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魔军队成立以来需要操忙的事情太多,要给军队搭建训练营,要给将士传授奇门法术,还要磨合修士和士兵的矛盾,段遇知和身边亲信每天苦熬将近深夜才能歇息,这才让抗魔军队顺利操练起来。
“终于下工了,老大,今晚要不要去宝月楼喝酒?”
忙活了一阵子终于有清闲时间,姜宴便提议犒劳这段时日的辛苦。
“行,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我请你们吃酒,把赵故也叫上。”
几人准备去宝月楼好好消遣一把,苏进却有些担忧道:“将军去吃酒不会被少君怪罪吗?”
段遇知下工不回家带孩子,反而跑去青楼喝酒,这让公玉衍知道还能有他好日子过?
这时候提起公玉衍不是让人扫兴吗?段遇知脸色一暗。
“我出去喝个酒还需要跟他汇报?”
苏进天真道:“不用吗?”
段遇知破防道:“这东周虽说是他公玉衍的地盘,但在少君府我也是能当家做主的。”
“是……吗?”
身边的人脸色明显的带着怀疑。
姜宴、苏进、高黎都跟着段遇知住在少君府,他在家中的地位也清楚不过。按照少君府现在家庭地位排行,正主是公玉衍,然后是小闺女,再是小儿子,就连阿归养的猫都排在段遇知前面。就在前两日,阿归因为养的小黄猫走失哭闹了半天,段遇知忙活一天回到家茶水都还没喝上一口,就被迫大晚上外出去找猫。
就这个家庭地位能当家做主就见鬼了!
果然段遇知幽怨的说了一句:“公玉不在家。”
这几日公玉衍都呆在宫中忙活没有回家,小儿子整日跟小鹿到处游浪,小闺女也进宫念书修学,他就是回去家里也是空荡荡没个人陪。
一句话就暴露了段遇知在家里的地位,姜宴和高黎憋了一肚子笑。
苏进又说:“少君不在府邸?刚才我从天祭司过来才看到少君的马车往少君府方向驾去。”
“你看清楚了?”
“当然,我还看到少君跟个年轻人一同上的马车。”
段遇知警铃一响!
“年轻人,男的女的?”
“……”
“……”
“……”
同伴的声音戛然而止,周围一片寂静。
段遇知这才发觉自己反应过激了,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
“许是哪个臣子?”
嘴上说得轻描淡写,心里怀疑不减,公玉衍最烦跟陌生人接近,若只是臣子哪能随随便便相邀上马车,那个年轻人绝非寻常!
姜宴见他神色凝重,问道:“老大,要不然我们回少君府看看?”
“哪就……”段遇知刚要移步,下一瞬就反悔了,因为一个不知真假的怀疑就跑回去质问公玉衍,这个作为太过小肚鸡肠了,跟个撒泼吃醋的怨妇有什么区别。岂不是让身边人看笑话?
他强装镇定:“有什么可回的,去吃酒去。”
这个态度姜宴都想要称赞他一声心胸豁达,如果苏进接下来没有说出这些话。
“那人看着也不像东周臣子,很年轻俊郎,少君对他很是亲热,甚至还亲自扶他上马……”
话音未完,嗖一声一道人影闪过,刮起一股风,段遇知已经没影了。
“……车”苏进愣愣的把话说完,迷茫的眨眨眼。
高黎问道:“将军这么着急干嘛去?”
姜宴呵呵冷笑:“还用问?回家捉人。”
他太了解段遇知了,嘴上说着不在乎,其实就一个醋坛子,但凡公玉衍身边有个绯闻对象,就漫天乱吃飞醋。
段遇知飞奔回家就直接找到后院厢房,途中正好碰上韩颂从厢房出来,还没等对方走到身前,就开口问道:“人在哪?”
韩颂来不及问候,一脸疑惑道:“什么人?”
“公玉衍带回来的人!”
“在主厢房。”
既然还把人带到他们婚房去了!
段遇知着急忙慌的从韩颂身边闪过,甚至没有问清楚对方是什么人。
来到他和公玉衍的婚房,一脚踹开房门,只见屋里有一个年轻人,长什么模样没注意,就看到他光着膀子穿着一条薄薄的亵裤,地上散落一片的衣裳。
衣服都没穿,难道已经完事了?
段遇知恨得咬牙切齿,正当年轻人准备开口,他就疾步冲上去,领着对方裤头顺着门外扔出去。
“哎呀!”
年轻人一声惨叫,段遇知走出门外斥道:“哪来的小白脸,谁的床都敢爬,不知道这房里的人有主了吗?”
公玉衍听到动静从院外走来,看到摔在院子里的年轻人,又看到恼羞成怒的段遇知,一时不明原因。
“你们在做什么?”
段遇知怒斥:“还问我做什么!你大白天往家里带小白脸还有脸问?公玉衍,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段遇知,我看你又皮痒了,你好好看清楚那是谢微!”
“谢微?”
公玉衍表弟!
段遇知看向那年轻人!刚才他气急败坏不去看对方容貌,现在仔细一看,模样确实眼熟,果真是公玉衍表弟!
竟是个误会!段遇知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谢微!你刚才干嘛不说话?”
谢微被段遇知这么一扔,差点把腰给摔断了,此时坐在地上脸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扶着腰一脸无辜道:“我也来的及说啊,你一进门就不由分说的把我扔了出来。”
段遇知回想当时,谢微确实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他被怒火烧了理智没有听人把话说出口。
“你没事在我们屋里做什么?”
还光着膀子,谁看了不误会。
“他衣服让茶水打湿,我让他来屋里换一身。”
公玉衍代谢微解释,一边走来,双目迸发出凌厉的光芒,眉头凝成一团,显然生气了。
段遇知看着冷汗滋生,自知理亏,找个借口就准备开溜。
“我还约了姜宴他们吃酒,可不能让他们等太久,先走一步。”
说完绕开公玉衍就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逃得远远的,在外面待个几个月等公玉衍气消了再回来。
结果还没出院门就被一道鲜红的灵藤卷了回来,让公玉衍死死抓住肩膀,话音一字一句的从冰冷的语气中吐出来。
“给—我—道—歉!”
段遇知只能低头:“对不起。”
公玉衍觉得不够解气,拎起段遇知往地上一摔,一脚踩在他肚子上,居高临下的质问道:“段遇知,你可是跑回来捉我的奸?”
打死段遇知他都不敢承认,眼神一撇,否认道:“没有,是误会。”
“误会?你回家之后从未踏入我们房门半步,今日就这么巧撞见我往屋里带人?”
“……”
以段遇知的智商想在公玉衍面前狡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再看公玉衍气势汹汹的样子,也绝对免不了一顿收拾。
“还有人在,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
公玉衍挥舞着灵藤,杀气腾腾。
“你跑回来捉我的奸,可曾给我留面子?你把表亲扔出门外,可有给他留面子。我给你面子?你放哪儿?”
段遇知如实挨了公玉衍一顿灵藤鞭笞。等他好不容易从公玉衍的灵藤下逃脱,身上已经多了几道藤印,虽然没有皮开肉绽,但也吃了一顿痛。
被揍了一顿还被扣留下来接待客人,三人收拾好装着转移正厅,公玉衍已经让人摆好酒菜,夫婿二人借着酒向谢微赔罪。
“允诚,刚才六郎多有得罪,你别见怪。”
谢微淡淡一笑,举着酒杯回敬:“哥这话说得就见外了。”
“回头请太医瞧一瞧,别落下什么伤。”
“哥又把我当孩子了,我哪有那么脆弱。”
“谨慎一些才好。”
段遇知冷哼一声说道:“现在该看太医的人是我。”
被公玉衍鞭笞一顿他身上的伤没比谢微轻,到现在皮肉都还阵阵抽痛。
公玉衍冷眸一瞪,段遇知便不敢抱怨了,站起来拿起酒杯诚恳的鞠躬道歉。
“谢老弟,是我错怪你了,请你原谅。”
按岁数谢微比段遇知年长,他一声老弟让原本诚意满满的道歉显得没那么诚心了。
“段师弟,还是和当年一样没变。”谢微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发声时还特意加重“师弟”两字做提醒。
谢微话意是想表示段遇知和当年一样冲动行事,段遇知却不懂他话中之意,还以为说他容貌未变,就摸了摸自己的脸。
“也还好吧!”
“……”
谢微跟他显然是聊不起来,回头问候公玉衍。
“数月未见,哥近来可好。”
公玉衍给他添了酒水,说道:“都好,到是你此去南唐出使,一路辛苦。”
“此行出使是为两国结交,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此去南唐可有收获。”
“我前往南唐后曾私下去了解,如哥所料南唐国力已经大不如前,先唐主驾崩后王太后携幼主登基,宗族不满幼主登位,瓜分王权,内斗不止,如今朝堂内外全靠王太后苦苦支撑。”
“先唐主英年早逝,王太后十九芳龄便抱着襁褓中的幼主登基,宗族看到势单力薄的孤儿寡母想趁机夺权也是意料之中。只是他们没想到王太后虽年轻却不失女中豪杰,她没有着急揽权,而是将皇权分散出去让宗族之间互相争夺缠斗,以此来制衡他们。不过,此举异常冒险,他们母子手中无权容易让宗族吞噬,长时间内乱也会削弱国力引起他国觊觎。”
“这个时候南唐就需要和一个强大的国家结盟。当今,能称得上强盛的国家就只有四方霸主,东周,南唐,西元,北岐。西元贪婪霸道意图吞并天下,和他们结盟就是死路一条,北岐距离南唐遥远,不易结交,最有利就只有我们东周了。”
所以,公玉衍此时派谢微出使南唐正是好时机,王太后为了稳固朝纲一定会选择投靠东周。
公玉衍说道:“南唐国力虽不如从前,但统治南方的几百年,根基深厚,王太后又是个精明人,答应两国结交,应当是有条件。”
谢微点点头说道:“为彰显两国诚意,王太后希望南唐和东周联姻,想要公玉一族嫡亲公主嫁入他们南唐王宫。”
“嫡亲公主?”
公玉衍轻笑一声,如何看不出王太后的心思,只要娶了公玉一门的嫡亲女,往后就可以借助东周的力量铲除南唐宗亲的权力。
“不错,王太后特别指明只要主君和哥你的女儿。”
周主的女儿是堂堂正正的东周公主,而公玉衍是未来东周主君,他的女儿也会是东周公主,娶了嫡亲公主,才能真正依仗东周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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