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花楼

最后还是决定了许安的新名取顾亦安的“亦”字,自然不是顾亦安自个提的,许安自己说要这么取,也不完全是这么回事,取的是“安逸”的逸,声同形不同。

“许逸,是没有许安来得好听,倒也不错。”

既是许安自己的选择,顾亦安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盗”了许安这个名字。

得了新名,许安也是高兴得不行,一早便跑到清,隐面前炫耀:“许逸,好听吧,我自己取的。”

清,隐:“……”

其实二人有时也想不通为何主子要收了这么一个人当伴读。

待许安闹腾够了,顾亦安同众人说要一同出门一趟,来了江南自然没有不去赏赏景的道理,况且有的是事情等他们去做。

出门玩许安自是不亦乐乎,顾亦安瞧着许安那样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担忧来,劝诫道:“出门了少说些话。”

不仅是顾亦安,清,隐二人也是怕这人到处去同人说道说道自己的新名字,那时收拾摊子的还是他们二人。

许安努了努嘴应下了。

一行人出了院子,刚要踏出大门,便传来一个热情的声音:“这是要去那啊?”

此人无他,正是昨日的文末未。

屋檐下,他杵在逍遥椅上一摇一摇的,惬意非常。

许安像是忘了方才才答应下的事,本是要清回的话,活生生被他抢了过去:“出门。”

文末未也好像不是随口一问,接着道:“今日是街日,街上热闹着呢。”

许安听不明他话里的意思,只当他热情好客给他们介绍情况,想要道谢那人却又道:“那么热闹,我也想出门,不如一道。你们人生地不熟,我也好做做地主之谊。”

顾亦安当然不想,他们虽人生地不熟,跟宋十更是不熟。

他向清使了个眼神,清明了将许安扯了回来,道:“多谢宋公子好意,只是怕麻烦了公子。”

文末未摆了摆手,装着模样听不懂清话里的意思,从椅子上起身不容拒绝道:“不麻烦不麻烦,你们不要嫌了我才好。”

名是宋十的名,骨子仍然是文末未。

话说到这,清是个没几根筋的,不清楚该怎么回了。伸手不打笑脸人,顾亦安明白这个理,也是随意了,只是有些苦恼:江南人士都是这般热心吗?

文末未倒是没有把话说错,街日里人山人海,是连马车都驶不出去的,也还好这次出行众人是步行。

热闹固然好,只是顾亦安不喜旁人触碰自己走了偏些,许安独自走在前边,清,隐怕挤到自家主子也走在顾亦安的前面,如此一来文末未就是跟在顾亦安的后边了,文末未也不甚喜与他人亲近,跟顾亦安保持些距离,只是眼神没离过顾亦安的身上。

可不知怎么了,路走到一半人都朝这边挤了来,将二人挤在一块前胸贴后背,方才顾亦安并未细看撞在人胸前才发觉身后这人比自己高得不少,他蹙眉想要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文末未的动作要比他快。

这给了顾亦安一种被人嫌的感觉。

不过没一会也被江南的春风吹去了,推开顾亦安后文末未还要装模作样关心道:“许公子没事吧。”

顾亦安不知道,虽只是靠近了那么一会却也有些吓到文末未了,他身子都僵硬了起了。

顾亦安的眉头还是紧锁着的,不温不火道:“嗯……”

文末未是说做地主之谊,一路下来竟是一声都不吭的,说到底也怪不上他,毕竟这么走下来顾亦安他们也未开口说他们要去哪……

文末未才感走得有些盲目了,装作无意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他问的是许安,顾亦安虽是主子但看上去就不是会回答他问题的人,同他话说多了恐生猜忌。

许安对什么事物都心生好奇,总东瞧瞧西看看,听到话随意回了句:“我也不知道。”

文末未:“……”

这是什么意思,耍他玩,见到他一同出来就起了戒心?

属实是文末未想得有些多了,顾亦安此行的目的无非是了却他应下众人的事。

许安当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他说的是实话,在出门前回文末未的那一句去干嘛,出门就只是出门了。

顾亦安没有将话说得明明白白的习惯,清、隐同许安有时也不会过多的刨根问底,主子要他们做什么他们便做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顾亦安是记起了在山上时应下的事了,要给清,隐二人配一把新剑,给许安找家武馆。这些事他本可以不用亲自出马,但在一些小事上他也不放心许安他们。

听到了文末未与许安的对话,顾亦安仍是一言不发。

走着走着,顾亦安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人群没有方才拥挤了,本是叫卖声同喧哗声完全被另一种声音代替了。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一群女子便围着他们往楼里推搡,边推还将身子朝他们靠去。

声音娇滴滴,“公子进去听会曲吧。”

“公子身材真不错。”

“公子我们楼里的姑娘曲弹得好唱得好,舞姿也是一绝。”

边说话还边对他们上下其手,众人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顾亦安的处境还算好,众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将他围在中间,只是姑娘们的胭脂粉味太重顾亦安闻不得,用手背捂着口鼻才算好受些。

场面一时混乱非常,文末未也不见了人影。

清,隐手握着剑柄,势作威胁,可没有一个人是看见的,他们也总不能真的对一群姑娘拔剑相向。

姑娘们力气不大但有些技巧,或是看出来他们是未经世事的有钱人家子弟,使了不少劲将他们扯了进来。

进了楼来,姑娘们目的达成又回门口拉客去了,顾亦安一行人才站住脚跟,鸨母就来到了他们的跟前。

“诶呦呦,公子们是第一次来吧,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要给公子开间包厢吗?”

顾亦安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但不代表不懂,他还在想怎么离开这,许安先人一步。

许安是个傻的,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只听到姑娘们说什么唱曲,跳舞,下意识的认为这地方不过是带些江南风味的歌楼。公子肯定是要就好的啊,他大手一挥:“要最好的房间。”

顾亦安:“……”

许安还没搞清楚自己擅作了主张,顾亦安没眼看捂住脸。

清看了看许安又回看顾亦安,小声道:“主子,要不要……”

顾亦安微乎其微叹了声气,见许安高兴忍不下心来扰了他那份兴致,不外乎就是耽误了些,时日尚早。

除了胭脂粉味重了些,其他都还勉强。

他示意不用。

鸨母没想到天色未晚就又来了这么一位大手笔的客人,但天字号房已经定出去了,她笑盈盈讨好道:“公子,真是抱歉啊,天字号房已经被人给先定下来了,给您换一间您看成吗?”

许安当然不愿意,他家公子什么人啊,才不受这委屈。

他学着顾亦安往日大气的口气:“大不了我出两倍价钱。”

顾亦安不心疼钱,只是不理解为什么许安好的不学偏偏学些怪的。

有钱赚当然是好事,可鸨母深知另一边也是不能得罪的主。

她擦擦薄汗接着道:“不是钱不……”

“兄台要是不嫌弃可同我一起,厢房太大我自己一个人也是过于无聊。”

一旁冒出个人来,许安听见人声还没看清楚那人的脸,就已经被那人勾肩搭背上了。

如此一人二人皆不得罪,是个圆满的结果,她上前打圆场道:“这样当然好,我让小二带你们上去。”

清,隐看着顾亦安,似乎是要看他愿不愿意上去。

顾亦安走了那么些路,在路上走着走着就被拉了进来,还被许安弄得有些心力憔悴,他太了抬眼道:“走吧。”

许安被个陌生人搂着自然不舒服,他试了试挣开高颂的手,发现纹丝未动无果后,他就被高颂跟着小二扯上楼去。

高颂嬉笑,“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呢,在下姓高名颂。”

提到姓名许安便来劲了,不计较这家伙方才的行为,大大方方说起了自己的新名字:“许逸,安逸的逸。”

顿了顿也介绍起了自家公子,“我家公子姓……许名安。后面那两个家伙,随意称呼吧。”

许安觉得这么介绍自己的名字有些奇怪,还有几分别扭。

高颂回头看了一眼,匆匆拉着许安往前走了几步,凑近他震惊道:“好家伙,你家公子生得太他娘的漂亮了吧,这楼里肯定没比他生得俊的姑娘。”

不知是交换了姓名的缘故还是高颂这人称赞了顾亦安的缘故,许安和颜悦色的,没觉得这人话有些轻浮了,他拍拍胸脯自豪道:“那肯定的,别说这个楼了,就连紫……”

反应自己说了什么后,他又连忙住嘴。

高颂并没注意到这个,只是觉得许安有几分意思,分明不是夸他却一副夸到了自己身上的模样。

……

顾亦安这边有人欢喜有人愁,之前的文末未并未离开而是同顾亦安他们一样在楼内一处厢房里。

遣开了姑娘们,房内无声无息多出了了一名男子。

若枭骑营的人见到此人的面容必定会认出这是他们的统领,文末未口中真正的宋十。

而枭骑营的主子是北疆王世子,此时坐在主位上的文末未的身份也显而易见。

宋十恭敬道:“大爷。”

文末未点了点头。

宋十接着道:“王爷叫您探查那太子的……”

“我知道那老东西的意思,口中说是探查,暗里的意思是喊我趁机杀了那小皇储。”文末未一脸坦然,谈论起这谋逆的大罪也不生半分惊慌之色。

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可我干嘛要听他的话,我偏偏想让他不如愿,不过……”

后边的话文末未没有在说下去,话锋一转与宋十谈起顾亦安这位皇储,“皇储说杀便杀得了的话,谋逆也轮不到那老家伙了。”

他抬起手倚着脑袋,挑起那剑眉不知是何意味,道:“不过那皇储生得那样的一张脸,啧……老子以后还要伺候这东西,不过倒是我娘见了会喜欢的长相,就是脾气臭得没边。”

这话说得好像要把大佑皇储绑了去给他娘观赏一番

提到了夫人,宋十又道:“夫人说您再不娶妻纳妾的话,她就……”

文末未顿感无趣,再次打断宋十的话:“不是跟她说了嘛,悄悄地告诉她,那老东西也逼我……”

这回轮到宋十打断他了,他十分无情道:“夫人说你无论如何都要成亲,给她接进门个青楼女子,路边乞儿也好,若是您不喜欢女子带回来个男子她都毫无怨言,只要您成家,带个乱七八糟的玩意回去气死王爷也算无差。”

说到带个男子回去时,宋十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文末未:“……”

见招式不管用了,他急中生智想出个新招来,他靠近宋十道:“回去同夫人说我骑马摔了下来受了重伤,这等事等伤好再说吧,一定要再三强调伤势严重!”

且不说在三强调这事,光是从马上摔下来就让人心生荒谬,北疆人从小在马上长大,骑术能从马上摔下的人,北疆不会认这个北疆人。

宋十对此也没说什么,只是心中仍有疑虑,文末未见他站在不动,吩咐道:“还有什么?”

“爷为什么用着我的名字,脸却是用的申公子的。”

申从礼,文末未从小的狐朋狗友。

“你名字简单,民间不是有个什么话来着嘛……贱命好养活,再说了要是我顶着你的脸同你讲话,你不觉得特别怪异吗,姓申的又不在这。”

“……”

话是十分有道理的,宋十想了想确实十分怪异。

所有事情都解决后,宋十又偷摸离开。

花楼还是喧哗的,文末未细听还能听得到姑娘们婉转的歌声。

老东西有觊觎的东西,他不但不让他如愿还要将那东西抢过来,他可以做乱臣贼子也能够当忠心的狗,那位置谁不想要,谁又甘于人下,我的主子当然要我自己选,他倒是要瞧瞧这太子配不配让他伺候。

一个王朝的覆灭不应该如此的潦草,不该由任何人的心意所决定。

……

高颂与许安聊得投机,鸨母叫上来几个姑娘给他们唱曲跳舞作乐,顾亦安的鼻子才缓了会不想再遭罪受,他给清使了个眼色。

清没想到他是个暗卫还要不在其位谋其职。

他脸黑的站起来,同鸨母道:“我们不需要。”

说得生硬非常。

鸨母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今日来的人怎么都那么奇怪,楼下的那位客人也不点姑娘,他们也不点姑娘,来花楼开了包厢不点姑娘真的谈正事说出去都没人信吧。

她看向高颂,高颂这人可不是这样的人,高颂发觉鸨母将目光移向自己,给她笑了笑。

高颂也不信来花楼的人不是来听曲和赏舞的,只认为顾亦安人等眼高看不上那些下等货,对鸨母安抚道:“叫素心来就好了。”

清顺势看向顾亦安,顾亦安也是无所谓了,人家的厢房自然是别人说得算,且顾亦安看得出来高颂给了他们些薄面,在不领情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他也没看不起这些姑娘,只是人来多了,香味太重了,他闻不得……

素心姑娘是这花楼的大红人,顾亦安等人不知,他们所身处的这一所花楼虽位于白帝城这等小地方,但这花楼的名头大着呢,在江南旁人可能不知白帝城却不可能不知这位于白帝城的花楼。

所有这素心姑娘即已是这花楼的大红人,在江南的名气也不能不大。

红人自然不好请,还是这青天白日的,可高颂偏偏就真的请来了。

素心进门时手拿琵琶,脸上满是笑意,众人纷纷都朝他看去,许安以为是什么大美人,没想到这人的容貌并没有那么惊艳,只是称得上清秀在看细些还是几分稚气,穿得也没方才那些姑娘花绿,妆也极淡唇看不出来抹了胭脂,唯一令人注意的点便是她太阳穴的偏上方点了一个引人注目的红痣。

这样的姑娘令人看了没有半点风尘味,活脱脱像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

素心没料到有高颂以外的其他人,向众人行礼:“素心见过公子们。”

顾亦安移开眼,心中想着陪许安胡闹完就办正事去。

素心看了高颂一眼,转眼撇过顾亦安怔了怔,但到底是楼里懂事的,没接着瞧着他。

她越过众人,含笑道:“公子们想听什么?”

素心并非只会弹这么一手琵琶,她拿手的好艺数不胜数,不然也不能在这花楼中站稳脚跟,但她虽是花楼里的姑娘却也有着自己的一套规矩,客人不能想看什么想听什么她就照做,相反她要弹奏什么乐器还是唱曲跳舞都由他她来决定,否则无论是谁一概不见。

高颂想来想道:“那就《高山流水》吧。”

许安不了解这些东西,盯着姑娘手中的六弦琵琶看。

素心没想到高颂会让她弹这首曲子,并非她不会弹,只是这曲子她早已弹熟了,高颂平日里为了瞧出自己到底几斤几两,总喜让她奏些旁人听都没听过的曲子,而这曲《高山流水》是他人可能没听个曲名的曲,奏出来又发觉自己听过。

她坐下调了调弦,坐好给众人弹了起来。

越是让人熟悉的曲子才越是难弹好,就是因为耳熟能详弹错了半分才越易让人挑了毛病,素心觉得自个可能是高颂喊来撑场子的,便也尽心尽力地弹好。

许安只觉听着起劲,不明白好坏,靠近顾亦安小声道:“公子,你觉得她弹得怎么样啊?”

顾亦安可是一个耳刁的主,这姑娘或许在楼里比比还可以,放外面这一手琵琶是不够看的,且这姑娘给顾亦安一种感觉她最拿手的乐器并非琵琶而是其他。

顾亦安刚要开口说一般,就瞧到高颂往这边看了过来,想来是听到了许安问他的话,他的一般顿时就有些说不出口了,他唇齿微动同样吐出二字,不是“一般”而是“商可。”

让顾亦安夸上两句的话,就有些为难人了。

素心姑娘弹到最后一段时,厢房的大门猝然“砰”的一声大敞,给屋内的众人全然吓了那么一下,素心也因此弹错了一个音,停下了奏乐想要定睛瞧瞧来人是谁如此无礼。

来人是一身书生气同在座众人年纪相仿的少年郎,这样的人在花楼可谓有些格格不入,但他并非是来听曲作乐的而是来找人的。

顾亦安等人不曾见过这人,这人要是来寻人的话无非是寻素问或高颂,许安这等脑子下意识便觉得是高颂抢了来人的老相好,人家找他算账来人。

许安等着瞧好戏,清,隐二人却看得出了这少年是来寻高颂的,进门时他便一直在盯着高颂瞧,高颂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果然,高颂先开口道:“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素心也是第一次见明昼,她也不知道高颂还有这样的一名好友,她有些坐立不安不知是去是留。

没一会高颂也给了她个准话,“素心先下去吧。”

素心道好,给众人行了一礼便要退下,经明昼身边时才发现这少年看她的目光极不友善。

她安抚自己应当是瞧错了。

素心带上了门,此时屋内只有高颂,明昼,顾亦安等人了。

明昼如同像没听到高颂的话一般,自顾自坐在高颂的身旁,没丝毫要开口介绍自己的意思,也不觉突然闯进屋内失礼。

半响谁都没开口,高颂才似无可奈何道:“这位是明昼,我的……”

后边的话高颂不知为何有些含糊不清,高颂觉得不好意思明昼可不,他趴到高颂的背上在他耳旁将他的话接着说给众人听:“他的契弟。”

顾亦安一行人不是江南人士,不懂得江南风俗,只当这契弟是表弟、弟弟的方言。

许安不喜这位高颂的契弟,觉得他失礼极了,也不愿开口介绍自己和自己家少爷。

明昼从小被惯坏了,在父母长辈面前才会装得极乖的模样,在外边竟有些目中无人,他自然不想认识这帮子人是谁,他来这是要带高颂回去的。

他眼中好像只有高颂一般,搂着他的脖子亲昵道:“阿兄,跟我回去吧。”

“以后不要来这里了。”高颂训斥道,虽是训斥语气却静是无奈与温柔。

明昼眼睛眨了眨,亮亮的,对高颂耍赖道:“阿兄不来,我就不来。”

纵然木纳如清,隐也看得出这两人貌似不是一般的兄弟关系,在场的只有许安会认为这二人是真的兄亲弟睦。

顾亦安有些窘迫,可不能贸然离席,故作镇定给许安和清,隐倒了茶,吩咐众人喝了,喝完他又重新斟茶。

清,隐认为这有些折他们的寿了,但也依旧唯命是从。

顾亦安唯一忘了的就是花楼一般都不会备茶在厢房,厢房里一般备着的都是没有那么烈的花酒。

花酒对于清,隐来说不足为惧,而对于许安这么个滴酒未曾沾过的的人来说就有些不尽人意了。

待隐酒入肚了三杯,他看着许安红透的脸才想起提醒顾亦安:“……主子,这是酒。”

顾亦安还不知道隐是何意,便听到许安道:“好酒,接着给我满上!”

这人醉了之后把自己当成主子了是吗?

顾亦安:“……”

这兴许不是件坏事,至少他们有理由可以脱身了。

他直接了当对高颂告辞:“高公子,这孩子不胜酒力,我们先回去了。”

高颂此时的心也不放在他们这边,道了声好。

这么一来,顾亦安清静是清静了,只不过今日的计划算是全都泡了汤。

醉了酒的许安话颇多了些,大街上人来人往都朝这边看了过来,顾亦安忍无可忍咬牙同清道:“堵住他的嘴!”

待他们要回到家时,他们遇到了他们早已遗忘的文末未,文末未自然不是碰巧遇上他们的,他热情地顾亦安招手,“许公子。”

这么一叫顾亦安还有些恍惚 ,反应过来许安是他如今的名字。

文末未走过来看到了清背上被堵上嘴依旧手舞足蹈的许安,指着他道:“这是怎么了?”

顾亦安本就为这些事心烦,这么一问想都不行就回道:“被狗咬了。”

清,隐:“……”

这个答案不免太过于荒谬。

文末未竟然还信了,“这样啊,这是我刚买的粘糕,不甜不腻你尝尝看。”

他举起手中的糕点让顾亦安瞧着,顾亦安向来不喜食甜食,不过文末未都如此说了也不是不能尝上那么一尝,况且这一早上顾亦安肚里未进半食文末未这么一提他也饿了起来。

他尝了一块,越嚼越觉得不对劲,还好奇着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会有年糕,越来竟是黏糕吗?

黏糕不虚此名,活生生将顾亦安的牙口黏得死死的,重点还不是这个,不知文末未是不是故意的,他半个字吐不出来,他在一边喋喋不休。

“怎么样,好吃吗?”

“怎么不说话啊?”

“许公子,许公子?”

“……”

并非顾亦安不想说话,而是说不出来。

他不想在理会文末未这人,快步往前走去。

文末未与清,隐在后边追着,文末未便追边道:“怎么了这是?”

顾亦安只觉今日一波三折,什么事都给他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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