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18

事发突然,甭说柳轻絮一头雾水。

谢叔也有一肚子疑问。

沈家别院的书房内,沈海正在独自对弈,棋盘上落子有声,屋内却无人开口。

谢叔一整日心绪不宁抓耳挠腮,承蒙沈海召见,是恨不得一进屋救揪住自家少主人的脖子问几个致命的问题。

但他不能,也不敢。

谢叔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即便是隐退后为了讨口饭吃来了沈家当护卫,不再过刀尖舔血的日子,过往的经验总有些是他想忘也忘不了的。年轻时他是个爱唠嗑的,没少因为多嘴被人追杀。他身上的刀疤剑痕,可都是“杀人灭口”四个字引发的血泪教训。

像他这样经验老道(成天吃亏)的江湖人最懂得一个浅显不过的道理:有些事能问,有些事不能问。

而他此刻想问的问题,偏偏是不能问的。

他想问沈海的是:

昨个儿您为何要与柳家那小贼独处一室?

您又为何屏退左右不准任何人打扰?

次日又又又为何要府上把他当姑奶奶姑爷一样伺候?

沈海见他眼珠子快瞪出来了,终于大发慈悲开口:“谢叔是有话要问?”

“少主人神机妙算,我是想问——”

“憋着。”

“啊?”

“别问。”

“少主人……”

“我再说一遍,别问。”

“……遵命。”

眼看着谢叔就要活生生把自己憋死,沈海又发话了。这一次,由他提问。

“柳轻絮醒来后做了什么,说来听听。”

问起这,谢叔就有很多话要说了,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卷账本,照本宣科。

“禀少主,他弄坏了屋内蚕丝被褥两床,青花茶盏一对,紫檀桌椅一对,白玉瓷瓶一只……”

“打住,是账房的老陈托你来讨债的吧。”

老陈是沈海一手提拔起来的管账先生,府里上上下下物什,无论是多一件少一件,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你回头告诉他,账都记着,我来日必会替他讨回来。”

沈海放下手中棋子,问:“然后呢?柳轻絮拆完房子,去了哪里?”

谢叔受命暗中跟随,此时自是如实相告。

这柳轻絮出了屋门可没闲着,以“我是客人”的傲慢与“不认得路”的借口把沈家别庄摸排了个彻彻底底。这厮在厨房更是待了好一会儿,说是要找几坛子陈年老酒当水喝,把厨房和仓库翻得一片狼藉,路上不小心打翻了熬药的坛子,当真是可恶至极。

“哦?他打翻了药坛子?”

“对,就是给您的药。”

说起这谢叔就来气,沈海吃的药那得多名贵啊,是大夫辛辛苦苦寻了一年才送来一回,如今说打翻就打翻,白白浪费了,气不气人!

“他没顺走药方?”

“啊?那厮胆大包天,竟然敢偷药方?!”谢叔撸起袖子就要去找柳轻絮算账,却被沈海阻止。

沈海扶额:“谢叔,药方是我让你藏在厨房的。拿去了便拿去吧。”

我知道以你的脾性,藏东西的地方必然是隐秘却不难发现之处,正好让柳轻絮拿去。

谢叔不知道沈海心里的盘算,说:“也对,那大夫一手字啊,叫什么来着?龙凤飞飞的,没人能看得懂。”

沈海:“龙飞凤舞,谢叔说的没错。你下去忙吧。”

看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屏退了谢叔,沈海又将目光重新移回棋盘,黑白交织的纹枰之上,是他精心布置的戏码。

柳轻絮,你不是想找到我的弱点吗?

我就给你送一个致命弱点。

就看你愿意拿什么来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叔:我的八卦之魂再也憋不住了!我要问——

沈海:别问。

谢叔:我还没说我要问什么——

沈海:别问。

谢叔:我——

沈海(打岔):我有话要问。

谢叔(有问必答):好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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