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解甲归田

夜晚时分,寒风呼呼的吹着,山洞外也一直下着雪,若此时有人在外面的话,一定会被冻的抖如筛糠。

索绰罗.萨伊萨睁开眼睛,看了看旁边睡着了的梅傲霜,而后又透过缝隙去看对面的花相景,花相景也紧闭着双眼;她缓缓站起身,蹑手蹑脚的向洞口走去,当她走远后,花相景才睁开了眼,站在洞门口看着外面。

在寒风中,山坡上有个人影向山顶走着,花相景看着那放许久,等再次看到索绰.罗萨伊萨在山坡上时,又回了原来的地方,坐着闭上了眼。

太阳的光亮照进了山洞内,将外面白色的雪景展现出来,山洞口堆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昨晚上原本还是平底,现在变成了小山坡,外边的路几乎被风雪给覆盖了,风吹进山洞还有些冷。

梅傲霜抱着玄影取了会儿暖,昨晚上索绰罗.萨伊萨趁着他们两个都睡着了,偷偷跑出去的,其实两人都注意到了,只是没有说。

花相景看到索绰罗.萨伊萨耳朵上那原本是三对的东珠,少了一只,并且那少了一只东珠的耳垂上还有个牙印,梅傲霜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的,她编着玄影的鬃毛,有些坐不住了。

“索绰罗掌门,你那么好看,武功又那么好,何必为了一个野男人。”

索绰罗.萨伊萨连忙摸上自己的耳垂,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慢慢的染上些红晕。

“你们可别误会,这是我自己弄的。”

梅傲霜以为索绰罗.萨伊萨被哪个男人迷了眼,连连叹气,别人的私事花相景不会过问,最多只是关心几句,既然梅傲霜把他以前想说的都说了,便没有什么好再开口的。

三人各自回了各自的营地,几乎是刚一进入营,地旁边的小兵都围了过来关心各自的将领,黄元德从营帐中急匆匆都跑来,围着两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我的活菩萨呀,你俩可吓死我了,你们两个若是死了,皇上那我也不好交差。”

花相景让索绰罗.萨伊萨先去休息,然后又对黄元德道:“梅傲霜答应撤兵,并且她打算说服宇文磩放人。”

回建康后,三人就去了金銮殿,杜燕霄一挥手,让陶思将手中的卷宗展开给众人看,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最后面的地方还被预习盖了个章。

“宇文磩同意放人,这便是宇文磩亲笔书信,上边还盖有北周皇室印;大概两日后北周使者便会带着人来,花爱卿和黄爱卿,想要什么朕都能够满足。”

花相景他想要的杜燕霄都已经给了,唯一缺的一个那便是与龙椅上的那位成亲,当然,这种事他是不会在朝堂上说的。

花相景跪在地上低着头,“臣不求大赏,惟心辅陛下。”

黄元德变不一样了,他的年龄也大了,以为早就没了的女儿,几年前又见到了,他没有什么可挂念的了,他想要的只有告老还乡。

“还请陛下准与臣告老还乡。”

杜燕霄也爽快,立马就答应了下来,黄元德回到府里脱下臣服交给陶思,领牌什么的也统统上交,换上了平常衣服,将府里的下人、仆役、丫鬟全部都打发走了,他只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裹走出了府邸。

许多同僚也都前来为他送最后一程,黄元德身为老将,在朝廷自然结识了不少人,那些人都十分不舍,有的官员甚至还拿出了自家的特产送给黄元德。

徐宁之向黄元德作了个揖,“黄老将军,再见,亦祝君好运,无来将如何,我皆为友。”

黄元德与徐宁之同僚了差不多有二十年,感情自然比其他官员的都还深,两人也到自始至终为南杜效力,出生入死,可谓是风雨同舟的战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两日后,北周使者带着约三千勿吉人来到了建康,杜燕霄为使者设了个宴,索绰罗.萨伊萨有些不怎么愿意见到抓了自己族人的这些人,但由于自古以来接待外国使臣的礼数都是这样,没有办法。

“没想到南杜皇帝还会为了一个女人与北周打起来,真是爱江山更爱美人。”

使者这明显就是在挑刺,大臣们都坐在位置上相对回去,但又不敢,毕竟是外国使臣,关乎着两国关系。

杜燕霄轻声一笑,“自古以来有谁不爱美人?但朕只对美的事物报以欣赏的态度,若太在乎一个东西的话,那么就会物极必反,使者觉得朕说的对不对?”

杜燕霄这话的意思是在讽刺宇文磩太宠爱侧妃,只知沉溺酒色,不务正业;使者碰到铁板上了,也不好再硬碰硬,便安分了下来。

“我们陛下送了陛下几个美人,为表两国的友好关系。”

“有劳了。”

等送走了北周使者,杜燕霄就让陶思严查送那的那几个美人,又让沈亮私底下偷偷跟着那几人,怕那几个人是北周送来的奸细。

“还送了你几个美人,那你今天晚上打算宠幸谁?”

杜燕霄知道花相景吃醋了,抱着花相景用鼻尖在他身上蹭了蹭,“宠幸你。”

花相景点着杜燕霄的鼻子道:“这几人里面至少有一个是北周派来的细作;别人送你这么多美人,样子还是要装的。”

杜燕霄不情愿的让陶思送了些珠宝给那几个美人,索绰罗.萨伊萨穿着一身旗服,手摸着一个勿吉孩子的脑袋,让他们两人走了过来。

“陛下,您的大恩大德妾都记得,回松花江后,妾定不会忘却。”

是呀,索绰罗.萨伊萨也要回故乡了,都要走了,索绰罗.萨伊萨就要完成先祖的愿望了,一直守护族人,回去吧,回松花江保护自己的族人。

“祝贺你救出了你的族人。”索绰罗.萨伊萨将那个孩子抱起,最后看了一眼两人,这两人都对他很好,虽对这不舍,但这里并不属于她;北辛也好南杜也罢,都是暂时呆的地方,她的家乡是松花江,她的职责是保护族人,她完成了几代人想要完成的愿望,不该对中原有太多的留恋,但是中原留给她的记忆从小到大都有,快乐的悲伤的,她出生在这片土地上,这是不是就代表她也是中原人的一员?

索绰罗.萨伊萨摇了摇头,迫使自己不再去想,她回过头朝着皇宫外走去,渐渐的消失在了夕阳余晖之中。

死生……老:出自《诗经.击鼓》,形容战友之间的约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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