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诺坐在副驾驶上,目光随着车辆的缓缓移动而穿梭在都市的脉络之中。车窗外,是一条条繁华热闹的街道,霓虹灯闪烁不定,如同不夜城的眼睛,照亮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人们或行色匆匆地赶往目的地,或悠然自得地享受着夜晚的宁静与美好,各自演绎着属于自己的精彩故事。
在这片光明与热闹的背后,偶尔也会出现一些灯光暗淡的小巷子。它们静静地躺在城市的阴影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透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孤寂与阴暗。
沈诺的思绪随着这些景象飘远,她不禁想起了人性的复杂多面。正如这眼前的景象一般,光明与阴暗、热闹与孤寂看似截然不同,却又在某种程度上相辅相成、相互依存,共同构成了这个世界的全貌。
人性亦是如此,有善良与温暖的一面,也有冷漠与阴暗的一面。但正是这些看似矛盾的特质交织在一起,才让每个人都成为了独一无二的存在。
正当沈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轻响。她回头一看,只见刘浩洋正一边开车,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
那毫无吃相的样子就像是一个饿死鬼投胎一般,让人不忍直视。沈诺瞬间就把眼睛闭上,不忍再看眼前的“脏东西”。
不久后,车辆缓缓停在了市中心一处老旧小区附近。沈诺睁开眼睛再次望向窗外,只见前方只隔了一个街道的距离便是高楼林立的繁华景象。
那些摩天大楼在夜空中矗立着仿佛是城市的守护者一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而她们所在的老旧小区则显得格格不入,一栋栋楼房斑驳破旧墙面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霉味和垃圾变质的酸臭味让人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繁华与破败之间的强烈对比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相互碰撞和交融。
夜色如厚重的墨汁,无声无息地浸染着这座老旧的小区,仿佛连时间都被其吞噬。狭窄的道路两旁,斑驳的墙壁如同岁月的画卷,每一道裂痕都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沧桑而沉重。
昏黄的街灯下,影子拉长又缩短,仿佛时间的脚步在这里变得错乱而迷离。
沈诺紧随着刘浩洋的脚步,在这如同迷宫般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穿梭。她的步伐轻盈而谨慎,每一步都踏在岁月的尘埃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的目光不时地扫视着四周,这个小区的老化程度远非墙皮剥落、设施陈旧所能形容。它更像是一位沉默寡言的老者,历经风雨的洗礼,见证了无数的悲欢离合,也隐藏着无数的秘密与危险。
监控摄像头的缺失,让这片区域成为了犯罪的温床,而那些稀疏且多半损坏的路灯,更是为夜行的人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不安。
沈诺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想要依靠监控录像来破案,无异于痴人说梦。因此,她只能依靠自己的双眼和敏锐的直觉,去探寻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
脚下的路面坑洼不平,每一步都需格外小心。沈诺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生怕一个不慎便会踏入那些隐形的陷阱。她的思绪在脑海中飞速运转,每一个细微的线索都不容错过。
“到了!就是这儿!”刘浩洋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夜晚的沉寂。他的手指指向了一个井盖。
沈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那个井盖已经被水泥牢牢地凝固住,显然是为了防止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
沈诺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拉长,她缓缓回头,目光深邃地锁定了那条蜿蜒曲折、布满岁月痕迹的昏暗巷子。巷子仿佛是一位沉默的旁观者,见证着无数人的来去匆匆与悲欢离合。
巷口处,一位身影模糊的女人正急促地行走在狭窄的空间里。她的声音透过微弱的手机信号传来,夹杂着怒气与无奈,如同夜空中最微弱的星光,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她的步伐随着灯光的闪烁而变得忽快忽慢,不时抬头望向那盏摇曳不定的路灯。
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随即又被生活的重压所淹没。她继续着她的通话,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她对这条巷子显然极为熟悉,每一步都踏得那么坚定而又略显疲惫。或许是因为这条路承载了她太多的过往与回忆,也或许是她心中的烦恼如同这夜色一般,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的思绪在行走间飘忽不定,家庭的琐事、工作的压力、人际的纠葛……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无暇顾及周遭的一切。
就在她即将与沈诺擦肩而过的瞬间,命运的转折悄然降临。她的脚下一空,原来是一个年久失修的井盖在不经意间露出了狰狞的面孔。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重重地跌入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
就在这时,巷子的拐角处突然窜出一个身影。他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中模糊不清,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一般。他的行动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急促,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
没有丝毫犹豫地朝井口扔下几块沉重的石头,意图用暴力阻止女人发出求救的声音。随着几声沉闷的撞击声,巷子里再次陷入了死寂之中。
做完这一切后,他迅速而熟练地盖上井盖,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随后,他如同幽灵般消失在巷子的另一端,只留下一串令人心悸的脚步声在夜空中回荡。
“你……你在干嘛?”自从刘浩洋将沈诺带到这条昏暗的巷子后,沈诺便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
她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前方,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穿透了夜色与迷雾,看到了什么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刘浩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警校时与室友们一同看过的那些恐怖片中的场景。
那些被鬼上身的人往往都是这幅模样:眼神空洞、面无表情、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控制。
以前每到这个时候刘浩洋都被吓得不敢看!现在沈诺这幅模样,刘浩洋心里一直在哆嗦着。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仿佛竖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现实版的恐怖电影之中,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都能让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夜色渐浓,巷子里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声。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与凄凉,如同孤魂野鬼的哀嚎一般。沈诺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不时地回头张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让刘浩洋的心跳加速,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现实版的恐怖电影之中。
一阵晚风掠过,带着几分凉意和潮湿的气息。刘浩洋试图说服自己那只是沈诺在思考问题,但内心的恐惧却如同野草般疯长,蔓延开来。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漆黑的汪洋大海之中,四周都是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他伸手想要触碰沈诺,却又在最后一刻缩了回来。生怕自己的举动会惊扰到什么不该惊扰的东西,从而引来更大的灾难与不幸。他的手在空中颤抖着。
电影里那些驱鬼的方法是什么呢?刘浩洋在脑海中疯狂地搜寻着答案。有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自认为能够驱邪避凶的方法——“天师钟馗”!情急之下,他憋足了劲大声喊了一声:“天师钟馗!”
他试图用这句自认为能够驱邪避凶的话来驱散内心的恐惧。声音在空旷的巷子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突兀。
沈诺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向刘浩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解,仿佛从遥远的梦境中回到了现实。
刘浩洋往后退了几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虚空之中,脚下没有坚实的地面,只有无尽的恐惧在蔓延。
他心中默念着各种驱邪的咒语和祈福的话语,手脚不自觉地开始胡乱挥舞。
他的动作既显得滑稽又透露出深深的绝望,仿佛一个无助的孩子在黑暗中寻找着光明的出口。
他生怕那附在沈诺身上的“鬼”会突然变成一张恐怖的脸,朝自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着刘浩洋的思绪,让他几乎要窒息。他想象着自己惨死的模样,身体被无情地解剖,每一个器官都被暴露在冰冷的灯光下,供人观赏。
而这一切的见证者,竟然是他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事,尤其是何琳,还有可能会出言揶揄几句。
就在这时,沈诺有些心慌的声音穿透了刘浩洋心中的阴霾。“你是有病吗?大喊大叫的干嘛?耍宝吗?”
沈诺回过神来,眼前是刘浩洋那略显慌乱的身影,他正胡乱地挥舞着手脚,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挣扎。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置身于这条锈迹斑斑、老旧不堪的巷子里,周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而沉寂。
昏黄的路灯忽闪忽灭,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寂静的夜晚平添了几分阴森。
在这样的环境下,若换作旁人,目睹一个人突然发疯似的狂舞,恐怕第一反应便是恐惧——一种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令人窒息的恐惧。
可沈诺却并非寻常之辈,她的思维总是跳脱于常规之外。面对此情此景,她非但没有联想到丝毫恐怖之事,反而饶有兴致地观察起刘浩洋来,试图从他的动作中寻找一丝不同寻常的线索。
刘浩洋终于从狂热中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是沈诺那张紧绷着、满是嫌弃的脸庞。
他心头一凛,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瞬间清醒过来。这个女人,这个表情,不是沈诺又能是谁?
“你……你刚才……在看什么?”刘浩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环顾四周,依旧心有余悸,身体因恐惧而不自觉地颤抖着。夜色中的巷子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
但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沈诺的目光始终定格在前方,嘴里幽幽地吐出两个字:“看人。”她的语气平静而冷漠,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沈诺没有精力向刘浩洋解释,她刚才正沉浸在脑海中的模拟场景中——那是陈娟娟案发当晚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她需要将这些细节一一梳理清楚,以便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望着那片漆黑的夜空,沈诺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她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而刘浩洋的脑海中,却始终回响着沈诺那句幽幽的话语:“看人~”他的手脚突然变得僵硬起来,浑身不停地冒冷汗。
一阵清脆而恐怖的高跟鞋声在巷子里回荡起来,敲击着他那颗恐惧至极的心脏。
刘浩洋紧闭双眼,鼓起勇气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正缓缓走向巷子口。
等等!这个女人不是……该死的沈诺!你怎么说走就走,好歹也叫我一声啊!
“等……”刘浩洋刚开口,就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他夹紧屁股上的汗毛,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沈诺身后,紧紧跟随着她。
在这个诡异的夜晚,他似乎只能依靠沈诺的存在来驱散内心的恐惧。
凌晨一点,刘浩洋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家中。离床还有几步远的地方,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脱鞋,一跃到了床上,趴着便睡。
然而,在睡梦来临之前,睡梦中,他似乎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但又想不起具体是什么。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刘浩洋喃喃自语,却始终想不起遗忘的究竟是什么。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不想了!过一段时间就想起来了。现在老子要睡觉!”
宽慰自己一番后,刘浩洋很快便陷入了梦乡。刘浩洋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在他车里的驾驶座缝隙处,却静静地躺着一份他刚刚签过的“卖身契”。
这份合约如同一个隐形的枷锁,将他牢牢束缚在其中。而可怜的刘浩洋此刻还浑然不知,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早上六点,刘浩洋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正在酣睡的他迷迷糊糊地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喂~谁啊?”他的声音有气无力,仿佛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给你40分钟时间,在尸检部门口汇合。要是你迟到了,就按照违约来处理。嘟嘟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还没等刘浩洋开口发问,就已经被挂断了。
“一大清早的你他妈有病吧!”刘浩洋的美梦被人打扰,他忍不住大声咒骂着。
然而,话音刚落,他突然意识到那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猛然间,他想起了什么,瞬间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死人脸”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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