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接面,月下现美人,好似嫦娥出广寒,春风拂面葡萄香。
花坐在房顶上拿着烟杆,轩辕萝正坐在对面的树枝上喝酒,她所在的位置很隐密,但花相景看得到。
“相景,相景!”杜燕霄在下面喊着,“对不起。”
花相景看了一眼对面的轩辕萝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又对下面的杜燕霄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相景,我没有走;我只想跟着你。”
“你凭什么跟着我?在背后使乱中气,有什么资格?何况你师父连我都打不过,你又有什么本事?”
杜燕霄无话可说,他好像除了家财万贯就没有什么了。不,他要篡权,他是要篡权的,若成了他就是至尊无上的皇帝;对,他是要当皇帝的,但若是不成他是会死的,他不想连累花相景,正打算要走,花相景又将他喊住。
“来都来了,就陪着我吧。”
杜燕霄知道花相景在他机会,就转过身用轻功跳上了屋顶,风有些大,杜燕霄就脱下外衫披在花相景的肩上。
“相景,天寒多增衣。”
花相景吸了一口烟,又吐出白色的雾,“岂曰无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译文:难道说我没衣服穿?我的衣服有六件。但都不如你亲手做的,既舒适又温暖。)
杜燕霄一怔,不知道花相景想做什么,花相景突然站起身,一根手指贴着杜燕霄的脸上轻轻的划过。
“我们进屋说吧,还有人看着。”
说罢便跳了下去,杜燕霄也跟着跳了下去;到屋内花相景没有点灯,又将门关上。
“相景,你与我师姐认识?”
花相景走到月光下,背对着他,“你猜。”
说着便一层一层的脱下外衣,最后剩下一件黑色的纱衣。
“你不觉得有点热吗?”
花相景敞开那件纱衣走到杜燕霄面前,杜燕霄此时不知道该不该看花相景。那细腻又如白玉般的肌肤,腰上那六块曲线分明的腹肌,都充满诱惑。
“相景,小心着凉。”
花相景没有去理他,慢慢的吻上他的唇,杜燕霄身子一颤,被吓到了,他不相信这不是梦;不知为什么,他有些想离开这里。
花相景歪了下脑袋,两只眼睛眨巴着看着他,杜燕霄往后退了几步。
“相景……”
花相景又是一吻,只不过这一次时间要久些,杜燕霄只觉一阵热意上涌,耳根有点微微的烫;花相景的眼睛发光似的眨着,一边肩上的纱衣滑了下来,杜燕霄想把衣服给他披上去,突然花相景向他一扑,将他扑倒在榻上,又用舌头撬开他的唇齿。花相景用手抚上杜燕霄的腰,在上面掐了一下,杜燕霄疼得闷哼了几声。
花相景的那双眼睛很有神,又带着点妩媚的神情;那腿无意中露在了外面,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媚惑。杜燕霄看着他那张美艳的脸,回吻了他;花相景顺着杜燕霄的腰慢慢向下移,要摸到那个地方的时候,突然被杜燕霄给止住了,花相景不知道杜燕霄怎么了,就在那柔软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怎么了?”
“我不想要。”
花相景想去握杜燕霄的手,可一要碰到,杜燕霄就把手缩了回去。杜燕霄不是喜欢他的吗,为什么碰一下都不行?难道是他理解错了杜燕霄喜欢的意思?还是杜燕霄从来没有喜欢他。
“我走了,你早些歇息。”
花相景从他身上下来,沉默着向门那边走去,气氛突然变得疆硬了起来。
“相景。”
杜燕霄刚一喊,“ 砰”的一声,门就被关上了,花相景走了;他走在落满花瓣的小路上,他爱的人一个怀疑他,一个利用他,一个不爱他,这世间难道就没有一个是真心待他的人了吗?是他长得不够好看吗?还他没有这个资格?
天很黑,漆黑的夜被圆圆的明月所照亮;他坐在一棵树下,背倚着树杆,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犹如在夜间盛开的昙花,闪烁着银河般的光泽。昙花一现为韦陀,情深不悔是娑婆。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若问此生何所求,与君携手天下游。等闲若得东风顾,不负春光不负卿。
一只手伸向了花相景,他以为是杜燕霄,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去,令他失望了,是丌官羽涅。
“怎么在地上坐着?快起来。”
花相景抓住丌官羽涅的手站起了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清哥,你来了。”
丌官羽涅还是像往日一样冷,“我听说你从尖山派带了个姑娘回来,可信?”
“是真的,但那姑娘是二宫的女儿,我的堂姐,你的堂妹,轩辕萝。”
“昨日你与莫山亦在城外打斗,可信?”
花相景点了点头,丌官羽涅扫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凝重的吐了口气,“那就让我看看你是怎样打败莫山亦的。”
说罢便飞到后山去了,花相景也跟着去了后山。淡紫色的藤萝花在深夜里变成了深紫色的了,月亮依旧是天空中最明亮的。
丌官羽涅打开念华璠,用边缘向花相景打去,花相景一又甩出水袖,丌官羽涅一转念华璠,甩出无数细小的水珠,花相景一个后空翻,用袖甩出火来,水火不相容,顿时一阵巨响,一道光亮把整个后山都照亮了,花相景向丌官羽涅扔出花瓣,丌官羽涅的一只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圆,瞬间一片片白色的山玉兰花瓣随着那只手向花相景冲去。
花相景用水袖在空中打出一个片花,而后又水袖上带着火,挥舞着将花瓣都挡住了,一个转身向丌官羽涅打出火球;丌官羽涅用念华璠一转,伞面立马就带上了流水,一挡就把火球打开了,又用念华璠甩出水花,花相景做了一个狸猫翻身的动作,丌官羽涅拿着念华璠向花相景打去,花相景下了一个腰,一踢一翻身,又用水袖甩出火来。
丌官羽涅打出寒冰掌,花相景就用烈焰掌接住,整个后山就像是放鞭炮一样,噼哩啪啦,噼哩啪,时不时的还有一道光照亮整个后山。
轩辕萝已经在草丛里静静的看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有些看不下去了;便从草丛里站了出来,一只手甩出五根蜘蛛丝,缠在这两人的手上。
“二位好哥哥,你们还要打到什么时候?”
丌官羽涅看了看轩辕萝,又看了看天色,对花相景道:“景儿,你是四叔的嫡长子,就应该专宗接代。”
花相景先是没反应过来,后又忽得瞳孔放大,一下子慌了,心惊胆战的看着丌官羽涅。
“景儿,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多少?”
花相景往后退了一步,“清哥说的每一句话,我都铭记于心。”
丌官羽涅又往前走了一步,“若你喜欢的是一个姑娘我还能理解,但你……我不同意。”
“清哥,你为什么喜欢姜姑娘?”
这姜姑娘其实是丌官羽涅那个已逝的妻子,也是姜仲柏的妹妹,姜雅岚;在四年前一场意外中去逝了。
“因为她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你有你爱的人,为什么我不能有?你没了爱人,难道也要让我没有吗?”
“你是三宫嫡长子,你要将迎宗宫连续下去。”
丌官羽涅没说话,手中化出一条树根,花相景一看见这个动作想也没想,转过身就用轻功飞起来,丌官羽涅直接将树根甩出去,把花相景拖了回来。
“阿萝,快去找姜谷主和朴阁主。”
轩辕萝连忙飞走,丌官羽涅向花相景抽了一鞭子,花相景被打在了地上,而后又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一水袖打在丌官羽涅的脸上。
“反了你!”
丌官羽涅一甩鞭子,花相景一跃又甩出水袖绞住树根。
“丌官羽涅!你没人性,你断了自己姻缘就算了,还要断我姻缘;人家月老牵红线,你的好非得剪。”
丌官羽涅用力拉着树根,“你拐骗纯情少男,害不害臊?”
花相景也用力拉着水袖,“我喜欢干什么碍着你了?看不惯就别看。”
花相景又一脚踢向丌官羽涅,撒腿就跑,却被丌官羽涅一把抓住脚踝,花相景便跌倒在地上。
“长幼尊卑,你懂不懂?”
丌官羽涅把花相景往后拽,花相景一翻,挣开他又抓起地上的沙向他扔去。
“要让着年龄小的,懂不懂?”
丌官羽涅用袖子把沙子甩开,然后抓住花相景的头发往后一扯,“我这是在教你。”
花相景痛得嘶了一声,朝他踢了一脚,丌官羽涅一把将花相景抓住按在地上,花相景一甩,翻了过来。
“有你这样教的吗?”
丌官羽涅在花相景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又抓住花相景的衣襟翻了回去。
“我是你长辈,打你天经地义。”
“你才比我大几岁?”
花相景一口咬住丌官羽涅的手腕,鲜红的血就淌了出来,丌官羽涅反手又打了他一巴掌。这时,轩辕萝带着姜仲柏和朴朝师到了后山,看到这个场景都惊住了。
“你不是说小景快被少清打死了吗?这也不像是在打架。”
姜仲柏懒得听朴朝师说,跑到丌官羽涅那打把他们两个拉开,但这也不好拉开。
“清哥,不要再打了。”
朴朝师也跑了过来,“少清,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姜仲柏瞥了朴朝师一眼,但有丌官羽涅面前又不好说他,便道:“我们一起把清哥拉开。”
说罢便和朴朝师一起把丌官羽涅拉开,“少清,有什么话好好说,你看你都把小景打成什么样了。”
丌官羽涅还想踹花相景一脚,却被姜仲柏和朴朝师拉住,“今日见在他们两位的面上,先放过你。”
到了早上,杜燕霄想去找花相景;他昨天晚上不是不想让花相景碰他,只是以前从来没有与人有过,有些怕;他怕花相景会多想,一大早就起来找花相景解释清楚。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半个人影,于是就准备去找姜朴二位前辈问一问;谁知道就连他们二位也不见了,杜燕霄有些慌了,打算再去找轩辕萝,也没见到人。
九里的土地,人都去哪了?花相景会不会是扔下他跑了?这是一只白鹭飞在了他面前,那白鹿嘴里还叼着一块,用两片银片镶嵌的岫玉手镯,杜燕霄接过手镯一看,是花相景的。
现在他更慌了,跟着白鹭到了后山;他一看见花相景,就冲上去抱住,又将花相景亲了个遍。
花相景没动,看着前方道:“清哥,这是个例外。”
杜燕霄猛得转过身,丌官羽涅、姜仲柏、姜夫人、朴朝师和轩辕萝都在一旁站着,杜燕霄尴尬的看向花相景,花相景把他拉到身后,怕丌官羽涅做出什么事。
“清哥,算了吧,你看俩孩子感情多好。”
“少清,你何苦要棒打鸳鸯?”
丌官羽涅狠狠地踹了花相景一脚,又翻了个白眼,“这事就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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