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夜暖情渐冷,锦心欲语口难开。寒窗寂寂空待讯,情路迢迢难同心。
夜深,从图书馆回宿舍的安安躺在床上,手机还握在手里,屏幕早已黑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等消息,还是只是不敢放下。
其实这两天白天她并没有真正指望Brady能一直回她的消息——她早就学会了识趣。
但她忍不住地盯着那条微信语音停在“已送达”却久久未“已听”,像盯着一块石碑,一动不动。
她反复回放他们最近一次的通话。他那边嘈杂而短促,是临上飞机前打来的,语气温柔却带着明显的仓促:“我飞北京开个会,先不说了,等我安排好,再联系你,好不好?”
“好。”那时候她笑着说“好”,声音轻快得像是被风吹起的纸,却藏着沉重的期待。
可现在,凌晨一点半,他还没再发消息来。也许睡了,也许应酬去了,也许——根本把她的存在搁置在生活之外了。
她不是没见过Brady工作的样子。他穿西装时像极了商务时装杂志里的某个精英模特,永远昂首阔步,谈吐冷静。她也知道他不一样——和那些吊儿郎当的二世祖不一样,他是真的在用力奔跑。只是每一次他投入事业、沉浸其中,她便像被遗落在岸边的旧信封,连皱褶都是沉默的。
她不是不懂,他有更重要的事。可正因为懂,她才不敢说。她怕说出来显得小题大做,怕他听着不耐,怕他皱起眉头那一瞬间,觉得她不懂事,怕他说:“我已经够累了,别闹了。”
于是她收起委屈,只在无人处默默叹气。
她曾试图安慰自己:“他不是不在乎你,他只是太忙。”
但心底另一个声音却说:“也许你只是没重要到,让他忙里抽闲想起你。”
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两人的聊天界面——她发了一条“早点休息,别太累。”
他没有回。
上一次他回她的消息,已经是十三小时前。
她忽然觉得心底的某个结越收越紧。她不是在嫉妒Brady的世界太大,她是害怕——她只是那个世界的过客,而不是被邀请进去的人。
她太清楚,她从来不是那种“能自然存在于上流场合”的女孩。
她努力学餐桌礼仪、学笑不露齿、学不发问、学不要说太多。
但她依旧无法心安理得地站在他身边。
因为她怕。
她怕那些真正生在锦绣里的女孩——天生长相精致,讲话有分寸,家世堂皇,学历一流,穿的用的都不是靠省出来的积蓄,而是习以为常。她们眼里有自信,有安全感,有那种“我原本就属于这里”的气定神闲。
而她呢?
她不是不想配得上Brady。她只是越来越不敢看清——这场“努力配得上”的过程,是不是其实一场徒劳?
窗外的风轻敲着玻璃,屋内一片死寂。
她把手机反扣在桌上,仿佛这样就不会再被某条“没有发来的消息”刺到。她抱着枕头,将脸埋进去,肩膀轻轻颤抖了一下,眼泪落下,在心里枕巾上,悄然浸湿了一大片荒芜。
她不是在等一个回复,她只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值得被放在心上。
就一次,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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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站在广州大学西门外,拖着行李箱,目光在来往车辆中搜寻。直到一辆墨绿色Aston Martin Vanquish滑入视线,车身流线如雕塑,玻璃反射着树影。
车门打开,Brady一身深蓝丝绵衬衫,配米白色亚麻西装短裤。衬衣扣子微敞,眼底是几日未眠的倦意。他没有说话,只是帮她放好行李,然后轻声一句:“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我的世界。明天我发小过生日。”
从广州到香港的高速公路上,两人沉默大半程。Brady时不时侧过头看她一眼,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安安坐在副驾驶,脸色淡漠,指尖摩挲着手机边框。
他们下榻在港岛南区Kevin父亲名下的私人会所。那是一个对外不开放的会员制俱乐部,白墙红瓦,园林精致,像法国庄园落入东方山海之间。
晚餐安排在俱乐部内的私密包间,昏黄水晶吊灯下,一桌十人,除了Brady和安安,还有两个他的老朋友:Tom唐,和Kevin Lai利建赟,再就是其他相熟的男士。
Tom是那种一坐下就能点燃气氛的人,穿着一身酒红色Paul Smith西装,衬衣领口随意敞着,一头卷发略微凌乱。他刚一见到安安就笑着调侃:“Brady今天总算带新抱(粤语新媳妇)来见我们了,不容易不容易,阿嫂你好。”
Kevin则要克制得多,穿着笔挺的灰色Zegna西装外套,衬衫扣得严丝合缝,目光礼貌却不多言,只对安安微一点头:“很高兴见到你。”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放松,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Tom仿佛找到了表演舞台,举着香槟大声讲着自己近期的“桃花运”:
“我和麦安娜啊,那个新加坡回来的空姐,现在每周固定两晚在半山公寓。啧啧,这女人——懂事,绝不缠人。然后呢,钟嘉云你们也知道吧?新上位的KOL,长得像Angelababy,最近想做直播带货,我顺手帮她拉了几个品牌,她就说什么都听我的。”
他说着说着,还翻出手机照片,“喏,这就是她,昨天在我游艇上拍的,身材——啧,完美。”
Brady没说话,只是握紧了酒杯。安安也强撑着微笑,眼神中浮起一丝说不清的异样。她开始意识到:Brady的朋友圈,比她想象中要复杂许多。
Kevin一直默默喝酒,直到Tom拍了他一把:“真心话,你也说说你最近解决得如何吧。”
Kevin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没什么好说的。一个是Yelena叶莲娜,大家都知道的,我父母从小看着长大;一个是薇薇……大四偶然,谈的前女友,很聪明,很拼。”
Tom哈哈大笑:“聪明拼有什么用?你还是每天都在犹豫到底选哪个。我看你迟早变成‘负责任’这三个字的囚徒。”
Brady皱了皱眉:“少说点。”
“哎呀,咱兄弟间开个玩笑。”Tom举杯碰了安安一下,“嫂子,我说真的,你能让Brady低头,是本事。”
安安垂下眼睫,没有回应。
那晚散席后,Brady送她回房。走廊灯光柔和,他在门口轻声道:“他们说话你别往心里去,Tom就是那种人,嘴碎而已。”
安安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只轻声问了一句:“那Kevin呢?”
Brady顿了顿:“Kevin……他是个矛盾的人。但不会害你,别管。”
半夜时分,风起云涌的夜色中,一切都像谜一样缠绕起来。
可她未曾料到,真正的炸雷还在明晚。
而在同一时间,对面的半岛酒店套房里,喝的半醉提前离场的Tom正在另一种“人生状态”中翻云覆雨。
床榻上,钟嘉云依旧红唇艳艳、媚眼如丝。她曾是澳门娱/乐/城/外/围/圈的名花,如今靠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和普通话与一副清纯外衣在香港掘金。她知道Tom不过是个贪玩不负责任的富家公子,可她也没打算真上位——她要的不过是一点资源,一点长线安全感。
“我听说你那几个朋友最近麻烦不少。”她躺在他肩膀边轻声说,“那个Kevin……是不是要被他家逼婚了?”
Tom不动声色,低头亲她额角:“他啊,你别管,深井冰自我感动。”
“那你呢?”
“我从不拿感情当回事。”他说,眼里是某种放肆的空洞,“我从波兰拿了点好东西,给你试试吧....”
Tom的私生活乱的在圈子里早不是秘密。他偏爱控制欲极强的**关系,在“支配”中寻找虚假的安全感。
有的时候Brady会无语的想,Leo和Tom会不会交流一下这方面的感悟和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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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香槟的后劲微微上涌。安安靠在沙发一角,脱下了那双不太习惯的Roger Vivier高跟鞋,脚趾轻轻舒张在地毯上。她仰起头望着天花板的吊灯,脑中却还回荡着晚宴上的笑声与香水气息,那些不属于她的世界的光芒。
Brady脱下外套,卷起衬衫袖子,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递来一杯温水。他似乎早察觉她整晚拘谨的表情。
安安接过水杯,指尖无意间触到Brady的手背,微微一颤,随即缩了回来。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她却觉得胸口更烫。
“你整晚没怎么吃东西。”Brady低声说,语调比平时更柔,“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安安摇摇头,唇角勉强牵出一丝笑意:“不是,只是……不太习惯。”
Brady看着她,眼神像要把她看透,忽然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那一瞬,安安心跳失序,呼吸乱了。
“安安,”他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她,“在我这里,不需要习惯谁的世界。你只要做你自己。”
这句话像是一根细线,轻轻牵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安安低下头,不敢直视他。可下一秒,Brady已经伸出手,覆盖住她放在膝上的手掌,掌心的热意顺势传来。
她本想抽回,却被他轻轻扣住,力度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笃定。
空气静了几秒。安安抬起眼,正撞进他深邃的目光。那眼神里没有宴席上的锋芒和从容,只有一点点笨拙却灼热的专注。心口的防线在那一刻彻底松动。
“Brady……”她轻声唤他。
他低下头,先是碰了碰她额头,像一场试探。见她没有退开,便顺势覆上她的唇。
起初只是轻轻的触碰,试探般的停留,但很快,唇齿交缠,热烈与温柔交织。安安被他一点点拉近,直到整个人都陷入他的怀抱,连呼吸都被他占据。在这样的人怀里,心甘情愿地失去抵抗。
灯光暧昧,安安心里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笃定——纵然他们的世界相隔甚远,可此刻,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近得只剩下心跳的回响。安安还没完全从那个亲吻里缓过神,Brady却忽然收紧了怀抱,把她整个人压进沙发的柔垫里。她惊呼一声,声音被他迅速夺走。他的吻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急切的汹涌,像要把她所有的不安与疏离一点点都吞没。安安下意识地推了推他,指尖抵在他结实的肩头,可力道一点点失去。她感受到他呼吸炙热的频率,像是野兽被放出的克制,热烈而危险,却又让人上瘾。
“Brady……”她低声唤他,气息被吻得断断续续。
“别怕。”他的唇贴在她耳边,带着轻哄般的沙哑。下一秒,他的手指已经滑到她腰侧,隔着衣料摩挲,像一团火焰点燃她的神经。
安安颤抖着想要躲开,却被他掌心牢牢扣住。他低头看她,眼神带着某种近乎掠夺的专注——那是安安从未见过的Brady,精英外壳下潜藏的危险与狂热。
她想拒绝,却又被那份真切的渴望牢牢攫住。指尖不自觉地勾上了他的衣襟,像是在纵容,又像在拉扯。
吻愈发深,唇齿间交缠着急切的呼吸。安安被他亲得脑海空白,甚至忘了自己曾经的不安和局促,只剩下心底失控的悸动。
衣料在暧昧的动作中轻轻皱起,他的手抚过她背脊,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道。安安忍不住弓起身,半是推拒半是迎合,像陷入一场没有退路的漩涡。
“你……太过分了。”她气息凌乱,低声抗议。
Brady却只是笑,吻落在她颤抖的唇角,带着危险的温柔,低低的道:“这有什么?前菜而已。我只是在证明——你属于我。”
门轴 “咔哒” 一声轻响,像掐断了最后一丝现实的弦。安安刚触到墙根的开关,指尖还没沾到冰凉的金属,整个人已被圈进一片滚烫的阴影里。背脊贴上墙的瞬间,她打了个颤 —— 那凉是浸了夜气的凉,是酒店客房里无人触碰的冷,可身前的人却像燃着的炭,每一寸贴着她的地方都烫得惊人。
他的吻落下来时,她还张着嘴想说话,气息却被尽数卷走。唇齿间是他身上的木质香,混着一点刚沐浴后的水汽。她的手抵在他胸口,那布料下的心跳震得她指尖发麻,想推,却被他轻易攥住手腕,举过头顶按在墙上。腕骨被他的掌心裹着,暖得发疼,倒比墙面的凉更让人慌。
“Brady……” 她的声音碎在吻里,像被风吹散的棉絮。他却停下来,额头相抵,呼吸烫在她脸上,眼神是沉在夜里的火:“再说一遍。”
她的脸颊早烧得厉害,连耳垂都泛着红,声音发颤,却还是轻轻唤:“Brady……”
这两个字像火星落进干草堆,他的手臂一收,便将她打横抱起。脚步踉跄着撞向床,她下意识揪住他的衬衫领口,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跌进床铺的瞬间,柔软的被褥裹住她,她忍不住闷笑一声,声音里却带着慌,像偷了糖的孩子,既怕被发现,又舍不得放手。
他撑于她身侧,气息急促覆下,吻较先前更沉。她发丝散枕,如揉碎的墨,眸中怯意未褪,却亮着星子般的微光,藏在暗夜里。手沿她腰侧滑下,指尖似携电流,她身子骤紧,像风拂过的弦,微微颤着。
他的吻又落下来,这次没有了起初的急,却带着把人揉进骨血里的力道。衣料在纠缠中散开,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滑过她的脊背,每一寸皮肤都像被点燃,烧得她连呼吸都乱了。他的气息贴在她耳边,带着点哑,世界的声音都远了,只剩下他们交缠的呼吸,像织在一起的线,拆不开了。
她阖目,灵台如蒙薄雾,浑不知推拒与承迎。唯随他节奏辗转,若扁舟逐潮,身不由己。
其指轻拢她发梢,复滑至底。触感所及,她因那潮湿通体轻颤,却又不自觉向他偎近。遂屈腿环其腰,伸臂揽其颈,心擂如鼓,几欲破腔。终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知道跟着他的呼吸走,跟着他的触碰走。那是种说不出的慌,又带着说不出的妥帖,像迷路的人终于找到了灯,哪怕那灯太亮,晃得她睁不开眼,也舍不得挪开一步。
夜还长,只影子交叠,像一幅没画完的画。叫她心甘情愿地沉下去,沉进这一片暖里。
“安安……”他低沉的声音再次穿透她的意识,“在想什么?”
她的眼睛还闭着,听着他温热的呼吸,想要回答,却只感到心头的紧张和慌乱。她轻轻摇头,微微喘息,“我……”她的话语卡在喉咙里,没能完全吐出。Brady没有等待,反而更加迫切地吻住了她的脖颈,指尖轻轻拨动她的发丝,舌尖像火焰般轻轻划过她的肌肤。欲拒还迎,反抗着,又不自觉地迎合,一逃一追。
事后,安安和Brady静静地躺在床上,房间里只有微弱的灯光洒进,温暖的空气夹杂着一丝丝宁静。她的身体依旧微微发热,心跳渐渐平息,但脑海中的所有思绪都还是乱成一团。她转过头,看着身边的Brady,他也似乎在静静地恢复着呼吸,目光柔和而深邃。
安安轻轻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转过来靠近他,双手无意识地搂住了他的一只胳膊。Brady低头看向她。“你还好吧?”他低声问,语气低沉沙哑,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让人无法呼吸的热烈。
安安没有回答,静静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薄汗已干,她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和他那微微沉重的呼吸。她没有说话,只是靠在他怀里,感觉到那种温暖和安定。
两人一言一语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累吗?”他声音低哑,有些疲惫,但眼神柔和。
安安点点头,语气轻得像气音:“今天……你这些朋友,背景啊气场啊都好强。”
Brady没立刻接话,只是长臂一伸,床头柜上拿了瓶水,先抿了一口水。他等她继续,拧了一瓶给她。
安安低头看着自己有点磨破皮的脚。
她指间不自觉揪着枕头边沿的织线。
Brady轻声继续,给下床去自己倒了杯气泡水泡上柠檬,闲聊着自己的朋友:“你今晚看到了Tom——他除了泡妞,就是赌马、玩马术,他家在东南亚——新加坡一带做旅游地产和□□,确实资源很大。他家有家族美术馆和博物馆,Tom妈和他爸离婚了,他母亲是台湾的,祖上是民国时期天津的旧贵人。现在他爸又搞生物医疗科技,在东南亚和美国很吃得开。”
“Kevin呢,也有意思,励志标杆哥。”Brady顿了顿,“但也是‘纯正老钱’那种。他爸是香港回流的英籍华人,做两边做媒体业和出版和互联网投资,他妈是加拿大魁北克的法国人,在法国有好多庄园,在加拿大也有房地产生意,也做进口家具和高级面料生意。所以你见他穿西装用的面料,甚至香水,我们当中最讲究。他高中在威斯敏斯特上学,本科去了LSE,现在Kevin自己也在搞精品游艇和直升机、私人飞机的东亚地区市场代理销售,自己干劲十足啊。”
“我跟你说,这个游艇业务,尤其是高端游艇业务其实挺有意思的。我唯一担心的是短期内平均成交额比不上欧美,毕竟市场摆在那。他这个业务,做大做强做出花儿,也没那么容易。”
安安第一次听说游艇,她瞪大了眼睛。
“花钱买的就是爽和不俗啊!” Brady笑嘻嘻的坐下来,说:“最贵的汽车约3000万美元左右,最昂贵的手表价值5500万美元。如果你是一位亿万富翁,这两样东西都不会让你在3000多位亿万富翁中脱颖而出。但你必须脱颖而出,因为正如心理学家亚伯拉罕·马斯洛82年前所言,“尊重”或“地位”是人类需求层次的第四级。
你可以买一栋豪宅,但市面上最贵的也值3亿美元左右。运气好的时候,特斯拉的马斯克一天能赚到两倍的钱。买个游艇炫着玩是更好的选择。最贵的游艇价值48亿美元,大概——略低于□□的净资产。即使是相对普通的游艇,每小时的维护成本也要数千美元。这里面没有投资回报,只有损失。”
安安不解:“只有损失?又不保值!”
Brady笑笑:“都上巨型豪华游艇了,还在意保不保值?卖的就是exclusive(排他性)。安安,你想啊,这也是炫耀性消费(Veblen Goods)游艇属于“炫耀性消费品”,即商品本身越昂贵、越不实用,越能凸显买家的地位。对亿万富豪来说,真正重要的不是保值,而是通过拥有某种稀缺资源来彰显身份。顶级游艇常常用来举办私密聚会、商务会谈、名人聚餐,能进入游艇社交圈本身就是身份的“门票”。这是一种“软权力”的体现。游艇可定制高等级安保系统,是富豪躲避媒体、法律问题、疫情甚至潜在绑架风险的“流动堡垒”。同时,这也是一种税收优化和资产隐藏的手段,许多游艇通过开在开曼、马绍尔等离岸公司名下注册,可以用来进行合法避税或模糊资产归属。高端的奢侈品,一个重要的内核就是“独家定制”。游艇是极少数可以“从螺丝级别的细节开始定制”的奢侈品。例如:游艇可以内建直升机停机坪、潜艇、水下玻璃餐厅、雪茄酒窖、医疗舱。可雇专属船员、厨师、按摩师,等同于拥有一个“私人五星级酒店”。这种“为我而建”的唯一性对我们来说远远超越了价格本身。”
安安被这些绚丽,陌生拗口的词汇弄的头晕转向,她不理解,但她努力地去听懂每一个字。
“对于一个身家100- 200亿美金的人来说,买一艘2亿美金的游艇相当于普通人花5000块买个iPhone。他们根本不会从“投资回报率”看问题,而是从“我值不值得拥有快乐”来看。”
“超级游艇不仅大,而且里面的东西也对应的非常奢华:直升机起降甲板、海上仓库和保安系统,其航行自由几乎等同“浮动国家”。全球有约5400艘超级游艇,以及约100艘巨型超游艇。最新的潮流包括巨幕影院、客人可以穿上滑雪服乘坐直升机前往山顶的滑雪房,以及能够在船上进行病原体检测的医疗设备。
有些游艇还会配备一艘私人潜艇,鳗鱼皮和黄貂鱼皮内饰,吃的有Zabar的百吉饼、北海道的珍稀甜瓜、唐培里侬香槟王。”
安安没说话,只觉得这些话像碎玻璃擦着耳边而过。她能感受到Brady在随意的聊天,但那种距离本身就像海水压过呼吸,她只能微微喘息。
“说回你的朋友吧,明天还要见到的。你多跟我讲一点?……你是不是和他们就认识了?”她终于问出这句,声音轻如蚊蚋。
Brady点头,“小学认识的。Tom后来初中出国去瑞士了,Kevin是从高中和大学——英国读书回来。其实,我们圈子就这么大。我高中也是去美国读的,后来我妈太想我了就让我回来了。”
“哦对了,明天我先去,上午你好好休息,下去散散心也可以,我可能不能陪你,有个应酬我要去打个高尔夫;然后我下午叫司机来接你,你自己去,——我直接跟他们去会场,Kevin介绍几个人给我认识,然后我还要先去见kevin父母,再去和中国银行的人聊一下,also point 72,quick quick。”
安安失落的想,她不懂他在干什么,只知道他总是忙,总是忙,别人家男友没有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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