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冬雪绘世,锦书远寄

窗外的世界被染成白茫茫一片,树木披上素白的嫁衣,街道、小巷、屋顶成为雪的领地,冬将军也来了,屋檐角的冰棱突然刷刷断裂,碎玉般跌进雪被之中,路上许久不见行人踪影,就连这座在芊以鹤刚回来时还喧嚣不已的城市,此刻也在冬日的怀抱陷入沉睡中。

芊以鹤的寒假生活正式开始。

芊以鹤呆在自己不大的房间里,身旁的炉散发出醉人的暖,书架上摆放着爱看和要看的两类书,平常积累的公仔手办们像忠诚的卫士守护着它们,在桌上沏上一壶茶,将本子平铺摊开摆放在桌上,在这样的季节总是会想要写下些什么的。

芊以鹤将勿扰打开,不是防止莫名鸢的消息只是为了防止各个软件的通知,如果莫名鸢发消息找他,他还担心回复不及时呢,但他和她相处下来她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只有在答复事先约定好的事时。

独自经营这份来之不易的“友谊”想来也成为生活中的一剂调味剂。

他提起笔落在纸上,一个个文字浮现,最后连成一段段,然后便是一篇篇。他很是享受文字在笔下诞生聚集到一起灵动起来谱写成锦绣文章。这样做也有个好处就是一篇文章从大纲结束到交稿可以经历4次修改审阅。

芊以鹤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伸了个懒腰,摘下眼镜揉了揉眼,提起茶壶斟上一盏茶,端起茶杯走到窗前俯瞰街景,浅浅喝上一小口含在嘴里,让茶香在舌尖缓缓散开,最后吞下。

过一会,他对着玻璃窗呼出一口气,瞬间在床上凝结出一层薄薄雾珠,伸出一只手指碰上玻璃一股刺骨的冰冷传来,手指在玻璃上游走写下“莫名鸢”三个字,写完顺势推开窗透透气,刚打开冷风便迫不及待从他身旁闯入屋内肆意奔走,站在窗前思索着,合上窗回到桌前将刚刚瞬间的灵感记录在纸上。

在炉的作用下室内温度很快回升,刚刚肆虐的冷风也成功被感化,变得柔和起来。

芊以鹤拿起手机除去一堆杂乱无用的通知外,他忽然看见她发来的图片——一幅美丽的雪景,忽然感觉这样的季节更好了,不仅能在温暖的炉旁享受着宁静写下些什么,还能等到她分享的日常。

“拍得挺美的,这样的季节你那边应该也下雪了吧,不出去堆雪人吗?”发送后芊以鹤打开天气切成她的城市——“大雪”,又退回聊天界面,上面的手机在线变成WiFi在线很快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

“咦,我才不要,走出去走几步就能把我劝回来了,你在外面堆雪人?”她的回复带着一丝俏皮。

“没,在屋里呆着写东西,外面还在下雪。”芊以鹤回答。

“哇,不愧是你,竟然想骗我一个人出去挨冻。”莫名鸢调侃道

“哈哈,我有这么坏吗?”芊以鹤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回复道。

“话说你写完了吗?”莫名鸢忽然问道

“还没,和你聊一会再写。”

“没事吗?感觉有些耽误你的事了。”

“没事,和你聊天是我现在要做的事。”

她不在回复。

“来一杯茶?”

“啊”莫名鸢有些意外

“这种季节喝上一杯茶暖暖身子很舒适的。”他解释道

“好,莫名鸢一把夺过你的茶摔在地上,端起另一杯一饮而尽。”

芊以鹤笑了笑,本来想以文字告诉她但又怕解读的语气不对便压了压嗓子柔声道“喝茶要一口一口的,慢慢喝,不仅可以更好的喝出味道,还能驱寒和舒心。”

“啊,你怎么发语音?”

芊以鹤找到她的付款码向她转钱,“为你暖了一杯茶”

她很快发来消息问道“你发钱给我干什么。”又问道“这怎么退回啊?”

“我不知道”

“那把你收款码给我。”她要求道

“你下次请回来就好了。”

“好吧。”但她又马上道“不行,你还是把收款码给我,不然以后我不理你了。”

“那好吧,下次见面请你喝。”芊以鹤说完便将收款码发给她。

“这可以考虑。”

她将钱退还给他

“先不说了,晚点再聊。”

“好”她回复道

芊以鹤放下手机靠在椅子背上抬头望着天花板,又埋头继续写,笔尖在纸上的沙沙声,像是这冬日里最动听的乐章。

正午时分,芊以鹤拿起手机点过外卖,给莫名鸢了条发消息“吃午饭了吗?”

没一会儿,就收到莫名鸢的回复

“嗯嗯,在吃了,你呢?”

芊以鹤回复道“点了外卖还要等一会才到。”

“啊,又吃外卖?真是的,怎么这么懒,还是少吃点外卖吧,对身体不好。”她的话中带有责怪又透露出一丝关心

“我没时间做饭,要不你来帮我做。”芊以鹤半开玩笑回复道

莫名鸢不在回复了,每次聊到这种时候,她都选择沉默。

“叮咚--”一声清脆的门铃声打断这份沉寂,外卖到了。

芊以鹤打开房门,接过外卖,对外卖员说了声“谢谢”,然后关上门。

吃过午饭把手洗干净擦拭干后,他走向一旁的书架取下一本法律类书籍戴上眼镜,拿起笔一边勾勒一边在后面写下标注,认真翻阅每一页,有时候读得太快太着急没记住或理解又重新再看一遍。

窗外雪依旧下不停,只是相较前些时刻略微变小了。

芊以鹤合上书放回书架,,换上一身舒松的衣服,穿戴好保暖工具,关上电炉,拿着伞走出房间,身后传来门自动上锁的声音,走下楼,白色侵占了整个世界,一望无际的白,踩在雪上,听得见脆脆的碎掉的清响,使人心情愉悦不少,撑着伞走过,身后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足迹。

芊以鹤前往家附近的一家健身房,放假回来后没多久他便到那家店办了卡。大约每天这个时间他都会过来呆上一个半个小时左右。

一个半小时后,芊以鹤坐在休息区,汗水从脸颊滑落,微微喝了点水,擦拭一番汗液,披上外套,背上挎包,走出健身室,拐进一旁的超市,在摆满琳琅满目商品的货架上挑选,最后推着空空如也的购物车转向生鲜蔬菜区。

芊以鹤回想起中午莫名鸢说的话无奈的摇摇头后脸上浮起一抹微笑。挑选些平常爱吃的蔬菜,又转向肉类区买上些肉,在等待店员将肉处理好装进袋子里的时间里,他四处张望忽然眼前一亮,等从店员手中接过肉放进购物车后便推着购物车走到一堆金黄色外表的油炸品钱,拿起袋子很快便装满半袋。

他提起袋子找到负责该区域的店员称重后,推着购物车四处转悠。不知为何就是不太想过早回去但又不知道还要买些什么。经过某些货架时顺手拿上些放进购物车里,转转悠悠便到了收银台前,抬头看向收银员。

“客人想要结账吗?”收银员问道

“嗯”芊以鹤点点头。

店员帮忙结算,他看着窗外,喃喃道“天快黑了呢。”

“137.4,客人是现金支付还是?”(这家店现金支付通常会抹零)

“扫码吧。”芊以鹤说完便打开支付码递过去。

“滴--”

“好了,客人。”

“谢谢。”说完芊以鹤便提起东西离开,身后传来店员的声音“期待客人您的下次光临。”

雪还在下,芊以鹤提着购物袋踽踽独行于路灯下,任由雪花飘落到身上。

待回到家,已经七点左右了,芊以鹤将买回来的东西一件件依次分类入柜后,便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芊以鹤先将米淘洗干净,关上电饭煲按下煮饭后便开始着手做菜,将要用到的菜处理干净放到菜板上备用。

他拿起菜刀开始处理圆滚滚的紫皮蔬菜,总感觉眼睛不舒服,有一股呛鼻的味道,他听别人说过切洋葱会流泪,但没想到威力挺大。

他放下菜刀洗洗手在手机上搜索着“如何切洋葱不辣眼睛”已经找到答案但他还是发消息给莫名鸢问道“切洋葱好辣眼睛啊。”

手机震动,她很快回复,并耐心地给他出了主意“啊?你可以先将洋葱放进水里泡上一会儿先处理别的菜,等切的时候往刀上沾些水。”紧接着补充道“虽然我没切过但我妈咪是这样弄的,不行你上网查查。”

“嗯,好的,你吃饭了吗?”

“嗯呐,话说你在做菜吗?”

“嗯嗯,学学。”

“那做好可以让我看看吗?”莫名鸢问道

“好,那我先去做菜了。”

“嗯呐”

芊以鹤放下手机,将洋葱泡进水里,先处理别的菜,等处理完别的菜再返回来切时,果然不辣眼睛了。

开始做菜,他准备做三道看起来很简单的菜:洋葱炒肉丝,醋溜白菜最后加油菜煮小酥肉。

先将油倒入锅中......

在厨房忙活很久三道菜才被端上桌,芊以鹤拍了张照发给莫名鸢“我开动了”

他刚拿起筷子莫名鸢便回复道

“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没事,你说,我都听着。”

“就是这确定可以吃吗?”

芊以鹤想发送“应该能吃。”但又不信任的看向那三道菜,洋葱炒肉泛着铁锈半的暗红,醋溜白菜黑糊糊的,以及满是油沫漂浮在表面的油菜煮小酥肉。

他夹起一筷子洋葱炒肉尝尝,脸瞬间红了,味道很明显有些直击灵魂,除了辣还有股血腥味。这道不行就尝尝下一道吧,看着黑乎乎的白菜,芊以鹤终是将筷子伸向一旁的油菜煮小酥肉,夹起一块吸饱汤汁的小酥肉吃下,忽然感觉以前好吃的小酥肉不好吃了,如同喝下一口油。

“明明也没放多少油啊?”

芊以鹤尴尬地将未发送的消息删除重新输入“能吃,只能说能吃。”

“要不你还是吃外卖吧,别吃坏肚子了。”

“没事一会处理一下还是可以吃的。”

“话说你除了外卖,就真的不会别的吗?”

“蛋包饭。”芊以鹤回复道

“蛋包饭?不是蛋炒饭?”

“不是,,小时候喜欢看别人做后来自己尝试就学会了。”

“那你还是有天赋的啦,以后多尝试就好了。”

“嗯。”

聊天结束后,芊以鹤将三道菜重新处理一下还是尽可能吃掉一些倒掉了。

“下次不做了,剩下的菜给林叔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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