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季书桥煮粥的时候他就坐在岛台边看着,他没在餐厅,想离她近一些。

她很忙,他用这里厨房的次数都比她多,不过却布置得温馨。跟家里整体风格不一样,橱柜是大面积深邃的蓝绿色,白色的大理石台面上摆着各种锅灶。

他撑着下巴看她,季书桥背对着他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提前冻好的米,很快就能煮得浓稠,我记得你没有忌口的海鲜,等好了我再撒一把香芹碎,你吃完可以好好睡一觉。”

他又说谢谢她,瞧见她拧开了汤锅注水器,这个东西安在靠近壁炉的墙壁上,做饭能随时给锅里添水。

他之前好奇问过她。

季书桥一脸就知道你没见过的表情:“我有时候压力大,解压找些事情做就喜欢烘焙,你不觉得很有生活氛围吗?”

他点头赞同,她是这样,不牺牲舒适感的情况下,把家里布置得充满了个人风格。

他用着也顺手,给她做早餐的时候需要拿什么都一目了然,不需要问她。

两小碗粥,两个人面对面坐,她陪他宵夜。

大米炖得晶莹浓稠,夹着海鲜的咸鲜,清脆的香芹粒点缀,让人更有食欲。

他尝到的是久违的温暖。

最后放下筷子,对上季书桥的眼睛:“谢谢你。”

她双臂搁在桌沿:“今天你讲了好多次谢谢。”

季书桥绕过来,拉着他起身:“去洗澡休息吧。”

“那间客房归你了,你偶尔住在这里,需要自己的地方。”她没等他开口,径自往卧室走,“睡了,晚安。”

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这段时间他就像不停运转的机器人,即使进入了睡眠状态也是浅浅的,仿佛有做不完的梦。

睁开眼身心舒适,于格以为自己深睡了好久,怕外边已是太阳高照。心里一瞬懊恼,可能要耽误去公司了。

摸到手机一瞧,才6点半。

“呵呵。”他笑出声,没由来得舒爽,又伸展开躯体。

这五个多小时的深睡眠像失水的树苗享受了甘霖,注入勃勃生机,土壤之下的根,又纷繁常绿。

于格没多赖床,按开窗帘,冬日里太阳还没升起,窗外青灰一片,他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南凌江船来船往,生生不息。伸了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转身去洗漱,人精神勃勃。

一会儿要回泽信,他一并换了衣服,季书桥说这间房归他,他往衣帽间走,要对镜子整理自己。

驱步往里去,想的是他要蚂蚁搬家,带一些自己日常的衣物过来,暗戳戳地有跟她同居的私心。

却被衣帽间里挂着的衣服吸引。

黑白灰的色调,板正挺括的西服、衬衫整齐地挂在衣柜里,还有新的未拆封的内衣裤和袜子。

她给他准备的?

于格伸手拿了两件过来看,杰尼亚的衬衫和西服,上身试了试,很合适。

换好衣服他往外去,家里很安静,她可能还没有醒。

于格挽起袖子做早餐,他厨艺很好,不过今天时间有限,只能做简单的三明治。

煎蛋,烤吐司,炒一下虾仁和培根,他做这些事身心轻松,或者说雀跃更恰当,甚至哼起了歌,虽然有些不在调上。

先听见的是季书桥的笑声,于格转身,她手肘撑在岛台上:“睡得好吗?”

她穿着真丝的睡裙,肩头裸露在外面,黑发散在肌肤上,人有些慵懒。虽然家里恒温,他还是怕她早起着凉。

走去客厅拿了羊绒毯给她披上才回答:“好,很好。”

于格朝她展颜:“谢谢你。”

季书桥不作声,任由他动作,他很认真,替她拢毯子的时候,顺手把她披散的头发拨到身后,指尖触在她的肌肤上,带着些酥麻。

“好了,先坐一会儿。”他往后退两步,“喝果汁好不好?不喝咖啡了今天。”

她点点头,盯着他瞧,像欣赏一件艺术品。

他身材很好,这一点她最清楚,比划丈量过好多次。

衣服在他身上很合适,是他衬托的东西金贵,他这个人,不管是被她逗了脸红有时候有些幼稚,还是生活中对她的温温和和,还有工作的时候严肃沉稳,永远都有良好家庭出身的矜贵。

跟她一样。

“笑什么?”

“没有。”她摇摇头,张嘴咬住他塞进来的蓝莓,他手上有水珠,冰凉凉触在她的唇瓣,季书桥下意识舔了舔,“你穿衣服很好看,穿衬衫西服最好看。”

于格放下手中的碟子,擦了擦手,手扶在她的腰上:“谢谢你。谢谢你给我准备衣服。”

“不客气。”季书桥抬手抚了抚他的衣领,“上次杰尼亚的裁缝过来量体,我把你留在这的西服让他量了尺寸,面料也是我挑的,如果尺寸不合适的话让店里上门来改。”

“很好,很合身。”他捉住她的手,低头快速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谢谢你。”

她没出声,就是不想讲话了,这个人,哪来这么多“谢谢”。季书桥踮起脚也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搂住他的腰没松。

两个人贴在一处,早晨难得的温馨时刻。一瞬间,她恍惚,是不是这样也很好,有固定的男朋友,还是多年前自己心动过的人。

没给她多思考的时间,电热水瓶水沸腾音乐声响起来,季书桥松开他的腰:“饿了,吃早餐。”

于格没让她离开,双臂一紧又把人重新箍进怀里,他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上,鼻腔里瓮声瓮气:“再抱一抱。”

再黏人的猫也要上班,他恢复了精气神,要往江城去,他先出门。

在玄关处换好鞋,开了门跨出去又折回头,看着季书桥,神采奕奕:“季小姐,接下来我会很忙,不过我每天都会回来,除非出差。”

季书桥噗嗤笑,昨晚上跟她倾诉一口一个“书桥”,这会儿如明月般的人立在她眼前,又是克己复礼的“季小姐”。

她走到他跟前,抬手替他理了理领带:“不用,我不一定每天在家。如果我出差,也会告诉你知道。”

“好。”他不纠缠这个话题,握了握她的手,“再见。”

他真正开始忙碌,开会,见客户,出席一些商务活动,维护生意场上的关系。他被突然推到台前,于明峰也再次出山,替他铺路,引荐政商两界的重要人物。

那天跟季书桥谈过心之后有很多事他都不再纠结。

唐政敲门进来:“于总,车准备好了。”

于格从电脑后抬起头:“知道了。”

于砚离开,把唐政留给了他,唐政从于砚进泽信就跟着他,现在到了于格这里,一样的兢兢业业,忠心不二。

他胸腔里舒了一口气出来,大哥走前替他处理好了一切,说自己的规划是对的,把他留在身边一段时间,想来他也看明白了知道生意场上那些弯弯绕绕。

又说有父亲在,有唐政辅佐他,相信他能做好。

于格从椅子上起身,拿起西服往外走,边走边给于砚发消息:“大哥,还在慕尼黑?”

于砚前两天去慕尼黑访友。

片刻收到回信:“在,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又问:“你跟季小姐如何?”

他嘴角弯起弧度:“挺好。”

对于目前现状而言,确实挺好。可他也患得患失。

从床上下来,他先去放水,折回头把人打横抱进浴室。

季书桥脱了力,人恹恹的靠在他的胸口。

于格把人放进浴缸,自己也跨进去在她身后坐下,水漫出缸沿,一漾一漾。

“有哪里不舒服吗?”

季书桥不回答,懒散地摇摇头,头发触在他的胸口,弄得他有些痒。

于格轻轻笑出声,她疑惑,扭头看他,眼神里带着不解。

他心一软,她总是这样,每次做完之后就会长时间的困顿,不出声,只喜欢倚靠着他,由他来给她清洗。

他喜欢这样的事后,很高兴有这样的机会能贴身照顾她。

于格微微低头,嘴唇在她额头上碰了碰。

她也喜欢他这样亲昵的举动。像逗着玩的小孩,跟比赛似的,她也去亲他的额头,她比他矮,够不着,于格也不低头,季书桥索性翻身,面对着他跪在浴缸里。

随着她起身,水位落下去,她白皙滑腻的肌肤露出水面,胸脯明晃晃对着他。

于格忘了呼吸,僵坐着不动,下一秒,她两手撑着浴缸边沿,身体贴上了他的胸膛,吻落在他额头上。

本来就被温热的水泡着,现在肌肤相触的地方更显滚烫。

她察觉到他的异样,噗嗤笑,像没事人一样快速离开,又坐回他怀里。

手开始不老实,在水下抚摸他大腿内侧,她动作很轻,又隔着时有时无的绵柔温水,若即若离的触碰仿佛羽毛搔刮,后面就要往他的腿心去。

晚上床上运动有些激烈,他怕她吃不消,于格眼神暗了暗,还是捉住了他的手:“别闹。”

季书桥被他摁住,也没再继续,她想也只是心里想,他明天要出差,不能过头。却也没放下玩心,挣脱前指尖还在他的□□上刮了刮。

满意地感受到他脊背僵直,禁锢住她手腕的手又用了些薄力。

不过,他出差这件事他打算什么时候跟她讲?

她是无意中看见的他的行程表。

最后给她吹干头发把她送上床他都没有开口的意思,跟她道晚安,自己往外去。

季书桥拉住他的手:“你不睡?不是明天要出差吗?”

“你知道?”他眼睛亮起来,“我明天下午走,所以打算明天起床告诉你。我还有些工作要做,你先睡好吗?”

他柔声跟她讲话,季书桥摇摇头:“我不困了。”

他坐在床边,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腿上,正色道:“我要去法国,可能要十天左右。”

季书桥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睛,心下嘀咕,十天而已,怎么这么严肃?

又听他继续:“虽然我们隔几天就能见一次,但是每次离开我都是高兴夹杂着疑惑。我总是问自己,你心里有我吗?有没有对我有更多一点的好感和心动?”

“现在,我问出口了。”

“季小姐,我爱你,很积极健康正大光明不掺杂任何其他成分的爱恋,不是因为你是寰宇的总裁,也不是因为你是把我从日本带回来的那个人。只因为你是季书桥。”

“那么你呢?季小姐。”

她听他真情告白,心下一瞬懊恼,好嘛,早知道不问他了。

心里傲娇的小尾巴翘起来,她膝行了两步,靠他近些:“有好感,否则光走肾有什么意思?”

还朝他促狭地眨眨眼。

她目光柔柔定在他脸上:“咱们都很忙,能保持这样的关系我知道你付出很多。但是现在我还不能给你确切答复,我不是怕被固定关系捆绑,而是我们都太忙了,有太多不可预知的情况,我......”

她被他打断,于格手指落在她嘴唇上止住她的话音,他对她温柔地笑:“我知道,我知道。我并不觉得累,付出得也没有足够多,书桥,我做什么都甘之如饴。”

他倾过去靠着她,两个人鼻尖要相触在一起,彼此气息相渡。

于格咽了咽喉咙:“我能亲亲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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