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夜千金

听着不满的语气,秦遇心里凉了半边,她感觉自己不顺着他,刚刚一番折腾都要白干。

她摆出了英勇就义的模样,实则勾起的嘴角也放不下去,指着屋里就道:“夫君,这是什么话?且随我来。”

秦沅蹊瞳孔放大了一瞬,他转过身子,眸色沉沉,声音暗哑:“再说一遍。”

秦遇眸中笑意展开,道:“且随我来。”

秦沅蹊深吸了一口气,搂着秦遇的腰贴上自己,将头埋在她的颈肩,伤心道:“你明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秦遇,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秦遇感觉脖子痒,围着秦沅蹊躲,却又挣脱不了他的怀抱,只是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秦沅蹊还在求着她再说一次,可是秦沅蹊越求,秦遇越是不想轻易说出来。

于是,院子中就重复了这样的几句话:

“再说一遍,你就再说一遍,一遍就好……”

“且随我来且随我来且随我来……”

直到最后秦遇玩累了,想回屋歇着,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听好了啊。”

秦沅蹊立马闭了嘴,站直了,盯着秦遇的脸看,仿佛要看着那两个字从秦遇的嘴巴里蹦出来。这么一看,秦遇倒是不好意思说了,可是她若不说,秦沅蹊今天当真不会放她走。她眼睛一闭,避开秦沅蹊的目光,快速喊道:“夫……夫君!”

嘴唇颤抖,还有些结巴。这两个字背后,承担了太多的重量,秦遇闭着眼,却闭不了心。在喊出来的那一瞬间,秦遇感觉肩头突然压上了不容小觑的重量,朝后退了两三步,她才稳住脚跟,回抱住了几乎是扑过来的秦沅蹊。

秦沅蹊主动投怀送抱的行动让她十分满意,这让她觉得,她表达出的爱意没有被冷落,而是有重量,有回应。

春天已经到了,可还免不了几场倒春寒,空气湿冷,可怀中的热源实在是温暖,温暖又踏实,秦遇舍不得松开,就这么一直抱着,对面那人也没有松,二人一句话没说,在冰冷的宫苑中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越是抱着,秦遇心里越是不安,她搞不清楚不安的缘由,只有许多担忧之事不断从心中冒出,她先从秦沅蹊怀抱中脱身出来,拉他回了屋。二人坐在床沿边,秦遇一边用手划过秦沅蹊的掌心,一边问道:“你说,我走了之后,秦时遂会不会有什么行动,上次许春弦告诉我,她听到了你要送粮的风声,他察觉到我们的计划了?”

秦沅蹊看着秦遇修长的手指在他掌心出游走,他没忍住,一边用手指去追秦遇的手,一边回应:“应该是知道了,而且消息应该是他散出去了。这件事情一传出去,大家多半会觉得是我心怀鬼胎,图谋不轨,再加上皇帝这些年病重,大家多半会联想到我想造反,只要有些人对我怀有别心,那秦时遂的目的就达到了。孤立无援,在斗争中是致命的事情,哪怕你有绝对强大的实力,都极有可能失败。”

秦遇皱起眉头,连带着指尖上的动作也乱了,和秦沅蹊的手指拧到了一起,如同一串麻花,秦沅蹊意识到秦遇的心思凝重,主动歪头抵到她的颈肩,安慰道:“没关系的,你在西疆,注意安全就好,不要担心我。”

秦遇浅笑了一声,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呢,那么多的势力汇集,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一不留意,就要被撕成碎片,而且现在正是暗流涌动、相互碰撞之时。秦遇抬手勾了把秦沅蹊的脸,又凉又滑,能凹下去,也能弹起来。秦遇摸着摸着,突然就想到,刚刚是不是要送入洞房来着?怎么别的话一说,她又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实不相瞒,在狩猎场第一次见秦沅蹊的时候,她就有些被迷住了,平时国人的脸看的多了,第一次见到那张有些异域风情的面容,她倒真有些呆滞。万花楼里长得标致的男男女女不在少数,可是秦遇却从未见过像秦沅蹊这样的,浓眉斜飞入鬓,眼中情绪常常是淡漠的,可总让人从心底感觉这双眼睛看向你的时候是有情的,让人分辨不清楚是自己多心了,还是这双眼睛本就带着情。他的嘴唇时常抿着,仿佛有什么烦心事,秦遇看他抿唇时,不会感到这人不好接近,只会觉得这人抿着嘴的样子,很乖巧。他的发尾是微卷着的,卷的弧度既不大得夸张,也不小的几乎没有,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卷,如果在介绍身份前,有人说这是西疆来的高贵世子,秦遇也会相信。

现在这样的一个绝色正乖巧的靠在自己肩头,他经常表现出来的听话乖巧助长了秦遇使坏的心思,一个不留神,秦遇发觉自己的手已经下意识地去解秦沅蹊的衣服了。秦沅蹊攥她的手不让动,二人极有默契的朝着对方问道:

“干什么?”

声音重叠,各怀了不同心思的二人僵持住,还是秦遇先打破僵局,顶着通红的耳尖,蹭到秦沅蹊脸边,颤着声道:“你”,她顿了顿,接续道:“让不让?”

身下人呼吸重了一瞬,秦遇见他不答,便道:“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啊。”说着,一双手去解他的衣服,秦沅蹊又伸手去拦,一来二去,秦遇有些不乐意了,红着脸问他:“你到底几个意思?先前不让做,你说要成亲,现在亲也成了,也是你开的头,箭在弦上了,你要反悔?”

秦沅蹊看着秦遇红着脸恼怒的样子,没有害怕的感觉,只是心里有些发痒,有些想笑。但是他如果笑出声来,秦遇肯定要炸毛,他紧紧压着嘴角,忍住了笑意,回答秦遇道:“不够,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至少要让整个京城的人知道吧。”想了想,他觉得还不够,又强调了一句:“让南宫敬灵也知道,我要让他看我们成亲。”

秦遇被气得笑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评价秦沅蹊,说来说去还是在吃南宫敬灵的醋,她反问道:“那我现在将他叫回来,再拜次堂给他看?”

她本心是说出来逗秦沅蹊玩的,想不到秦沅蹊听了之后,脸色很认真,还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答道:“好。”

秦遇这下彻底无语了,她也不管秦沅蹊乐不乐意,直接捉住他的两只手,将他朝床上压,秦沅蹊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这人太沉不住气,他起初没怎么想挣扎,直到秦遇真的将他腰间束着的腰带解下来绑住他的手时,他再反抗,发现已经晚了。两只手被绑得严实,怎么挣都松不了一点。

整个人被压在床上,就更难使劲了,秦遇还架着一条腿压住了他的胸膛,他倒在床上,完全是动弹不得。

秦遇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沅蹊,嘴角笑意狡黠。

挣脱未遂,秦沅蹊只好先妥协,看着秦遇的眼睛,问道:“你会吗?”

秦遇挑了挑眉,颇有些自豪地回道:“我当然会。”

她眼见秦沅蹊眉头突然皱起来,估计又是多想了,一秒钟也不敢耽误,解释道:“我没乱做什么,是我看到的。”

“你喜欢看这个?”

“才不是!”秦遇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形象被毁了,她赶紧辩解道:“是万花楼旁边的小院。榴娘不准里面的姑娘做皮肉生意,可是万花楼临近有许多小院,蹭着万花楼的名声去开些花月酒楼。我有时候在外面待得晚了,万花楼宵禁,大门关了,我就只好借着旁边酒楼的屋檐回楼,有时候,就会看到一些……一些东西。”

秦遇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脸上红晕未散,又开始动手动脚。她解下自己的腰带,将秦沅蹊本就束缚的手绑到床头的栏杆上,秦沅蹊动了动手臂,发现真的动不了了,他又一次回头问秦遇:“你真要?”

秦遇觉得秦沅蹊今日真是踌躇犹豫过了头了,她支手撑在秦沅蹊旁边,饶有兴趣地道:“都做到这一步了,你说呢?”

对方没有回话,氛围就这样静静的僵持了顷刻。顷刻过后,秦沅蹊看着迟迟不肯动手的秦遇,有些无奈道:“怎么不动了,你又想临阵脱逃吗?”

秦遇听着秦沅蹊的嘲讽,又羞涩又不甘。她确实馋秦沅蹊的身子很久了,可是真正有机会开始动手的时候,她觉得将脑子里想的东西变成实际要去做的事情,还是不容易。偏偏秦沅蹊看到了秦遇的怯懦,多说了这一句,引得秦遇的好胜心突然就起来了,反正已经成了亲了,该做的事情迟早要做,万事开头难,只要她能过一开始的那道槛,后面的事情还不好说。

她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最后挣扎着找了丝帕蒙住了秦沅蹊的眼睛。秦沅蹊晃了晃脑袋,开口协商道:“我不想蒙,我看不到你了。你解开,好不好?”

蒙上就是不让你看的,秦遇心中暗暗想着,于是乎,她干净利落地拒绝了秦沅蹊。

外衣扯开,秦遇手心满是汗,秦沅蹊倒是很久没吭声了,她去寻秦沅蹊的脸,想找一些支撑,却发现秦沅蹊刚刚被自己用丝帕遮住了眼睛,她不能从秦沅蹊的眉眼中得到支撑了,唯一能看到的,只有他额前渗出来的、将雪白丝帕浸成了透明的汗。

秦遇欺身向前,轻吻过他的侧脸。

翻开的窗户被风吹得来回晃动,响了几回,屋外突然下起蒙蒙雨,浸湿了雪白的窗纸,一点一点的晕染蔓延。突然间,一阵狂风穿过,猛地一声,将窗户扣回了窗框,再也不能晃动。

屋内的喘息声交叠,一番实践下来,秦沅蹊面上的丝帕已经掉落,他眼尾醉红,看向秦遇的眼神朦胧又痴迷。将他绑到床头的属于秦遇的腰带已经散了,秦沅蹊手上满是勒红的痕迹,现在他手上还存留着他自己的腰带,秦遇将这个绑的紧实,刚才虽然有番动作,现在却还是一点没松。

秦沅蹊合着手,圈住秦遇的脖颈,将她带到了自己身边,秦遇伏在他的身上,有些兴奋、又有些疲惫的喘息。

“阿遇,我现在相信你没有故意看他们了。”秦沅蹊啄着发红发烫的侧脸,声音旖旎地打趣,打趣完,他将被绑着的手伸向前,哄着秦遇:“乖,解开,我教你。”

秦遇跨坐在他身上,一手捂着脑袋,神智有些不清楚,她昂起头来问道:“你怎么会?宫里人教你的?”

秦沅蹊怕秦遇多想,忙着解释道:“不是,我没让她们教。我没有和任何人做过,我,一直在等你。”

“你等我?等我多久了?我们以前真见过?我对你怎么没什么印象?”

秦遇将他忘得干净,他心中自然不喜,可是没有什么办法,面对秦遇,他不敢、不愿、不忍提一些为了他自己的要求。他嘴角依旧笑着,心中却是发苦的,他答:“十多年吧,你忘了就忘了,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愉快印象。”

或许对秦遇来说确实是这样,毕竟当时还是完府的大小姐,被别的小孩欺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就是这么一段不光彩的记忆,是秦沅蹊出了冷宫后照向他的第一束光。他会记得,一直记得。

秦遇听了,讶异,竟然这么久,秦沅蹊倒是真的很能忍,前面初见的一段时间里,她一点也没察觉。

秦遇垂眸沉思,想到她懂的已经实践得差不多了,似乎确实不是很舒服,也想不通为何有人沉溺于这样的事情,干脆体验秦沅蹊又会些什么。她一面伸手去解,一面继续和他周旋:“那你怎么会?你也偷看了?”

秦沅蹊被别过头,回避了这个问题,秦遇停下解绳子的手,道:“你不说,我就不解开了,一会还是我来。”

秦沅蹊抿了抿唇,挑起鸦翼般的睫毛,看了秦遇一眼,又将眼神回避。她看着秦沅蹊眸子通红,十分可怜的样子,况且刚刚确实是她一直在欺负他,秦遇也不好意思继续索取些什么,便换了个简单问题:“你刚刚不是百般不愿吗,怎么现在又想要了?”

秦沅蹊顺着这个问题抬头,他的反应说明,这个问题他回答得了。

他终于敢抬头看秦遇的眼睛,坚定对视,答道:“我就是要等你做完。我的下限不会低于你,我不想对你做出、在你限度之外的事情。”

这一刻,秦遇觉得秦沅蹊就像是个神仙,他的答案总能触动她的心尖,触及她没有料想过的地方。

他会抑制他的**,让他的所作所为,始终被笼罩在她的程度之下。

这是一种不对等的关系,可是秦遇强横惯了,偏偏吃身居上位的这一套,在身份上,秦沅蹊是上位者,可是没有人提点他,没有人提醒他,他自己主动的将自己放在了下位者的位置,在争吵中的回避、在矛盾中的低头、在意见相左时的退步。要做到这一步,秦沅蹊应当要花很多的心力来说服自己,他偏偏还真的做到了。

秦遇满意的勾起唇角,笑意止不住,伸手去解开了秦沅蹊手上的腰带。他刚刚挣扎地有些狠了,腕骨处都磨出了血,秦遇刚想去含住伤口,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作用到了她的身上,一瞬间,位置交换,天翻地覆。

有只手摁住了她的腰,微微往下按。秦遇感觉耳边有发丝蹭过,痒痒的,那不是她的头发,是秦沅蹊的。

失去了束缚的秦沅蹊面色更沉了,丝毫没有主导上位的轻快,微微发寒的语气,似乎暗示了他一会要将刚刚所受的通通还回去,他开口,声音发哑,还带了些微不可察的哭腔和爽意,微喘道:“你分明一点也不会,让我好疼,但是我不会怪你。阿遇,辛苦你,腰再弓下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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