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唐霄离开后,舒颜收好沾着泥土的铜板,又回到了花丛旁,伸手掐断了一株花茎,轻轻地撒了一点药粉。
正在这个时候,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神色是掩饰不住的恼怒,身后的人押着衣衫凌乱的环儿。
管家将手中的包裹扔在地上,怒道:“正如姑娘所说,这丫鬟回去之后便收拾了行李,正打算从后门溜出去的时候被我们抓了一个正着。”
环儿听此,不敢置信地看着舒颜。
舒颜低头看着环儿问道:“当时在这里的另一个人是谁?”
“什么!?”环儿看向舒颜的目光陡然变得惊恐,“你、你在说什么,我、我不知道!”
舒颜适时地开口说道,“你隐瞒是因为你知道自己可能会被牵连,想要趁机逃跑。”
环儿身体一僵,也不敢抬头看舒颜。
舒颜继续说道:“我想整个事情经过应是如此。你同小翠来到花园,小翠让你在这里望风,但你心里定然是恼怒的。之后如果东窗事发,小翠一走了之,但你却不行,所以你要想法子。”
“就在这个时候你忽然看到了一个贵人,你故意发出声响引那个人过来,引他去花园里面查探。”舒颜说着举起了那两枚铜板,“人如果摔跤下意识地会撑住自己,所以应该是掌心有泥土或者伤口。但你方才右手手心干干净净,反而是侧面沾了泥土,只能说明,你要么当时紧紧护着什么东西不松手,要么就是想要去拿什么东西藏起来。”
环儿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右手沾染的泥土,害怕地捂住了。
舒颜继续说道:“结果如你所料,那个人被你引起了注意,随后抓到了小翠私藏东西。在推搡的过程中,小翠受了伤,你出了心里那口气,东西我想也被那人收走了,事后你只要说自己是无意发现的,便可从中抽身,但你没想到小翠回去之后竟然口吐白沫。”
舒颜又道:“不过我想你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小翠吃坏东西了就同厨房的那群人一样,但小翠的情况竟然越来越差,同那些中毒的人完全不同,喝了药也不管用。我想你来找我们也并不是因为小翠,只是害怕自己也沾染上了。但当你得知此毒毒性猛烈之后却更加害怕了,因为你不知道那位贵人是否也沾染上了,所以也不管自己身上有没有中毒,便想要逃跑。”
环儿舒颜说完,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瘫坐在地上。
管家见此便知舒颜所言非虚,急忙叫来下人询问是谁今日来了花园。
“少爷今日天不亮的时候来过,”其中一个人回道。
管家吓得冷汗直冒。
舒颜追问道:“那你可知王虎现在在哪儿?”
下人们面面相觑,回道:“少爷这几日心情不好,出门都不许我们跟着,我们也不知道少爷现在在哪儿。”
管家捂住胸口,踉跄了两步,气冲冲地说道:“那还不赶紧去找!”
下人们吓得连忙散开去寻王虎。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欲言又止地看向舒颜。
舒颜心知他想问什么,道:“此毒不比之前,我现在也不知它的药引是何物,研制解药并非一两日的功夫。若是这期间王虎毒发,不及时救治,恐怕凶多吉少。”
管家听此,整个人颓败了不少,拱手哀求舒颜尽快研制解药,他转身往前院走要将此事告知王宗光,若是府上的主子出了差错,他可承担不了这个罪责。
管家对两侧的下人招了招手,下人们便将环儿架了起来,跟在管家的身后。
舒颜目送管家离开,心中也颇有些烦躁,没想到竟然会出这种差错。
舒颜低头看了看手中微微泛黑的枝条,又在院中不同的方位摘了几枝试毒,果然枝条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毒性。
舒颜叹了口气,四下寻找了一番最终站在了角落的水井旁。
“如何?”唐霄独自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舒颜趴在井边往水中看。
“卫黛呢?”舒颜反问道。
唐霄道:“藏在了不远处的一个破院里。放心,我观察过了,那里破败不堪,不会有人的,而且我还找到了小乞丐给了他银子让他帮忙看着。”
舒颜点了点头,又晃了晃手中的枝条又指了指水井道:“我想这才是李璃的目的。”
唐霄看见泛黑的井水顿时明白了舒颜的意思,“厨房那里不过是障眼法,她从来到王家就没想过留活口。”
花园里面的花既然已经沾染了毒性,那便不可能是昨晚才发生的事情,想来李璃早就做好了打算。只不过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宁兰茹,又同舒颜打了赌,所以便利用了之前设下的陷阱。
“我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担忧了?”舒颜看了一眼满园的花,郁闷道,“这满园的花拔都不知道要拔到什么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哈哈,小丫头,这种事情居然就难倒你了?”
一位佝偻着腰的老者从树后走了出来,看着舒颜,感慨道:“这么多年不见,都长成大闺女了,也不知你医术可有进步?比起你娘如何啊?”
“崔伯伯?”舒颜问道,“您怎么会在这里?这么多年,您都去哪了?”
老者笑呵呵地回道:“难得你这个小丫头还认得我。我来此处不过是路过,路过,见你这小丫头一脸快哭了的神情便过来看看。”
老者看了一眼舒颜手中的枝条和旁边的井水,道:“邪门歪术,真是许久未见了。”
舒颜问道:“崔伯伯,你认得这毒?”
“毒我倒是不认识,不过都是那么几种,多了这花也吃不消。”崔伯伯道,“你娘没跟你说过?这以毒养花乃是习得炼制毒人的第一步。”
舒颜眨了眨眼睛,忽然笑眯眯地凑近崔伯伯。
崔伯伯被她这种笑容弄得浑身不自在,“这毒我帮你解了,你可别这么看着我了!”
但舒颜却没有收回笑容,依然这么看着崔伯伯。
“你这丫头有事说事!”崔伯伯双手揣进袖子里,躲到唐霄的身后,悄咪咪地对唐霄说,“这丫头笑眯眯的样子可有她娘小时候的风范,十分不好惹,你日后要小心啊。”
唐霄抿唇一笑,身子却往旁边挪了挪,露出了崔伯伯。
“你这臭小子!”崔伯伯气急败坏。
舒颜凑到崔伯伯身边问道:“崔伯伯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李璃回去找她夫君了,但她今夜一定能出现,我想……”
舒颜拽着唐霄,三人低头嘀咕了好长时间。
最终,崔伯伯捋着不存在的胡须,叹息道:“你娘可没你这么多花花心眼,你肯定随你爹。”
舒颜“嘿嘿”地笑了笑。
崔伯伯摆摆手道:“行了,你去忙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好嘞!谢谢崔伯伯!”舒颜听崔伯伯答应了,抓着唐霄就往外跑。
跑了一段距离之后,舒颜似乎又想起什么事,回头对着崔伯伯喊道:“我娘亲在西北处有山有水的院子里,您老人家要是忙完了,可以去看看她。”
舒颜见崔伯伯摆了摆手,像是不感兴趣的样子,便又补充道:“但是我娘中毒了,您去的时候可要轻点儿,别扰了她的休息。”
“你这臭丫头!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舒颜看着老者飞奔而去的背影笑出了声。
“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唐霄问道。
“也许吧。”舒颜笑道,“如此,娘亲的毒也不必担忧了。”
唐霄听到宁兰茹的毒无碍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但也没有追问崔伯伯的身份,只问道:“现在去找谁?”
“琳姑姑。”舒颜道,“王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必定是最焦心的一个,更何况她所中的毒说不定与卫黛有关。”
唐霄带着舒颜来到赵琳的院前,道:“你自己小心,我就在不远处。”
说完,唐霄便闪身来到了院中屋顶上,看着下方的动静。
舒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正想敲门进去,就见赵琳披着外裳跑了出来,身后跟着她的贴身丫鬟荔枝。
赵琳见到舒颜一把抓住了舒颜的手,焦急问道:“我儿现在怎么样了?可有人找到他了?”
舒颜摇了摇头,赵琳悬在眼眶中的泪珠顿时掉落下来。
舒颜见赵琳陡然间心如死灰的样子,连忙安慰道:“这毒虽然毒性猛烈,但总归要沾血才行,小翠是在推搡的过程中摔倒被划伤了才会中毒,王虎他未必中毒了。”
赵琳懵懂地点了点头,祈求道:“上天保佑我儿!上天保佑我儿!”
“不过,”舒颜忽然说道,“这次我意料之外得到了些许消息。琳姑姑,我娘怕你胡思乱想便没有告诉你。你的身子并不是因为生病才一直卧床,而是被人下毒了。”
“什么?!”赵琳顿时眉头紧锁,问道,“同这次下毒的人是同一个人?”
“到底是谁下毒,我目前还不知道。”舒颜道,“不过,我听管家说王老爷曾下令不允许外人在姑姑院中随意走动。如此想来,姑姑你……”
舒颜欲言又止,赵琳却是了然地点了点头,道:“那我院中想来是出现了背叛之人。”
舒颜点了点头道:“此人为下毒之人的帮凶,想来逃脱不了罪责,说不定最后还要当人的替罪羊,就是不知道下毒之人所给的好处值不值得她这条命。”
舒颜说完,就见一直垂首不语的荔枝指尖一直在衣角边摩挲,似乎有些紧张。
舒颜见此,微微一笑,话头一转道:“不过,此事还不能急,琳姑姑身边也有不少人,需仔细探查。”
赵琳点了点头,道:“此事不急,我既然知道了必将有所防备。”
说着,赵琳抬头看了一圈院中的人,那目光深沉且锐利,难掩大家闺秀的气势。
赵琳收回了目光,又道:“现在还是我儿的事情最为紧急,我去前院找王宗光,让他多派些人手去找。”
说着,赵琳便急匆匆地赶往前院,舒颜连忙跟了上去。
赵琳虽然久病不出,但大夫人的头衔总归还在,同侍卫周旋了几句便放行了。
赵琳和舒颜来到王宗光的书房,正想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女子啜泣的声音,“老爷,您说现在可怎么办啊?到底是谁想要我们的性命?”
王宗光坐在桌子后,手中拿着账本,看着三姨娘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气恼地将手中的账本扔在地上,质问道:“难道不是你?!”
三姨娘没想到王宗光竟然会如此问自己,愣了片刻,怒道:“老爷,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宗光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你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琳儿的毒药是你下的吧,现如今你又想毒死我们全府的人,你到底是何居心?!”
“不是我!”三姨娘慌乱地站起身来,正想要辩驳,却听到王宗光道,“需要我把那两个小丫鬟叫过来对质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宗光显然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门外的赵琳听到这里,浑身的鲜血都仿佛凝固了一般,这么多年的忍气吞声,不仅将自己尊严扔在地上被人践踏,甚至自家夫君得知了妾室毒害自己的消息竟然也冷眼旁观。
赵琳发现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反而想要大笑,笑自己的愚昧无知。
被管家找回来的王虎站在不远处灰狼拐角听见屋里面的话却不知该如何,虽然他先前便猜测娘的病重与爹是有关系的,但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他心里除了愤怒还有些许的悲哀。
赵琳看到王虎便顾不上心里的哀寂,拽着舒颜飞奔到王虎的面前,“快,快给我儿看看!”
舒颜立刻为王虎诊脉,良久之后松了口气道:“琳姑姑,王虎他并没有中毒。”
“真的?”赵琳急切地问道,“真的无碍?”
舒颜笑着点了点头,赵琳这才松了口气,脚下踉跄了两步被王虎及时扶住,“娘,我……”
赵琳的眼泪划过脸颊,摸着王虎的手道:“娘没事,娘有你就够了。”
王虎看着赵琳人身单薄的样子,怒由心生,便大步走向了书房。
舒颜拽了拽赵琳的衣袖,赵琳看着舒颜笑了,道:“无碍,如此甚好。”
三姨娘摸着隆起的腹部,看着王宗光仿佛一个陌生人般看着自己,苦笑道:“老爷说笑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大夫人难道不是因为生病了吗?”
王宗光冷言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
王虎推门而入打断了王宗光的话,身后跟着神情冷漠的赵琳和舒颜。
王虎还没有说话,就被赵琳拽到了身后。
赵琳进门先给三姨娘行了一个大礼道:“多谢妹妹此举让我幡然醒悟。”
三姨娘急忙避开,道:“姐姐在胡乱说什么呢?我可没给你下毒!”
赵琳听此,反笑问道:“我还没说什么事呢,妹妹怎么还自己往自己身上揽?”
三姨娘抿唇不语。
赵琳笑道:“多谢妹妹此番与夫君对质,让我知道我这辈子在外人眼里不过是一个被利用完就可以扔掉的工具,是一个夫君不爱、自欺欺人的笑话,。”
说着,赵琳看了王宗光一眼。
那一眼已经不再含有怨恨和沉底的爱恋,只有宛如深潭一般的淡然和冷漠。这反倒让王宗光想起了当年见到赵琳的第一眼,她也是如此看着他,就像天上尊贵的仙女,“琳儿……”
赵琳看到了王宗光眼中似乎又显现了如初见时的神情,心里不禁有些悲凉和可笑。
她缓步走向王宗光,笑问道:“老爷今日是没想到我竟会来此,也没想到我会听到这些。”
“不是的,琳儿,我、”王宗光心绪千转百绕。
以往的冷待说起来不过就是夫妻间不和,该有的体面他都给了。本想借此事,除掉赵琳,到时候再送上三姨娘和她腹中的儿子替罪,绝了京城那边的关系,免得自己占不到一点儿宝藏的好处。
但若是让京城那边的人知道了他故意袖手旁观,自己肯定不会有好下场。名门望族最见不得有人轻视他们的尊贵,哪怕是被逐出家门的女子。
赵琳看着王宗光眼中又浮现了出自己熟悉的算计,方才的惊艳仿佛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赵琳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走到王宗光的面前道:“老爷不用担心,此事我不会告知京城的。无论如何,我都是已经嫁过人的女子,总不能再麻烦娘家人,让人看笑话。”
王宗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赵琳,见她确实不想自己想得那般胡搅蛮缠,沉思了片刻才解释道:“琳儿,我也是今日因厨房之人中毒才查到此事,你、”
赵琳笑着凑近王宗光,道:“什么时候查到的都没有关系,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
说着,一道金光闪过,一根金钗直直地插到了王宗光的胸口。
王宗光呆呆地看着赵琳,摸上了胸口上的鲜血,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盯着赵琳。
赵琳脸色陡然变得狰狞,道:“王宗光,这辈子你欠我的,我自己来取。”
说着,便将这金钗更用力地推进了几分。
王宗光这才反应过来,将赵琳一把推开了,但为时已晚,刺目的鲜血染红了前襟,王宗光恼怒地看着赵琳,“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说着,王宗光看向了舒颜,颤颤巍巍地说道:“舒姑娘救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还有你爹的地契和藏宝图我也不要了,你赶紧救我!”
舒颜故作疑惑道:“什么地契和藏宝图?我在家十几年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藏宝图,王老爷怕不是想多了。”
方才过于激动的赵琳猛咳了一阵,舒颜连忙扶住赵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王宗光见此便知道舒颜跟赵琳一条心,缓缓地跌坐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染红了地上的账本。
王宗光到死都不甘心地看着赵琳和舒颜,死不瞑目。
“啊啊啊!”三姨娘见此,呼喊着就要冲出房门,王虎先舒颜一步堵住了三姨娘的前路,道:“三姨娘别走啊,你算计我娘的事情还没结束呢。”
三姨娘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像是被王宗光的死吓坏了一样,还没等王虎问就跪倒在地上说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那日,那日我见有一个模样娇媚但衣着朴素的女子在我们后院门口鬼鬼祟祟的,我以为是老爷又有了新欢,一时气恼就想抓住这个贱货。”
“我从她身上搜出了药汁才知道她本来是一个学医不精的大夫,搞了一些歪门邪道,怕被仇人发现才在后院门口躲了躲。她身上有一瓶噬魂草的毒药,我……”
三姨娘看了一眼坐在上位的赵琳,哭喊道:“那几日我刚问过为我诊脉的大夫,大夫说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个男孩。我当时也是犹豫了很久……姐姐!都是为人父母的,你一定能明白我的心情,我是一个妾室,出身也不好,如果我不好好为我自己的儿子做打算,那他就算生下来也抬不起头来!”
“胡说八道!”王虎说着就要上前推三姨娘,但是见她隆起的肚子,却又将手收了回去,骂道,“我娘才不会跟你一样呢,你个毒妇!”
噬魂草的毒不说整个镇上,哪怕方圆千里都只有她娘丢的那一瓶。
舒颜见三姨娘并没有认出卫黛的身份,便想将同此事有关系的人一网打尽,免得日后再出祸端,牵连到舒家。
舒颜便转头问荔枝道:“荔枝,我娘昨日想要看琳姑姑的药碗时,你急匆匆地将药碗避开,不让我娘看,你是否也知晓此事呢?”
“我、我,”荔枝浑身都在颤抖,见屋中的几人都看向自己,忽然腿一软跪倒在地,想来也是被赵琳方才杀人的举动吓到了,连滚带爬爬到赵琳的脚边,磕头道,“小姐、不、夫人,我、我不是有意害夫人的。”
赵琳见此,叹了口气,道:“你从京城里随我来到这穷乡僻壤之地,我心知亏欠你,一直对你有所补偿,但没想到你竟然还不知足。果然啊,人心不足蛇吞象。”
“夫、夫人,我是一时、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夫人,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看在奴婢从小伺候的情分上,不要把我送官,不要,不要……”荔枝额头在地上磕出鲜血,赵琳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日薄西山,昏暗的夕阳照进了整个屋子,徒增了几分荒凉。
正在这个时候,李璃的声音忽然响起,“没想到还能看一场好戏,倒真是有趣。”
“什么人?!”王虎说着就要出去看看。
舒颜拦下他道:“此人来者不善,你们在屋内不要随意走动,不然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负责。”
“你认识她?”王虎狐疑地看着她。
“是三姨娘抓住的那位医者?”赵琳皱着眉头问道。
舒颜听此,愣了片刻,顺势点头道:“恐怕是,今日厨房中毒也是她下的手。”
“虎儿,来我身边。”赵琳立刻说道,“舒姑娘,你一定要小心,你今日的大恩大德,我日后一定报答。”
“琳姑姑,你同我娘之前既然以姐妹相称,那咱们之前便不用讲究这些了。”舒颜笑道,“今日对琳姑姑而言,说不定是一个大好的日子呢,可不能让这些人坏了心情。”
赵琳笑着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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