余安是吞药自杀未遂,实际上他吞的药并不达致死量,所以洗胃后并无大碍。真正有大碍的是他的病。

"抑郁症算精神病,那抑郁症患者不是应该去精神病院吗?"余安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怀生。

"啊?不知道啊,精神病院不都是一些精神失常的病人吗?"

“自杀还不够精神失常?"余安笑了笑,笑意仍不达眼底。他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一个红色的手环,在蓝白条纹的病服衬托下更加明显。

而后江怀生问出了一个看似没有过脑子实际想了两天的问题:"你想出去吗?"

"去哪?"

"出医院,去哪儿都行,随便转转"江怀生随意地回答。

余安瘫在床上,"不去。”江怀生猜到了这个回答,但还是有一点的失望。余安扔给他一本书,说:"看书吧,争取下次生物奥赛拿个奖。"

学霸的松弛感来源——学习。

怀生内心:学到了。

余安自己开始看书,不再搭理江怀生。

江怀生看了看怀里的书,是生物杂志。

他翻开杂志,一张纸掉了出来。捻起一看,是一张证书一张生物竞赛的金奖证书。

他当然认识这张证书,这张场生物竞赛就是差点因钢琴比赛取消的那场,不过他并没有像余安一样取得优异的成绩。

江怀生突然记起了余安刚说的话,他问:"所以你对我的印象?就这次生物竞赛?"

余安继续看着书，"嗯"了一声。他说:你在一众锦江学子中格外显眼。”

虽然江怀安不是一个很自恋的人,但他特别想问是不是他太帅了……好吧,他忍住了没问出口,只问了个"为什么？"

"他们恨不得穿成巴黎时装临安分会场。名牌是金钱带来的优越感，虽然我不反感,但那行头不合时宜,而你,只穿了个纯白T恤和一件巨肥的裤子。”

江怀生从小都是这样,父亲说:"体面是装给别人看的,日子可以不体面，但要舒服。挑衣服一样,选朋友也一样。”

江怀生走神越走越远,思绪又飘到余安身上。

……

探病的人随入住院天数越变越少,到了第三四天已经没什么人来了。

江父和江母是轮流来,余父只来过那一次,余母也是隔一天来第一次。

这天下午,来了一个年轻女人,很漂亮。

余安看见她很高兴地叫了一声:"时老师。"

这位"老师"先问问他的情况:"怎么样?好点没有?"

"已经没事了。"余安说。

"东西已经办好了,签证也办下来了,只是……最后一道程序...…要父母签字。”

余安点点头:"出院那天我会全部办好的,麻烦您帮我再提交一遍签字后的材料。”

她笑了笑,应了下来。又像忽然记起什么,拿出一个本子。

“这是我在旧校区储物柜找到的....唯一的……。"她再没说下去。

余安轻轻地摸着本皮,牛仔封皮已经因为磨损失去了原来的质感,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幽幽开口:"你说,余宁看到我为她做这么多会不会开心死?或者开心到复活?”

她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安抚他,任由"余宁"两个字剥夺他周围的氧气。

余安闭着双眼，轻抚着本子,可江怀生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挣扎,甚至是无助。

他想开口唤余安的名字,他看了眼那个年轻女人，她表示默许。

“余安?余安。”江怀性试探性开口。

"我在。"余安睁开眼,一道浅浅的泪痕随着光照格外扎眼。

"你……还好吗?"

"没事。"余安站起来，对那个年轻女人说:"时老师,我真的很感谢您。"

"小安,我也很感谢你有这样的勇气。"她顿了顿:“阿宁会同意我们所做的一切……早日康复。”

余安送她出病房,留下江怀生一个人发呆。

男子汉不掉眼泪,至少不会轻易掉眼泪。余安这样一个淡漠的人,反而会更敏感。

他与那位老师的交谈,让江怀生产生了很多困惑,而且这两人说话都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江怀生躺在病床上,脑海里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过了一刻钟,余安回来了,他从床下拖出一个盒子，把刚拿到手的材料放进去还有那个日记本。

“那个老师是你的什么老师?心理老师吗?"江怀生忍不住好奇。

“不是,她是N大的学研究生,从事心理指导工作,是余宁的朋友。"余安边整理东西边回答."也算...我老师吧,只是跟余宁这么叫习惯了。"

"余宁……是你姐姐吗?"

"嗯"。

因为已经知道余宁不在人世,江怀生努力组织着语言让自己的话没那么伤人。

哪知余安抢先一步开口:“她解脱了。”

她解脱了，只留我在这里……

Xixi，早上好哈贝贝们

关于阿宁我有很多话说，所以我之后再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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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新访客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