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恙的视力很好，可以借助微弱的月光，隐约看到女子的轮廓
她的睡相极好，和她白日里的端庄如出一辙
来漠凉也有些时日了，不知道后面会不会住不习惯，漠凉的冬天，还是很冷的
一些白日里无暇顾及的杂念，一丝一丝涌上心头，卫恒恙才意识到白日里，自己竟然注意到了这么多的东西
夜里十分安静，卫恒恙清醒地看着一边睡着了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真正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卫恒恙醒的比楚念归早一些
他茫然地看着床帏，竟然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侧头看过去，楚念归依旧是端庄的
还以为是做了一个噩梦
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收拾好去书房看文书了
到底昨日发了热，今天像是生了小脾气，赖上了床
卫恒恙盯着眼前的床帏，掖了掖被子
又过了一会儿，楚念归醒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侧身想要看下面打地铺的少将军有没有离开
猝不及防看到一旁的男人
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错愕震惊，她睁大眼睛定在了那边
这一连串的反应也落到了卫恒恙的眼里
意识回笼，楚念归侧着身子往里挪了挪，不过那像是打翻颜料般的表情被收了回去
衣服在动作见微微有些褶皱
“少将军身子可好些？”关切的话里夹带着警醒与哑意
卫恒恙也侧过身子，就这样直直的对上楚念归的视线
“还好”清晨，又是刚睡醒的状态，卫恒恙的嗓音哑的厉害
他下意识有了个吞咽的动作，连带着喉结上下滚动，莫名的，有股燥意涌上心头
楚念归听到他的声音，倒是看起来有些担心
“少将军要不起身喝些水”而后她又抬头越过卫恒恙看向外面，日光已经把屋子里面照亮很多
“时候也不早了”
她目光真挚，话里藏着催促，但语气依旧平和
“好”久违的赖床时间结束，卫恒恙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今日，卫恒恙陪楚念归吃了早饭，两人各怀心思
眼看卫恒恙就要去书房
“少将军”楚念归开口留住了他
此时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
“少将军昨日说会教我一些拳脚，可还作数？”她委婉提醒
“自然”卫恒恙差一点忘了这事
“明日开始，卯时，我带你去演武场”他突然发现，楚念归似乎有些急性子，急着将所有的事情规划好，然后一件一件地去落实
“好，少将军近日多注意身体，尽量不要太过操劳”楚念归面上带笑，话说的十分体面
“劳烦公主关心了”
这一天，卫恒恙没有出府，但同样的也没有出书房
楚念归这边午饭时候，孔大娘来的时候，与楚念归抱怨了两句，所以她也知道了卫恒恙今日的行程
孔大娘言语间微微透露出让楚念归去劝一下卫恒恙，都被楚念归不轻不重地说了回去，大概觉察出她的意思，便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到底是书房太过于机密，楚念归也觉着自己现下的处境，不适合再督促卫恒恙近期多休息，况且，早些时候，她确实有说过
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卫恒恙回来用晚饭了
就寝时候，楚念归也没有再让卫恒恙去睡冰冷的地板
第二日
卫恒恙提早起来换好衣服，然后去叫楚念归起床
有些无从下手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卫恒恙心想
“公主”
“卯时了”卫恒恙也没有意识到，此时自己的声音多温柔
接连叫了几回，她还是规规矩矩地躺在那里，呼吸均匀
不得已，卫恒恙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
终于，她的眉头先皱了皱，然后慢慢转醒
带着疑惑，和状况之外的懵
很可爱的一个反应，卫恒恙心想
“卯时了”卫恒恙提醒道
楚念归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今天的计划，面上闪过一丝慌乱
卫恒恙侧身让出位置，然后去外面等她
楚念归也没有继续神游，飞快收拾好自己，出现在卫恒恙的面前
“真是麻烦少将军了”她愧疚到
“无碍”卫恒恙大度道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练武场
这个时候，大部分的小厮丫鬟还没有出来院子
练武场里面青边青渡，还有几个不是很熟悉的面孔，应当是院子里的侍卫
热身，然后耐力训练
一个半时辰的训练，楚念归咬牙坚持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她步伐有些飘
卫恒恙走在她的后面，“前十天训练都差不多，先把基础练好，再教你招式”
他率先解释了接下来的安排
“好”没有多余的话，却也表明她会坚持下去的态度
卫恒恙还是去了书房
楚念归今天看书的时候，没有呆在窗边的卧榻上，她拿着书，在屋子里面来来回回地走了一下午
晚些时候，楚念归比之前都睡得早一些
次日清晨，楚念归睡得沉，但在卫恒恙唤她第二声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卫恒恙眼中闪过诧异
一直到第五天，青边把漠凉城里相关人员的信息，关系表整理好拿给楚念归
她一点一点地看着，心里对漠凉城的人员关系有了初步的了解
十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楚念归体能耐力虽说不是顶尖的，但比之前好了很多，比寻常人也要高出一些来
卫恒恙开始教一些简单的招式
一套军队里基础的拳法
楚念归学的认真，卫恒恙在一旁不时地指导
作为教习师傅，卫恒恙是十分严格的
“手臂，抬高”他直接上手拍了拍楚念归的肩膀“注意放松下沉”
一招一式，不断地纠正，提醒，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青边拿给你的那些材料，看的怎么样了？”回去的路上，卫恒恙开口问道
“看了一半”楚念归如实回答
“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好”
“这些人不一定会碰到，但日后逢年过节，若是来拜访，不至于眼前一黑”
“省得了”还是要尽量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两日，我要出城一趟，公主早上先自己练，我会交代青边进度”
不知道具体什么时间，卫恒恙会把后面几天的安排说给楚念归听
顺其自然的，水到渠成的交代
卫恒恙说要出城，就是真的一连两天都没有在家里过夜
好在这几天时间里，楚念归已经适应了早起，不需要卫恒恙特意来叫，就能自己醒过来
不过，睁开眼，下意识地看向一旁时，竟有些不适应
不过几天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