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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迟绪回家的时候阮稚渔已经在做饭了,她还蛮惊讶的,出去读个书居然现在还会做饭了,真是奇迹。奶奶还在看电视,她围着围裙还在厨房,看见沈迟绪进了屋来也还淡定。
“快,我给你做了意面。”
“我在罗马的时候经常吃,做的也很简单,加了点番茄。”她说完便将东西端了出来,还是热的。
沈迟绪放了东西,还是先去看了看奶奶,现在沈舟白还没回来,中午的时候只是许梅回来看了看她。奶奶也没什么,还是想先吃了饭再说。
“阿绪?”
阮稚渔还在厨房里忙活,沈迟绪也想去给她打个下手,但她也还疑惑,想问她昨天晚上怎么没回来。
“阿绪,你昨天值了夜班,今天怎么还是白班啊?”
“你们医院是怎么安排的?”
这感觉有些不合理,沈迟绪都已经忙了两天了,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这怎么能行呢,人又不是真的牛马。
“大医院嘛,就是很忙。”
“我没事,精神还好。”沈迟绪也没回答其他的原因,多干会儿工资可能就多些嘛,钱才是动力。
“但你这也太累了,一个夜班就很要人命了,还要连着上?也有点不近人情了吧?”阮稚鱼一边说着一边还在煮粥,又说今天她下班回来都已经是将近七点了,怕是夜班的上班时间都过了。
“没办法。”
“医院就是这样的。”沈迟绪只是表示无奈,她也不能说什么。
气氛只忽而沉寂了几秒。
“阿绪,我明天给你做份便当,你带去医院吧?”“绝对营养,你也该好好补补,我觉得你都变瘦了好些啊。”一米七一的个子可能也就不到一百一十斤,她都瞧清沈迟绪手背上露出的骨头了,真的是很瘦。
阮稚鱼转头来看了看她,也觉得她看着气色没那么好,但沈迟绪却很质疑她的厨艺,因为从前她从来不做饭的。
“你做的饭我能吃吗?”
“大小姐,你能分清它煮熟了吗?我怕夹生啊!”她还有心同她讲玩笑,只是笑的也很勉强,皮肉动了而已。
阮稚渔听了也是无奈,又赶紧解释着自己已经会了,都会做意面了,出去留学了几年也真是长进了,不要小看自己哦。虽然自己的确是富二代,虽然从小也没做过这些事,虽然的确是被惯着长大的,但她现在真的变了,会自力更生了。
“阿绪!你这么不相信我?!”
“你看你,加班都加的人直接虚脱了,就是该多补补的。”
“要是太累了你还是请个假吧?”
“如果医生都累倒了那还有谁能给那些人看病呢?我只是心疼你,当医生也太不容易了,太耗精血了。”
“我知道。”
“没事。”
“你做吧,明早我带走,不辜负你的好意。”沈迟绪赶紧先洗了手,端了菜就直接出去了,又说要尝尝她的手艺,想知道她到底长进没有。
沈舟白还没回来,但她们也留了饭给他。
阮稚渔解了围裙就坐在她对面,抬头来看着她这个黑眼圈也实在有些担心,只是随口又问着,“阿绪,你是不是也病了啊?”她这么说着,连奶奶也转头来认真的看了看沈迟绪的样子,也觉得她是看着有心事一样,不太自在。
她们疑惑的眼光一齐投了来,沈迟绪对上眼后也还有些心虚,只是撇开了眼又说无事,自己只是累了,没力气说话了。
“我没有啊。”
“没事。”
“我最近还忙着写论文,所以就更忙了些。”看着没那么精神也很正常。
沈迟绪决意不肯多说,是有心隐瞒,奶奶察言观色,见状也没多问,知道她是不肯说,那就不勉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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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她直接回了房间。
虽说是写论文,但阮稚渔见着她坐在书桌边都坐了快半个小时了,但也一个字都没写,心里肯定是有事。她先给她端了杯热牛奶,放在了桌边,但人还没走,直接挪了张椅子就坐下了,眼神还没转。
沈迟绪也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也发觉自己是没用心思在写东西,所以也不怪阮稚渔多问,是自己显得太不正常了。
“阿绪,你到底怎么了?”
“夜深了,写不了就先睡了吧,别这么逼自己。”
“刚刚你回来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嘛,别憋着,那又解决不了问题。”阮稚渔还在问她,她也还在猜。
“阿绪,你昨天晚上不是夜班吧?你没回家究竟去哪里了?”她太了解沈迟绪了,瞅着她现在这个样子明摆着就是藏着有事没说,从前也是这样,现在也还是,还真是没变啊。
就像奶奶说的一样,沈迟绪说谎话的样子跟小时候就没什么区别,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吃饭的时候也是不愿直接点破。
“阿绪,阿绪,”
“说嘛,有什么要紧的事?不会很重要吧?”
阮稚渔直接上手来就抱住了她的胳膊,沈迟绪却突然一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就没有条理了。
“没什么。”
“就是最近事情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理清楚。”她转头来叹了口气,只是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是太多了,自己也没个明白的头绪。她这样落寞的神态一显露,阮稚渔还以为是因为她父亲的事,但也没听着沈舟白说是有消息了啊,这好奇怪。
“事情太多了就一件件的慢慢的说嘛,总能理明白的。”
“我可以帮你的,也是怕你会太辛苦了。”
“不能给家人说那可以跟我说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这么多年的交情难道是假的?”
阮稚渔追问的还是很直接,沈迟绪动了心思慢慢的低了头,转过了身来,缓了缓,还是解释了一遍她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回家的原因。
“是周简,是因为他。”
“昨天公安局打了电话给我,所以我去看了看他。”
“他犯了事,我去给他收拾了烂摊子,有些晚罢了。”
沈迟绪还是解释了一遍这其中缘故,阮稚渔听完后却有些生气,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帮他,又凭什么呢,理由是什么。
“又是他?这个周简简直就是不要脸好吧!都这么久了他还这么无赖?!”阮稚渔也是气上了头,只觉得这个周简也实在是过分,之前读书的时候就来骚扰过沈迟绪,现在居然还没罢休,还要帮他收拾这堆烂事,这简直没天理。
她连忙压住了声,想起了什么,又问着,“阿绪,你不会还帮他付了赔偿费吧?给了多少?”她还很在乎这个,想着沈迟绪还没工作多久呢,还要照顾家里,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阮稚渔转头来看,沈迟绪也只是做了个三的手势,她见了也只是翻了一个白眼,叹气表示无奈。她扯嘴笑了笑,也是有心嘲讽,“呵呵。”
“他这条命值这么多钱吗?”
“阿绪,你就是太宽容他了,所以他才会蹬鼻子上脸,这三万块钱他自己根本拿不出来的,你不怕他还不起吗?就这么撒出去了?”
“我要是你还要接着揍他一顿,这样的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不会长记性的,你对他再好也无用,他只是会利用你的同情。”
“阿绪,你不能这样对他了,他一定会拿你当血包继续无耻下去的,你难道还想一直帮他处理烂摊子吗?可能吗?”
“我已经跟他说了,那些钱就当是一个了断,往后我也不会再帮他了。”沈迟绪忽而又来了这么一句,阮稚渔还笑了笑,还是觉得很无语,“阿绪,你觉得这可能是个了断吗?像他这样的人要是想了断的话早就可以干脆的解决了,何必还纠缠这么久呢?”
“这钱又没花在他的身上,他又没享受到,难道他之后不会再找你要?”
“难道每次就是三万三万的洒出去?你能给他多少?又能持续多久?”阮稚渔对她也很失望,那周简明明就是强词夺理,他要是真有证据的话早就告上法庭了,还用得着这么多年都死皮赖脸的找她要钱吗,明明就是做贼心虚,他就是个无赖。
这还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了,对上这么一个斯文的读书人她也当真是没法,不可能干脆的用流氓的办法来以毒攻毒,她还是理解了。
气氛忽而显得很怪异,也有阵难咽的沉默。
沈迟绪许久都没做声,阮稚渔见势也还是收敛了些,又道,“阿绪,你就是太心软了。”
“就算他真的烂死在街头上也是他自找的,跟你,跟你爸,跟沈家也没半分关系。”
“现在都已经是个男人了,半点本事都没有,还想着用这样卑劣的手段?他是个人吗?只是个人渣!”
“你就不该去看他,就让他进去反省反省!不见棺材不落泪!还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他?”阮稚渔忽而也有些后悔,要是昨天晚上她也去了的话肯定不会让沈迟绪这么帮他的,真的又是凭什么呢。
但现在说的再多也没用了,已经晚了,她也已经给他善后了,钱已经没了。
“阿绪,我知道你也是好心,但是你现在也看见了,有他这样的人一直缠着你也不会好过的。”阮稚渔只是觉得她太辛苦了些,根本没有必要为这样的人给钱。
“下次他要是再敢来直接报警。”
“我们跟他说不清楚就让警察跟他说清楚,国法还在。”
“即使是他要拿之前的事来说嘴那就让他翻,反正我们都有理,他没证据,就是站在法庭上我们也不怕他。”阮稚渔说的很肯定,想着自己不回来那沈迟绪估计也不会跟她提这个事,还真是有心想隐瞒呢,不过演技不行,有些拙劣。
“一个周简就让你这么劳累了,还有工作和家里的事,阿绪,我真的担心你可能会过劳死。”她还是多多少少有点恨铁不成钢,不明白她现在怎么这么软弱,根本就没有一个奋发向上的时代青年的精神气,好似真的变了。
阮稚渔带着气劲说了好一通的话,也是想给她扳正一些观念,沈迟绪听了一直点头,最后还是笑了笑,还想逗她乐,“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以后不会了。”
“我真的也想跟他断绝关系,不想让他再打扰我的生活。”就因为这个事她还欠了傅连生一个人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还呢,毕竟这个人情也是自己不想欠的。
沈迟绪多多少少也将工作上的事给她说了些,承认自己心里是有些不平和不甘,但她也没有那样锋利的爪牙能为自己争取一下,因为害怕犯错,会引得师父失望。她不想看见那副场景,阮稚渔也还扶额叹气,心里真是乱了。
良久,等着心情平息了些,她才又开了口,又说道,“阿绪,等你哪天有空了我带你去烧个香吧?你最近的运气怎么这么背?”这太水逆了,怎么一连串的都是霉运,就没一点好事?
阮稚渔突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她也太倒霉了,怎么还能遇上这样巧的事,这运气不知道是不是好呢,去买彩票会中吗?她这么一提,沈迟绪也连连摇头,自己不太清楚,或许就是吧。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年还是我本命年,我也是不知道触了谁的霉头?可能就是渡劫吧,就像神仙一样。”她也很无奈,只能逼自己这样想,心里不平衡是真的,但要学会接受这个糟糕的世界规则也是真的,她没法。
沈迟绪一直在学会如何去接受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从前除了奶奶和师父,也没有别的人能来教自己了,她其实还需要引导的。
阮稚渔缓了缓,随口又再问了一句,还是工作上的事,“那那个外星人对你好吗?她不会明里暗里真的在难为你吧?”
“虽然我没见过她,但这样的空降部队一向都有背景,我就怕她碍着你,免得招恨呢。”
她也跟着喊外星人,沈迟绪听了也还想笑,又解释说人家是个明艳温柔的美女,哪里就是外星人了。
“她倒是看着还挺友善的,有时候主动还会向我示好,但我也就那样,也不是跟谁都是自来熟的。”“我没有想交朋友的心,反正各自安好就行了,只是同事嘛,没那么亲近。”
“废话,她抢了你的名额她能不对你好点吗?就是装也要装一下的啊,这才是人情世故。”就怕那个外星人是个笑面虎,背后还要递刀的那种,这种人从前又不是没见过,读书的时候就有了。
“这都什么事啊?你也太背了!”
阮稚渔还是心直口快,不知道沈迟绪这是得罪了谁啊,但想想也能猜到可能是因为她没那么好的背景,所以才吃了一回亏。虽然她不懂医学,只是个外行人,但排资论辈这种事想来也不少,医院里还缺吗?
她还是替沈迟绪觉得可惜,但正主已经释然,只又说道,“其实也没事的,我师父已经跟我说了,下个月我们科室还会有一个美国那边来的交流团队,他会尽力让我去的。”她也在安慰自己,师父对自己其实不算差的了,只是不想给他多添麻烦,也不想为难他。
“哎,”
“好吧。”
“这学霸啊也有学霸的烦恼,幸好我当初出去读书了,我过的还蛮快乐的。”阮稚渔还想了想自己,她是在罗马学设计学得很快乐,一心畅游在艺术的世界里,很少遇见这样的勾心斗角,也真是少了份麻烦啊。
“快乐就好啊。”
“能够一直保持快乐就很难得了。”
沈迟绪再来牵了牵她的手,只想说自己没事,万事都要过去嘛,总也要学会接受的。她想转移话题,但阮稚渔的反应又比她快,又直接问起了另外一个事,她是还有些疑惑,想弄明白。
“对了,阿绪,我看见你的那个围巾好似是男款的吧?你的审美忽然就变了?”什么时候有这样款式的围巾了?看着是很有设计感,但她还是觉得这不太像她平日里的风格,怎么就忽然变了,不是只喜欢简约素色的吗。
她这么一提,沈迟绪也立刻想起了这个事,这个围巾她忘记还给傅连生了,今天他又没来。
她想了想,忽而是有一阵心虚闪过,但她还是极快的压了下去,只解释道,“呃,是沈舟白的,我借来戴戴。”沈迟绪只随口敷衍了过去,但见她这样心虚的样子,阮稚渔就笑笑不说话,她这个敏感的捕捉雷达已经拉起警报了。
“哦!”
“是舟白的啊?”
“好啊,我明天就去问问舟白,问问他什么时候买的这个围巾啊?”
“他的眼光看似比你更好啊!”
阮稚渔还不禁捂嘴偷笑,之前已经察觉到那个围巾上面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好似还是一个奢侈品牌子,虽然小众但也很昂贵,而且还是市面上不易买到的,这香水的主人看来还是有些品味的。
而据她的判断,这围巾的主人怕是非富即贵,也不是一般人。
她还想问个仔细,但沈迟绪已经是左闪右躲,只是伸手来推了推她,示意赶紧去睡了,都已经很晚了,明天自己还要上班呢,也想睡了。
“哎呀,你去睡了吧。”
“别把这个八卦的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我累了,想歇了。”沈迟绪还是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今天是自己粗心了些,没将他的东西收好,还要还给他呢。
阮稚渔也很识趣,明白这可能还没到该说的时机,不过也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的,她也很想知道是谁有这个胆子敢来追这个铁树不开花的万年寡王呢,真是有本事啊。
“好,我不问了。”
“睡之前把牛奶喝了,免得失眠。”
她挪了椅子还是很快的就离开了她的房间,顺便关上了门,这里还是很快的恢复了一阵静谧,只有夜风经过的声音。沈迟绪将眼睛放回到了电脑上的论文上,这才是令她最烦心的事。
围巾是什么,她没想傅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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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冬风吹的是越来越冷,这天色也是越来越暗,白日里都灰蒙蒙的,这一个月能见着太阳的日子一双手也能数得过来。看着日历,今天都已经是十一月三十号了,今年就只剩一个月了。
沈迟绪想起了师父给自己说过的事,最近也有了更明确的消息,可能那个专家组下个月七八号左右就会到医院来,徐建清还说希望她别掉链子,只要最近没事,那到时候她也能去的。
她的英语也还很好。
沈迟绪刚从病房里出来,去了护士站,佳姐一看见了她也要八卦八卦,也想要问个明白,满足一下好奇心。她还在看病历,脖子上挂着听诊器,还没在意她们的八卦情绪究竟有多高涨,只是还显得很平静。
佳姐直接探了头,对着她又问,“沈医生,之前那个经常送给你东西的真的是傅氏的那个老板啊?”
“他真的在追你?”
“我们都看见好几回了,实在也是好奇啊。”
沈医生难得有瓜可以吃,她们当然很乐意啊,这太积极了。
不过沈迟绪的眼睛还在盯着那些检查数据,耳朵里忽然进了这些话,她也没怎么多说。
“呵呵,”
“没有的事,你们别多想。”
“他只是我的一个病人,之前是吃错药了,所以才不正常,现在已经好了。”她也还是多了一句澄清,不过现在可是明白为什么之前傅连生给她送东西他不会留名了,果然也还是有先见之明啊,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哦。”
“原来是这样啊。”佳姐见着她情绪不高也不再多问了,不想惹着她生气,但其实他们私下已经吃过一回瓜了,确认送东西那个人就是傅氏的老板傅连生,只是这正主不愿多说,他们也不好一直追问了,免得以后没得物料了。
在他们的眼里这沈医生可是堪比美貌女明星的人物,一般人哪里还轻易的追啊,那是高岭之花,他们都还有自知之明,不敢轻易的将这尊神仙给请回家,所以现在也更好奇谁有这个心思会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这才是他们猜谜的乐趣。
现在已经有了答案了,但结果好似不太清晰明朗。
沈迟绪也认真的想了想,记得最近傅连生都没来,不过幸好是没来,免得又引起瓜田里的猹继续兴奋,她也不想被人当作谈资,心里很介意。
虽然现在没有看见他人,但她只要给他发了消息那没一会儿也会有回应的,傅连生对她还是特殊关注。她直接走到了走廊的另一头,抽空还是给他发了一则消息:现在八卦满天飞,傅总下次是不是应该也注意一下?
她是想提醒他,凡事也应该要有个边界的,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没想着要承受这一场大型议论,她会没有安全感的。沈迟绪一人靠在墙边,才发过去没五分钟,傅连生的电话就进了来,她看了来电显示也有一刻心慌,但犹豫了一会儿也还是接通了电话。
她清了清嗓子,本打算直接开口,但傅连生却更直接,第一句话便令她措手不及,很难回答。
“沈医生这话是在责怪我吗?”
这句虽像是在询问,不过也没那么严肃,她听着他的语气感觉他好似还蛮欢喜的,也有些不正经。傅连生是在开玩笑,只解释说他也是不想让别人冒领了他的心意,又拿来借花献佛怎么办?那他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他的话是有些多,沈迟绪却心绪不高,只向他解释她只是不想这么高调,也没别的恶意,她没安全感。
“我不是。”
“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是我的问题。”
傅连生对她是好意,她明白。
沈迟绪的回话也不多,要是不接茬的话两个人之间也还有一小阵的沉默,傅连生听着她没有声音也询问了一句,真的担心她会生气。他最近也很忙,一直在开会,也确实时间很少,一直没来看她,这是他的错,自己应该更积极些的。
“我也是怕沈医生会误会嘛。”
“万一你不知道那是我送的那我的努力不就是白费了?”他也还在猜着她现在是个什么神色,他想听到她的声音,只希望她没事。
“我没有恶意。”
“沈医生,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正常追你,我们正常恋爱,这有什么不可以明说的?我不是没有担当的人。”“当然,如果沈医生因为我而遭受到了很多不必要的流言骚扰,你放心,我也会负责到底的。”
傅连生这表示的还很认真,他可不是一时兴起的,恨不得今天就带回家去见父母,立刻就官宣,那他也可以断绝了旁人的非分之想。只是他说了这么一番话,沈迟绪真的是想给他翻个白眼,他这什么跟什么啊,自己是这个意思吗,他搞错重点了。
“算了,我没话说了,你随意吧。”
“傅总,你最近都没来,你上次留给我的围巾我还想还给你呢。”
“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还给你?”
沈迟绪可还记得这么一件正事,自己要是再不还给他那他们之间的事就真的会被实锤了,她还是需要澄清的。
她这么一提了,对面的人缓了缓,停顿了几刻才又道,“我这两天有些忙,再过两天吧,就劳烦沈医生替我先保管一下了。”傅连生还有些暗喜,想着现在多了一个可以见她的机会,他很开心的。
“对了,上次那个什么你的朋友他没来再骚扰你吧?”
“我可觉得他不是好人,沈医生,你还需要保镖吗?我免费的。”
“呵呵,傅总,不需要,谢谢。”
“他没有,已经好几天我都没看见他了,应该没事。”周简,她也好几天都没见着他了,他也没打电话或者发消息,或许也是真醒悟了,可能还在闭门思过吧。
“你还是小心些吧,我看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傅连生心里还有预感,他也让人去打探过这个周简的事,他纠缠了沈家十多年,沈迟绪为他垫付过多少为他善后过多少次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她是好人,而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赖。
“嗯。”
“我自己心里有数。”沈迟绪点头后轻叹了口气,傅连生听了又安慰着她,别那么想他,他没两天就可以来找她了。只是最近因为项目的事他需要到处去见人谈事,所以就忙了些,也是在干正事的。
他的确也没个正经样,沈迟绪挽起嘴角轻笑了一声后也还是回了一句,“傅总,自恋也是要有个限度的。”她哪里有想他,就算是想也是在想该怎么还人情,她可不想亏欠。
没再多说,她直接就挂了电话,傅连生听见了嘟嘟的声音也知道说的是她不好意思了,他就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这脸上的笑意一点也没少。
一旁的林特助见着他这样也只好等着他先笑完再说,也是无奈,毕竟沉溺在恋爱之中的人就是这样,他也还是能理解的。
“我是瞬间,瞬间是尘埃,不是钻石。”
“唯有过去才是真实。”
这是傅连生最新策划案的主题,南希已经看过了,正等着他的签字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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