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恩：“智商？”

姜昱挺起胸脯：“187。”

迪恩赞赏地吹了一声口哨，删掉待选的一些专业后，他又问：“情商？”

姜昱缩起胸脯：“36。”

迪恩：“……”

这大起大落的。

迪恩：“那身体素质？”

姜昱低着头，小小声回答：“8。”

迪恩：“…………”

这真的不会被学校劝退吗？

迪恩沉默好久，低下头，刷刷刷刷、一下子排除了好几十个专业。

“精神力……？”

他问得很迟疑，因为身体素质不好的人，精神力一般也不好，那么问题就来了，连精神力都很差，姜昱到底怎么考进来的。

很快姜昱就解答了他的疑惑，刚刚还蔫吧得像一棵小草，这时候他又挺起胸膛，一脸骄傲地回答道：“S！”

好的，破案了，这是一位极度偏科的同学。

……

后来迪恩还看了姜昱的体检报告，原来是姜昱骨骼发育不全，才拉低了整体分数，迪恩问姜昱这是怎么回事，姜昱一脸寻常地告诉他，自己小时候摔了一跤，后来发育就不太正常了。

迪恩同情地看着姜昱，没有父母的孩子好惨啊，他当即搂住姜昱的肩膀，深情地对他说：“咱们报一样的专业，以后哥罩着你，有困难哥替你解决，咱们这种没有背景的学生，就是要相依为命、才能熬过这五年龙潭虎穴一样的军校生活啊。”

姜昱先看看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然后又看看他这认真的表情。

“……好。”

*

姜黎关闭通讯以后就出门了，到了军校她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另一个门进入，那是已经就读的军校生和其余教职工都能进去的通道，第一军校一直都是封闭式管理，家长们能进的不过是前面一点点的范围，后面还有三千公顷的面积，全都为教学服务。

外人坚决不能进，但圣阿斯蒂政治学院的学生不算外人，这两个学校一个培养高阶军官，另一个培养优秀的参政人员，几乎所有大人物的孩子都在这两个地方就读。像姜家这种姐姐在政治学院、弟弟则去军校的情况绝不少见，为了家族的安全考虑，家里的孩子必须分开、走上不同的道路。

一旦毕业，进入了议会或军部，就很难再发展另一端的人际关系了，所以学生时期就成了他们操作的最佳机会，两个学校经常联合举办活动，里面的学生也愿意多多认识对面学校的人，甚至他们还会给自己的兄弟姐妹介绍对象，争取毕业前就结婚。

姜黎是姜家的长女，自己还特别厉害，才三年级就已经抢了四年级乃至五年级的风头，再加上她长得漂亮，身后的追求者都快能组成一个机动小队了，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样的姜黎，也有人看她格外不顺眼。

姜黎找熟悉的军校高年级管理员帮忙，找到了姜昱在系统里的资料，姜昱已经报好专业了，正在办入住程序，姜黎看着上面的位置，抬腿往那个方向走去。

但刚走到一半，她就被人拦了下来。

斯潘尼上下打量姜黎，满脸都写着不友好：“你来这里干什么？”

心里有了一个猜想，他不怀好意地笑道：“这里住的都是新生，姜大小姐不会这么着急吧，这才第一天，就赶紧过来挑人了？”

姜黎皱眉，斯潘尼姓朗肖，朗肖家族和姜家一直都是竞争对手，她爸爸和斯潘尼爸爸竞争候选人的位置，她则和斯潘尼的哥哥竞争领队和去议会实习的资格，斯潘尼这个家伙难缠还爱惹事，姜黎不想和他浪费时间。

姜黎冷淡地看了斯潘尼一眼，然后就要忽视他离开，斯潘尼不让，拦着姜黎的路，他挑衅姜黎：“听说你弟弟也是今年的新生，我劝你现在就给他办退学。你们应该知道吧，不是今年就是明年，我的精神力就能稳定在双s级，你要是不想让你弟弟被我打成一个傻子，那就赶紧把他领走。”

本来不管他说什么，姜黎都没反应，但听到最后一句话，姜黎骤然看向他。

斯潘尼一愣，他挑衅姜黎不是一次两次了，这还是头一回姜黎生气，而还不等他思考为什么，突然，尖锐的疼痛从后脑传来。

他捂着脑袋嗷地叫了一声，疼得龇牙咧嘴，再抬头的时候，他脸上的游刃有余也没了，他怒气冲冲地对姜黎说：“你偷袭我！”

可是姜黎比他还愤怒，她威胁斯潘尼：“不管你对我弟弟做什么，我都会报复在你哥哥身上，不信的话，你就试试！”

斯潘尼：“……”

这个可怕的女人，我亲你弟弟一口，你是不是也要在我大哥身上亲回来啊？！

还有，你不是从来都不管姜旭的吗？！

…………

姜黎心里还是生气。

政治学院充满了勾心斗角，军校则是天天打架斗殴，她威胁得了一个斯潘尼，却威胁不了其他人。终于来到姜昱的宿舍门前，姜黎抿了抿唇，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她先在自己的智脑上按了一下，然后才敲门。

姜昱正坐在地上费劲巴拉地拆解行李，听到敲门声，他也没多想，还以为是出去的迪恩回来了，他急急忙忙跑过去开门，结果门一开，姜黎那张辨识度极高的冷脸出现在他眼前。

姜昱瞬间愣住，唇瓣张合了两次才发出声音：“……姐姐。”

姜昱没想到自己被发现得这么快，也没想到第一个找到他的人是姜黎。

姜黎看他一眼，没有回应，她的眼神往门里看了一圈，看见卡尔、还有一地的生活用品，她再度皱了皱眉。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要进去的意思，稳稳站在门外，她重新看向姜昱：“跟我走。”

姜昱抿唇。

……

*

姜黎带着姜昱出门上了悬浮车，窗外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姜昱看着外面的风景，一般都没什么反应，只有看到颜色格外鲜艳的飞行乐园时，他的眼神多停留了几秒。

飞行乐园是小孩子最喜欢的游乐场，其他星球也有，不过都没有首都星上的这么大。

姜黎注意到了姜昱的视线，但她什么都没说，等到姜昱发现自己看得时间有点长了，他悄悄扭头看向姜黎，姜黎与他对视一眼，然后收回了视线。

姜昱只好默默地垂下眼，顺便摸了摸肚子。

又几分钟过去，他们终于到地方了，姜黎把姜昱推进这家评分极高的餐厅，点了两份套餐，等菜上来，她把其中一份套餐推到姜昱面前：“吃。”

姜昱：“……”

默默吃。

吃完了，他刚要放下餐具，姜黎又把第二份推了过来：“继续。”

姜昱：“……”

继续默默吃。

旁边的用餐客人都要以为姜黎虐待姜昱了，可是姜昱真的一口一口全吃下去了，吃的时候一点撑的感觉都没有，都吃完了，这回他乖乖地放下餐具，姜黎让他休息了一会儿，又带他去下一个地方。

先看地标，然后买纪念品，接着又去展览馆，又买纪念品，玩了新流行的游戏，之后再去看星网上最著名的流浪艺人。

在这个过程里，姜昱的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终于站到飞行乐园前面的时候，姜昱猛地扭头，用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姜黎。

姜黎：“嗯……我想玩，你陪我玩吧。”

姜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但还是接受了姜黎的好意。

毕竟他真的很喜欢飞飞啊。

就这样，在一群小学生中间，他们两个挤了进去，姜昱陪着想玩的姜黎一连玩了五次，第五次结束以后，姜黎的脸都成惨白的了。

她拉着姜昱的胳膊，气若游丝地对他说：“小、小昱，下次再陪我玩吧。”

姜昱连连点头，然后搀着姜黎回去了。

期间没人联系过他们一次，大概也是实在联系不上。

天黑了，首都星的星空更加晴朗，琥珀星上难以见到的永恒玫瑰，在这里清晰地像是触手可得，下了悬浮车，姜昱站在军校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和姜黎道别。虽然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对的事，但他也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的事，姜黎什么都没有提，这让他感觉有些愧疚。

而在他纠结怎么开口的时候，姜黎看着他的表情，温温一笑，替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小昱。”姜昱抬起头来看她。

姜黎朝他倾身，小声道：“升学快乐。”

星空下，姜昱望着她，他突然说道：“姐姐，我以后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姜黎一愣，然后又是一个外人绝对看不到的笑：“现在也没有拖后腿啊，你只靠自己就考上了第一军校，小昱，你是姐姐还有全家的骄傲。”

姜昱有点害羞地垂下眼，其实对于能考上军校这件事，他心里也挺得意的，只是没有人可以听他说。

临走之前，姜黎又叮嘱他：“在学校里有什么事情就去找老师，老师会帮你的，如果老师解决不了就找我，不要怕麻烦。还有小旭……他也是今年的新生，你知道吗？”

姜昱摇摇头，已经很久没人跟他提过姜旭的事了。

姜黎本想说什么，可是想起他们两个的关系，姜黎又闭上了嘴，算了，还是让姜旭自己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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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