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澄对陆家父子肮脏的计划一无所知,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去超市买菜。
天空一片阴沉,太阳仍未穿过乌云破晓而出。
阮澄扬起窗帘看了看,决定上楼拿把伞,似乎随时都会下雨。
二楼的空气有点闷,现在正是换季最难受的时候。
开窗热开空调冷,找不到平衡,只能反复在两者间切换。
卧室里开着窗户,沉闷粘腻的空气在风中夹杂而入。
陆衍被吹得身上有点出汗,不太舒服,于是脱掉衣服进了浴室冲凉。
莲蓬头瞬间喷洒出冒着热气的水流,有大片雾气在浴室内积起。
陆衍抬手抹了把脸,摸索着挤出小泵洗发液快速洗了头。
最开始失明时,他不适应,完全丧失了最基本的自理能力。
独自一人无法洗漱、无法淋雨,连基础的清洁都做不到。
而陆灏请来的生活助理怎么可能会帮他,全靠他自己无数次磕绊中慢慢习惯黑暗,逐渐可以正常生活。
从休息室取了伞的阮澄经过卧室时放慢脚步,在门口转了几圈,抬手敲门。
现在这时间陆衍应该没在睡觉,有必要告诉他一声出门的事情。
门口似乎传来声响动,陆衍耳朵动了动,关掉了淋浴。
没有了水声的干扰,敲门声分外清晰,每声都像是鼓点敲在陆衍心尖,格外惊心动魄。
他慌忙裹上浴袍走出,声音故作平静道:“有事情吗?”
阮澄之前每次都是听见他声音后开门进屋,这次也不例外。
然而刚迈入半只脚,她的身体瞬间僵住,愣在原地。
陆衍虽因病痛折磨得身体瘦削,但他底子还在,身材比例极佳,披个麻袋站那里都非常养眼。
何况是敞着胸口的睡袍。
尚未擦干的短发乌黑柔软,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沿脸颊和脖颈留下,淌过胸口,消失不见。
“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阮澄视线不知放在哪里比较合适,盯着脚下的一处地面出身。
屋内没拉窗帘,地板上映着阴天昏沉的光线。
她满脑子都是我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车底的表情包,想着现在转身离开是否合适。
“没有。”陆衍俊秀无波的脸上露出一闪而过的局促和羞哧,可惜阮澄垂头什么都没看见。
阮澄睫毛随呼吸颤了颤,绯色逐渐爬上双颊:“我等下去超市买食材,就是想来告诉你一声。”
陆衍抿唇,眉目清冷佯装淡然:“好。”
阮澄把垂在颊侧的碎发掖到耳后,捏捏发烫的耳垂:“那我出去了。”
两人间的气氛有些诡异,阮澄实在受不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关门离开。
她下次不仅要敲门,还要等到陆衍首肯后再进屋,以防撞见其他不该看的场面。
阮澄攥紧雨伞,心跳如擂。
怎么办,她现在满心都是白新月那句被美色所迷惑。
陆·美色本色·衍侧耳听着她慌张的脚步声渐远,抬手摸摸发热的双颊,唇角边染上几分笑意,仿佛融化出春水的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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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硬要挑出西山区的缺点,那就是交通实在太不友好了。
开发商可能考虑到住在这里的都是私家车好几辆的有钱人,所以公交车规划得一塌糊涂,连个站点都没有。
阮澄叹了口气,庆幸今天阴天,不用盯着烈日炎炎走路。
上次她这么做的时候,半条命差点交待出去,第二天小腿酸痛,养了好几天才缓和。
用软件叫得快车距她的地方还两公里,还需要再等几分钟。
正想着,有声短促的喇叭声在耳边响起。
阮澄下意识侧头去看,发现有辆车停在了她身边。
她第一反应是快车到了,却发现车的型号和车牌都不对——哪有人开劳斯莱斯出来做网上约车。
住在附近的人家境殷实,路上经常能看见豪车,但干嘛停在她旁边?
阮澄心里打起了鼓,回想她刚才走路时有没有蹭到这辆车。
车上下来个男人,高高瘦瘦,戴着金边眼镜,很斯文。
他看了看阮澄,礼貌地问:“请问是阮澄小姐吗?”
知道自己的名字?
阮澄脑中的警报倏地拉响,神色戒备没回答。
前面就是另一个小区,保安室近在眼前,周围也有人经过,他应该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但这个是谁?怎么认识她?
阮澄大脑高速旋转,可根本没有见过这人的印象。
男人见她警惕的模样后笑了笑:“我家老板是陆衍的外公,请您见面有事想问。”
阮澄:“问我?”
男人:“是,希望阮小姐能配合一下。”
澄皱着眉:“如果我拒绝呢?”
“恐怕您没有拒绝的余地。”男人语气温和,可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他替阮澄打开车门,侧手道,“请上车。”
阮澄默了默,弯腰钻进了车里。
她确信如果自己不主动上车,对方有千万种手段能把她带走。
阮澄越想越奇怪。
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关心陆衍的外公来了。
要是真关心外孙的情况,怎么会放他独自一人待在别墅两年,没有任何关心或提供有效的治疗。
再说了找她干嘛,直接去见陆衍不是更省时方便,薛助理又没天天蹲在别墅门口抓人。
想到此处,阮澄心跳快了一拍。
最近今天似乎是有人在别墅附近,她那时没当回事,现在想来,会是薛助理的人吗。
车辆重新启动,一路开出西山区。
静默不语的阮澄看着窗外即逝的景色,心情沉重得不必天气好上多少。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车子在某间建筑前停下。
男人先下车,帮阮澄开门:“我们到了。”
建筑的门是传统木门,没什么起眼的地方。
两人并肩而行,没走出几步,眼前的景象便换成了另一番天地。
小径通向一处宽敞的院子,郁郁葱葱的绿植蜿蜒垂落,装修是中式风格,雅致古朴。
这里和充满现代气息的别墅相比,像是藏在山间的隐居之地,宁静怡人。
阮澄跟着男人左拐右拐,进入一间主室。
有股鲜嫩的豆香扑鼻而来,在主室中央,有位头发鬓白的老人坐在那里。
阮澄在他对面坐下,默不作声打量对方,突然认出了他是谁。
她大学时念的金融学,金融市场概论的老师上课竟然会用诸多成名的商人举例,他便是那位老师特别崇拜的人——孟鹤良。
原来这是陆衍的外公?
那陆衍的家世岂不是很吓人。
阮澄不自在地摸摸鼻尖,心说她是不是参与进了什么豪门恩怨中。
而孟鹤良也在打量着她。
这孩子长得不错,五官昳丽,唇红齿白,眼睛圆圆亮亮的,像只小鹿。
孟鹤良本就因调查结果对她存有好感,此刻更是亲自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喝口茶,我并没有恶意。”
知道对方是谁后阮澄反而放松下来。
她乖顺地捧起茶杯,呷了口茶。
茶香顺着味蕾四溢而开,入口甘甜,又有自然的淳朴之味。
阮澄对茶没研究,平时也没喝茶的习惯,但这杯茶的韵味十足,价格肯定贵得离谱,小小一口顶上她多半工资。
茶润掉阮澄唇边上略失血色的苍白,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问:“孟老先生,不知您找我什么事?”
孟鹤良露出个颇为意外的表情:“你认识我?”
“我是学金融的,有个老师很崇拜您。”
“原来如此。”孟鹤良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我找你来是想了解下陆衍现在的身体情况。”
阮澄拿不准他对陆衍的态度,思忖半晌含说了个含糊的答案:“陆先生仍然处于恢复期。”
孟鹤堂“嗯”了声,说:“听做饭的阿姨说,你似乎对他不错。”
“拿钱办事。”阮澄面不改色地扯谎,“聘用我的人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这样啊。”孟鹤良微微一笑,也不知信没信。
雾气袅袅。
阮澄的心跟着茶壶萦出的雾气升空,悬到喉咙。
“听说你是因为母亲生病才接受这份工作的?”
阮澄喉咙一紧,沉默几秒点头。
连薛助理都能查到的事情,孟鹤良怎么会不知道。
毕竟,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她也没做丝毫亏心事,不怕孟鹤良查。
孟鹤堂眉目温和:“难得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善待陆衍。”
他这次回国便不打算离开了,不仅因年纪大了看重落叶归根,也为了他最小的外孙陆衍。
在和陆文章见面前,孟鹤良便派人去查了陆衍休养的地址。
陆文章瞒得紧,但不代表他找不到。
从前他觉得陆文章和陆衍是血亲,做不出过火的事情,陆衍对他不亲近,他没必要去找外孙令他反感。
可查到的结果令孟鹤良震怒。
那个畜生竟然把陆衍独自扔在某栋别墅内,连正经的看护都不给提供,任由他自生自灭。
纸是包不住火的,有些东西一旦撕裂出个口子,查下去就容易多了。
很快孟鹤良便理清事情脉络,先后解决了几个曾肆意侮辱陆衍的护工和阿姨。
“我很感激你为陆衍做的事情。”孟鹤堂继续说下去,“也希望你能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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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闻绝缘体x绯闻制造机】
夏之梨是个行走的绯闻制造机。
坊间传她风流成性,恃靓行凶,以美色换取顶级资源。
也有人说她后台强硬,满天飞的绯闻都是给正主打掩护。
要数流量花里谁黑粉最多,夏之梨当仁不让。
某天,夏之梨又传出了绯闻。
网友A:正常操作,坐下
网友B:哪天拍到她的金主再说吧,猹吃瓜也有累的时候,莫cue
网友C:楼上两位醒醒,这次的绯闻对象是影帝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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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聚会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的夏之梨被问如果恋爱,选择在场的谁。
夏之梨没犹豫,直接指了冰山傅也,在周围人的起哄声中理直气壮道:“我颜控,傅也长得好看。”
全因刚才无意偷听到傅也跟别人的对话——“她太笨了,不适合你。”
夏之梨脑子一热,想了个不靠谱的报复办法,誓要把傅也追到手,然后甩掉。
苦读茶艺宝典后夏之梨自认天下无敌,可傅也永远是例外。
他冷静从容,对你追我赶的游戏从不疲惫。
屡屡受挫的夏之梨兴趣逐渐消退。
算了,姑奶奶放过他了。
然而两方家长当了真,提出订婚。
更让夏之梨难以置信的是,傅也竟然点头同意了。
夏之梨怂了,心知玩脱的她选择溜之大吉。
不仅踏入傅家反感的娱乐圈,还刻意制造绯闻缠身,希望傅家能主动退婚。
没想到,向来冷淡的傅也却不肯放过她,步步紧逼。
“我长得不好看了吗?你为什么不要我?”烧得昏沉的男人声音里尽是委屈,眼尾发红。
夏之梨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她想说什么时,男人以吻封缄,灼热的温度几乎把夏之梨烫伤。
【无聊小剧场】
助理:老板,夫人她……
傅也:她知错了吗?
助理:她今天又传了绯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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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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