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最高议会-紧急会议厅

全息投影中霜刃号的叛变信号像鲜血般刺眼。十二位议员的长袍下传出数据流摩擦的嘶嘶声。他们的真身早已被纳米机械取代，皮肤下隐约可见电路板的纹路。

“实验体A-12已被污染。”首座议员的电子眼闪烁着猩红“启动清除协议Beta。”

随着命令下达，所有联邦殖民星的居民颈后芯片同时发热。人们茫然抬头，不知道这灼烧感意味着他们的记忆即将被重置，就像过去三百次轮回中那样。

……

霜刃号医疗舱里，白行之躺在手术台上，胸口敞开的机械心脏滋滋冒着火花。他还有闲心用指尖敲击床沿打节拍“医生，你手抖得比我上次改造的洗碗机还要厉害。”

医疗官冷汗浸透后背，他正在试图取出嵌入白行之脊椎的联邦追踪器，而门外站着持枪的凌寒。

“再废话就把你扔出去。”凌寒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但他的手稳稳的按住白行之的肩膀，隔绝了所有震颤。

白行之突然抓住凌寒的手腕“等等，你后颈在发烫。”

凌寒还没反应过来，白行之已经用手术刀划开他衣领，隐藏在皮肤下的监控芯片正在变红，周围血管呈现出不正常的晶化状态。

“哈！”白行之猛的坐起来，扯断自己心脏最后两根导线“他们终于忍不住要格式化你了！”

医疗官惊恐的看着两个疯子相视而笑，一个胸口冒着电火花，一个后颈渗着血，却像在分享什么宇宙级笑话。

凌寒直接扯出芯片扔在地上，军靴碾碎的瞬间，整个舰桥响起刺耳警报：

【检测到元帅级叛变】

【所有单位执行镇压指令】

白行之吹了个口哨“恭喜，现在你和我一样是通缉犯了。”他歪头躲过凌寒砸来的止血带“别害羞啊，我这还有情侣款追踪弹呢~”

……

【废弃的普罗米修斯空间站】

这里曾经是“人类进化计划”的核心实验室，现在只剩下漂浮的尸骸和闪着雪花的监控屏幕。凌寒踢开某间实验室的门“冷冻舱里蜷缩着一个白发少年——和他两后颈有同样的条形码烙印。”

“实验体C-1145。”白行之难得语气凝重“沉默的观测者。”

少年突然睁眼，虹膜里流动着和遗迹球体相同的数据流。所有电子设备同时爆出杂音，组成一句话：

“你们不该唤醒我。”

凌寒的配枪已经抵在少年的眉心，但下一秒他僵住了。冷冻舱的玻璃倒影里，他看见自己的左眼正逐渐变成和议员们相同的机械结构。

“原来如此。”白行之突然大笑“所谓完美实验体不过是等着被他们夺舍的空壳！”

白发少年缓缓抬手，霜刃号的全息影像在他掌心旋转“追兵还有十七分钟抵达。”他歪头看向凌寒“你体内有47%概率已被纳米机械寄生，建议立即……”

话未说完，白行之突然将某种绿色液体灌入凌寒的左眼。

“你——！”凌寒单膝跪地，血液混着绿色纳米颗粒从眼角滑落。

“别感动，只是过期反物质可乐。”白行之把空瓶一扔，转向C-1145“死哑巴，你能黑进联邦主脑对吧？帮个忙，把这家伙的神经数据和我的机械心脏…”他拍了拍自己的左胸“永久绑定。”

C-1145的瞳孔数据流停滞了一秒“这将导致你们共享死亡风险。”

“正合我意。”白行之拽起痛到发抖的凌寒“这家伙要是变成那些铁皮罐头，我就得亲自动手了结他……多浪费我时间啊。”

凌寒染血的手突然攥紧白行之的手腕“…成交。”

……

当联邦舰队包围空间站时，只看到一艘被涂鸦覆盖的逃生舱。舱壁用荧光颜料写着：

【追得上就给你们看烟花】

指挥官刚下令搜捕，整个逃生舱突然爆开，没有火光，只有无数全息投影占据所有通讯频道。每个屏幕上都跳动着两份并排的神经图谱，属于凌寒和白行之的脑波频率正逐渐同步。

议会厅里，首座议员捏碎了扶手“立刻销毁所有…”

命令被刺耳的警报声打断。监控显示，全联邦殖民星的居民突然集体抬头，他们后颈的控制芯片正在被某种病毒强制播放一段记忆残像：

白行之对着他们，双手都做出竖中指的手势。

咩[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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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反叛者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