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鲤因为年纪小,根骨好,如愿通过了霸刀门的初选,进入了霸刀门。
她是这一辈的女弟子中最小一个,与七八个大几岁的师姐住在一间院子里。霸刀门位于泸州市,此地多山峦,霸刀门就占据了两座相连的山峰,山峰树木繁茂,山清水秀。虽然霸刀门在整个武林上是一个排不上号的三流门派,但是对于泸州当地来说,那也是一等一的武林门派。
是以,附近的许多人家会送孩子上山学艺,此时世道混乱,学会武功能够给以后添份保障。当然,很多弟子都是记名弟子,想要成为入室弟子,还得看个人资质和努力。
霸刀门名下有自己的产业与田地,颇有钱财,对弟子也就大方起来。
江鲤摸了摸新发下了的棉被,松软干净,透着一股清新的皂角香气。已经在澡堂被洗刷干净的新弟子们都忙不迭的钻到被子里,舒服的哼了出来。
“江鲤,赵梨花,你们是这次同一批进门的师姐妹,你两同住,要早晨卯时初一起去练功场,还有江鲤旁边是孙燕燕,比你们大几岁,入门三年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她。”赵师姐是负责带着新师妹安顿的人,认真叮嘱道。
江鲤乖乖点头,旁边的赵梨花也一副乖巧模样。
正式成为武林门派弟子的第一天,江鲤差点起晚了,实在是睡得太香甜了。
而旁边的赵梨花也是酣睡不起,幸好师姐孙燕燕是一个靠谱的人,把两个小师妹叫了起来。
此时,天还未亮,众人抹黑起床,江鲤跟着师姐们一起到了演武场。演武场是青砖铺就,十分开阔宽敞。众人分列站好,新入门的弟子大多年岁稍小,在东侧分成几列,西侧则是入门几年的师兄和师姐分男女站好,中间的是师兄,最西侧是师姐。
先是等着武师傅训话,然后师兄师姐开始练习武功招式,均是站桩或者打拳。教导他们这群新人的一个圆脸壮汉,年纪大约三十左右,个头高大,身形壮硕,他虎着脸,对着这些新人大声喝道:“我是张铁峰,今后就要教导你们的基本功。学武功第一步就是要打基础,从即日开始,所有新弟子每日造成扎桩一个时辰,完成后才能去吃饭,上午继续练习扎桩以及学霸刀门的拳法,下午去知意堂学读书识字。”
‘嗨!’的一声,张铁峰先在众人前面蹲了一个标准的马步,他双脚分开,脚尖先前,略微内倾,向下蹲至大腿与地面齐平,江鲤这些小弟子各自找了空位,模仿者张铁峰的动作开始蹲起马步。
“身体向后靠,保持头正、颈直、肩平、双手向前,用力往前伸。”张铁峰手里拎着一根细竹棍,虎着脸在新弟子之间来回巡视,碰到做的不标准的,直接一棍子抽上去。
江鲤努力撑着自己的大腿,冷不丁腿上被抽了一棍子,强忍住把痛呼声咽了下去。
她左边的一个小胖子则是直接被一棍子打哭了,然后被毫不留情的多抽了两棍,才抽抽噎噎的继续扎桩。
好歹每个半刻钟,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新弟子好不容易熬完了第一天的早课。
江鲤练完桩之后,觉得大腿僵硬的都不会走路了,一瘸一拐的跟着师兄师姐们去了饭堂,好在霸刀门确实豪气,作为新弟子,馒头管够,还有加了肉片炖的大锅菜可以吃。
江鲤往嘴里塞了两个成人拳头大的馒头,就着稀粥吃的肚子饱饱的。
等着一天的武功学下来,江鲤耗空了所有的精气神,拖着自己僵硬的胳膊腿回了屋子。一同入门的赵梨花情况还不如江鲤,江鲤好歹撑着精神洗漱一番,赵梨花则是直接回来躺在床上。
好在同住一个屋子的师姐孙燕燕性子温柔,把早就准备好的药油拿了出来,对着两人笑道:“你们这是第一天不太适应,等你们以后习惯了就好了,我今天拿了一些药油,给你们揉一下,不然明天就受罪了。”
江鲤动了动僵硬的肩膀,勉强起身道谢:“多谢燕燕师姐,有劳师姐费心了。”
她说完看向一边的赵梨花,问道:“我们谁先?”
赵梨花哼唧一声,带着点撒娇说道:“师姐先帮我好不好?我的腿和胳膊要疼死了。”
江鲤自不会和她争这个先后,看着赵梨花在师姐的大力揉搓下哎呀的叫个不停,自己拿出白天在知意堂上课发的书籍,拿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复习,说实在话,她觉得书里的字自己全部都认识,但是很多字连在一起,意思玄而又玄,需要去一一学习。
等着孙燕燕给江鲤揉搓药油的时候,江鲤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乖巧的问道:“师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学内功啊?”
孙燕燕乐意给新师妹答疑解惑,耐心的解释:“咱们霸刀门的规矩是,先入门学三个月的基础,从扎桩到基础拳法,三个月后,之后合格的弟子才算是正式入门,到时候才可以学霸刀门的心法还有其他厉害的武功。”
江鲤眼眸一转,抓住了一个重点,问道:“那要是三个月后,弟子考核不合格呢?”
孙燕燕道:“如果不合格,那么就大概会被退回去了,当然如果是天资不足,但是勤奋努力,师叔们也会给机会的。所以,这三个月,你们一定不要偷懒,不然会被赶回家的。”
江鲤点点头,说道:“师姐放心,我会好好练功的。”
旁边的赵梨花也认真的点头。
第二天,卯时初,天空上还挂着几颗星子,江鲤就起身洗漱,然后再次去了演武场,开始新一天的习武生涯。
或许是江鲤确实天赋尚好,在三个月的苦练不缀之下,她的基础拳法已经可以打的有模有样,每次扎桩的时间也从一盏茶渐渐延长,进步飞速。
江鲤每日下午从知意堂学完字之后,并不会和其他弟子一样放松一下,而是继续练习拳法,每日练到落日之后,知道筋疲力竭为止。
这一天,江鲤倒是比平常稍微回来早一点,坐在床边,用烧过的细针挑破了脚底磨出的水泡,然后涂上一层绿色的药膏,缠上白布,然后才躺到床上,准备休息。
赵梨花裹在被窝里,圆圆的脸蛋上满是佩服,见到江鲤马上要入睡的模样,小声问道:“江鲤,你怎么每天都练得那么晚啊,我们下午都是上完文课就可以休息的,你就从来不休息啊。”
两人一同入门,年岁相差不大,赵梨花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岁小姑娘,家里是附近镇子上的富户,在家中很受父母宠爱,因此是一个爱玩爱笑的小姑娘。她其实是有点娇气的,常常在晚上想家然后偷偷哭,因此很佩服一直坚强的江鲤。
江鲤与她待了三个月,也有了交情,此时见她相问,倒是说了自己的心里话;“我与你不同,你有父母作为后路,我无父无母,若是不能通过考核,实在是无路可走了。”
赵梨花脸色一红,愧疚道;“我不该说下这些话的,你不要伤心了。”
江鲤摇摇头,安慰道:“没事,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再想了,我只想明天的考核能够通过。”
赵梨花小脸上满是认真的说道:“江鲤,你一定一定会通过的,你是咱们这一批弟子里最努力,学的最好的!”
第二天,新弟子的第一次入门考核。
江鲤与对手互施一礼,双方摆开架势,均用这三个月学到的基础拳法的招式你来我往,对手比江鲤大了两岁,身高体重,一招泰山压顶奔着江鲤头部而来,江鲤身形灵活,脚步迅速后退,然后斜往前移,右腿挥出,直奔对方的膝盖而去。对手想要转身应对,可惜速度慢了一步,被直接踹倒在地。
江鲤收手而立,张铁峰作为裁判,自然是江鲤合格。她的手下败将则需要与其他弟子再次比试,争取合格的名次。
考核合格的江鲤也终于有机会学习内功法门。教导他们的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女人,容貌依旧残存着年轻时的娇美,气质温和,令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她上来就自我介绍;“你们称呼我为郝师叔就可以,我今天传授给你们的就是我们霸刀门最正宗的内功,烈阳功,你们学会之后,每日至少要打坐一个时辰,按照我所传授的内功之法,不可懈怠,知道了吗?”
江鲤眼睛发亮,点了点头,紧紧的盯住了郝师叔。其余众人亦是目光热切。
郝师叔道:“烈阳功,这门功法,顾名思义,取自太阳至刚至阳之意,练成之后,与我们霸刀门的烈火刀法相得益彰,讲究猛而烈,故此,学习内功时,不可马虎大意,需精心凝神,我先讲口诀讲与你们,你们先背熟。”
大雍皇宫,清辉殿
杨沅将梳妆台上的珠宝首饰一把挥到地上,上等的白玉镯子碎成几节,珍珠项链被扯断,粉色的莹润珍珠散落在地。
杨沅满脸厉色,沉声问道:“你是说没有找到那个小太监?”
大宫女朱柳匍匐在地,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鲜红一片,卑微的回答道:“奴婢按照公主的吩咐,将今天采选入宫的小太监找了一遍,未找到符合公主所说的条件的。”
杨沅抄起桌上的茶杯,猛地砸到朱柳的头上,声音尖锐道:“再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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