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一怔,“白公子,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谁有空跟你开玩笑了,你自己看就知道了。”白玉堂冷笑道。
展昭这才看到,在草地上,放了一个坛子,坛子用小石头做的,确切的说是在一个石块里面挖出一个凹陷,当做一个碗的样子,叫小石碗,石碗里面是很多花和草儿做的碎末,看起来还是挺美观的,并不显得乱糟糟的。
“这……能吃吗?”展昭皱起了眉毛,“你还是不要吃这个了,万一吃坏了身子怎么办?”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喜欢吃就不要吃呀,我又没有让你吃,这是我辛辛苦苦做的,你凭什么说不能吃?就你做的蜂蜜能吃,我这花草做的就不能吃吗?”白玉堂生气极了。
“白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展昭急了,这白玉堂,怎么就这么容易误会展昭啊!
“我告诉你,我这顿饭叫花草饭,它集天地之之灵气,你这辈子都吃不上的!”白玉堂傲娇地推开展昭。
“可是,就算你的花草饭很好吃,再多吃一份蜂蜜也没事呀。”展昭生怕白玉堂饿了。
“我才不要你做的东西呢,蜂蜜又不好吃!”白玉堂背对着展昭,只管自己吃了起来。
展昭无奈,我也只能自己吃着蜂蜜,但是眼睛还是不住地往白玉堂这边看,似乎很担心。
这时,东风动。一片白云滚滚而来,带来疾风,狂卷大地。
展昭换上了一身鸭黄色的织锦大衣,衣面上绣着一个很大的福字,内里是一件淡蓝色的中衣。在领口的位置刚好露出一点。
“白公子,你可有带换洗的衣服?我这里还有一件,要不要聊借你一用?”展昭热情地说。
一座亭子安静的躲在一片竹林里,茂盛竹叶几乎挡住了一切光。
可是,白玉堂回头,还是看到了那样风姿绰约的展昭,好像海棠花一样开放的展昭。
溪水潺潺,在流经一块大岩石的时候,被生生的分成了两段。流水的声音划过了白玉堂的心间,白玉堂只觉得心头痒痒的,似乎有前程旧事难忘,但又实在是想不起来。
“我不用换衣服也很干净,我又不像你,满身汗臭味。”白玉堂冷哼一声,斜着眼睛睨了下展昭,目光里充满不屑,似乎在说:“哼,土包子!”
展昭想着白玉堂可真臭美,嘴巴里含着笑说:“可是我们走了那么久的路,怎么会不流汗呢?还是去洗一洗吧,这小溪里的水还是很干净的,我们跳进去洗还是很舒服的,再说了,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谁对你不好意思了,你走走走!”白玉堂忽然生气地打断了展昭的话。
“我也想走出去,可是走不出去这里,只怕要困在这里有些日子了,如果那边没有人来救我们的话。”展昭叹了口气说。
“我才不要跟你困这里呢。”白玉堂嫌弃地说,“喂,其实我劝你要不尝尝,我这个花草饭?还不是我吹牛,比你这蜂蜜好吃多了,蜂蜜有什么好吃的,就光是甜了,哪有我这好,什么味道都有。”
“什么味道都有的菜还好吃吗?那不是又酸又甜又苦又辣……”展昭笑道。
“你才又酸又甜苦又辣的,你可别小看我的厨艺和我的聪明才智。”白玉堂总是喜欢打断展昭的话。
“可是我知道你聪明,你厨艺好,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就算厨艺再好,没有材料也没有工具,给你做,你也做不起来呀。”
“放在别人身上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是用在我身上就不合适,因为,就算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也可以在没有材料,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做饭菜。”白玉堂不屑地说。
“那你可真是厉害。”展昭由衷钦佩,“说实话,你这番话如果是别人说出来,我肯定不相信,但是你说出来我就信了。”
“那是当然,算你有眼光,要不然能叫白玉堂吗?”白玉堂递过去一碗饭说,“尝尝吧!我做的,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那么好,做饭给我吃,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展昭颤抖着双手去接。
“你想哪里去了?你爱吃不吃,我只是想向你炫耀一下我的厨艺才给你吃的,我又不是出于关心你,你感动什么呀,你要真这样子我还不给你吃了呢,我自己吃还嫌少呢。”白玉堂连忙把吃的端回去。
这玻璃心傲娇的样子,让展昭哭笑不得,觉得白玉堂实在是太可爱了,“白公子,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你就是典型的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我知道你关心我,那为什么要是用这么难听的话表达出来呢?不了解你的人还以为自己惹上你了呢?”
白玉堂又生气了,咬牙切齿地说:“展昭猫儿,我看你是误会了,我关心你?笑话,你有什么资格配得上我关心的?再说了,我管是不是被人记恨了,别人记恨我是别人的事,本公子想怎么舒服说话就怎么舒服说话。”
“白公子真是真性情啊,能活到像你这样真性情也真是幸福的事,实在是让人羡慕啊。”展昭感叹道。
“那是,我和你不一样,哪像你现在被皇帝赐名为御猫,可有得你折腾了,你就要变成皇帝老儿的那只猫了。”白玉堂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所以说没办法呀,你以为我想叫猫吗?我也不想呀。白公子,你就不要与我为敌了,如果有的选,我宁可你叫猫儿,我叫老鼠去。”展昭说得好无奈。
“呸呸呸,谁要叫猫呢,我最讨厌猫了。小田鼠最可爱了。”白玉堂推开展昭说,“要你管我叫什么?”
“对不起呀,白公子,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在意这些叫法。”展昭急了。
“那是当然,叫法等于别人第二个名字,能被人欺负吗?”白玉堂冷哼一声道。
“都说了不关我的事呀,这是皇命难违。”展昭显得好委屈的。
“行啊,现在我就算不计较你这名字的事,但是你这侮辱我做饭的能力,我也跟你急呀。”白玉堂可是得理不饶人。
“没有没有,我现在很想吃你的饭,可是你不给我吃了。”展昭吞了口水说。
“当然不给你吃,刚才你说东到西的搞得我好像我求你吃一样。”白玉堂还是气呼呼的。
“对不起了白公子,我向你认错了。”展昭愧疚地说,“其实我也不是要嘲笑你的意思。”
“认错?这样就叫认错呀,口气那么大,认错不是要下跪吗?”白玉堂抱胸说道。
“白公子,男儿膝下有黄金呀。”展昭一怔,“我知道你不是真的要我下跪,你只是在说气话。”
“可是我没看到你有认错的诚意,我呢干嘛要给你吃我辛辛苦苦做的饭呀。”
白玉堂和展昭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斗嘴,夜越来越深,蚊虫也越来越多了,不知不觉,他们就把这顿饭的时间吃了两个时辰之久,都快半夜了。可是,他们聊天聊得这么专注,或者说是,斗嘴斗得那么专注,一点也没有觉察到时间的流逝,甚至还觉得,时间为什么流转的那么快。
“哇,今天这顿饭怎么吃的这么慢,我想睡觉了。”白玉堂打起了哈欠。
“这里虽然那么黑,但是应该是没有野兽出没的,我们就这样躺在草地上,以天地为被子好了。”
“谁要躺在草地上,以天地为被子啊。一看你就是乡下人,什么都不懂,这在草地上怎么能睡呢?还不被虫子咬死啊?”
“可是我们现在在荒山野岭又能怎么样呢?我们没有的选呀。”
“谁说没有的选。哼!看我的。”白玉堂说走就走。
展昭连忙跟了过去。
过去,展昭觉得白玉堂是恩公,所以对白玉堂一直心存美好,如今觉得白玉堂不但样样出色,长相出众,而且还很有想法,特别有个性,鬼点子还挺多的,还特别有意思。
展昭心想,如果能交到白玉堂这样一个知己,只怕今生都会平添不少乐趣吧?
至少,展昭现在,每当看到白玉堂的时候,心里总是像喝了甘露一样的开心。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展昭不知道,但是展昭知道,展昭没有办法抗拒这种感觉,如果说这就是命运的话,展昭没有办法违背这种命运。
白玉堂没多久,就拿刀把那些花藤子都砍了下来,然后把那些花藤子简单编织成一个类似于草席的东西,搭在了两棵树之间。
“白公子,你就睡在这上面吗?可是这些草木上有刺,很扎人的。”展昭不由地佩服白玉堂的想象力。
“谁不知道要你提醒?我自然有办法睡得舒服。”话音刚落,白玉堂就从衣袖里拿出一只小刀,把那花藤子上的刺一点一点地都剥落下来。
白玉堂然后飞身躺了上去,翘起了二郎腿,还对着展昭挤眼一笑道:“看到了吗?睡这样的床能不让人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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