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真亲吧,哎呀,那她要用什么姿势去配合他呢?仰头还是垂头?仰头会不会太不矜持,可垂头人家要怎么亲呢?
盛莲池双颊滚烫,娇羞又隐含期盼,正纠结要怎么做才好,却被重离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
“灵石既然你没有,那位边师姐定然不缺,我并非你心上人的事儿,她大概很有兴趣知道。”
“……”盛莲池:所以,你是这个意思?
“!!!”盛莲池:尴尬,好尴尬!地面要被抠出四室两厅啦!
连番会错意,盛莲池恼羞成怒:嘿,威胁她是吧,她生平最恨人威胁,盛世美颜也不行!
反正边雪君的本意也并非她有没有心上人,你说了又能怎样。
盛莲池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模样,双手一摊:“这些真是我的全部家当,给了你我回仙猿峰都只能走着,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你要告诉边雪君就去说吧,嘴长在你身上,我能怎么办,今天的事儿是我对不起你,权当我的报应。”
少年愕然,脸上表情几番变换,最后愤然抓过五块下品灵石,犹豫片刻又扔回一枚给她,满脸嫌弃道:“好歹也是内门弟子,怎么这么穷!剩下九百九十六块灵石暂且记上,回头我找你要。”
要个屁,想得倒是挺美,盛莲池暗骂,待少年身影消失在云雾间,她这才打开边雪君给的那只芥子袋,摸索着里头的上品灵石,嘴角忍不住上翘,方才的尴尬荡然无存,她心情大好,迈着欢快步伐朝传送阵走去——
天照峰演武台乃宗门考核或弟子打擂比武的地方,有大大小小几百座擂台,传送阵设在峰顶一株歪脖子松树下,盛莲池和边雪君比试的这座擂台距离峰顶不远,从此处沿山阶约莫三盏茶的功夫便能到达。
山顶并无旁人,盛莲池直接走到传送阵正中,传送阵只通门内各处,旨在服务本门弟子,无论距离远近皆以一块下品灵石开启。
从芥子袋中拿出一块下品灵石放在阵眼处,下品灵石黄色灵光以阵眼为原点,如流水一般顺着阵法纹路向周围蔓延,待灵光布满整个传送阵,盛莲池眼前一亮,脑袋一晕,身子晃了几晃,而后周围景色随之一变,人已在拂云峰。
拂云峰峰如其名,峰顶浮云密布,或如棉絮,或如绫罗,更有不少云团于树冠枝条间穿梭游走,好似流云拂过峰顶。
这景致倒是奇特,盛莲池头一次瞧见,很是稀奇,索性爬上一株树冠笼罩着云团的大树——
“咦——”怎么是热的,还有股说不出的味儿,她诧异。
轰——突然一声巨响震耳欲聋,连这大树都微微晃动。
盛莲池吓了一跳,还未回过神,便听嗖一声破空响,就见一人咚地砸在树下,掀起一阵尘土。
她赶紧下树查看。
“哎呦——我的腰——”
灰尘散尽,地上被砸出一个浅坑,一身形消瘦的男修歪在坑里捂着后腰呻/吟。
“你还好吧?”盛莲池打量着从天而降的男修,只见他头发根根倒立犹如钢丝,浑身上下布满黑灰,后背衣服大大小小十几个破洞,露出里头肉血模糊的皮肉,简直惨不忍睹。
“没事没事——”大约没想到此处有人,男修猛然停止呻/吟,捂着后腰蹒跚着爬起来,“都炸习惯了,今天也才第三炉,比昨天可强多喽。”
盛莲池听得一头雾水,转身望向爆炸处,只见草木葳蕤间升腾起一股股白烟,在半空随风漂浮着变换成各种形状。
“……”盛莲池又看向头顶树冠间的那团云朵,顿时一言难尽,难怪是热的,原来这山峰上密布的浮云都是爆/炸后的烟尘,敢情这拂云峰是重度污染区啊。
男修转过身吃了一颗丹药,再抬头咧嘴一笑:“原来是盛师姐,多谢师姐关心,方才没撞到师姐吧?”
“并没撞到,只是吓了一跳。”男修满脸黑灰犹如锅底,这般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瞧着颇为滑稽。
盛莲池忍俊不禁,想笑又觉着不合时宜,只能拼命忍着,努力压下翘起的嘴角。
男修大概看出她憋笑憋得辛苦,尴尬转身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再转过来身上脸上干干净净再没半点儿黑灰,就连爆炸头也梳理的整整齐齐。
盛莲池这才看清男修模样,虽说消瘦,可五官倒还端正,只是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灰白色,眼袋青黑,双唇乌紫,像是病入膏肓。
这人她认得,乃苍梧峰首座边衡的三弟子,也就是边雪君的师弟,名叫冯觉。
原主记忆中和冯觉并无太多交集,仅限于认识,但盛莲池熟知全书剧情,却是知道这个冯觉的。
此人是个丹痴,醉心于研究和炼制各种丹方,乃至毒方,成丹后或找灵兽妖兽试药性,或自己服食以身试丹,如今他这副模样,想必是丹药吃多体内积攒了丹毒。
原主黑化后,曾从他这儿骗走几颗忘情丹试图让男主服食,不过没能得逞,倒是迁怒冯觉被废去修为逐出师门。
“我有定惊丹,”冯觉从芥子袋中拿出一粒丹丸递给盛莲池,“自个儿琢磨的方子,不但定惊还能增加修为,师姐快吃了。”
“我没事儿,不用吃这个,你炼丹不易,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盛莲池没接,不过一点惊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哪有服食丹药的必要,更何况这丹药方子是他新琢磨出来的,谁知道有没有副作用,她才不要吃呢。
“师姐放心,”冯觉并未收回手,“这种丹药炼制简单,成丹率高,一炉能出上百粒,且粒粒上品,况这受惊可大可小,若致道心不稳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盛莲池嘴角抽搐,不过吓了一下,还道心不稳,要不要这么危言耸听,她瞥了眼冯觉手上的丹药,怎么看怎么不靠谱,越发不敢吃了。
两人正僵持,便听一声娇喝:“冯师弟!”
冯觉手一抖,那丹药险些掉落,他转身看向来人:“二师姐,盛师姐受了惊吓,我这定惊丹效果极佳。”
来人狠狠瞪了冯觉一眼。
原来是苍梧峰的二师姐,盛莲池心道好巧,竟然碰到甘慧,原书中对这人的描述并不算多,但每次出场,必定被边雪君压上一头,俩人面和心不和,积怨久矣。
说起来这边雪君虽为苍梧峰大师姐,却待人不慈,德不配位,下头师弟师妹们没少被她欺负,苍梧峰首座边衡真人宠女如命,对女儿的行为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甘慧作为二师姐,没少被边雪君磋磨,还要隔三差五为边雪君收拾烂摊子跟人道歉,时日久了,众人都道她良善识大体,以至后来,边雪君在宗门中名声有多臭,她甘慧的名声就有多好。
盛莲池当初看小说时,便觉着这个甘慧有心机又能忍耐,倒是个能成大事的,可惜小说对她着墨不多,不过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今她彻底得罪了边雪君,若和这个甘慧搞好关系,或许有用。
“甘师姐——”盛莲池念及此,上前和甘慧见了礼。
甘慧连忙一把扶住她,从芥子袋中拿出两粒丹丸:“盛师妹,这是还元丹和火毒丹,可治疗内外伤解焚魂鞭的火毒,你快服下。
盛莲池诧异:“师姐怎知我需要这两味丹药?”
甘慧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
“师姐,你干嘛替她遮掩!”那冯觉见状不忿道,“方才边师姐传音所有丹修,不许给你提供还元丹和火毒丹。”
“师弟!”那甘慧待冯觉和盘托出才出言喝止,又倍感抱歉地看向盛莲池,“按说师姐有令,不敢违背,可你我也是同门,总不好见死不救。”
盛莲池却暗道这边雪君果然没脑子,以为这就能拿捏她?且不说宗门里并非只有丹修会炼丹,即便她在门中找不到丹药,不会去外头购买?真是幼稚,不过甘慧阳奉阴违给她丹药,看来也并不太把边雪君放在眼里。
“多谢甘师姐,”盛莲池面露感激,“这两粒丹药多少灵石?”
“你为师姐的焚魂鞭所伤,哪里还能要你的灵石,快服下,只盼你莫要生边师姐的气,她就是那个火爆脾气,平时我们这些做师妹师弟的也都只能让着她。”甘慧看似帮着边雪君说话,实则指明她经常欺负师弟师妹,暗地里败坏她的名声。
“多谢师姐,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盛莲池只当听不出来,接过丹药服下。
两颗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爽温润的气息顺着经脉游走于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之间,如春风化雨,所过之处火烧灼热之感逐渐消散,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皮肉再生,伤口愈合的动静。
“边师姐下手没轻没重,我代她向你道歉。”甘慧说话间便躬身作揖。
盛莲池一把扶住她:“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此事又不是师姐的错,怎能让师姐道歉,师姐赠丹于我,反倒是我要谢谢师姐。”
盛莲池说罢也要俯身作揖,甘慧忙托她双臂:“毕竟是我们丹脉弟子有错在先,再则你我虽不在一脉,可同为坤元宗弟子,同气连枝,自然要守望相助,不过两颗丹丸,你莫要放在心上。”
冯觉似有所触动,忍不住为甘慧鸣不平:“大师姐总是这样,四处闯祸,各脉弟子被她得罪个遍,偏每次都要师姐你赔礼道歉,凭什么!我找师尊评理去。”
“回来!”甘慧一把拽住冯觉,“此乃小事,不可惊扰师尊。”
“师姐——”冯觉心有不甘。
“师尊器重你,切不可因我惹师尊厌恶。”甘慧摇头苦笑,冯觉无奈,却也知道便是找边真人也无济于事。
“我有一次下山历练时,看见过有人因性子暴躁吃药,说是肝火旺盛所致,我看边师姐似乎也有这样的症状,”盛莲池微微一笑,有仇不报非君子,此时不给边雪君使绊子更待何时,“你们丹脉擅长炼丹,为何不专门给边师姐炼制一些平肝降火的丹药,边师姐火气没了,自然不会再闯祸,也省的甘师姐四处跟人道歉受委屈。”
甘慧瞳孔一缩,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
“那都是凡人的说法,咱们修仙之人心如止水,稳若泰山——”冯觉下意识反驳,可说着说着就有些说不下去,他挠头找补,“边师姐她的确性子暴躁,难道真是肝火旺盛?师姐,要不我们——”
甘慧急忙打断冯觉:“师姐自有师尊他老人家操心,我等无需庸人自扰。”
“好吧——”冯觉嘴上答应,但那双眼睛却滴溜溜转。
盛莲池淡笑,此事点到为止,甘慧动没动心,假以时日必见分晓,不过瞧那冯觉倒是雀跃欲试,保不住真去炼制平肝降火的丹药,不过按照原书剧情,后期甘慧确实趁着边雪君受伤时给她下毒,也不知经她这一提醒,此事儿会不会提前。
“今天多亏甘师姐,师姐可否让我在传音玉符上留下神识烙印,以后需要丹药少不得还得麻烦师姐。”
“自然——”甘慧眉目含笑,拿出传音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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