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沈诺则按照她的清单,在超市里穿梭,好像在进行一场大规模的物资囤积。
购物车里的油盐酱醋、生活用品堆积如山,看架势似乎是要将整个超市搬空一样。
当刘浩洋看到自己车上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货物时,他无奈地扶额长叹。
这些油盐酱醋,足够她用上十年了!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购物狂,人傻钱多!
抵达沈诺家楼下,刘浩洋见她转身欲走,他看了一眼车上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东西,立马想要拉住她。
但一想到可能引发的后果,他最终还是缩回了手,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那个……沈小姐……你的东西要不要我帮你搬回家?”
这么多东西,总不能就一直扔在我车上吧!刘浩洋望着那些货物,心里直犯嘀咕。
沈诺轻轻瞄了一眼车后的堆积物,语气幽幽道:“这些东西就先放在你车上吧,到时候我有用。”
“那为什么不到用的时候再买呢?”刘浩洋一时没忍住,朝沈诺吼了起来。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沈诺还没转过头来,他就已经焉了,语气瞬间变得讨好:“我是说……你买这么多油盐酱醋根本用不完……这要是送人……你买的又是小包装的……也送不出手啊……”
沈诺闻言,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原本我是打算今天拿这些东西去办事的。可是……”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停了下来,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刘浩洋。
刘浩洋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心里忍不住吐槽:看什么?老子秀色可餐这我知道!但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个神经病来欣赏!
就在他迷之自恋的时候,沈诺突然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空气,带着几分慵懒与神秘:“因为……”
刘浩洋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喉头一紧,整个人呆滞地任由沈诺靠近。
他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好像就要跳出来了。直到……沈诺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了他的眼睛,稍稍用力的戳了一下后,他才从迷幻中惊醒过来。
“啊~~~”刘浩洋疼得鬼哭狼嚎起来,双手紧紧捂住眼睛,眼泪直掉。
他瞬间就清醒了!死人脸还是那个死人脸!他就不该把她当成是个女人,一个正常人!
见到刘浩洋捂着眼睛疼得眼泪直掉,沈诺不带任何情绪地轻声说道:“因为你现在不适合出现在人群里。所以我,只好因为你的过失,延迟行动了。这下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那沈小姐有事叫我,我先走了!”刘浩洋忙不迭地点头,连眼睛都还睁不开就准备开车逃离。
这时,沈诺拔下了他的车钥匙,又给他安排了一件事后才离开。
“就你嘴贱!”刘浩洋自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后,咬牙切齿地往刑侦大队开去。
刑侦大队的人在看到刘浩洋戴着一副墨镜,探头探脑地走进来时,纷纷投来好奇与挤兑的目光。他们不明真相,难免开始调侃起刘浩洋来。
“哟!这不是刘浩洋吗?这是怎么了?”
“这怎么戴着个墨镜呀?”
“哟!跟了个大人物,现在是不一样了!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刘浩洋听到这些酸溜溜的话语,心里更加不是滋味。暗自腹诽:你当我想这样啊!看看你们那酸唧唧的样儿!你还当这是个美差啊?我现在是捡到一个烫手山芋,想丢都丢不掉!
但是,刘浩洋宁愿他们误会,也不愿让他们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他径直朝张队的办公室走去。一队中有人看不惯刘浩洋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撇嘴道:“呸!这才出去几天呀?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咱们这破了多少案子,也没见他这样!真是小人得志!”
在张队的办公室里,刘浩洋将沈诺的话一一转达给张队。张队听了以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你是说沈小姐要我们重新补办几个受害者的电话号码?还要知道她们的微信号、登录密码以及其它聊天账号?”张队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刘浩洋点了点头,心里知道这件事情并不容易。光是沈诺说的这几样,从张队纠结的脸上就可以看出不太好办。然而,更让他头疼的是沈诺还有一个要求。
刘浩洋想了一下,要是自己不说,那个疯子有可能要让他自掏腰包出来买手机。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想到这里,刘浩洋心疼得直抽抽。
于是,他顶着被张队责骂的风险,硬着头皮说道:“沈小姐还说,等你办妥了这些事以后,给她准备五个手机……她有用……”
“我……”果不其然,张队在听到后,抄起桌边的笔就准备朝刘浩洋扔来。
然而,结果出乎刘浩洋的预料。张队竟然是朝他发火。
“你怎么不早说?这沈小姐有多难请你知道吗?耽误了沈小姐查案,若是又有人遇害,你能给人偿命吗?”
张队口口声声一口一个沈小姐。似乎把沈诺的话奉为圣旨一样!
刘浩洋深深的怀疑,这张队说的沈小姐和他所认识的“沈小姐”,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在得到张队的许可后,刘浩洋准备转身离去。这时,张队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他用力地指了指刘浩洋,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不满:“你以后回刑侦大队,少给我弄得二五八万的!把你的墨镜给我摘了!只要你还是一名刑警,就不许在这里给我耍酷!给我摘下来!”
刘浩洋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摘下了那副几乎成了他标志的墨镜。
随着墨镜的落下,他那肿得几乎只剩一条缝的眼睛暴露在空气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张队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似乎瞬间明白了刘浩洋急于归队的原因。
他强忍着笑意,朝刘浩洋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临别时还不忘补上一句:“出去吧!哎,把墨镜戴上。”
当刘浩洋出去之后,张队再也忍不住笑意笑了出来。
刚迈出刑侦大队的大门,刘浩洋就感到一阵凉风拂过,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窜到了他面前。是何琳,她趁刘浩洋不备,一把摘下了他的墨镜。
“刘大保镖,现在混得不错啊……”何琳本想开个玩笑,但当她看到刘浩洋那双肿得不成样子的眼睛时,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惊讶与心疼。
她立刻收敛了笑容,满脸都是对刘浩洋的担忧,“怎么伤成这样?跟大侦探查案也不至于这么凶险吧!”害得她家刘浩洋变成了这副模样。
刘浩洋从她手中夺回墨镜,重新戴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晚上被鬼打的!”
两天后,刘浩洋的眼睛终于恢复了原样。这时,沈诺找到了他,让他开车到之前他们发现线索的那个村子去。
为了掩人耳目,沈诺还特意准备了一副眼镜,将自己伪装成记者。
而刘浩洋则摇身一变,成了摄影师。他们手持贺兰市电视台的假工作证,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村子。
沈诺开始挨家挨户地敲门,脸上挂着亲切的微笑,语气平易近人:“您好!我们是贺兰市电视台的记者。我们现在正在做一个特别的活动。只要家里有成年男子,只要他愿意给我们留下一个脚印,我们就可以随机赠送一些油盐酱醋。这油是一斤装的,酱油和盐这些都是两斤装的。家里有半大孩子或者成年男子的,都可以来印一下脚印,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哦。”
刘浩洋看着眼前满脸带着微笑,平易近人的沈诺。他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
她现在正用花言巧语哄骗着这些孤寡老人,而且说得天衣无缝,让老人们深信不疑。
刘浩洋甚至开始怀疑,沈诺是不是曾经参加过传销组织,而且还是个头目级别的人物。要不然,她怎么可能有如此高超的“忽悠”技巧?
刘浩洋并不笨。他很快就明白了沈诺的用意。她之所以要这些老人留下脚印,就是为了在不惊动凶手的情况下,找出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
这么说来,凶手很有可能就在这个村子里?没错!那个山洞如此隐秘,如果不是熟悉这里的人,又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呢?
这一刻,刘浩洋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把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用这些价值不过十来块的小礼品,轻松吸引了这些平时最爱贪小便宜的老人。他们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更不会怀疑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记者在他们这里做活动,而且还有东西送的事情传开了。
很快,就有许多村民七嘴八舌地围住了沈诺和刘浩洋。他们纷纷询问活动的详情,脸上写满了好奇与期待。
“姑娘,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些东西真的是送给我们的吗?”
沈诺耐心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脸上始终挂着温柔的笑容:“阿姨,我们印这脚印,是因为电视台要播出一个特别的节目。这个节目要介绍很多人的不同脚印,这些脚印加起来可以围绕地球好几圈呢。就算家里的成年男子没有在家,你们都可以拿他的鞋过来印,再写上名字就可以了!刚刚就有人得了两包盐呢。但记住哦,每个人只能用一次!”
在沈诺循序渐进的引导下,老人们的思路完全跟着她走。他们一边在印脚印,一边和村里人聊着家常。
沈诺也仿佛变成了一个邻家女孩,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说的话温柔而富有感染力,老人们都被她逗得开怀大笑,思路也跟着她走了起来。
“咱们这个村啊,离贺兰市也不远。所以村里的年轻人大多都在贺兰市上班。村里现在就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弱病残了。”一位老人感慨地说。
沈诺闻言,立刻接过话题:“那老人家,现在你们大多数的人都搬到市里去了吧?在市里买了房子,把户口迁出去了?”
老人甲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咱们这前十年就说要拆迁了。所以谁家会迁出去啊!”
老人乙也附和道:“是啊!本来之前就有人来量房子了。要不是前段时间出了那事,说不定早就搬了!”
沈诺装作好奇地问:“什么事啊?”
她这一问,说出这话的老人显得有些害怕。但因为在场的人都在一旁怂恿她,她也就壮着胆子说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把一个死人丢到了咱们这座山的山洞里……”
老人甲也插话道:“听说死得非常的惨!之后就有警察过来询问我们。”
老人丙则补充道:“咱们都有好些年没有上过山了。这山上有野猪和狼!谁知道里面有死人啊!”
说到这个话题,老人们都不禁有些害怕,纷纷噤声。
沈诺见她们忌讳,便巧妙地又将话题绕回了之前。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试图缓解气氛中的凝重。
沈诺笑道:“那这里只要一拆迁,老人家你们可就发财了!瞧瞧,幸好你们这没人迁出去,不然可就亏大了。要是在这之前你们迁出去了,现在恐怕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这里,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沈诺这番故意为之的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老人们尘封已久的记忆之门。
其中一位老人叹了口气,符合道:“可不是嘛!十几年前搬出去的李家,现在要是知道咱们这要被拆迁,指不定得后悔成啥样呢!”
老人的话语如同一阵风,吹散了岁月的尘埃,唤醒了其他老人们深埋心底的记忆。她们纷纷点头附和,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当年那个李建党,可真不是个人啊!”一位老人愤愤不平地说道,“他一喝醉就打老婆孩子,打得他们到处躲。实在是躲不过了,他老婆就带着儿子往山上跑,那日子,那叫一个惨啊!”
老人甲接过话茬,补充道:“还好那女的后来跑了,可她没有带走她儿子。之后那个李建党把所有的气都撒在孩子身上,那孩子常常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我们有时知道了,就给那孩子点饭吃。可他那爸就是个混蛋,经常打得孩子几天都不敢露面。后来听说他媳妇在城里,李建党就带着儿子进城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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