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依然击打着大地,闪电在云层中穿梭,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人撑着伞或穿着雨衣穿行,明明是第二天早上七点,但世界却被罩上黑纱,昏暗阴郁。
朝阳按照景安航的旨意回到原来的居所拿景涵安的书包,屋子里早已被打扫干净,但窗户玻璃依然破碎着一个大孔陇,导致屋里布满积水,沙发依然倾倒,电视还是不断闪屏…
他收起雨伞,小心踏进去,桌子上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他瞥眼,随即向前走进卧室,一个白色的书包就放着角落,它静静的呆在那里不过外边的布料淋上了几滴从窗户飞进来的雨滴。
朝阳掂起书包,单肩背上,本想着拿完东西就走,目光却不自觉又瞥向桌子上的盒子。
看一下吧…看一下也不会少块肉…
他缓缓打开盒子,他大脑似乎宕机一般愣住瞳孔微缩。
只见,里边装着差不多两厘米厚的一摞偷拍照片,照片里不管男女老少都有,照片下边还压着一个U盘,以及旁边的一袋玻璃球,他顺手拿起一颗在手上比划,差不多有七八岁孩童拇指那么大,正常的玻璃珠谁做这么大?况且这么多偷拍照片,U盘里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东西。他这么想着,把盒子抱在怀里背起涵安的书包,带上黑色卫衣帽子站在门口。
天气与刚来时相差无几,屋子里的积水顺着楼梯和地面上的积水流淌到下水道,像是一窝臭鱼烂虾在践踏明理,但他们中会滚进肮脏恶臭的下水道。
他撑起黑伞行走在市中心的街道上,这里与边缘户不同,急促的暴雨和呼啸狂风正在为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奏响属于他的伴奏而闪烁的雷电正是他的歌者,穿行的人群和极驶车辆是他的观众。
回到别墅,林露、景安航正和景涵安玩游戏,三人听到大门推开的声音便同时抬头去。
朝阳摘下帽子收起伞,抬手揉揉他四六分的头发同时还不忘晃晃脑袋。
林露:“儿子回来啦~”
景安航抬头看向他,嘴角上扬起感谢的微笑。
景涵安望见他回来便立马迎上去“朝阳哥哥!”
朝阳蹲下身来揉揉她的脑袋“今天有没有好好学习呀?”
“当然有!我可是学会了好多单词呢!”
朝阳捏捏她的脸颊,牵着她的小手走向沙发放下书包。
林露见他手里一直拿着那个盒子就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等会儿就知道啦。”
朝阳掏出平板电脑打视频电话给陈书晚。
“阿晚…?怎么突然打电话给她呀?”景安航凑过来问。
“…如果你觉得你很懂法律的话也可以不打的。”朝阳回答。
电话接通,但屏幕里显示的却是一张成年男性的脸,朝阳不慌不忙询问陈书晚在那,那人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身后的一声怒吼吓到。
“林——!景——!丞——!让我抓到你就死了!”陈书晚从楼下向上喊道 。
那人慌忙放下平板后留下一句“你们要找的人马上来了嗷,我先溜了…”
一时间,另一边的三人一脸懵,不一会儿,陈书晚穿着她的睡衣跑来,站在那双手叉腰盯着楼梯处,片刻后她抱起地上的平板。
“小姨~~~”身后的楼梯处默默露出一张脸,正是刚刚的林景丞,他嘴一撇,眉头一皱,小声吐槽“变脸变得真快,什么时候能这么说话给我听听。”
“哎~”林露把C位的朝阳挤到一边,满脸宠溺的看着另一边的陈书晚。
“还有景安航?你也在呀。”
“嗯,我目前住在这里…”
“有空来找我玩儿”
朝阳见状,在两人中间挤出一条空隙来“我是不是要痛失妹妹了~”
陈书晚无语,额角显现出几条黑线,又拗不过他阴阳怪气的话语对面还是自己表哥“哥。”
“哥有事儿找你嗷。”
陈书晚应一声,朝阳把偷拍照片拿出来拍照发给她。
“这什么东西啊?拍这东西的人有病吧。”
“还有一个U盘,但是需要密码,你看一下。”朝阳把U盘插进电脑。
她打量着密码界面小方框后的背景图,背景图是一家人站在山顶上仰望盛开的烟花,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拉着妹妹站在父母中间,但她的目光却打量了下另一头的景安航。
“密码0912”
朝阳皱眉看眼她,一想起之前玩儿密室逃脱她就没输过的经历还是默默输入密码。
【密码正确】
景安航傻眼了“还真对了…”
“那可不,我家陈书晚是谁啊…哎哎哎?!”林景丞一脚踢开陈书晚的房门,刚说一句话就被无情的推了出去。
“滚…!”
“这也没啥呀?”林露喃喃低语道。
只见,屏幕上不是景凡年轻时候的照片就是家庭和事业的照片和视频,陈书晚叫朝阳别停,继续往下翻。
“‘人兽繁殖’?”朝阳眉头紧皱,他摁动鼠标点开,原本以为是什么污秽之物结果就是几张小动物的照片。
“然后呢?没有了?”朝阳看向另一头的陈书晚。
“你猜它们为什么被单个锁在一间空房间里?又为什么每只都是趴着的?”
对面三人一阵沉默,林露表示看不得这些带着景涵安走上楼先行退场,独留二人无声的惊讶。
一切不过是障眼法而已,朝阳继续往下翻,一个名为‘家庭’的视频吸引了三人注意。
视频开头是景凡怒扇漓可耳光,即便没有声音也隐约能听见她无声的反抗,结尾几秒,由几张照片组成,大概内容就是景凡将家暴的视频转发到一个群里,群内大部分为男性,无论老少他们无疑都像是看起来清浅的江流,一旦有人下来就会夺走无辜之人的生命。
“要我看啊,娘们儿就是欠打!”
“哎,哥,过两天这女的借我玩玩呗。”
“行,别过火了就行。”
陈书晚低下头手撑着额头轻声叹气,朝阳把电脑摁下去回头看看景安航的情况。
“你…”
“都过去了,能怎么样?”景安航又把电脑扶正,朝阳依然眼神悲情的望着他,谁知人家这会儿压根不看自己。
他又扭过头看陈书晚,正巧对上她漫不经心的目光。
越往下翻越有线索,几人翻出来了他们在商场、公司、学校等地方假意帮助女性实则偷拍她们**或实施侵犯并转发到那个群里。
“…差不多可以了吧。”陈书晚淡淡说道。
“差不多了,噢,对了,你看看这是什么?”朝阳拿出那几颗玻璃珠。
“你放称上称一下多重,超过200g他就能去见阎王爷了。”
305g…
陈书晚瞥一眼屏幕上的数字“报警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罪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妇女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
“停…”二人异口同声说道。
陈书晚摊手撇嘴,朝阳掏出手机报警。
那日,景安航喜极而涕,沉寂于清水之下的泥沙也浮上来。
祈福街已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兄妹二人可留恋的了,朝阳更是连续发了几十条朋友圈庆祝。
处理完这一切已经是六点左右了,陈书晚拿起日历翻看,一个标着红圈的日期闯入它的视野,她用手轻轻摩挲着那个日期——五月四号。
同样,另一边的林露也是一样的动作,她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姐姐林温韵曾送给她的小礼物。
“姐姐,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要什么…?”
“妈妈,明天…生日快乐…后天也是…以后…都快乐。”
深夜,陈书晚坐在书桌前依然在研究那日找来的东西,她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只有狐狸娃娃,那几张牛皮纸上的日期根本找不到什么,以及那个盒子,她要怎么接近沈迟然后找什么借口给项链拿过来,并且在他仨还没发现的前提下把所有东西送回去?
陈书晚在纸张里扒拉着。这什么?一封信?信!……
她速回看到曙光般迫不及待要把信打开。
“怎么!?”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纸上什么也没有,她把信封带过来甩甩,仍然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吃过晚饭,陈书晚一直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死死盯着沈迟脖子上的项链,连他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
“你在看什么?”沈迟拍拍她的脑袋,坐到她旁边。
陈书晚双手抬起放在脑袋上,不服输的表情显现在脸上。
为什么他每次走过来都得拍两下我!?我碰他还不行!她心里想着脚却踢了下空气。
“空气不疼嘛?”沈迟敲敲她的脑壳。
“哎呀…别敲了,再敲敲傻了…!”她顺手拈来一巴掌拍在他手上。
双方都愣住了,陈书晚也不管他要项链了,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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