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振了两下,元丰没有理会,盯着天花板静静发呆。自己刚才好像冲贺总发脾气了,因为对方要去高级会所应酬,还要享受特殊服务。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算上贺总出差的日子,他俩已经大半个月没做过。贺总需求旺盛又不喜欢自己动手,怎么可能憋得住,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最近日子太过舒坦,有人关心有人疼,所以元丰得意忘形了,甚至产生了某些不该有的想法。
他自嘲一笑,你也忒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人家为啥对你好,心里能不能有点逼数?
怀孕过程比想象中更煎熬,他不禁陷入沉思。
孩子爷爷不是天天来,还凑合。让孩子奶奶再搬回家住肯定不合适,现在只能等胎儿稳定下来,拜托贺总去张口请他们回去了。
关于那份还未签订的协议的内容,其实贺总提的要求不算过分。如果接受的话,以后的衣食住行方面不用愁,孩子也能享受最好的教育资源。
但孩子不是用来交易的商品,生下来是要负责的。这个意外而来的小生命注定要有个单亲爸爸,自己何苦再生一个交易品出来。
看来得找个机会跟贺总重新谈一谈,那些物质他不要,奖励还愿意给的话就收个几万块钱。孩子可以见爷爷奶奶,偶尔过去小住,抚养权必须是自己的。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叔叔阿姨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元丰越想越迷茫,想到心烦意乱。
他拿起手机,看到两条未读短信。
“今天在郊区,我上哪儿快活?”
“早点睡,听话。”
你爱上哪儿上哪儿,关我屁事。
这头,贺颜跟女助理通完电话,收到元丰回过来的短信,只有一个“哦”。
小孕夫的情绪实在难以捉摸,前几天刚夸完懂事儿,这就因为玩笑话闹上脾气了。
他没有再回复,趁着助理来之前,看起了防辐射衣。
了解下来,贺颜发现这玩意儿确实没太大意义。为了哄元丰高兴,他挑了个高端品牌,直接进官网下单订了最贵的一款,是个两件套。不得不说,这些防辐射衣的款式还挺特别,弄得跟情-趣内衣似的。
他盯着模特效果图,想象不出那小子穿上会是什么样。
隔天晚上,元丰没有等到贺总的电话。他盯着手机发呆,已经九点半了。
算了,不打也好,打了反而不好。
自己只是太无聊,想找个人说说话,没有在期待什么。
换个人聊天也行,可以找陈硕找许辉找……
元丰用力按着电源键,关机了。他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大脑却不受控制地想起了贺颜。想对方是不是正在哪个高级会所里风流快活,所以忘了给自己打电话。
贺颜正在酒店里“风流快活”,这场临时会议开了近两个小时。
他打算明天带着女助理提前回去,剩下的交给副总张宏彬。等开完会,他才想起自己好像漏了点什么。
冲澡的时候,贺颜反应过来了。
高强度的脑力工作让他忘记给元丰打电话,现在这个点太晚,那小子估计睡着了。
*
终于可以出门,元丰六点就起床了,却没什么精神。开机后的手机很安静,没有来电提醒也没有短信。
操,自己这是干吗呢?傻逼吗?
他调整好心态,有说有笑地跟贺总爸妈一块儿吃完早饭,去了医院。
等检查结果时,元丰接到好兄弟许辉打来的电话。“小丰,在干吗呢?”
幸好叔叔阿姨和院长在外头的客厅聊天,他低声回道:“在做报表,咋了?”
“忙不忙啊?”
“不忙,你说你的。”
“不忙就好,后天我媳妇儿过生日,你晚上加班不?”许辉笑道,“咱们找个饭店,好好搓一顿。”
“……”
元丰不知道要不要把怀孕的事儿告诉兄弟,迟疑片刻后,他不好意思地说:“真是对不住啊,要加班,手上一堆活儿。”
“操,你们老板就知道压榨员工。”许辉有些可惜,“我媳妇儿还准备带几个小姐妹过来,想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我连公司前台那小姑娘都拒绝了,还介绍啥啊?”
“怂包蛋!”许辉恨铁不成钢,“你怕这怕那,真准备孤独终老啊?”
“……”
要换以前,元丰是百分百乐意去的,就算处不了对象,跟美女们聊聊天也挺有意思。
他想说自己不是怂啊,是他妈怀孕了!不过就算没怀,自己还能跟女孩子愉快地谈天说地吗?
大概不能了吧……
P(孕酮)20.36ng/mL
β-HCG17828↑mIU/mL
元丰盯着报告结果,心情是无比激动,连早上那点不愉快都给忘了。孕酮终于上来了,医生说HCG的翻倍不错,保胎针还需要继续打,打到孕酮值超过25才安全。屁股上受的罪,值了。
只要孩子好好的,那点疼算个啥?
他激动地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孩子他爹,即将拨通的那一瞬间,动作突然顿住。
*
陈硕最近很闲,元丰那里有贺总的父亲在照顾,已经不需要他。
他享受一个人独处的世界,宅在家里尽情追了好几天的宫斗剧。
前阵子出了一部新剧,悬疑破案的。陈硕打算换换口味,刚打开视频网站,贺总的专属铃声响了。
“贺总。”
“嗯,你中午去趟公司,有个快递拿了送到机场来,我大概一点到。”
“好的,贺总。”
“在医院吗?”
“贺总,我不在医院里。锦西湾那边有您父母在,我这几天没有过去。”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陈硕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元丰怀孕了,他不确定贺总会不会再找情人,如果不找,自己大概率是要失业了。
“你跟李格怎么回事儿?”
“……”
贺总的提醒让陈硕想起三天前家门口发生的事情,他有些头疼,如实回道:“我已经明确拒绝了他的追求,不会再有牵扯。”
“……”
“给您造成麻烦,非常抱歉。”
“还行,你甭搭理他。”
“好的,贺总。”
“东西别忘了,挂了。”
“好。”
机场VIP贵宾室。
贺颜前天晚上接到表弟电话,说想挖陈硕过去当助理,请他务必放人。家里现在有个爱闹脾气的孕夫,哄都没时间,更别提包养情人。如果陈硕愿意过去,他倒是没意见。
搞了半天,是在招情人。
他给李格发了条短信,警告对方少抽风。
三个多小时后,下了飞机的贺颜收到元丰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五个字儿。
“数据上来了。”
“贺总,车来了。”邵彤出声提醒道。
贺颜收起手机:“你跟车回去吧,我还有安排。”
公司派来的车只是为了接自己,邵彤有些感动:“贺总,您坐吧。我去那边打车。”
“不用,我叫了陈硕。”贺颜说,“给你放两天假,回去好好休息。”
“谢谢贺总!”邵彤激动地挥挥手,“贺总再见!”
等待的间隙里,贺颜拨打元丰的电话,想好好问问检查结果。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thesubscriberyou...”
“……”这小子又学会关机了,挺好。
贺颜没回自己住处,直接去了锦西湾。一进屋,听到客厅里头有说有笑,话题与毛衣有关。
他放下行李箱走过去,见保姆正在教母亲怎么织毛衣。
“确实挺难啊……”闵兰瑛接过棒针,余光瞥见一道身影,转头一瞧,惊讶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提前忙完了。”贺颜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妈,您这是准备给孩子织毛衣?”
“是啊,不学不知道,还真是不简单。”闵兰瑛只学了个开头,刚会起针。
贺颜可算见识到隔辈亲的力量,自己小时候哪有这种待遇?
他盯着母亲腿边的灰色线团,问:“怎么织灰色的?没准是个姑娘。”
保姆刘秀珍解释道:“这是织剩下的线,没用了。”
“我先练练手,学会了再给小元宝织一件。”闵兰瑛说道。
贺颜一愣:“小元宝?”
“瞧这爹当的,自个儿孩子小名都记不住。”刘秀珍笑道。
“小丰昨天跟我们商量来着,元宝是他取的,我和你爸都觉得挺好。”
“……”
合着自己就是个提供J子的局外人,没有给孩子取小名的资格,亲爹还比不上爷爷奶奶。贺颜心里着实有些不痛快,孩子不跟贺家姓,他对小名大名没什么意见,只要元丰满意。
但这小子真是一点都没把他放在眼里,忒他妈欠收拾,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
他站起身说道:“我去看看他。”
小别胜新婚,闵兰瑛笑着叮嘱:“小丰打完针就睡了,你轻点,别吵醒他。”
“嗯,我尽量。”
闵兰瑛继续起针,感慨道:“一回来就惦记,这俩孩子感情真不错。”
“是啊,确实挺好。”刘秀珍是看在眼里的,自打元丰出现,贺总在锦西湾留宿的日子也变多了。
贺颜提着装有防辐射衣的礼盒,轻轻打开门。卧室里很暗,床上的人背对着他,似乎睡得很熟。他关上门,放下手中的东西,去了卫生间。
元丰心里藏着事儿,好不容易酝酿出一点睡意,被轻微的脚步声给吵醒了。
怪了,阿姨每次过来都会先敲门的。
他迷糊地睁开眼睛,声音又没了,室内一片安静。可能是今天想太多,脑子糊涂了。重新闭上眼后,卫生间里传出清晰入耳的流水声。
操,不是幻听啊!
睡意彻底被驱散,元丰坐起来,冲卫生间的方向叫了声阿姨。
贺颜没有理会这声阿姨,擦着手上的水,目光在淋浴墙和马桶之间来回扫了两眼。从安全扶手以及防滑措施来看,父母很重视元丰,也很期待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得,元丰现在是贺家大功臣,自己跟一二十出头的小屁孩儿计较什么。
怎么不吱声啊,难道是刘姨?元丰打开床头暖灯,准备过去看看,脚还没碰到拖鞋,卫生间里的人出来了。
高大健硕的身形,硬朗帅气的五官,是他今天一直在想的男人。
他惊道:“你……你咋突然回来了?”
贺颜故作严肃:“回来收拾你。”
“……”元丰白天在医院里想明白了,等元宝满三个月稳定下来,跟贺总提一下协议的事儿。
到时候不管对方接不接受,至少自己能独立行动。他不会再冲贺总发脾气,也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当务之急,得先道歉。
“我手机没电了,刚跟你发完短信,它就自动关机了。”
贺颜还什么都没提,这小子就不打自招,开始睁眼说瞎话。
他盯着对方没吭声,踱步至床前。
元丰被盯得心里发毛,摸不准贺总的态度,明明昨天之前还会一直关心自己。
他委屈道:“我不是故意的,昨晚忘记充电了,早上也来不及充,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跟我生气啊……”
还委屈上了,贺颜一笑:“我今天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了?”
“……”
“谁敢跟你生气?不会撒谎就别撒。”贺颜坐到床边,伸手摸上元丰睡乱的黑发,替他捋了捋,“实在想撒,多练练演技。”
“……”元丰低头哦了一声,“不敢跟我生气还说要收拾我。”
贺颜又摸上元丰平坦的腹部:“你这肚子里头有个小元宝,我怎么收拾?”
元丰听懂了,忍不住小声问道:“你昨晚没出去收拾别人吗?还收拾我干啥……”
原来闹脾气的点在这儿,贺颜简短地解释道:“我出差是忙工作,昨晚临时有会议,开完提前回来了。”
元丰问完就后悔了,自己为啥这么在意贺总有没有跟别人上-床。可是听到贺总的解释,他又庆幸自己问了这个过界的问题。
“取了小名怎么不告诉我?”贺颜问。
元丰喜欢“元宝”,元是他的姓,宝是上天赐给他的宝贝,这个寓意很好。
取完孩子乳名时,他觉得自己特别聪明,颇有取名天赋。得到孩子爷爷奶奶支持后,他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份喜悦传达给孩子他爹。
他昨晚一直在等,心里那股热情在等待中一点一滴耗尽,决定关机也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又得意忘形,想多了。
习惯真是可怕啊,等戒掉每晚必打电话的这个习惯,应该就不会产生一家三口的错觉了吧……
“发什么愣?”贺颜轻轻抚摸着元丰的肚子,夸道,“名字取得不错。”
元丰盯着肚子上的那只大手,突然有些难过。他抓住贺总的手,缓缓说:“元是我的姓,宝是宝贝的意思,所以取了元宝。打算等你回来再告诉你的,就没说。”
“既然是宝贝,得好好护着。”贺颜放开元丰的手,起身去拿地上的东西,从纸袋里抽出盒子。
元丰看着递到自己跟前的精致礼盒,好奇道:“这是啥东西啊?”
“不是想买防辐射衣吗?我亲自挑的,今天刚到。”贺颜说,“打开看看。”
元丰没想到贺总效率这么高,还是亲自挑的,难过的情绪瞬间消散。
他高兴地打开盒盖,是可以穿的灰色,旁边还有块银灰色的布。等拿起那块布展开,脸直接黑了。
丝滑的布料上方是根套脖子上的细带子,另外两边各有一根细长的带子。这……这他妈不是古代女人穿的肚兜吗?叫人怎么穿啊!
贺颜抽走元丰手里的肚兜,放在他胸前比画了下:“穿上试试。”
“我不穿!”元丰抗议,“这是女人穿的,你咋买这个啊?”
“你不要裙子不要粉色,这个不正好吗?”贺颜直接上手开始解元丰睡衣的纽扣,“换上,听话。”
元丰推着贺总的手,继续抗议:“我不听!我又不是女的。”
“谁说你是女的了?”
“我穿那件灰色的试试,这个我真接受不了啊。”
“你天天抱着个手机,知道辐射的危害吗?”贺颜面不改色地说,“可能会导致孩子畸——”
元丰猛地捂住贺总嘴巴:“呸呸呸!你胡说啥啊?还是不是孩子他爹?”
“好赖不分,赶紧穿上。”
“……”
元丰被贺总的话吓到了,为了元宝,只能无奈脱下睡衣。他注意到贺总直白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你别看我行不行啊?”
贺颜笑道:“我看得还少吗?”
“……”元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感觉比打炮还让人不自在。
他别扭地把肚兜套在身上,俩手拉着带子往后伸。妈的,真是浑身不得劲,自己为啥要穿这玩意儿?
灯光衬得元丰皮肤越发白皙晃眼,丝滑柔软的布料在拉扯中紧紧贴着胸口……
……
身体变得好奇怪……
贺颜手指隔着肚兜轻轻刮了几下,调侃元丰:“奶粉钱省了。”
“你别乌鸦嘴了行不?”元丰费劲地打完结,推开胸前那只手嘀咕,“就知道看,也不帮我系一下。”
肚兜稍稍绷紧,便可以看见明显的轮廓,贺颜是成心的。
他发现怀孕后的元丰特不禁逗,性子也变了。不过都在能接受的范围内,多哄着点没坏处。
“裤子脱了,我看看屁股上扎了几个洞。”
“……”
元丰坐在床上根本不敢动,不对劲的身体现在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他拿起一旁的睡衣往身上套,故意打了个哈欠:“有啥好看的,我困了……”
睡衣领口有些大,白皙的脖颈上挂着一根细带子。贺颜看了两眼,目光顺着锁骨往下移,察觉到了元丰的不对劲。
……
冲完澡,贺颜去客厅陪母亲聊了会儿天,顺便问起元丰今天的检查结果。
“保胎针再打一星期去复查,没问题就能停了。”闵兰瑛心疼地说,“你说要个孩子得受多少罪?好在小元宝没闹他,现在能吃能睡也不吐。”
贺颜笑了笑:“怀之前就挺能吃,跟猪似的。”
闵兰瑛瞥了儿子一眼:“小丰这孩子不错,你可得好好对人家。”
“他给您灌了什么**汤?怀个孕不至于。”贺颜出柜十多年,知道父母是无奈接受,并不想看到他跟男人搞在一起。
“别胡说。我跟你爸看人准,小丰这孩子确实不错,是个会过日子的。”
贺颜已经能猜到下面的话,他打断母亲:“我知道他会过日子,所以孩子跟着他我放心。”
闵兰瑛一时没听出意思,继续道:“等孩子生下来,你俩这事儿也得办一办,愿意上国外领证就去领了吧,你爸没意见。”
越说越离谱,贺颜不想再谈这个话题:“我的事儿,您俩甭操心。”
“怎么不操心?我跟你爸多大岁数了?”闵兰瑛语气有些急,“你说你换了一个又一个,马上三十二的人了,准备什么时候定下来?”
“现在就挺好,没有定下来的打算。”贺颜说,“他跟孩子我都会负责。”
“你不定下来你处什么对象?生孩子是闹着玩的?”闵兰瑛拿起手机,“你能耐,我是管不动你了,这就给你爸打电话!”
“……”
贺颜没料到母亲会是这么个态度,他受不了唠叨,起身抢走她的手机:“我跟他才哪到哪?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小颜啊,妈从小怎么教育你的?”闵兰瑛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以为弄个孩子简单容易,咱家有钱不愁养是不是?负责俩字儿,嘴上说说就管用了?有了孩子就得有个家样儿,你得扛起责任。这人也是你自己选的,我跟你爸——”
“定定定!您说了算!”没完没了的长篇大论,贺颜都怕了,“处得好就定,我先去书房处理点事儿。”
“都要当爹的人了,给孩子做个好榜样。”
“……”
贺颜自然知道养孩子不是那么简单,尤其教育方面。
母亲这话让他意识到一个被疏忽的问题,光有学校教育还不够,二十二岁的元丰能教好孩子吗?这小子自卑又好面子,过于在意旁人眼光。
他突然有些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元丰。
闵兰瑛没再说什么,准备继续织毛衣,结果忘了该从哪儿下手。保姆出去买菜了,她一个人捣鼓半天也没弄好。
晚上吃饭,元丰总觉得怪怪的。他跟叔叔阿姨有说有笑,天南海北的啥都聊。身边坐着的男人偶尔应上一两句,话特别少。
贺颜终于知道元丰给父母灌了什么**汤,那小嘴是真能叭叭,仨人聊得还挺欢,自己倒像个蹭饭吃的局外人。
“我们小丰就是能干!”闵兰瑛笑着拿起碗,说道,“阿姨给你盛点汤。”
元丰立刻放下筷子和饭碗:“阿姨,我自己——”
“妈,我来吧。”贺颜主动接过母亲手中的空碗和汤勺,盛了大半碗汤端到元丰跟前,“烫,慢点喝。”
在长辈面前被贺总贴心照顾,元丰怪不好意思的,低头嗯了声。
闵兰瑛对儿子的表现很满意,与丈夫相视一笑。
这顿饭吃得元丰喜滋滋的,贺总还给他夹了好几次菜,叮嘱他吃慢点。他在客厅陪叔叔阿姨待了会儿,回卧室躺着休息了。
贺总对自己真好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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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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