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寒君抓住林丰粟洁白纤细的手腕,抬眼问道:“你要干嘛?”
林丰粟咬牙切齿的说道:“觉得把你丢垃圾桶太对不起你了,还打了你一巴掌,想摸摸你的脸,看看刚才你的脸上有没有被我打出印子。你这张脸多帅啊,如果被打出印子,那可太……太让人惋惜了。”
龙寒君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好像人类确实有通过抚摸表达关心的方式。
然后龙寒君松手,将脸贴到林丰粟手心,“你摸吧。”
林丰粟闭上眼,她希望她再睁眼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消失,然后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睁开眼看到,眼前的男人还坐在他的床边,而且脸颊还贴着自己手心,林丰粟终于忍不住了,手指弯曲狠狠的掐了一下对方的脸,指望这一掐,把男人的某个神经掐坏,然后抛尸荒野。
因为气愤,其实林丰粟的手指是在颤抖的,而且也没有什么力气掐得很重。
在龙寒君看来就是林丰粟因为能触摸到自己,而激动得手抖,导致抚摸的力气稍微大了点,但是没关系,他是大度善良的农杆菌陛下,他不介意林丰粟因激动而带来的失态。
龙寒君伸手握住林丰粟的手指,然后轻轻的在自己脸侧蹭了几下。
林丰粟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她才发现眼前的人什么都没穿,就这么赤身裸梯的坐在自己床边,林丰粟的眼神往下移,然后抬手捂住双眼,完了,她的床和她的眼睛都不干净了。
林丰粟深吸几口气,将被拉住的手从龙寒君手中抽回,遮眼的手放下,认命的打开衣柜,在里面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一张床单,然后递给龙寒君。
“既然你化为人形了就麻烦你像人类这样穿衣服,我这边没有其他你能穿的衣服,只有这条床单,你先把身体遮住。”
将床单递给龙寒君后,林丰粟转身背对着他,然后问道:“你有名字吗?我要怎么称呼你?”
龙寒君一边翻衣服,一边答道:“当然有名字,我叫龙寒君,你也可以叫我农杆菌陛下。”
“……”
林丰粟沉默了一会,她没办法对着一个看起来智力不全加有精神疾病的男人叫农杆菌陛下。
林丰粟估摸着龙寒君应该披好床单了,转身却发现龙寒君还在将床单翻来翻去。
见林丰粟转过身来,龙寒君开口道:“我不会裹床单,你帮我裹。”
林丰粟在家也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除了因为学农而做了很多活以外,她都没伺候过人,现在这个什么鬼的农杆菌居然让她给她穿衣服?
龙寒君并没有感受到林丰粟眼神里的杀意,他将床单放入林丰粟手中,示意她帮自己裹上。
林丰粟忍住将龙寒君片了的冲动,将床单扔回龙寒君手里,然后打开衣柜,拿出另一条干净的床单,开口道:“我教你怎么裹。”
林丰粟说完开始往自己身上裹床单。
林丰粟觉得自己所有的美好品德,今天都被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破坏了,她的双手紧攥住龙寒君的胸口处的床单布料,却因为对方比自己高而看起来毫无威慑力,龙寒君好奇的垂眼,看着面前人类仰起的面孔,龙寒君还没学会分辨人类的情绪。
对上龙寒君好奇的眼神,林丰粟粲然一笑“刚才你肩颈这边没整理好,我帮你重新整理一下。”
说完林丰粟又重重的拍了两下龙寒君的肩膀。
解决完龙寒君衣不蔽体的事,两人站在宿舍内大眼瞪小眼,林丰粟已经很困了,明天早八她还要去上课,她只是一个苦逼的研一新生,又要上课,又要做实验,还要被老师问实验进度。
林丰粟走到床边,然后上床躺下,抱着希冀的心情问答:“现在你也从垃圾桶出来了,你可以回到实验室吗?”
龙寒君也躺下了,回问道:“不是你因为太喜欢我才把我带到你家的吗?你放心,我不会回去的。”说完龙寒君学着林丰粟的样子,被子盖到自己身上。
林丰粟咬咬牙,侧身背对着龙寒君,她连恋爱都没谈过,就已经快进到和一个基本赤身**的陌生男人躺在了一张床上,她打算明早起来就报警,把这个高大的精神病抓起来。
被这么胡乱吓一遭,林丰粟睡不着了,想起明天的早课,她越想越生气,睡眠对一个白天研究生,晚上研究死的人是多么重要,林丰粟感觉此刻自己的怨气能够喂饱十个邪剑仙,为了保证自己不被气到血压高升,此刻林丰粟也顾不得能不能打过龙寒君,一脚将龙寒君踹下床。
林丰粟感觉自己心气终于顺了,她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不好意思啊,我睡相不太好。”
林丰粟的眼睛是漂亮的桃花眼,她认真注视着别人的时候,会让人非常容易相信她说的话。
龙寒君一边生气,一边又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类都如此真诚的道歉了,他不应该和这个不太聪明的人类置气。
他重新躺到床上,然后身体以一种奇异的角度弯曲,手脚并用,像橡皮人一样,将林丰粟捆在床上,然后气鼓鼓的说:“刚才的事我就原谅你了,现在你不会乱动了。”
林丰粟看着龙寒君扭曲的身体,想着完了我被骚扰了,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清晨,闹钟将林丰粟吵醒,林丰粟迷迷糊糊的想伸手关掉闹钟,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她一下惊醒,两眼一睁,然后扭头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侧的男人,昨晚的记忆全部回笼,昨晚不是梦!
“啊!!!!!!!”,林丰粟发出一阵嘹亮的高音,龙寒君被吵醒,睁开眼。他想林丰粟肯定是深深为自己着迷,一睁眼看到自己如此帅气的脸庞,激动得尖叫。
他松开林丰粟,然后坐起来,侧身看着林丰粟,开口道:“你不必如此激动,虽然我很帅,但是你以后每天都可以看到,你会看习惯的。”
林丰粟其他情绪都没有了,她只剩下震惊,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是不是人类所有的自信都到了这个男人身上,他才能如此毫无负担的说出这般自恋的话。
林丰粟在心底缓慢的数了一二三,然后按着数的节奏,深呼吸,不要和疯子计较,自己的生命很宝贵。
她从床上起来,面无表情的去洗漱穿衣,一切收拾好以后,林丰粟看着坐在床上的龙寒君,开口问道:“我要去上课了。”潜台词:你该走了。
龙寒君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前,扭头看着林丰粟说道:“你还欠我两串绿色球球,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买。”
然后林丰粟就看到她的床单飘落在地上,而她昨天清理过的桌角处,又爬满了淡黄色粘稠物。
林丰粟身形一晃,用手扶住墙壁,稳住自己的身体。缓了一会儿后林丰粟如游魂一般,走出宿舍,然后去上课了。
林丰粟想,她要打电话给妈妈,让妈妈带她去心理医生那里看看,是不是因为她实验失败太多次,出现幻觉了。
老神在在的上完课,中午林丰粟和师兄师姐在食堂一起吃饭,吃着吃着林丰粟突然抬头问道:“师兄师姐,你们说农杆菌会成精吗?然后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不开心就不在培养基里长了。”
顾明川和姜流金对视一眼,最后顾明川语重心长的对林丰粟说:“师妹,要不我帮你给老师请假吧,这几天你不用来实验室做实验,先好好休息一下。”
姜流金接着说:“对的,有时候实验出不来是正常的,可能你休息两天,下一次做的时候就做出来了。师姐我以前也经常失败的,你不要压力啊。”
林丰粟听完默不作声,低头吃饭。她觉得再说下去师兄师姐该觉得他因为做实验疯了。
林丰粟决定听师兄师姐的,今天先不去实验室了,她路过水果店,在店门口徘徊了一会儿,还是进店买了两串葡萄。
回到宿舍,林丰粟将葡萄清洗后放到桌面上,那层淡黄色的粘稠物迅速向其中一串葡萄围拢过去。
林丰粟走到阳台,用水抹了一把脸,现在是冬天,冰冷的水让林丰粟的皮肤感到轻微的刺痛。
回到桌边,第一串葡萄只剩下一个架子了,淡黄色的粘稠物向第二串葡萄移动,林丰粟就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葡萄一点一点消失。
等第二串葡萄也消失,龙寒君又赤身**的出现在了林丰粟面前,林丰粟觉得辣眼睛。
她捡起早上落在地上的床单,递给龙寒君“裹上。”
龙寒君笨拙的将床单裹好,然后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林丰粟心里想:这下除了床单被套,沙发也得换了。她开口道:“我等下出去给你买衣服,你就在宿舍,不要乱跑。”
林丰粟决定给龙寒君买衣服,然后带他去实验室,看看师兄师姐们能不能看到这个农杆菌成精的男人,以此来验证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从商场回来,林丰粟买了新的床单被套,沙发罩,以及龙寒君需要穿的内裤和衣服。
龙寒君穿戴好后,林丰粟带龙寒君去了自习室,顾明川和姜流金看到林丰粟,都走到她身边,姜流金担忧的开口问道:“不是给你请假,让你休息了吗?你怎么来了?”
林丰粟将龙寒君从身后拉倒身侧,然后笑脸盈盈的对姜流金开口道:“师姐,我同学帅吗?”
姜流金抬头看了一眼龙寒君,然后双手捧脸,开心的点头:“帅!超级无敌帅!!!”龙寒君听到姜流金的夸赞,微微扬头,作为菌菌陛下,龙寒君表示眼前的人类非常有眼光。
看到龙寒君神气的样子,林丰粟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同时打消了龙寒君是自己幻觉的想法,看来自己不用给妈妈打电话,让她带自己去心理医生那边检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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