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小娘子,打起人来也狠着哩
“荣伯伯,你会钓鱼吗?”
“想吃鱼吧,我自有玄机。你们带上些粮食,换点蔬菜、鸡蛋、肉之类的。在这钱不一定好使,带上点别轻易用。”荣伯伯神秘地笑着。
我答应了,提着一个菜篮子,子安背上半袋大米,顺着岸边小路往树林深处走去。这时,荣伯和幸儿就在岸边边走边聊天,幸儿还时不时蹲下挖野菜。
走出密林,是一片开阔、肥沃的田地,秋日刚刚收割完。循着收割完麦秸的香气,我们隐约看到一处村庄。这庄子外是又高又结实的土墙,“看,史家庄到了。”
“你小心啊,他们缺压寨夫人!”子安呵呵地笑着。
“你小心啊,那要是强抢,浑家还能留条小命,你就危险啦。官人!”
“看这庄子应该是像史家庄一样有戒备的,地面不太平啊。”
“我去打门,应该不会为难咱们‘小夫妻’吧!”
应声来开门的是一个健壮的青年,黑脸膛,脸颊的肉鼓鼓的,很有气势,声音低沉有磁性,又透着一股浑厚:“你们找谁?”
我换上一幅笑脸,颇有好感地笑着说:“我们路过贵庄,想来换些口粮。”
“你们哪里来的?”
“我们是登州府来的,到江南走亲戚。粮食还有,就是青菜吃得差不多了,叨扰了。”
“进来吧。我们这叫张家庄,都听里长的。换点口粮倒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们去村口王婆家吧,她家人口不多,又有菜园子。”他瞟了一眼子荣肩上的粮食袋子。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们来到村口一家土屋
“有人在家吗?”我细声细语地问了句。
“谁呀?”
“大娘,我们去走亲戚,菜吃完了,想拿粮跟您换点。”
“姑娘,瞧你这小模样生得清秀,一看就是好人。进来喝口水吧。”
我们进屋,看这家穷得家徒四壁,子安把米袋子卸下来,立在米缸边。大娘倒好水,有个小姑娘帮着端到了我们面前。我拉着小姑娘胖乎乎的小手问到:“你几岁了?”她忽闪忽闪地眨着睫毛,羞羞地躲到了奶奶身后。
大娘笑着说:“总有土匪,小孩子不敢乱说话。来来来,告诉小婶子,你几岁了。”
她这才钻出来,怯生生看着我说:“六岁了。
“正是招人爱的年纪。”我摸着她可爱的小辫子,你毛毛虫,扎久了有点乱了,就解散了,想帮她重扎。
大娘递过来一把梳子,让我坐在炕上。“我带你官人去地里摘些青菜,你在这歇歇。”
“大娘,给您把米倒在米缸里吧。您有富裕的鸡蛋也给我们几个?”
子安折米的功夫,大娘去鸡窝里掏出新鲜的鸡蛋放在菜篮里,又从大柜下掏出鸡蛋篓子都捡到篮子里,憨厚地笑着叫上子安去摘菜。
我把小姑娘的小辫子盘起,梳了两个抓髻,可爱极了。她立马跑去照镜子,回来拉着我的手说:
“真好看。婶婶,你真巧。”
“村里有没有卖肉的屠户?”子安提着满满的菜篮子还抱着好多菜回来了。
“本来村东头老李家杀猪,只是这年头肉金贵啦,附近短粮食,人吃的粮食都没有,别提猪啦。过年才杀那么一次。”
“子安,不碍事的,荣伯伯不是会钓鱼嘛。大娘,这里有水浇地,怎么粮食还欠收呢?”
“我们村子还有点收成,就是外边旱田不行。十里八村的亲戚,能借的都借出去了,留点口粮。你们从水上来要小心啊,你这小娘子又生得这么清秀。”
“大娘,她不光清秀,打起人来也狠着哩!”子安说完装作怯生生地看着我。
“他惯会告状的。大娘,谢谢您,我们趁着天亮就出岛去。”我起身拽了子安的袖子,再三道谢。
二你别喊啊,他们都听见了
出了庄门,行在密林里,子安还不依不饶打趣我:“小娘子,这么清秀,以后可别咬人啦。我这手指还肿着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正说着笑着,路上有四个人,黑色衣裤,头扎黑巾,横行直撞冲我们就来了。子安拉紧我的手,把我往身后拽了拽,我们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快步向前走。
“小娘子,别走啊!到了哥哥家门口,怎么也得进来坐坐。”
“不了,我和官人急着回娘家。”我头也不抬仍走。
他们围住我们,为首的一个胖汗伸手来扣我肩膀。子安一拳打得那大汗的半边脸肿,三个人吆喝着绑了子安系在树上。我怕他们把子安打残,趁乱跌在大汗身上娇声叫:“哥哥,妹子脚扭了,走不动了。”
“小妹子,你娇声娇气的,哥哥喜欢。来,叫哥哥背你家去,好好照顾你,管保不叫你下床!”顺手就捏了我的大腿根一把,疼得我一激灵跳上了他的虎背,腿卡在他的熊腰上。
“你这个没心肝的,给我回来。”子安明白了。他们大笑着,有一种以多欺少的得意。
“哥哥,你快点走,我疼得厉害。疼!”我呜呜地叫着,装膜作样地拍打他厚实的肩膀,把头发缠成一圈丢在了草上。可是天已蒙蒙黑,一可路上并没有人。他们绕到庄东头小门,打门进去。他想把我放在当院的一张大案板上,一把剔骨的刚刀扎在犄角儿上。
“哥哥,我害怕。”我搂着他的脖子不肯下来。
“小四,把刀拿走。妹子,不怕,哥哥是屠户出身,猛是猛了点......”他嘻笑着哄着我。
“呜—呜,哥哥,你怕不是做人肉生意的吧!”
“哥哥可舍不得你!听话,下来。”他伏身蹲了下来!
我一屁股坐在了案板上,腿酸疼,走不了只能支开他:“哥哥,我饿了,想吃肉!”
“吃肉还不好办嘛,老三,你跟二子,去弄点吃的。”见他们走进西边厨房,我又撒娇:
“哥哥,我腿麻了,脚还疼。”
他哈哈大笑,伸出粗糙的大手,活动我的脚腕。“哎哟,你弄疼我了!”他心疼地赶紧松手,我另一脚蹬在他肩头上,还踹了一脚。他坏笑着,歪头想咬我的脚趾头,我一收腿,很娇很媚地大声笑着。“看来腿不麻了。哥哥给你治治脚。”他拢了我的双腿,拦腰抱起,向东边卧房走去。我上身垂在他的腰间,一手掐了他的腰眼,一手就解他的腰带。
“妹子,你还是个急脾气!”他把我倒在炕上,一条粗腿插在我腿间,双脚被裤子缠着,只能笨笨地爬上来摸我腰带。我双脚叉开夹住他脖子,他大笑叫着:“妹子,真带劲啊,哥哥可温柔了。嘿嘿……”
“你别喊啊,他们都听见了。”
“野丫头,装什么装!”就向我啃过来,我收紧双腿一扭,双手拍后脑勺,愣了几秒终于干懵了一个,还好他不像子安。
“啊!”他嚎了一声,扑通倒下了。我把他推在一边。刚想下炕,一个高个小伙又闯了进来,怕他发现猫腻,我赶紧厉声喝止:“是老四吧!你当着你大哥的面,想干什么!”
“好嫂子呀,你把大哥干懵了!”他提刀扎住我两腿间的衣裙。
“看你往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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