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apter 40 亲吻

chapter 40

没有神明愿意花费力气关心一个芝麻小国的国君和臣子之间的斗争,阿伽庇和姜凛自然也是。

最后喀库承认他在国王的归途中设下了埋伏,而国王盛怒之下将喀库处死。那个被选做祭品的女孩逃过一劫,可惜她的猫没有。

姜凛发现阿伽庇始终沉默,不出一言。

不知道是因为塔尔塔洛斯还是别的什么……反正阿伽庇状态很不好,姜凛决定不再和这群人纠缠,这就动身去特洛伊。

把魔药拿到手,现在比什么都要紧。

“等我们把塔尔塔洛斯解决了,就不会有问题啦。”姜凛拉过他,“我们这就去特洛伊吧?”

阿伽庇勾缠住姜凛的指弯,默不作声地偎靠上去。

见他还是不说话,姜凛悻悻道:“我知道啦……下次不会这样往塔尔塔洛斯跑了。这不也是觉得有你在很放心嘛。”

“在塔尔塔洛斯面前,我的力量很弱小。”阿伽庇抱着姜凛的腰怀,姜凛都能够感觉到他平缓的呼吸挨在自己颈侧。

有时候他觉得阿伽庇就像是一只缺少安全感的猫,心里不安了就会扑到他怀里靠靠,也不说自己是怎么想的,甚至都追问不出来。

“不会有下一次,我保证啦。”姜凛拍拍他的背,安抚道,“别担心嘛,这不是好好的。”

阿伽庇偏过头,在姜凛眉心吻了一下。

其实没什么感觉,就像一片羽毛轻飘飘擦过,然后落地,再无关联,但姜凛恍惚间感觉到微弱的热度从眉心蔓延开,也不知道是阿伽庇的神力因素还是他自己的心思作祟。

“……走啦!”姜凛直接变作风流,将阿伽庇从地面拉起,直向北部的特洛伊奔去。

.

“等等?”

姜凛扒拉住阿伽庇的肩膀,“挚友哦?挚友?啊?”

东君的林间小筑中桌椅皆是木制,姜凛一摇,也跟着嘎吱晃起来,吵个不停。

桌上已经有泡好了的茶,可见他陷入记忆的这段时间阿伽庇和东君没少交流,而这些、那些,对于姜凛来说都没那么要紧。

“骗我很好玩吗?”他抓着阿伽庇的领子,愤然难平,看上去简直是想把阿伽庇给生吞活剥了。

敢情阿伽庇一开始不说他们是什么关系,拿“挚友”这种话来糊弄他,后面那些有意无意的撩拨也是故意为之,就是看他一个人在那边辗转反侧。

根本就是可恶嘛!

阿伽庇也不反抗,甚至贴心的托了一下姜凛的手肘,以免他碰倒茶杯,“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

“啊?”姜凛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把东君的茶给喝了,“还能怪到我身上?”

阿伽庇笑了,姜凛这才发现他笑意里的狡黠从来都不是自己的错觉,不过当阿伽庇捧过他的脸时,他还是下意识地贴上掌心,让热度沉进阿伽庇的掌心。

“只是能呆在你身边,我就已经感到满足,并不需要更进一步的身份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阿伽庇的目光完整地包裹他,深情动人,那种视若珍宝的目光穿越三千年,仍然触动魂魄。

姜凛的脸颊都涨红——三千年,三千年他还未能习惯阿伽庇这样的眼神。

“咳。”

东君适时出声打断他们,“收敛些。”

姜凛顿时坐回椅子上,不好意思地在东君和阿伽庇之间看了看。

记忆在他们去特洛伊之前停下,姜凛知道最后那部分在蛮琼手里,但蛮琼现在不肯给他。

“早些把门外那只野鸟带走,再来找我坐坐也无妨。”东君收了那支已经败落的桃花枝,虽然对蛮琼不客气,但对姜凛还是温和如故。

姜凛的眼睛溜向门口,虽然隔着一层门板,但他可以借门外的风流探看蛮琼这会儿的神色——现在他的神力已经恢复了三分之二,再不像之前那样什么束手束脚。

蛮琼背靠在木屋上,脸色糟糕得叫姜凛都不敢开门,感觉一探头就要被骂,还是不触他霉头的好。

从“玉君”到“那只野鸟”,期间发生了什么,姜凛好奇得抓心挠肺,一时间觉得自己剩下的那些记忆也不那么要紧了。

他拽住东君的衣摆,悄悄附耳过去,“你们到底怎么了?”

东君蹙眉而叹,轻轻拂开姜凛的手,“再怎么说,也牵扯不到你,我不会叫你难做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姜凛趴在桌上,这就赖着不肯走了,“况且三千年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吗?我又不是蛮琼,不碍你的眼。”

东君拿他没办法,袖摆一扬,散作无数桃花片,这是春神最擅长的技巧,叫千般纠缠软在一阵恼人的春风间。

可惜姜凛不是蛮琼,不吃他这套。

“对了,蛮琼死活不肯给我看剩下的记忆,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姜凛比东君小上几百岁,惯会撒娇伎俩,“你就和我说说吧,好不好?”

桃花落了他们满头满身,迷眼的桃色中,姜凛察觉到东君可疑地看了阿伽庇一眼。

“还不是时候,等到了时机,他自然会把记忆交还你。”这时候他就和蛮琼用上了同一套说辞,默契如三千年前,只是叫姜凛不能偿愿,脸颊气鼓鼓。

“我院中还有一间屋子,你们若是想,就在那里住下。”东君的目光落在阿伽庇身上,“我还有话与你说。”

姜凛就想不通了,怎么蛮琼和东君都有那么多话要和阿伽庇说,阿伽庇又不是他们的第三者,到底有什么可说的?

阿伽庇微微颔首,姜凛才注意到他其实很懂含蓄的礼仪,和那群动不动就上手的其他希腊神很不一样。

“我那屋子没打扫,你们要住,还得自己收拾一番。”

东君这就开始赶人了,姜凛拉上阿伽庇就跑,出门不忘瞟一眼蛮琼。

目光如刀,姜凛感觉颈脖一凉,麻溜地找东君的院中小屋去了。

虽是说久不经打扫,其实按照东君这样喜洁爱净的脾气,也脏不到哪去,纯粹就是个轰他们出来的借口。

姜凛嘀咕,“把我们支开想做什么呢。”

嘴上说着东君的事,他的眼睛却偷偷摸摸看着阿伽庇。

他想起记忆最后的亲吻,此刻想来也仍旧鲜活,仿佛就在昨日——而他们昨日远没有那样亲密无间。

好巧不巧,在他正纠结自己和阿伽庇到底算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这段记忆及时雨般地解了他的疑问。

原本低头收拾桌案的阿伽庇回过头来,对上他的目光,莞尔一笑。

神也要被他魅惑了,姜凛立马抛下了手下的活,将什么东君蛮琼也抛之脑后,上前去勾住了阿伽庇的手。

三千年前的爱意还浓郁翻涌着,他眨眨眼,在阿伽庇指尖上吻了一下。

“存心作弄我呢?”他已经不怎么生气,只是想找个借口碰一碰阿伽庇罢了,“喜欢看我为你神魂颠倒啊?”

阿伽庇也如三千年前那样环抱住他的腰身,落下了最虔诚的亲吻。东君的领域中也是永恒不改的春日,尚有春寒不解,而他们的怀抱中流转着一份温热,惑人神智,叫人流连。

“我为你神魂颠倒才是。”阿伽庇试着亲吻姜凛的眼睛,被姜凛嬉皮笑脸地喊着痒躲开。

“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会说话?”

姜凛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接着收拾屋子,不过这会儿望向阿伽庇,满满都是情意,才不至于叫阿伽庇的深情辜负。

将屋子简单整理一下,姜凛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对了,东君和你说什么了吗?”

他只是起了兴致随口一问,阿伽庇却顿住动作,好半天才转过身来,道:“嗯?随便聊聊而已。”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开口姜凛就知道这绝对是敷衍了,狐疑道:“聊什么啊?”

“从前我只闻春神东君之名而未见其人,如今一看,果真与你所说相符,是个好说话的。”

姜凛:“……这个结果是和蛮琼对比出来的吗?”

阿伽庇笑意浅淡,含义不明。

“我见他第一眼就觉得喜欢,东君当然是很好的。”姜凛的手还与阿伽庇牵着呢,他拿起茶杯的时候,也捏了捏阿伽庇的指尖,“不过你是不一样的。”

阿伽庇的指腹擦过他的脸颊眼角,那样轻缓地描绘情人轮廓。姜凛不知道阿伽庇这是突然想做些什么,但他识趣地配合,在阿伽庇的注视也没有丝毫羞怯躲闪,甚至凑上去,和阿伽庇碰了碰鼻尖。

这一次阿伽庇吻上来,更多几分缠绵意味,但姜凛怎么可能讨厌得起来呢?

他们的纠缠生涩又短暂,姜凛觉得若是再长一些他就要将自己憋死了,于是放开阿伽庇,小口喘息。

他们都那样狼狈,姜凛抹了一把自己烧红的脸,手足无措地把茶杯换了个手拿。

“对不起,我……”

阿伽庇垂下眼,竟道起歉来。

“对不起什么啊……”姜凛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他们亲的时候都怎么换气的,怎么我做不到啊?”

显然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阿伽庇未抬起眼,只是道:“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姜凛昂起脖子,随意在阿伽庇脸颊上亲了一下,笑道:“这才叫唐突呢。”

他看见阿伽庇动人的碧绿眼睛,闪动着不熄的情火与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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