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如此说孤。”
祁乃钰胸膛不住起伏,满眼震惊的看着殷册,他不知道自己在殷册心中是什么形象,竟,竟如此想他?
很显然,祁乃钰的话此刻殷册是半点也听不见。
不仅听不见,反而下手更重,死死钳住祁乃钰的下巴,“我竟是忘记了,你怎么会故意给旁人看呢,太子殿下一向清清白白,半点污秽都不曾沾染,怎会有那种龌龊的心思呢?”
“你放开孤。”
殷册的手捏的祁乃钰生疼,他不知道殷册怎么突然发作,下意思有些害怕,瞧着殷册眼里的殷红也有不安起来。
祁乃钰怀疑殷册不是原本的安王,但是他一直都是以本王自称,除了他这个样子的时候。
更不要说他先前还说他故意勾、引旁人,现在有改口对他满是嘲讽。
“你怕我?”殷册敏锐的感觉到眼前人不自主的颤抖,脸色瞬时难看起来,声音骤然拔高,“你怎么能怕我,你不怕那些害你的人,你怕我!”
“孤为何不能怕你。”
祁乃钰被殷册弄得心惊胆战,加之先前的委屈加在一起,明明不是怕,只是茫然,却顺着殷册的话顶道,“你现在这般阴晴不定的样子又怎么能让人不怕你?殷册,你就是个疯子!孤不明白你从何而来,也不明白你为何而来,哪怕你是在帮孤,孤也不需要你这样‘帮’!”
“砰!”
几乎是在祁乃钰话音落下的瞬间,殷册一拳猛地砸向祁乃钰身后发出巨大声响,拳风擦过祁乃钰的脸颊带起他皮肤的阵阵战栗,殷册明明身材修长,看上去甚至瘦瘦弱弱,怎会有如此爆发力。
看得不由叫人心惊。
而就在祁乃钰一阵心悸之时,殷册骤然起身,眼中的血色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无机质的漠然。顺着这双眼望去,仿若凝视深渊,连呼吸也被掠夺了个干净,心脏就如被死死祖攥住一样。
祁乃钰想要叫住殷册,没有为什么,就是心中突然有了这么一股强烈的**。
可话到口边,却只觉嗓子一阵酸胀,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
两人皆是一阵沉默,殷册定定看了祁乃钰一眼,干脆转身离去。
动作毫无拖泥带水之意,瞧得祁乃钰又是一阵难受,可思及先前发生的事情,又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附和殷册,却照顾殷册的心情。
凭什么!
祁乃钰气急抬手砸了床铺一下,砸完又是一愣,这怎么看都与殷册方才做的一般无二。
再看另一头,殷册不仅是出了房门,更是径直出宫。
打前几日殷册入宫一来就没有离开过,这本不合规矩,奈何有泰和帝的命令,任是谁也不敢多言。
今儿太阳真的是打西边出来了,殷册竟然从昭宇殿离开,只是走得时候满脸煞气,看得人硬是没有半点勇气上前搭话。
而此时,殷册脑海里系统却在刷屏。
“宿主别气啊别气啊,小太子他也不是有意的啊,都是自己就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了嘛。”
“你也觉得我是在跟他过不去?”
殷册冷不丁开口,让系统猛然一顿。
系统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有触到了宿主的雷点。
他,他是真的这么觉得,不仅仅是他,这件事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这么想。
一直以来系统都知道宿主是有些病病的,哪怕此前是说了这么多要打断任务对象的腿子,也只当是宿主恨铁不成钢,不想愈演愈烈到了如此地步。
可见宿主和任务对象闹得这么不愉快也不是什么不可预见的事情。
只是系统不明白,宿主有一颗想要完成任务,即——改变任务对象的命运,让任务对象幸福一生,的想法,也很简单,任务对象都是小天使,还是有点缺爱的那种小天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在时不时就给一个温柔的抱抱作为奖励,很明显就能成了啊!
更不要说现在任务对象还因为bug看到了宿主的真面目,更加会信任宿主才对。
“宿主,系统最近推出了一套心理咨询套餐,免费哒,要不要试一试啊?”
“你这是在嘲讽我有病吗?”
殷册冷哼一声,成功把系统怼到了不想跟他在说一句话。
要不是担心宿主一个情绪不稳定作出什么过激举动,系统都想屏蔽信号。
这种宿主最讨厌了。
不过系统觉得自己大度不愿意计较这件事,殷册却不领情,反而道,“这件事你无须在管,左右我与你们做了这笔交易,既是答应了,我自然会做到。”
“宿主,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殷册这么说系统更加担心了,该不会宿主真的要打断小太子的腿吧。
不能这么血腥啊啊啊啊!
“屏蔽系统。”
殷册对于系统的使用方法运用的还算是娴熟,对系统几乎变了调的声音充耳不闻,干脆屏蔽。
瞬间,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殷册来的时候坐车而来,走到时候直接要了匹马,不过小半个使臣,就驾车回到了安王府。
“王爷,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回府的动静不大,老管家见到还有些怔愣。
此前可是没有传出消息啊,而且安王一向是娇贵,会骑马是会,但是从来不愿意像这样急速行进,像是今天这般真的是新奇。
“无事。”
殷册扔下一句话就往里走,走到一半又退回来,眼神扫过老管家,对照着脑海中的信息,“安伯,没记错的话你在这府上快三十年了吧?”
“回王爷的话,已经三十年了,”
安伯听着小主子的话,脸上登时多了不少的笑意。
三十多年,安伯早已经将小主子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小主子逐渐没有了幼时的灵气,变得纨绔,变得纵情声色。
他不是没想过劝说小主子走上正途,只是想到老主子是如何死的,安伯就歇下了这个心思。
左右有着一生富贵,又何须在意那些呢,活着便好。
也是因此,安伯与殷册愈发疏远,今日这种闲聊,是很久都不曾有过的事情了。
“正好,本王有些事情想要问一问安伯,安伯随本王一起来吧。”
说着,殷册收回自己打量的眼神,换了个方向往书房走去。
安伯不明所以,亦步亦趋跟上,待走进书房,转身将门阖上,就听到殷册声音响起。
“安伯在安王府这么久,想来也是知道本王并非是父王亲子吧?”
“王爷胡说什么。”
安伯脸色一变,“王爷是老王爷唯一子嗣,莫不是有人对王爷说了什么?王爷不要放在心上,那都是些无稽之谈!”
“安伯这么激动做什么?”
殷册抬了抬眼皮,“还是说本王说中了事实,安伯搪塞不过,有些心虚了?”
“此事事关老王爷的和王爷的名誉,老奴当然激动!”
“若是安伯你的脸色在淡然些,想来本王就信了。”
“王爷入宫一趟可是遇到了什么人?”安伯见糊弄不过,也有些着急,“老王爷死前一直深受忌惮,若是有人对王爷说了什么,也都是心存挑拨之意,王爷万万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啊!”
“安伯这句话说得有理。”
殷册点点头,没有继续就这这个问题问下去,换了个话题,“说来父王与先帝平辈相交,与如今这位并无太多交集,不过母妃与先皇后的关系不错,可有此事?”
老管家听着殷册的话心头猛跳,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得是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那安伯可知先皇后是如何的一个人物?”
“先皇后是何等的人物,老奴怎能知晓?”
“一般来说安伯是不应该知道的,可先皇后生了父王的孩子,安伯不应该是一无所知啊。”
轰!
殷册的话啊就宛如是一道惊雷直直劈到了安伯的头顶,震得他满是骇然,他怎么就知道了这一切呢?
见安伯被自己吓到的模样,殷册没有半点愧疚,不过眼下还有许多事情要求证,总不好将人就这么吓出个好歹,只得是出言安抚了两句,“安伯也无须这么惊讶,本王知道此时也是个偶然,除了本王,应该没有别的人知晓。
而且,安伯你的心思本王也明白,太子嘛,这个尊贵的位置,可是在好不过了。只是有一点安伯可能不知道,现下太子殿下可是性命堪忧啊。”
“怎会如此!”
安伯的话脱口而出,正对上殷册了然的表情。
安伯此时哪里还不明白殷册是在诈他,可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殷册认定了自己已然知晓真相。
而且安伯是真的担心太子安危,也不顾会不会泄密,只得追问一句,“太子殿下如何了?”
“不是很好。”殷册回忆着想要杀他人的名录,“皇后想要杀他,皇帝想要杀他,太子妃也想要杀他,二皇子本王没有接触,不顾想来也不怀好意吧。”
“怎会如此!”
安伯真的惊到了,这着实是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这一个个,那太子身边还有旁人吗?
“没有了哦。”
殷册很是贴心的回答到。
安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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