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婚前被绿

贺泠悄悄掐了林舒书一下,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车上说。”

然后她仰头冲陆珂笑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推了一把不明所以的林舒书进了电梯。

林舒书虽然觉得莫名奇妙,且心里百爪挠心,但她了解闺蜜,知道贺泠不会无缘无故掐自己。

她抬头瞧见电梯里这位年轻貌美的小姐姐,似乎在哪里见过,怪眼熟的,又跟贺泠交换了一下视线,见对方冲微微颔首,立马明白过来:我滴个亲娘嘞,不会这么巧吧?

陆珂也对贺泠两人点头示意,然后就低头假装玩手机,没再和两人交流,甚至连视线都刻意回避。

这个点出门的人少,电梯很快就到了负一楼的车库。

贺泠见陆珂如释重负地出了电梯,奔向等候已久的宝马,钻进了副驾驶。

而驾驶位上的男人虽然只能看到侧脸,却显然不是陆珩。

林舒书也看到了这一幕,她总算不用再憋下去了:“那个就是陆珩的未婚妻?”

顾及贺泠的情绪,她忍住了后半句:还真是挺有夫妻相的。

直到上了林舒书的车,贺泠的眼神都是冷的,陆珩的未婚妻一反早上热情似火的态度,在电梯里看到她时明显有些局促和尴尬,是陆珩进门后跟她说了什么吗?

说自己曾经追求过他,被拒绝后还意外成了邻居?

“你说,陆珩的未婚妻怎么上了别的男人的车?不是我封建啊,这都开进车库来等了,显然关系非同一般。”林舒书视力极佳,她刚刚似乎还看到那个女生上车飞快地亲了驾驶座上的男人的脸颊一口。

堂堂陆总,婚前被绿,细思极恐!

“啧啧,一个在满心期待地装修婚房,一个在自家小区的地下车库公然给未婚夫带绿帽子……”林舒书掏出手机正想给顾逸一起吃他好兄弟的瓜,突然想到自己还在跟他冷战中,又恨恨地放下手机。

“别多管闲事。”贺泠系好安全带回头一看,林舒书似乎正要跟谁发信息,她立马捂住对方的手机屏幕,“你跟陆珩不熟,又没证据。”

况且眼见不一定为实,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但贺泠将这些话咽下了,显得她多在意陆珩的感情生活是否顺利,他们现在只是有利益关系的甲乙方。

林舒书别扭地解释道:“我是想跟顾逸八卦……算了,他肯定要告诉陆珩。不过,陆珩要是真的被绿了,你是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贺泠不解:“有区别吗?”

“第一个高兴,指的是陆珩被绿,你幸灾乐祸;第二个高兴……你自己品。”林舒书嘿嘿一笑。

“两者都不。”贺泠瞪了林舒书一眼,催促她出发。

她才不吃回头草,何况还是因为被绿而长出的回头草,更加难以下咽。

车库的尽头,被两人议论的陆珂浑然不觉。

她一边扫码缴停车费,一边跟男友苏鸣抱道:“你都不知道我刚刚有多尴尬!上一秒和人家设计师小姐姐夸下海口,说要找人家装修房子,下一秒就被啪啪打脸,看到她的时候我都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陆珂说着,含泪将贺泠的微信权限设置成了“仅聊天”。

免得以后都不敢发房子装修进度的朋友圈,怕人家会大无语。

苏鸣笑笑不说话。

他是陆珩的私人医生,□□这些年没少和陆珂接触,两人算是日久生情。

私人医生这个职业,在普通人的行列里的确算收入不菲,但比起他的雇主陆珩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

比如苏鸣掏空积蓄准备的婚房只是普通的高层住宅,跟陆珩送给陆珂的江景大平层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对外说那套房是婚前房,一方面是保护陆珂的婚前财产,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照顾苏鸣作为男人的面子。

因此在装修这个问题上,他也不好插手。

“我最近还是不要再来找我哥了……”陆珂懊恼的情绪褪去,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这些可能会让苏鸣尴尬,便及时换了个话题,“我哥那病真的好了吗?”

病情最严重的时候,陆珩连夜晚入睡都不敢关门和拉窗帘。

以至于他后来装修别墅的时候,连电梯的材料都是全玻璃的,跟景区里观光电梯一样360°无死角的透明。

再加上父母离世留下的阴影,让陆珩这些年来对去医院看病十分抵触,因此昨晚联系不上他,陆珂才会如此着急,生怕他又硬扛着不舒服病倒在家里。

“放心吧,已经很久没发作了。”苏鸣腾出一只手安抚似地拍了拍陆珂的手背,她这才稍稍宽心。

.

“开业大吉!”

“砰砰砰”的几声轻响过后,彩条和亮片纷纷扬扬地落下,林舒书和几个员工举着红金色的礼炮,一脸欢喜地看着贺泠手里的剪刀,等着她这个老板亲自剪彩。

说是开业典礼,实际上贺泠一切从简,放礼花、剪彩、切蛋糕,然后开始创业当老板的第一天。

工作室规模不大,走小而美的精品路线,只招了一个财务、一个前台,还有一个销售,员工都是女性。

至于和设计相关的事情,贺泠都打算亲力亲为。

“林舒书,背着我吃独食啊你?”

林舒书手里的刀子刚对准蛋糕上“日进斗金”的“金”字,一个嬉皮笑脸的声音响起,她不用回头都知道这欠揍的声音来自顾逸。

贺泠以为两人还在冷战中,见面应该会尴尬,谁知林舒书转身就要拿沾了奶油的刀子砍顾逸。

她可不想开业第一天就见血,急忙上前把刀抢了,下一秒便看见林舒书和顾逸两人跟小孩似的“扭打”在一起的画面。

林舒书张牙舞爪地要掐顾逸的脖子,却被高出一个头的他死死按在怀里,不一会儿就被他亲得满脸都是口水。

在场的其他几个年轻女孩都害羞地捂住眼睛,只敢从手指缝里偷看。

贺泠忍不住弯了嘴角:这两人,还是跟上学的时候一样幼稚。

她视线再一偏,就看到了两个巨大的粉色花篮在自行移动,把她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花篮后面原来还藏着人。

陆珩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个闪送小哥的身后,路过黏糊糊的小情侣时似乎也没眼看,身体都避嫌地微微后仰。

“恭喜。”陆珩走到贺泠跟前,仿佛此番特意来庆贺的行为是顾逸硬拉自己来的。

闪送小哥把花篮放下就走,贺泠微微蹙眉,下意识地用手挡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前台和销售这两个颇有眼力见的年轻妹妹就迎了上去,一人接手了一个,笑盈盈地把两个花篮往工作室大门口一放,开业大吉的感觉立马有了。

“陆珩你成心的吧,不知道我家泠宝花粉过敏啊?”林舒书挣开顾逸,恶狠狠地跨步过来挡在贺泠跟前,一副母鸡护食的样子。

由于贺泠花粉过敏,其他人贺喜送的都是别东西,贺泠母亲送的是大红包,沈子言送的是招财猫,而林舒书送的则是发财树。

“仿真花。”陆珩看了一眼贺泠,语气仍是淡淡的。

听到“仿真花”三个字,贺泠忍不住多看了陆珩一眼。

高中时,贺泠就不缺追求者,细心的男生向她表白之前多少还会打听一下,不会傻到拿着鲜花对花粉过敏的她说情话。

但有一次,外校的一个富二代直接捧了一束999朵的玫瑰将贺泠堵在校门口,大有她不接受就不罢休的态势。玫瑰的数量实在庞大,还直接怼到了脸上,她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花粉过敏,就几乎不能呼吸。

那个富二代也是个缺心眼,看贺泠掐着脖子呼吸困难,以为她是因为被表白情绪激动,还在那慨慷激昂地念情书。

在她陷入昏迷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陆珩冷着脸将玫瑰花束抢过来,扔铅球似的进了十几米外的垃圾桶。

一击即中。

或许是陷入回忆太深,贺泠的心跳节拍仿佛也回到了十七岁的那个夏天。

前台和销售两人面面相觑,也好奇地上前闻闻、捏捏,这仿真花篮做得也太逼真了,她们两个刚刚离那么近都没发现。

“我终于知道这花篮为什么看着眼熟了!”一直默默观察没吱声的财务小姐姐突然一拍大腿,“这种逼真程度高的仿真花都需要提前十天半个月预定,上次我给我担做应援的时候咨询过,比同品种的鲜花可贵多了。帅哥,你可真有心。”

前台和销售闻言,看看娇艳欲滴的花篮,又看看自家老板和对面帅气逼人的陆珩,心照不宣地竖起大拇指。

好像她们夸的不是他送的花篮,而是在夸他向自家老板献殷勤的行为有心。

普通的开业花篮大都是大红大绿的插花加上烫金的对联,和陆珩带来的插满了粉白色气球和仿真肯尼亚粉玫瑰、近两米高的超大玫瑰瀑布相比,真是喜庆却俗气。

贺泠听出员工们话里话外的调侃之意,立马纠正道:“这是我们工作室的第一个客户,陆总。”

前台和销售一听果然眼睛就暗了下去。

好不容易一天之内见着两个帅哥,一个是英年早婚的客户,另一个是老板闺蜜的男朋友,都是她们不能肖想的。

顾逸走过来,把手搭在陆珩肩膀上,自豪地扬了扬下巴:“还得是我们陆总心细。”

他其实在腹诽,这家伙怎么不早说贺泠花粉过敏,害他早早付了定金的真花花篮只得忍痛扔掉。

“切。”林舒书刚转身要去卫生间补妆,听到这恭维的话,忍不住隔空对顾逸翻了个白眼。

刚刚被他这么一折腾,她精心鼓捣的妆容都白画了。

“小杨,你去把陆总的合同拿出来。”贺泠不想继续这样不专业的氛围,转头对前台吩咐道。

顾逸第一次来,在销售小姐姐的指引下开始参观贺泠的工作室,其他人也各自去忙碌,办公室只剩贺泠和陆珩两人。

“陆总。”贺泠将合同和钢笔双手奉上,仍是第一天重逢那般公事公办的态度。

她以为陆珩这样的人肯定巴不得一分钟掰成五分钟用,专程登门,除了给自己道贺,应该也是顺道来签合同的。

谁知对方却单手转着钢笔,气定神闲地看自己,那眼神仿佛在说“不是我不想签,而是这合同真的没法签”。

“合同有问题?”贺泠见陆珩态度如此,有些忐忑地把合同收回翻开,她才翻开第一页,对面就似乎终于忍不住轻笑一声。

她不解地抬眸,甚至隐隐有不快,他的笑侧面证明合同并无问题,那么……

只见陆珩将手机屏幕推到自己面前,她垂眸看去,两人的微信对话框里那个红色感叹号格外刺目。

贺泠顿时觉得耳根发烫,难怪陆珩迟迟没给自己发户型图,原来她自立门户后的第一个客户竟然一直处于被她拉黑的状态!

初一快乐[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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