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丫鬟阿云看着两人雨里雾里的打着哑谜,
她左右摇晃脑袋的流苏,最后挠了挠头放弃思考,紧跟在沈青身后。
白皙的脸蛋带着些婴儿肥,透着轻薄的红晕,粉嫩的看起来很有生机活力。
清冽的竹香围绕在鼻尖,与草木土壤的水汽相结合更是韵味清幽,阿云微仰头长叹一声,清澈的黑色眼眸担忧的看向自家主子。
但主子现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她看看钟离,又看看沈清,最后定格在沈青手中的神之眼上。
她面色扭曲了一番,像是与什么做艰难抗争似的,最后奇妙的平缓下来,露出要上邢台一般的释然。
主子私下与外男见面,要是被其他多嘴的瞧见,难免被私底下大做文章。
阿云的眼神宛若兔美酱犀利了起来,这百害而无一利的事。
搁主子现在的状况,这眼角通红的,泪珠半挂不挂的倚在眼睫上,断串式的滑过脸颊。
这是动了真感情……自从自家主子几年前落水后,或是因祸得福,变得更加沉稳成内敛了许多。
看着沈清眼中泪光,阿云心里也是难过,自家主子自小就是顺风顺水,娇生惯养的。
虽然现在只是侧妃,但除了刚开始那段时候主子对三皇子不闻不问的冷淡,不争不抢的态度。简直被其他人当个软柿子任揉搓扁。
下人暗中克扣了份例,大雪的天气,银霜铺满整个府邸,炭火不足导致冬日里过得有些许艰难。
饭菜也是清汤寡水的,看不见几个荤油,当时阿云生气的想去把后厨送饭的小厮给套个麻袋,暗中揍一顿,却被沈清拦下了。
不过没有用,阿云我呀,最擅长阴奉阳违了,我不仅揍了,套了麻袋,还揍了五个。
看着后厨的人鼻青脸肿,嗷嗷叫嚣着到处找贼人,阿云头也不回的,运转的轻功隐秘的回到了小院中。
至于发现,怎么可能?直觉永远会带着她通往正确的道路。
嘻嘻。
后来主子有一日看着她因为练武满是茧子和冻疮的掌心,久违的出了神。
那眼神好像阿云我死的凄凄惨惨的,地里黄的小白菜似的。
再后来好像主子就对三皇子挂起了笑脸,不再是一副冷落冰霜巨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
她问主子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主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很是用力的将她精心梳了半炷香时间的发型,揉成了一个鸡窝。
语气轻缓温和地回答说有些东西不争是没用的。
阿云当时就很生气,但不是对主子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胸腔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如果不是三皇子本身武功高强,与他势均力敌。
阿云高低也得给他套个麻袋。
现在主子还收下了那位钟离先生的礼物,明显的主子与那位瞳色异常漂亮的先生,可不像是“路过的好心路人”。
说实话,阿云看到主子收下那位先生递过来珠宝那一刻,她的小脑差点萎缩了。
主子你收东西就收东西,你为什么还要将手覆上去?为什么握手?
最后还是被那位先生注视久了,金瞳露出疑惑的神色后,这才恋恋不舍的撤回手。
阿云的魂全程都在飘,表面看似淡定的一批,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小时候被沈清成奴隶市场带回来的,也是从小一起长大,情如姐妹。
对自家主子是个什么德性十分了解,倒追三皇子的事迹可谓享誉京城。
三皇子确实是所有皇子中长得最为俊美的,京城之中还没有在皮囊上能胜过他。
主子当初也是被这俊美无涛的皮囊迷晃了眼,勾了心。
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你也别是那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以直觉为生的阿云,在面对这位先生身的第一眼,仿佛一座巍然的,宏伟的山岩压在她的面前,只能仰视着,畏惧自身的弱小。
在他做出动作的一瞬间。,她贫瘠的脑瓜子只能蹦出一个词
【以卵击石】
面对三皇子,也就是主子现在的夫君,阿云也没有这种可怕的感觉。
在阿云心中有一个等式。
除了三皇子等同于可以套麻袋,但会受伤,无法保证不会暴露身影。
其他的无论上至暗卫禁军,下至小厮丫鬟套入麻袋如同探囊取物。
但这位钟离先生……打……实在打不过,她不如诚恳的滑跪得了。
但是她不可能退缩,因为主子就在眼前。
她退了,还有谁能挡在主子身前,指望主子他自己那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闺阁小姐体质吗?
阿云只能硬着头皮上。
阿云是上了,主子猛地把她拉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自己刚上去了……握……握住了那位很可怕的先生的手。
补药啊……主子你是怎么敢的,为什么要把勇气突出在美色上面。
万幸那位先生好像是个……十分和蔼……慈爱?的人,
今天的直觉好像抽风了,但好在那位先生没有同主子计较这点冒犯。
钟离将无主的神之眼递给沈清后,他菱形的金色瞳孔中满是庄严肃穆带着无奈的包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沈清握着他带有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没有抽回。
许是脸皮够厚,对视许久,沈清才一脸不舍的缓缓松开握住他的手,这才顺势便收回手。
向主仆二人告别后,径直的往小路上走,没一会儿就不见人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仿佛就像一场荒谬而又美好的美梦,只有手中神之眼冰冷的质感在手中提醒着沈清是真实的。
阿云瞅了眼神经手中的宝石,打了个手势,小心翼翼的问道:
“主子你看这东西是你自己收好,还是我帮你悄悄的处理了?”这可是赃物啊,一旦被搜到就是人赃并获的赃物啊。
双手揪了揪头发,阿云瞅着这宝石的外壳,怎么瞅怎么眼熟的像那位先生刚刚离去时的背影,那后腰上带着的那块是……同一款呢。
阿云一脸死鱼眼地拦下沈清要把宝石挂在后腰上的动作,把宝石放在沈清衣袖内的暗袋里,死命提耳的嘱咐她收好。
“主子,收收你的神通吧,求求您了。”阿云幽怨地将声音的尾调拉的悠长,那叫一个曲折蜿蜒,一个调子转了好几个弯。
仔细把宝石收进袖口,再抖了抖衣袖,掂量掂量重量。
面对阿云虎视眈眈的眼神,沈清面不改色,颇为腼腆的小声说道:
“你还小,不懂的,这可是钟离先生亲手发给我的,你家主子我这是激动的。”
袖口里那份微小的重量实在轻盈,无意识的将袖口攥紧,虽然神之眼还没重新亮起色彩,但总归让她有了目标和方向。
落日西下,天色昏黄,远处的边界交织出一种橙红相接的丹霞色彩,恰似阿云幼时曾看过的一种岩土风貌的奇妙色彩,绚丽而又灿烂。
像是那位先生发尾的渐变色彩那般,沉淀深邃的安然之感。
阿云有些听不懂主子嘴里的话,可直觉反馈给阿云主子现在情绪是喜悦的,欢喜的。
这对阿云来说就足够了,但是这份情绪里还带着些许……
【孺慕】
让阿云摸不着头脑,所以是主子想老爷了吗?
脚崴了……平地上脚崴我也服了我自己。
肿的跟个大馒头似的。到现在还有点淤青。。。。什么破烂体质
走路不要看手机,人行道也不要。哭泣-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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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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