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所有有收藏价值的书都被贵族带走了，但这种明目张胆的“收藏行为”几乎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位“伟大的藏书者”是谁。

“原来是这样，”穆穆听后认同的点点头，“我倒是没认真思考因为什么，说实在的，我也不是很在乎。不过贵族还真是闲，明明不会看，却要像仓鼠一样都塞进嘴里。”

“毕竟是藏，书。”吉恩被穆穆的举例逗笑了。“听你的语气，你喜欢看书吗？”

“算是，之前‘借住’在一家人仓库的横梁上，他们家的女儿就喜欢，天天跑到仓库里看，一开始觉得奇怪，但是很快就意识到这位女儿的父母认为她看书是在浪费时间，为了不让父母看见生气，她就总是以各种理由到仓库里，有时候一待一整天。她注意到我的存在后甚至邀请我跟她一起，没有害怕，还真是奇怪。后来才知道，她性格内向，没有朋友，经常幻想一些人跟自己玩，她把我当成幻象，我乐的高兴，陪她玩到我不得不离开。”

“哪有什么浪费时间，书印出来就是给人看的。”穆穆努了下嘴，语气别扭，“她是一个爱书的人，她不介意翻书是留下的手印，这是正常的磨损，看过书的证明，但是会因为一个折痕生闷气，而她也只能生闷气，因为别人不懂她为什么因为这种事生气，只是认为她无理取闹。”

“这位女儿的父母认为人活着应该让每一天都充实起来，这倒也没错……但是问题是，什么才叫充实。我在仓库那段时间，看她每天都很开心，书上经常有巧妙的比喻，各种各样的暗喻，她兴奋的找到悬疑小说的真相的样子，就，挺可爱的。”

“后来我离开了，就不知道关于她的消息，这次回来也是想看看她怎么样了。她在一家店里做工，每天都挺累的，当然也有闲的时候，但是她没有再看书了，原来被她视若珍宝爱护的书早就落了灰，被用来垫桌角，塞缝隙，总之是没有再用来看。”

“她嫁给一个所谓合适的男人，被迫生了一个孩子，我听到有人对她说，等孩子长大成家，她就不用操心，到了可以享清福的时候了。”

“她现在的状态符合她父母要求的‘充实’但是她很少会笑了，看上去就是一具行走的木偶，按照所谓的‘人生幸福条规’过日子。”

精灵提问。“人生幸福条规是什么？”

“结婚，生子。这是对很多人的要求，但实际上，就算不结婚，人生也不会变得失败。我记得有谁……对那个女儿说……好像是她父母。她说，不结婚不生孩子的女人，她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屋里，沉默，屋外女人无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