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贴考号的老师把江满和周措留下来帮忙布置考场，林之涣跟着剩下的人一起往教室走。

路上陈嘉衡和罗子恒还在讨论一班和十四班之间的“恩怨”，罗子恒忿忿不平地说：“没关系，咱这次月考平均分肯定超过一班了，我们班有江满，这不又来了个林之涣吗？还有周措、语姐、班长……”

陈嘉衡刚摆出一副骄傲的神色，还没来得及吹嘘一番他的涣哥，就听见旁边有人酸溜溜地说：“还没考过试呢，那谁知道他是不是只有物理好？”

林之涣还是江涣的时候就挺装的，他那时候不爱和人交朋友，关系好的也就那么几个。

现在说这话的人戴了副眼镜，刘海挺长，他回忆了一下，大概名字叫郭杰。

好像是以前名字总在自己下面的那个。

“确实看题的难度。”林之涣半真半假道。

“真的啊？”罗子恒感觉天塌了，“我还和我那小学同学打赌了，说我们班来了个超级学霸。”

陈嘉衡“哎”了两声，“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涣哥这叫低调你懂吗？我上次见过他刷英语题，那速度……”

林之涣拧着眉打量了陈嘉衡两眼，看得陈嘉衡心里毛毛的，“你干嘛这样看我？”

“我就是在想……”林之涣说：“你整天在我后面偷窥我、监视我，你不会暗恋我吧？”

陈嘉衡瞬间一副便秘的表情愣住了，林之涣倒是扬起笑脸飞快跑了，留下笑得肚子疼的罗子恒和石化的陈嘉衡傻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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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涣回家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那辆宾利。

他走进大门，果然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林正，只是没想到那个前两天刚被他打发走的家教老师正坐在另一个沙发上。

“小涣。”林正朝他招手，“过来。”

林之涣看了眼正在厨房里的林贤一，一边把书包取下来，一边问：“今晚怎么是妈妈做饭？”

“她说你明天考试，要亲自下厨。”林正把他叫到身边，听见他很自觉地喊了老师一声，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迟老师特地来给你讲讲竞赛技巧。”

林之涣假笑一声，“其实……”

林正抬头看他，林之涣话锋一转，“我也觉得没多少把握，谢谢迟老师，谢谢爸爸。”

林正便和迟欢寒暄了两句，又对陈秘书说：“拿过来。”

陈秘书立刻递过来几个购物袋，林之涣接住扫了一眼，听见林正说：“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你晚上试试合不合身。”

“好的。”林之涣顺毛捋。

看着他们的互动，迟欢也微笑着搭话：“林之涣是我见过的最有悟性的学生了。”

“是吗？”林正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心情很好地问：“迟老师以前带的竞赛学生可个个都是好成绩啊，小涣你要好好学啊。”

林之涣认同地点头，但现在他其实更想坐下。

“只要听了我的技巧课，在全国的物理竞赛中拿到名次都是没问题的。”

迟欢是一名中年女性，戴着副眼镜，忽然很惋惜地说：“只有一个学生，不知道是不是没认真听我的技巧课的原因，在决赛里考得一塌糊涂。”

“一塌糊涂？”林正问。

“是啊，平时成绩很好的。那年寒假我记得他出了场车祸吧，回来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换了个人？”林之涣一个激灵，“车祸吗？”

迟欢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叹气说：“是啊，以前成绩那么好，后来竞赛的卷子……唉，算了。”

林正也煞有其事地点头，“确实可惜，是不是车祸伤到脑子了？”

“说不清楚。”迟欢说：“不过他虽然考不好，但知识好像还在，还和我聊过几次引力场方程。”

“好好的孩子啊……”林正半真半假地叹息道。

“说起来，那孩子后来还总说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呢。”她捂着嘴笑，“说他是什么？穿越过来的。”

迟老师话音刚落，林之涣手里的购物袋瞬间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