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 醉酒

和同事一起拉上咖啡店的闸门已经是晚八点整,今天客流量少,许天冬难得可以提前回家休息。

工作的这家咖啡店距离随云替他购置的住所不过15分钟,很近,许天冬以此为理由婉拒了谢瑞想送他回家的提议。他裹紧脖颈上的格纹厚围巾,将手揣进藏蓝色针织外套的口袋里,以温柔但不容拒绝的态度和谢瑞告别。

想起家中空荡荡的冰箱,许天冬转身去了附近的商超。待进了室内,仿佛找到借口一般,许天冬迅速掏出手机给置顶的那个人发信息。室外很冷,他的手还是冰的,连打字都还有几分僵硬。

——随总,明天过来吗?我来超市买东西,山药排骨汤吃吗?

似乎太明显了……

——随总,明天你过来吗?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在超市购物。

好像也很奇怪……

——随总,明天过来吗:)

这句话删删改改,最终以手一抖,附赠微笑发送出去。许天冬咬咬牙,又接连补上几句——“我在超市买东西,您有想吃的吗?”

他暗叹,也许这几句话根本就没有差别,只是一颗跳动不已的、紧张的、等待的心罢了。

他翻一翻聊天记录,绿色的方框占了大多数,随云不大回复,就算回了也很简短,“好”“好的”“行”“都行”“你看着来”或者是“明天不来”“回不了”。

许天冬苦笑。

他知道自己只能等待,像一颗沉底在池塘的鹅卵石一样等待随云这朵飘荡的云朵,偶尔会经过池塘,在自己的上方落下一片阴影。

阴影来了,就是等到了。

毕竟许天冬也只是随云包养的omega而已。

等冻僵的手暖和些,许天冬将手机塞进口袋里,从一旁的购物车列里头拉出一辆,轻车熟路地走进冷柜蔬菜区。

随云很挑剔,讨厌口感奇怪的、不新鲜的蔬菜,尤其厌恶香菇滑腻的触感,偏好十字花科的品类。许天冬几乎是下意识得按照随云的喜好开始挑选蔬菜,直到转入水果区,他才反应过来。

就连习惯都有点被改变了,他叹息。手机一直没有消息提醒,许天冬垂眼,疑心自己是不是忘记打开流量,掏出手机一看,流量信号满格,wifi未开启。

他像株有点枯萎的植物,嘴唇绷紧,恹恹地扔进去随云讨厌吃的百香果和提子,随即推着车去了另外的区域。

也许在忙着开会吧,他安慰自己。

待到购置完所有的食品,许天冬拎起沉重的购物袋,顺着超市出口回家。直至他用指纹打开家中大门,黑暗的家里才亮起信息跳入的手机屏幕光芒。

已经过了将近四十分钟,是她回复了吗?

许天冬低落的心情几乎一下子回升过来,他抱着期待将购物袋放置在玄关地板上,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弹射在锁机屏幕上方的消息字眼很清晰,备注的人名独一无二,是一个云朵的小图标。

云朵图标说:不用准备,这周不回。

清晰地有点扎眼。

买了好多菜呢,这两天吃不完的话又要扔掉一些了……许天冬垂眼看地板上的购物袋,眼眶里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在寒冷的室内更显冰冷。

真讨厌啊,好浪费……

*

凌晨两点半,门口的指纹锁忽然响了。

女人脱掉鞋子,疲惫地将包和大衣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

客厅的落地灯没有关,音箱也还开着,不知道许天冬什么时候新买的书籍还没有放进书房,和CD唱片一起堆叠在茶几上,配合着散落的水果和摊开一半的杂志,颇有点人情味儿的休闲在,莫名让应酬到半夜的随云松了口气。

她本该直接去洗漱的,但她眼下实在没什么精神,窝进长沙发里头就不想动弹了。

过了十来分钟,卧室的门忽然开了。

许天冬披着披肩,手上拿了个高尔夫球杆,警惕地向外摸索:“是谁?”

他在屋里本就睡得不太安稳,乍一听门口指纹锁传来几声响动,又听到门开了,吓得纠结许久,这才拿着高尔夫球杆出来。

理智上来说,许天冬信任小区的安保措施,但是不安的他又怀疑是不是什么厉害的盗匪忽然出现……直到看到沙发上的皮包和大衣,许天冬害怕而耸起的肩膀这才放松下来。

他将球杆搁置在一旁,光是看到随云这样疲惫的样子,一时所有的委屈都顾不上了,心疼地走上前去,颇有点气恼地道:“随总怎么喝了这么多。”他将身上的披肩取下来,披到随云身上。

酒醉的alpha不太能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何况她易感期本就快要到了,那点冷冽的雪松味淡淡的溢散出来,被临时标记过的许天冬光是嗅闻几口都有点腿软。

他支撑在沙发上冷静了会儿,却猝不及防被躺倒的Alpha拽住了手臂往下拉,女Alpha笑了笑:“信息素藏不住了?”

许天冬脸一红,随即反驳道:“是您先藏不住的?喝这么多……您先松手,我给您煮醒酒汤去。”

随云没有松手,一双手熟练地顺着许天冬的脊背往上摸,这件丝绸睡衣实在宽大,完全方便了Alpha作乱。

许天冬一时屏气,也有点贪恋Alpha的抚触,双手顺势搂住随云的脖颈,软声说着和行为完全不一致的话语:“都说松开了,我去给您煮醒酒汤。”

随云“嗯”了一声,手仍自顾自抹顺着骨节逡巡,这样温柔的触摸在冬天里近乎致命的刺激,许天冬的背上起了点鸡皮疙瘩,他的身体也在轻轻颤抖,像一块柔软的、刚刚盛进碗里头晃动的奶油布丁。

随云的手很冷,没有止住动作,她并不在乎许天冬给予的什么反馈,直至寻到那处脆弱而柔嫩的腺体,有点儿玩/弄似的停那块区域轻拂。

许天冬紧咬牙关,好容易才能止住将要溢散的呻/吟,Alpha却忽地向下轻轻按住。那块脆弱无比的腺体宛若花瓣绽放,几乎是顷刻间变得红肿、热烫。

许天冬被激得眼中起了薄泪,已然发出轻微的喘声,腰身也软了下来,就连如藤蔓般攀着随云的手都有些脱力。

“轻、轻点儿……”许天冬强撑着央求,他是万般不敢拒绝随云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这里是在恳求标记轻一点儿,审核大大)

随云似乎没有听见许天冬这声很轻的哀求。

不知过了多久,许天冬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多米诺骨牌一般哗啦啦地响倒,而那颗渴求随云垂目的心却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他的眼睫濡湿,在意识昏聩之中呢喃:“亲亲我,亲亲我吧,随总。”

随云如愿低头,却没有吻住omega的唇,吻只是顺着脖颈蜿蜒而下,又向后走去,最后重重地啃咬住腺体,向内注入信息素。

许天冬的反应太大了,激得随云的表情也越发冷凝起来,她近乎是欣赏般地掌住许天冬那只柔嫩的、扬起的脖颈,感受他绷直的双腿,又和那只用力撑住沙发背的手十指相握。

他的手太用力,指骨紧紧攥住随云的手,直到余/韵过去,这才疲惫地、近乎撒娇一样喃喃自语:“讨厌你”。

这声音太轻了,像烟一样很快就散去。

散去后,许天冬的泪珠顺着颌骨而下,浸润了米白色的沙发被套。

而随云早已起身步入卫生间。

……

醒来后已经将近十一点,尚在闭目的许天冬并不在乎时间,他只是第一时间伸手去抚触旁边的被窝,只碰到冰凉的空气。

随云……好像早就走了。

他匆匆打开手机,如愿看到置顶的列表里留有的一条消息。

——帮你请过假了,小礼物在餐厅桌子上。

许天冬气馁。

这次会是什么,是新的包包、新的表、还是新的项链或者手镯呢?

随云是个称职的金主。

如果身/体可以用的话,好像也挺好的,他自嘲式地安慰自己,打开聊天列表回复。

——谢谢随总,我很喜欢:)

他们绝口不提为何随云半夜前来。金主没有解释的义务,小情人也没有多嘴询问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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