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锁住晴空的双眼盯着眼前之人，默默无声的散发着压力。

莱茵哈鲁特站在床边挡住雷德探查的视线。

雷德：“什么啊，什么啊你。一副这是我的所有物的表情。”

莱茵哈鲁特：“——。”

雷德险恶一笑：

“不要出手，仿佛在这样说。”

“你这家伙哪来的自信？有什么证明吗？摸过？亲过？抱过？”

“虽然不知道你这家伙内心经历了怎样的改变，现在表情很有趣哦。”

雷德手摸自己的脸。

“所以我要——”

莱茵哈鲁特视线随之移动。

雷德指着自己左眼下方，继续道：

“知道这是什么吗？是老子的刻印，从一开始就很明白了吧。反倒是你，一直装傻充愣是想怎样？”

莱茵哈鲁特一直无表情的完美的脸，出现了轻微的裂痕。

雷德哼笑一声。

“你问老子要怎样回去是吧？哈！笑死老子啦！自我安慰也要有个限度，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我不会否认。您确实有一双看透本质的双眼。”

莱茵哈鲁特视线飘向身后。

尤里乌斯正因接受了治疗陷入沉睡。

在他的左眼下方，脸上有着白色的特殊记号。

雷德看穿他所想一般，直白道：

“独一无二，那是只有老子能给予的证明，也是你们会来到此界的关键。”

莱茵哈鲁特皱眉想要反驳。

唇瓣微动，却无话可说。

观察到他的细微变化，雷德毫不留情继续道：

“无话可说？就这样你还要说他是你的东西吗？

你其实根本自顾不暇吧。

那双眼睛什么都没看到啊你。

所以才可怜到我看不过去忍无可忍要揍你呀！”

莱茵哈鲁特不由的攥紧了掌心。

不再理会莱茵哈鲁特。

估算时间差不多了，雷德径直走近床边，对尤里乌斯道：

“醒醒。”

尤里乌斯眼睫微动，睁开了眼睛。

“雷德，莱茵哈鲁特.....？”

感觉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奇怪，尤里乌斯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

不管尤里乌斯的反应，雷德直奔主题。

“老子只说一次，快点和那种家伙说再见啦。你留在这里，老子会罩你的。”

雷德手指向低头沉默的莱茵哈鲁特。

莱茵哈鲁特：“——”

金黄色的眼睛望向一边的友人。

尤里乌斯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无法对现在的莱茵哈鲁特置之不理。

露出那种令人心疼的表情。

他无法忍受。

尤里乌斯直视雷德的双眼：

“不行，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但是不行。我拒绝。”

雷德烦躁的搔了搔头发，口中自语着：

“果然如此”

他怒气冲冲的瞪了尤里乌斯一眼，转身离开。

“拒绝说一次就行。连续说这么多次是想挨揍吗？啧！混蛋。”

待雷德离开后。

房间里的氛围似乎并未改变。

“——尤里乌斯，你好好休息吧。”

莱茵哈鲁特走向门口，背对着尤里乌斯，看不见他的表情。

“莱茵哈鲁特！”

尤里乌斯立刻叫住他，见他停下，心下松了一口气。

“你和雷德发生了什么吗？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帮——”

“我们没有发生不愉快。”

莱茵哈鲁特转回身，露出惯有的微笑。

他的语气中的确听不出勉强自己的端倪。

“谢谢你的关心。尤里乌斯，我需要你早点好起来....

然后，我们要一起回去，对吧。”

语调的余音里莫名带有些微强制的命令。

莱茵哈鲁特回避了他的关心。

而且，还对自己使用了强硬的命令语气....。

尤里乌斯并非是讨厌这样的莱茵哈鲁特。

只是感觉不太符合他印象中的莱茵哈鲁特。

感知到这一点，尤里乌斯有些迟疑，但他还是明确的回复对方。

“.....嗯，那是自然。我会很快恢复的。”

心中仍然在意着莱茵哈鲁特，但是已经没有勇气再确认。

是因为被对方回避了一次吗？

尤里乌斯，你可真懦弱。

怀抱着对自己的不满，尤里乌斯看着莱茵哈鲁特离开。

当天夜晚。

属于尤里乌斯的房间里，只有沉睡之人的细微呼吸声。

没有灯光，星光从窗户透进来。

哪怕完全无光的环境，对于莱茵哈鲁特来说，也没有任何妨碍就是了。

他轻轻躺在尤里乌斯身侧。

心中抱持着与之前在这个房间里彻夜看护友人时，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你这家伙哪来的自信？有什么证明吗？摸过？亲过？抱过？”

白日雷德的话语，莱茵哈鲁特一直在思考。

现在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淡紫色的发丝，拈在指尖，十分柔软。

可是莱茵哈鲁特知道，尤里乌斯不是个柔软的性格。

他的本性与之相反。

顽固。

而且是特别的顽固。

想起了独属于两人之间的小事。

莱茵哈鲁特嘴角不禁浮现笑意。

最初的第一次见面，那个稚嫩的少年尤里乌斯，他不但摸过，还切实的抱过。

咦？

记忆中被抱起来的似乎是自己？

这可不能怪他，毕竟时隔已久，记忆模糊。

这点程度的偏差，想必尤里乌斯一定会原谅他的。

逐渐贴近尤里乌斯的脸颊，气息交融的极近距离。

莱茵哈鲁特刻意消除存在感时，世上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发现。

所以，尤里乌斯安然酣睡，完全不知道，身边躺着一个人。

近卫骑士团的高岭之花，脸自然也是魅惑如花一般的美。

唇上传来微凉的感觉，然后很快变得炽热。

莱茵哈鲁特一时间无法分清，热度的来源究竟是谁的。

心跳不止，轻轻印下一吻，又再印下一吻。

不只是脸颊，还有耳侧，最后是双唇。

仅仅只是相触而已，身体内的热度却不断攀升。

莱茵哈鲁特此时打从心里感到后悔。

他应该早些向菲利斯那样。

不管是真的胡闹、还是假装胡闹。

怎样都好，只要向尤里乌斯亲近亲昵亲密，去触碰彼此的话......

一直没有承认的是，莱茵哈鲁特心里嫉妒菲利斯。

为什么他能与尤里乌斯那般靠近？

明明自己也是他的朋友。

心跳的飞快。

从未感觉过的情绪。

有些新鲜。

更多的是上瘾。

糟糕，好像停不下来...

克制住内心想要不管不顾的激动。

莱茵哈鲁特小心的牵起尤里乌斯的手。

十指交叉。

掌心贴合。

指璞紧贴。

异物感、侵入感，以及.....

莱茵哈鲁特第一次真正触摸到了尤里乌斯的手。

平常都是隐藏在手套中。

实际触碰到的心情难以言喻。

只要想到，这是连菲利斯也难以触及的地方。

心跳得更加厉害。

如果灯光亮起的话，他的脸上想必一片绯红吧。

这是他的腕骨...

如此想着，莱茵哈鲁特松开交叉的手指。

他的指尖顺着尤里乌斯的掌心肌肤向下滑动。

将一环圆润之物拿捏。

他用自己的指腹捻弄、婆娑这颗腕骨。

如果套上镣铐——

锁住晴空的双眼中，也想要锁住别的东西。

浓稠的郁色和热情翻滚，焦灼他的心间。

闭了闭眼。

莱茵哈鲁特捏着尤里乌斯的手腕，往被子里藏。

莱茵哈鲁特盯着尤里乌斯的脸，观察片刻。

睡的真沉啊。

这样看来，特丽莎小姐的疗法是有些猛烈。

却方便了自己。

心里反省了一秒不到。

从来，他自己一旦决定好的事情，就绝不会后悔。

莱茵哈鲁特顺从自己的心继续行动。

仿佛一道大餐放置在眼前，该从哪里下手，现在才开始犹豫。

毕竟最初的心急已经得到满足。

而且，正因为深知美食不会逃走。

“不行，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但是不行。我拒绝。”

——这句话在他听来，就是独属于自己的信号。

雷德说他自顾不暇，的确。

所以，他回避了尤里乌斯的问话。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暂时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尤里乌斯，所以回避了。

想要自己先弄清楚再——

等你醒了，我会向你道歉，好好解释的。

莱茵哈鲁特心中有此打算。

现在便是付诸行动的确认。

大概是被作弄扰到，尤里乌斯平躺的身躯翻向一侧。

朝莱茵哈鲁特的怀里。

同样侧躺着，直面尤里乌斯的脸，莱茵哈鲁特后知后觉有些心虚。

但是这个姿势，很适合。

隔着被子，莱茵哈鲁特手伸向尤里乌斯的腰后。

应该是感知不到的才对，可是莱茵哈鲁特的脑中已经描绘出了，尤里乌斯的腰身尺寸。

有时候会想，尤里乌斯为何那么执着于穿着制服呢？

又是披风又是长外套，不觉得累赘吗？

也许除了贯彻他自己的骑士道，也有虚荣的心理吧。

莱茵哈鲁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全套裹在身体上，自然比原本的他更具威严。

下一个是胸部。

莱茵哈鲁特也朝那里伸出手。

安静的闭上眼睛。

感受掌心之下，尤里乌斯的心跳和自己的同步。

不对，是自己的心跳和他同步吧。

骑士团有换衣间。

尤里乌斯从不使用。

一直都是装束整齐，毫无空隙可趁。

哎？

这个想法，就好像自己想要有机可趁一样？

已经不用再确认。

莱茵哈鲁特得出了答案。

身高的优势显露，他蜷曲身体虚笼怀中的尤里乌斯。

在紫发上轻吻。

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

尤里乌斯睁开双眼。

四目相对，吓了一跳。

“哟！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特丽莎小姐。”

尤里乌斯和特丽莎脸对脸打了个照面。

心中再次感叹，真和自己长的一样。

“放心，恢复很顺利。”

特丽莎离开床，转身向后方道。

尤里乌斯这才发现莱茵哈鲁特的身影。

当他看过去时，二人目光对上的瞬间。

尤里乌斯想起那个梦，立刻将头埋进被子里。

又感觉自己的反应太不自然了。

尤里乌斯又默默的探出头来。

谁知道，莱茵哈鲁特还在看他。

带着明显作弄人的笑。

一边看他一边和特丽莎说话。

每当他准备捉弄他的时候，都是这种笑。

莱茵哈鲁特看起来没事。

尤里乌斯一边为友人松了口气，又莫名有些许烦躁感。

就是说，和特丽莎的对谈未免太久。

而且还带着那种笑。

那个作弄人的笑，一般都是自己在承受的。

有种.....

被夺走了的感觉。

有这种想法的自己，太.....

尤里乌斯侧身背对二人，开始假寐。

“不跟你多废话了，再说下去，我要被妒火中烧的某人盯穿了。”

“某人？呵呵。”

尤里乌斯一惊。

心想，难道特丽莎不但和自己长的像，还能同步自己的心吗。

以及莱茵哈鲁特的意味深长的笑，也令人十分在意。

又要来作弄人了吧。

脚步声接近了，人的气息停驻在床边，他在俯视自己。

尽管尤里乌斯背对着自己。

莱茵哈鲁特在床沿直接坐下。

难掩胸腔中的笑意。

尤里乌斯只听见他说：“你在嫉妒吗？”

面对莱茵哈鲁特当面揭穿的行为，尤里乌斯反应剧烈。

立刻坐起身面对。

他脱口而出的话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将“那”当成了理所应当。

“那是当然的吧。跟我一样的家伙在和你说话，想必相谈甚欢！”

莱茵哈鲁特捂嘴笑。

“你笑什么？不准笑！”

有时候尤里乌斯隐藏的本质会暴露。

莱茵哈鲁特很喜欢这一点而经常作弄他。

“我同样与你相谈甚欢。”

莱茵哈鲁特笑着抓起尤里乌斯的手紧握。

“会比和她更加、超过的分量，还要开心哦。”

尤里乌斯一下子就脸红了。

结巴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收回对特丽莎小姐不敬的前言。”

莱茵哈鲁特笑眯眯的看着他。

很享受尤里乌斯因他而窘迫的样子。

“已经行了吧。”

尤里乌斯轻轻挣了一下被紧握的双手。

“嗯？”

莱茵哈鲁特故意装不懂。

“我叫你放开我的手。”

回应他的是，莱茵哈鲁特紧握着他的手，牵起向上举起。

“干什么？”

在尤里乌斯对他的动作感到疑惑的时候，莱茵哈鲁特松开了双手。

腋下被紧握。

接着尤里乌斯浮在空中。

不，是被莱茵哈鲁特举在空中。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抱歉呀，我一直想确认一下，尤里乌斯，果然很轻。”

莱茵哈鲁特开心的笑着。

并将他再次抛向空中。

再接住。

反复几次。

“笨蛋，放我下来！如果被人看到怎么办？”

房间高高的穹顶，漂浮着七彩的微小光团。

空间宽敞原本是为了刻画术印，现在便于莱茵哈鲁特的恶作剧。

“那就让他们看。”

这般动静，隔壁的特丽莎耳聪目明，她脸上露出事不关己又期待的笑。

“要是雷德看到，一定会很生气。

想想就很开心。

不行，我得去告诉他才好呢！”

特丽莎愉快的做了决定。

几天后。

尤里乌斯基本恢复了健康。

只差摸索出回去的方法。

夜里。

莱茵哈鲁特依然留在自己的房中同眠。

本来这在以往是常有的事，可现在尤里乌斯特别的意识到对方的存在。

也许因为那个梦打开了某种开关。

他一边小心不让莱茵哈鲁特知晓自己的“超常意识”，一边尽可能表现的跟平时一样。

托这个的福，尤里乌斯一直无法深眠。

耳中，身边的莱茵哈鲁特细微的气息，太在意了。

而且，心中隐隐有些不平。

自己这般在意，可是莱茵哈鲁特还像平时一样。

睡的快睡的沉。

可谓是睡的香呢。

就在尤里乌斯为了自己无端在内心数落无辜的挚友，而感到惭愧时，他听到了声音。

“——”

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那声音像是忍受着痛苦，又像是十分舒爽。

明显是隔壁传来。

记得隔壁是特丽莎小姐的房间....

难道说，特丽莎小姐遇到了麻烦？

尤里乌斯右手撑起上身，想去查看。

莱茵哈鲁特的声音冷不防的响起。

“别管，没事。”

尤里乌斯惊吓转头，发现躺他身边的莱茵哈鲁特，正目光灼灼盯着他看。

金黄色的眼睛与锁住晴空的蓝色双眼聚焦之时，尤里乌斯耳根红透了。

他瞬间秒懂了那是什么声音。

装无事发生。

尤里乌斯顶着莱茵哈鲁特的视线压力，重新躺好闭上双眼。

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吵，盖过了隔壁的声音。

“——”

感觉到视线。

执着的视线一直盯着他。

这根本无法入睡。

尤里乌斯睁开眼睛。

果然看见尽在咫尺的蓝眼睛。

“——”

“——”

硬着头皮与莱茵哈鲁特对视片刻。

对方一句话都不说。

一直盯着他看。

尤里乌斯也就这么看回去。

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总觉的现在移开视线就输了。

不合时宜的响起菜月昴说过的话——

“在我的家乡，与熊对峙时不能移开视线，否则会被吃掉。”

莱茵哈鲁特是那种吃人的怪物吗？

根本不是。

莱茵哈鲁特是我的挚友。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快点睡吧。”

完全没有期待对方的答复，是尤里乌斯自认的贴心。

而莱茵哈鲁特确实没有回答他。

尤里乌斯没有追究。

他在心里替对方找好了解释，多半是被那声音搞的尴尬不能入睡吧。

尤里乌斯接受了自己的解释。

决心无视莱茵哈鲁特的视线，闭上眼睛自我催眠，竟然真的睡着了。

梦中，莱茵哈鲁特强烈的视线还在盯着他。

尤里乌斯睁开眼睛。

果然，在盯着他。

以及，隔壁的两位为什么还在做？！

尤里乌斯稳住心神。

迎着高压的目光问询道：

“怎么了？”

然而莱茵哈鲁特好像没听到？

“莱茵哈鲁特？”

“……”

莱茵哈鲁特眨了一下眼睛。

对此尤里乌斯默然无语。

他确信莱茵哈鲁特听到了他的话，现在他不得不去思考——

为什么莱茵哈鲁特怪怪的？

为什么不理他？

难道他做错了什么？

尤里乌斯回想一遍已发生的事实。

那个梦......

不管会有怎样的后果.....

闭上眼睛。

尤里乌斯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莱茵哈鲁特已经察觉到他的友人尤里乌斯，对他有不轨的心思。

随即睁开，双眼坚定直视蓝眼。

“对不起，我不会找借口，我会道歉——”

话语被吞没。

莱茵哈鲁特的脸忽然放大。

唇与唇相触。

尤里乌斯耳边的所有声音都消失。

要说的话也消失。

之前本想问的问题也消失。

尤里乌斯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感官在运作。

相触变成相贴。

莱茵哈鲁特的手指攫住了尤里乌斯的下颌。

受那股力量捕获，尤里乌斯无法拒绝。

莱茵哈鲁特的唇舌侵入了口腔。

纠缠。

舔食。

吸吮。

翻搅。

再深入其中。

热息被吐出，又被对方吸入。

热。

不只是耳朵、脸。

整个躯体都是。

意识到现在的样子，在莱茵哈鲁特的蓝眼下无所遁形。

尤里乌斯的身体就止不住轻颤。

莱茵哈鲁特像一把火一样，点燃了他。

“——尤里乌斯”

不想被莱茵哈鲁特看见脸，尤里乌斯扑进莱茵哈鲁特的怀里。

把脸藏进他的胸口。

莱茵哈鲁特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极尽克制、轻轻的抱住尤里乌斯的身躯。

双手紧紧抱住莱茵哈鲁特的背。

无论如何，尤里乌斯都不想让莱茵哈鲁特看到他的脸。

就像是躲避着、害怕着什么一样。

感觉到他明显抗拒自己。

莱茵哈鲁特叹了一口气，双手没有松开。

“……我没打算吓你。”

尤里乌斯抬头，立刻反驳：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不好，擅自妄想了!对不起，我作为朋友真是太失礼！”

马上意会到那话语中的意义。

莱茵哈鲁特心中涌起巨大喜悦，紧接着尤里乌斯的话语道：

“你可以想！才没有失礼呢！”

他话语中的欣喜完全不作伪。

尤里乌斯却复又将脸埋进莱茵哈鲁特的胸口。

他接连摇头：

“不行!我知道这是你品行高洁的表现，可我不能放纵自己接受你的好意。这是不行的！”

胸口的强烈的触感惹得莱茵哈鲁特心神不宁。

自觉感到事态严重。

莱茵哈鲁特的笑意消失。

他思考要怎样解释清楚。

“......”

眼一闭再睁开。

莱茵哈鲁特没想到，挡在前方最大的情敌是【自己】。

实话说，受到隔壁两位的启发、或说是影响，莱茵哈鲁特原本是打算确认最后一项的……

想要切实的抱尤里乌斯......

看样子是不可能实现了。

如果他不想用暴力胁迫喜欢的人的话。

可是，那还用问吗，莱茵哈鲁特绝不可能胁迫尤里乌斯。

只能直面解决最大的情敌——【自己】，只有这个选项。

“我真是败给你了，你就那么的喜欢【我】吗？”

莱茵哈鲁特最终只是宠溺的抚摸着尤里乌斯的头。

前提：

意外被欧德拉格纳送到了雷德的神仙打架时代，雷德的女小弟/老情人特丽莎和尤里长的一样的私设，私设很多。

本章雷德和特丽莎do一笔带过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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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