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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这医院大楼,傅连生才是多喘了一口气,外面的味道是要舒心些,总感觉里面是还有些闷。
“傅总,你明明知道他肯定不会说那这大晚上的还非要来走这一趟又是干嘛啊?”林特助还是想问,已经想了一路了,既然已经猜到了那又何必白费精力呢。
傅连生回国才半年左右,一回来就接手了公司的事,这段时间里都一直在忙,也没真的好好休息过,现在熬着夜对身体也其实是不好的。
林特助是有些担心他,也还是怕他不太适应现在的生活。他还有些絮叨,但身边的人只是还保持沉默,好似这静谧的夜一般。
傅连生也不傻,当然也是清楚周前程是没有那么容易就开口的,这个人现在更在乎自己的生死,刚刚谈话的时候眼神都是涣散的。
“呵,”
“傅明铮就这样把他放在这里,你觉得是因为什么?”明明他手里或许有对自己不利的东西,但是他就这样对周前程,其实也必定有猫腻。
“呃,”
“这个,”林特助听完还靠在车门边在想,也只是觉得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反而做的是有些明显,容易打草惊蛇。但老板的思维哪里又跟一般人相同呢。
“我那个哥哥也不是傻子,不管我今天来不来他也都会找人继续监视我的。”“今天我来医院问他的话,现在他肯定也是知道了。”
“我就是要他心里有个担忧,让他明白我对他的事绝对是紧咬着不放的,他就别想睡个安稳觉了。”现在明面上当然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只有将这水给搅浑了才能更好的抓住他们的狐狸尾巴。
傅连生耐着性子还是跟他解释了两句,从自己回国的第一天开始傅明铮就已经在暗地里派了人监视了,他怎么又会不知道呢。
“如今我回来对他来说就是如临大敌,他越慌张那我也才越开心。”“我也就喜欢他看不惯我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嘴角上也含着笑意,丝毫不觉得这样的斗兽场是很无趣,反而每日都很精彩。就像打地鼠,只要冒了头那就狠狠的打,绝不留情。
“不过今夜我也确实是有些累了。”
“开车,回去了。”傅连生说完也直接开了车门,坐上了后座,眼睛一闭上这困意也就迅速上了头。
确实是忙了一天了,都还没休息。
“哦。”林特助再清了清自己的脑袋,听着他的话也开了车门,开车还是离开了医院。响动声压过了这静谧的浓夜,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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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更安静。
时钟指向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
沈迟绪刚从病房里回了办公室,桌上还有一堆的文件,她随手放了听诊器在桌上,眼睛一瞥,也看见了桌上的电脑边还放着一瓶酸奶,但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明明还记得自己没有买过啊。
应该不是自己的。
办公室里还有两位其他的同事,不过他们都趴在桌上在休息,这下也不好开口问,怕会打扰他们。她搬动椅子也很小心,之前买的咖啡还剩下三分之一,还能最后提一下神。
今晚上的病人有些多,沈迟绪现在也不能先休息,只是熬夜熬多了,这脸上的黑眼圈都有些明显。电脑还亮着屏幕,有层光照着,她这眼眸中好似还装着星星。
日历上的时间是九月十一号,再过四天便是中秋节了,又是节日了,她只还很伤神,尽力逼着自己不去想从前的事,但越不愿意记起这脑中却好似有个放映机已经慢慢的将故事搬上了银幕,也已经让人看见了。
沈迟绪借着这份安静闭眼正养神,还没多细想忽而又听见了一阵细微的动静,办公室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来。
“沈医生,”
赵时宴进门来拿了份病历单想给她,但见着这人好似在出神,他只轻轻的喊了一句,“沈医生?”见着旁边还有人在休息,他也还是压住了些声音。
“病历单。”
他再将东西递了来,坐着的人也立时醒了神。
“谢谢。”沈迟绪伸手接过了东西,也忽而想起了那瓶莫名的酸奶,正打算顺道问问。她抬头来看了看,又伸了手指了指,“呃,那个东西?是?”
话虽没说的完整,但她的意思他当然也看明白了。
“这是刚刚佳姐给大家发的,见你不在我就先帮你拿过来了。”
“晚上别老是喝咖啡。”赵时宴这一晚上一直瞧着的,心里都清楚她究竟喝了几杯咖啡,还真是当水灌了。
“谢谢。”这师兄妹之间的关心本是应该的,也实属正常,他表达也很自然,只是沈迟绪还笑的有些勉强,礼貌道谢后便也收住了话。
赵时宴也识趣,看着她这一脸的疲惫色也知道不该再说话打扰她了,还是应该多歇歇。他自己回了位置,最后看了她一眼,也打算再歇息会儿。
但沈迟绪倒是真没睡意。
电脑上的光亮还很明显,她还在查一些病案。
是关于心脏手术的移植,现在国内使用的最新材料还是瓣膜和起搏器两种。之前其实她也去参与过几个专家讲座,国内医疗领域中关于心内移植的研究其实现在也是很进一步了。
大学时期选择读医学,如今选择成为一名心外科医生,沈迟绪在这条路上也已经走了很多年了。
办公室里的灯还算昏暗,赵时宴其实也没真的睡着。沈迟绪还在看电脑,他看着她的背影瞧的也是有些入神,只是摆着手靠着桌子,也还保持静默。
她从来都是这样,温柔里总是带着一份客气伪饰的冷漠,有的时候还是冷冰冰的,就如清冷的一抹月光,有些令人猜不透。只是这样简单的背影中好似也还藏着一份隐秘,月亮面上也蒙上了一层阴影,挥之不去。
从医学院开始,再到如今工作,她好像总是这样,也没怎么变过,还是这个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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