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因为刚开学,晚上不上自习,石烃原本打算,叫解羽珩一起,回寝室,但想了想,还是,先要去趟北楼。
解羽珩和梁浅,与石烃分别后,一同去食堂吃了饭,回到宿舍,脚上到三楼。视野里。
他们寝室的门大敞着,门口堆满了箱子。
正当解羽珩疑惑,这是谁在搬家时,〔306〕的屋内,传来巨响,快步走了过去,看清里面的场景后。
转过头,与身边的梁浅,挑了挑眉。
石烃与解羽珩和梁浅,分别后,脚走向,北楼音乐教室,忙到晚上九点多,看了眼时间,才惊醒,手收拾好物品,快步走回寝室。
穿过回廊,现在的月份,风依旧带着寒冷,风钻入脖颈,身子缩了缩,加快回寝的脚步。
脚刚上三楼,就发现,不远处〔306〕大门,敞开,门口堆满了纸箱,疑惑不解。
‘大家都挺少东西的,门口东西是谁的?’
走到门口,抬起脚,跨过大纸箱,却没躲过小纸箱,被小纸箱‘无意’绊了脚,怵然下落。
‘砰’
屋内的解羽珩与梁浅,听到声响,转过头,看向门口,腿正跪在地上,双手揉着膝盖的石烃。
互相对视了眼,想到卫生间里,某人完了,忍不住笑,站起身,伸出手,扶起石烃。
石烃的身子,借着手,站起身,眼睛看清了,当下的寝室。
龚鹏的那张桌子和椅子上,堆满了,各种五颜六色鞋盒,自己的桌面上,也堆满了彩色盒子,自己与龚鹏的两张床上,是各色抱枕,玩偶玩具。
进门旁,多了个,半米高的鞋架,上面全是,白到发亮的球鞋,侧边墙面,还装了个篮球框,球框下,还有个颜色彩到,彩虹都自愧不如的球。
“陆辞秋的球,怎么在这里?寝室,这是被另类刷新了吗?”
看着眼前二人听到自己的话,眼睛互相看着对方,嗓间闷闷的笑了起,更加疑惑。
‘卡嚓’
卫生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打破了诡异的氛围。出来的人却加重诡异。
卫生间里站着的人,头发微微上翘,双眼被水雾,蒙上水光,等看清,眼前的来人后。
唇角上扬,露出洁白的齿,垂挂的水珠,顺着流畅的下划线,滑入,脖颈间的毛巾。
“烃烃,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
“陆辞秋?”
陆辞秋的脚,快步上前,站定跟前,眼睛打量着,对面的石烃,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副傻掉的表情,但不耽误自己说话。
“你怎么回事,看见我太高兴了?还是,怎么样?我知道,你看见我,肯定很开心。
烃烃,我就知道,你最喜……和我好了!”
石烃的目光,打量看着,身穿体恤,脖带围巾的陆辞秋,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陆辞秋闻言,脸上笑了笑,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石烃的面颊,又张开双手,嘴里大声,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是你们这学期的新室友!!”
石烃听到这话,并没有陆辞秋想象中的开心,而是,用力的闭了闭眼,又睁开。
“你这是搬家吗?”
张开的手,下意识摸上,后脑勺,闻言,视线打量了,周围的宿舍一圈。
“没有啊!”
陆辞秋视线回转,看着眼前,石烃的脚,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着。
赶紧伸出手,扶住他的身子,嘴里又忍不住。
“烃烃!你腿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哪里了?你要是和我,天天呆在一起,你肯定不会摔跤,哎,没办法,有了这次,以后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了,这样子你也不会受伤……”
石烃心里,一直忍着的怒意,伴随着耳边的聒噪,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抬起腿,狠狠踩了,旁边陆辞秋一脚。
“把门口给我,收拾干净!”
陆辞秋的脚上,穿着拖鞋,被人狠狠,踩了一下,嘴里想叫,眼睛看见石烃的面色,又闭上了嘴。
只好小声道“那你先让我,看看你的腿,怎么了嘛。”
扶着身子的手,猛的被甩开。
“被你的纸箱绊倒了!!”
解羽珩的身子,坐在旁边位置上,耳朵听完全程,微微后仰。
抬起手,把书盖上,自己的脸,只露出双眼睛。
看着不远处,陆辞秋委屈的背影,脚也一瘸一拐的走着,伸出手,去处理门口的纸箱。
微微转身,看了看,坐在对面,监督‘工作’的石烃。
转回身,瞅见,旁边与自己动作,同样的梁浅,忍不住,笑了起来。
梁浅看着对面,只露出双眼的解羽珩,是控制不住的,跟着他眼睛,下弯的弧度,互相对视。
书本被手,缓缓下放,嘴里无声,吐露了句。
‘傻瓜’
……
新学期,新气象。学习的时间,总觉得缓慢,回过头来,却发现,已经入夏了。
梁浅的眼睛,看着自己下个学期,接任学生会的资料,笑了笑。
回想到。自从,陆辞秋搬到寝室,到现在,他们四个人,一天到晚,都呆在一起。
这段时间,四月,经过了陆辞秋的生日,不知道,石烃准备的是什么。
陆辞秋跟他表白了,石烃并没有同意,陆辞秋还向自己大吐口水,到了五月,石烃的生日,他们俩才正式在一起。
自己还是天天和解羽珩,嘴里问安,有时候,也开玩笑,逗他开心,解羽珩从一开始,并不怎么搭理,到现在,也会回玩笑了。
解羽珩的笑容变多了,夸他时,害羞的表情,也很好看,自己也经常折蝴蝶,骗解羽珩吃下,特意给他,准备的美食。
脸上也不再泛着淡黄,可依旧瘦削着。
脚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想到,解羽珩的笑容,唇角,是放不下的上扬。
回到教室,看见旁边的位置上,并没有脑海中的人,手拉开椅子,坐下。
放下,怀中本子,拿起,桌面上的笔,写起了资料。
陆辞秋的脚,冲进教室,身子撞上梁浅的书桌,站定,嘴里慌张。道“梁浅!不好了!我刚刚,我刚刚,在走廊看见解羽珩,和个长得贼漂亮女孩子,站在一起!……你不要,这么,冷漠的样子!重要,那个女孩子,是哭着的!更,更重要的是,解羽珩的手,特别温柔的,给她擦了眼泪!和她一起,去了北楼!”
梁浅听到‘特别温柔的,擦了眼泪。’,手中笔被攥的,发出细微闷响。
平静回道“所以呢?”
陆辞秋真的是恨铁不成钢!伸出手,拽起梁浅的身子,道“叫你不早点说!!这么久的时间,生米都可以煮成稀饭了,偏偏慢慢吞吞的!你家要没了!!”
梁浅抬起手,拍开,陆辞秋抓着自己肩的手。
“那我尊重他的选择,我学生会有份文件,漏给了,我去一趟。”
陆辞秋看着梁浅平静的背影,越走越远,踉跄了下,坐回到位置,抬起手,紧紧抱住,旁边石烃的腰肢,将脸埋进颈窝。
“烃烃,是我,皇上不急太监急吗?什么尊重,他的选择,他是在说笑吗?你快看看我,有没有发烧?”
石烃的手,配合的摸了摸,陆辞秋的脸。
“我也觉得,如果,羽珩和那个女孩子,两情相悦,梁浅也只能尊重。”
陆辞秋闻言,猛的抬起了头,眼睛盯着石烃。
“那我呢?我喜欢的不是你,你也会,尊重我吗?”
石烃的脸,一下子就通红了。
结巴道“你在说什么?!这里是教室!!!”
陆辞秋的手,死缠着石烃,非要一个答案!
石烃被他,缠烦了。
张开嘴,怒道“不会!不会!放开我!”
得到满意的答案,身子重新缩回,烃烃的颈窝,嘴里小声吐槽梁浅。
……
解羽珩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是北楼,废弃教室,周围桌椅上,积满了薄灰,又转回视线,看着眼前的人。
“解蕙,怎么了。”
解蕙的眼睛,紧盯着,对面的弟弟,纠紧身后的手指,颤声道“我上个星期,被妈叫回去了,家里有个陌生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见我,对我很热情,我回到房间,才听到,妈要把我嫁给他,他能给我们家,三十万彩礼。
羽珩,我害怕,我该怎么办?我不敢,出去争论,我怕她,下一秒,就把我送过去!”
解羽珩看着眼前的解蕙,她抬起的手,攥上了自己身边的衣袖,脸上笑了笑。
“解蕙还有不到两个星期,高考。”
袖子被手,用力扯下。
“对啊!不到两个星期,我还有两个星期,要被卖出去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帮帮我,我不想被卖!”
眼前状若疯癫的解蕙,伸出手,只是把手臂上的手,拽了下来,嘴里语气冷静。
“我跟你说过,我帮不了你,上课了,回去上课。”
解蕙听了这话,眼眶中,一直含着的泪,猛然滚落,嘴唇发着颤,手想重新拽上,解羽珩的手,但又被那冰冷的眼,刺痛着。双腿支撑不住,沉重的身躯,听见清脆的关门声。
跪了下来,抬起双手,死死捂住脸。
“你不帮我,我还能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这么对我……”
‘卡嚓’
解蕙听到声音,以为是解羽珩回来了,猛的抬起头,视线被水雾遮挡,看见的,却是个,不认识的少年。
那人个高,皮肤白皙,眉眼英挺,眼睛看着自己时,带着审视和冷漠。
心被微微刺痛,想到又是冷漠!为什么!所有人对自己,都是冷漠!
进来的少年,声音在空荡的教室里,回响着。
“你在拖累他。”
解蕙的面部,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下,控制着唇的发颤,张开嘴。
“你什么都不懂!你凭什么这么说?”
少年好似不介意,解蕙极其恶劣的话语,曲起手关节,轻轻敲了敲,旁边空着的桌椅。
“你真自私。”
明明是平淡的语言,如今却像把利剑,插-进心脏!
解蕙的视线,现在,终于看清了,眼前少年。
那人的眼,上翘多情,此时却像看着蝼蚁般,高傲,更加刺痛!
无能的怒火,攻上心头。
“你懂什么?!你知道,我的经历吗?你小时候,被你最爱的姐姐,抛弃过吗?抛弃就算了,还要说一个,虚假的谎言!你被你爸妈,从小重男轻女吗?你被你爸妈,当狗一样养着,还被要求感恩吗?你在生日、过年,这些重要的日子里,会被骂是个赔钱货吗?过冬的日子里,只能看着,别人穿新衣,自己却只能,裹着薄薄的衣衫,还要被你弟弟,强迫的喂泥巴,不吃,还会被打吗!
高三!学习压力那么大!强迫回家,又要听见,自己会被三十万卖了!你没看见我,现在只能依靠他吗?我好不容易,有点希望,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冷漠,对我这样子,我做错了什么?我不想被卖,不想嫁人,我想要自由,我想要出去,错了吗?!”
看着对面少年,听着自己的怒吼,却还是保持着,一开始的样子。
汹汹火源,烧灼着濒临的理智。
猛的站了起来,抬起手,抓起身边的物品,用力丢了过去。
“你算什么东西,你什么都不懂,滚啊!给我滚!”
砸出的黑板擦,正中少年,他的额角,猛的涌出鲜血。
猩红的液体,顺着少年白皙的脸庞,滑落,终于唤起,一丝理智。
身子猛的,跌落在地,用力的滑着地面,后退着,双手和唇,不受控制的发颤。嘴里想说‘不是,自己干的’可面部,无意识抽动着,让话说都说不出口,只能疯癫般,无声念叨。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站起来……”
少年任由额角的鲜血流淌,伸出手,掏出,校服口袋中的纸巾,脚走向解蕙,到还有几步的距离时,站定,蹲下。
“你这些话,随便来个人,都会说吗?”
解蕙失焦的双眼,聚在被洁白手指捻着的纸巾上,嘴里无意识回答。
“我不想说,你逼我的。”
“那你想说吗?”
“我想说,我不想说……”
解蕙猛的抬起头,刚想发笑,说自己不想说,可对上少年,温柔的双眸,视线一下子,愣住了。
脱口道“我想说,但我没想过对你说。”
手腕被只宽大的手,牵起,掌心一沉,那是张,叠好的纸张。
“那你,还是对我说了,说出来,感觉怎么样?”
少年的嗓音,好似,引诱上京赶考书生的魅妖。
“很奇怪的解脱,但我该怎么办?”
少年站起了身,目光下垂着。
“想是想,做是做。想再多,都不如做的那一刻。”
“解蕙,高考加油。”
生活中敏感的人想象力非常丰富,非常困扰,每天都在纠结,你说的那些道理吧!都懂但还是控制不住对自我的自卑,思想清醒不代表自我清醒。
解蕙就是典型的例子,知道自己该站起来但不知道怎么站起来,一天到晚在想自己要站起来却依托着他人,不是说不能依托只是她依托错了人。
解羽珩是不可能让人依靠或者自己依靠,解羽珩缺点很明显非常自我所以他只会帮一点解蕙并不会在意更多,解蕙也自我她不会也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所以才导致高考前的崩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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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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