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维市的一间分设的刑侦所中,作为大队长的祁怀钰,因为最近接二连三的案子而忙个不停。再加上近期的一个星期以内,他老是感觉自己被看不见的东西给视奸一样,这让他感到毛骨悚然,所以近期他的精神状态欠佳。
第一次让祁怀钰产生这种感觉是在一个星期以前,那时祁怀钰准备乘坐刑侦所的电梯下班。
当时电梯门缓缓合上,四周冷冷的光使狭小的空间显得格外压抑。只是疲惫的祁怀钰只顾着看手机上的时间,并未觉得任何不适。
然而,诡异的是,他还未触碰任何的按键,代表一楼的按钮却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祁怀钰放下手机探头向外望去,电梯门外无人操控,电梯内也只有他一人。电梯缓缓下降,祁怀钰思索无果后也没再多想。出了刑侦所,他只觉工作疲惫,只想赶紧回家休息。
回家路上,入秋的风景萧瑟,时不时有一丝凉风拂过祁怀钰的后颈。
他无意间吐槽道:“最近降温这么快的吗?”
话音刚落,祁怀钰便能听到来自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如鼓槌般有节奏地敲打着他的心。祁怀钰皱眉猛然回头,和刚才在电梯里的情况一样,他身后空无一人,心存疑惑的祁怀钰也只好继续赶路回家。
从那天起,这种诡异的情况愈发频繁。无论是在家还是上班,每当他后背发凉转身望去,要么空无一人,要么引来周围同事的疑问。面对后者,祁怀钰只是微微一笑,便心有余悸地转身回去。
虽然一切看似正常,但他总感觉被人强烈窥视,这种不安在他心里扎了根。
今日祁怀钰如之前一般也是疑神疑鬼的,本应该是快接近下班的时间,但他实在是太困了,想着小憩一会。
祁怀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他下意识地打开了音乐播放器,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鬼使神差地点开了裴珍的歌曲单。裴珍这位女星虽然大部分是在演戏,但是也会偶尔录制歌曲。
很快,在裴珍那娓娓动听的声音之中,困意一波一波地朝祁怀钰席卷而来。没过多久,祁怀钰趴在工位的桌子上缓缓睡去。
但不知是空调原因还是什么,进入轻度睡眠的祁怀钰忽然感觉后背极其寒冷。紧接着,一双冰冷的手臂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那力道让祁怀钰几乎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一个幽怨的呢喃声在祁怀钰耳边响起,冰冷且胆寒。
这个呢喃声有些模糊不清,使得情绪显得有些低沉。
等等……不,不对!这声音好像是在压抑兴奋!他似乎在说……
“祁怀钰……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跑不掉了!”
睡梦中祁怀钰的身体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一般,他尽可能地奋力挣扎,都难以挣脱那冰冷的怀抱。许久他才猛地从梦中惊醒,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神中残留着惊恐,下意识地抹去额头的冷汗。
没多久,祁怀钰便看到一个陌生面孔在他面前的工位站着,很快对方意识到他的苏醒,顿时还有些手足无措。
只见祁怀钰面前这位年轻男人,身着简约但不失优雅的卡其色风衣,身姿挺拔且短发利落,一整个气质不凡。
只是祁怀钰觉得这人做事不太道德,怎么能趁自己睡觉的时候来站在他面前。对此他皱眉质问:“你是谁,来我这干什么?”
对方似乎是知道了祁怀钰不满的情绪,很快解释道:“对不起祁队,打扰你休息了。我叫缪瞳,是新来的。刚刚支队长超哥接到通知,要我们尽快出行。得知你在睡觉,超哥就让我叫你醒来去找他。”
祁怀钰沉思了会后点点头道:“我们一起过去。”
没一会,在办公的刘超见到两人的到来时便立马上前相迎:“小祁,指挥中心要求我们立马出行,据说事态紧急。报案时间在三分钟前,据报案人描述说是在般森公园发现一具女尸。据说,根据死者的面部特征来看,是当红一星——裴珍。”
祁怀钰震惊着,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听着裴珍的歌入睡。
到此,祁怀钰的倦意一扫而空,他立马收拾工具与刘超准备上路。在离开之前,刘超示意要带上新来的实习生缪瞳。
“哦!瞧我这记性,我都差点忘记了上边指名点姓,要你这个大队长来带小瞳渡过实习期的事。”
祁怀钰闻声望向一旁比自己高近半个头的缪瞳,打量一番,虽然这小子从上到下都有一股干净利落的气息,但这披肩的风衣着实与周围的风景格格不入。
“今天就算是你历练成长的第一天,不管情况如何,记得时时刻刻跟着我。”
话音刚落祁怀钰就低眸心想,瞅缪瞳这没有经历风吹日晒的模样,尤其是眉宇间都透露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再加上这一身不能被折腾的风衣,更显得他像是贵公子来体验两天生活一般。
转念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能对一个刚认识的人就抱有偏见。
事不宜迟被要求出行的刑侦成员有序登上了车后,便奔赴般森公园这处于城市偏远的郊区,位置相当偏僻。
随着车辆逐渐驶离市区,道路状况也变得逐渐糟糕。坐在车后排座位的刘超、祁怀钰以及缪瞳三人被颠簸得摇摇晃晃。
夹在两人中间的祁怀钰回想起方才的报案信息,脸上浮现些许疑惑开口着:“我不是记得般森公园早在很久之前都被禁止闲人入内了吗?”
刘超听到祁怀钰的疑惑后,缓缓地摆摆手以一副知晓内情的口吻回应着:“哈哈,可能是你平时不太关注同城网络消息,所以不太了解情况。”
很快刘超掏出手机打开某同城文旅频道展示着,“你看,近期不少网红将此地列为刺激打卡地,都偷偷前往。”
“原来是这样。”
两人在一边讨论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缪瞳的状况。此刻的缪瞳正用右手撑着低垂的脑袋,眉头轻轻地皱着,一脸痛苦又隐忍的模样。他一直在那默默的忍受着没有出声打扰他俩的谈话。
直到祁怀钰不经意地扭头过去才发现缪瞳的异样问道:“晕车?你需要靠着我的肩膀休息一下吗?”
缪瞳闻声望去,将凑上前去的心思给压了下去,脸上浮现些许纠结的神色。因为他觉得祁怀钰是带自己过渡实习期的老师,他又怎么能在老师面前过于随意,没了分寸。
祁怀钰他知道缪瞳在纠结些什么,面无表情的往缪瞳的方向挪了挪,将缪瞳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没事的。不用过于着急,有些事情慢慢克服就好。”
缪瞳也不再说些什么,静静地依靠着祁怀钰。
渐渐的,他闻到祁怀钰颈间散发而来的气息,清香淡雅又若有若无。
瞬时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如潮般涌上缪瞳的心头,这个气息让他的烦闷不适被缓解了不少,也使得他心头微微一颤。
很快祁怀钰等的一行刑侦人员抵达报案现场,到目前为止,报案人乔乔还在后怕地瑟瑟发抖。她言简意赅地将自己遇到裴珍尸体的经过陈诉祁怀钰听,祁怀钰对此轻微的点点头,示意她先到一旁稍作歇息后便也很快地前往尸体旁。
现场就只有一具右边头部鲜血凝固的尸体和一旁沾染鲜血的雕塑头,缪瞳被祁怀钰喊去跟着现场的法医拿着专业手电筒照射尸体并且进行观察。
“凶手为何会这么明目张胆地保留现场证据?就算来不及处理尸体,那又为何不将沾有献血的雕塑头给扔掉,后者明显要更容易处理些啊。”
缪瞳对这显而易见的现象表示不解,他的脑海内已经上演一出凶杀案,画面中柔弱的女人被凶残的幕后黑手用雕塑头给活生生地砸死。
“不太对,你再仔细观察一下。”祁怀钰立即严肃地否定了缪瞳的想法。
与此同时,缪瞳被祁怀钰这略带责备的语气给住嘴,下意识觉得自己的老师极为严格,担心日后的路估计是要哭着走完,但没两秒缪瞳也聚精会神的继续观察着。
后来据现场法医分析,缪瞳才得知这有极大的可能是一场自杀案。
如果是他杀情况,凶手往往会选择先扼制住受害者的后劲,再利用雕塑的头往受害者的右脑头部砸去。
这种情况下受害者的脖子处有点状表皮会被剥落些许,或许留下一些掐印痕迹,也因此呼吸系统会衰竭,但经过现场人员的一番检查下来,以上两种生理创伤均未在死者身上表现出来。
或者另外一种情况就是凶手趁其不备,直接将雕塑头往受害者的头部砸去,只是按道理这种情况下受害者会在一瞬间激起恐惧心理,死亡时表情应该是极为痛苦的。
但死者目前的嘴角依旧凝固着淡然的笑容,看似一股安然接受死亡的模样。
而且死者右脑脑门前有着很明显的第一击淤青伤痕,再往后偏一点点的第二击才出现鲜血凝固的现象。
一般用钝器敲打自己头颅同一块地方,因为自身角度的原因要使的力气很大才能出血,所以对于死者生前这样纤细胳膊的女性而言,至少得是两击伤害,再加上死者手中沾染的零碎的尘土,所以刑侦方暂时先判定此次案件是自杀。
据死者尸体上那冰凉的连衣裙湿度可以分析,再加上附近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装水的载具,大概是昨天七点左右,死者生前抵达般森公园。
很快死者顶着大雨搬起那断了头的人像雕塑的头,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她很坦然地接受自杀,随后便将那块雕塑头往自己右脑狠狠砸去,那死者死亡时间大约是24小时上下。
只是那颗躺在地上的雕塑头即便是经过几个小时的大雨的冲刷,也仍旧未将所有鲜血褪干净,看样子真的像是活生生地从雕塑头流下来的鲜血一般,缪瞳无意间瞥见了着实感觉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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