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变冷,地上的沙石表面由滚烫的变得凉爽起来;但把手伸到沙堆里,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是凉的。沙漠上一团篝火,花相景坐在一个风化石洞中,杜燕霄刚要粘上去,花永慕就把上衣脱下,趴在花相景的大腿上,花相景用手蘸了药的手抹在花永慕背后的伤上。
“怎么肿了?”花永慕趴在他的腿上没说话,花相景继续道,“这天气就是气人。永慕,白天你若热就到清哥的念华璠下去,别把伤口闷着了。”
花永慕换了个姿势侧躺着,“哥,我有点饿。”
花相景从身上拿出一块糖,拆开包装纸,将糖塞到花永慕的嘴里;花永慕含着糖,抱着花相景的一只手,他又想起了年幼时。
江南的冬季是不下雪的,也不像北方那样干冷,花永慕被他母亲罗氏要求背书。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 ”
小孩子生性贪玩,在桌子前待久了,终是坐不住的;他打开面前的窗子,这离西湖很近,空中弥漫着似轻纱般的雾,院子中间只有一棵老树,叶子是呈墨绿色的,树枝上也没有小鸟驻足,除了他背书的声音,就没别的杂音了。
他本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看这些凄凉的景象上,却在要关上窗时看到蒙蒙大雾中有一仙人,他人倩顿时像六月水里的鱼儿。
“哥。”
花相景把食指放到嘴前,像贼一般悄悄的向他走去。
“哥,我想出去。”
他被关在屋里,隔着一堵墙,只能通过一扇窗子来与花相景对话,活像个关在监狱里的犯人。
“姨娘不许?”
“她让我在这背书,但我真的想出去;哥∽,你帮帮我嘛。”
花相景原想着不能,但他用一种炽热的眼神看着花相景,花相景心软了,明知道帮花永慕出去后会被罗氏打,却毅然不计后果。
冬日里的江南别有一番风味,芦苇在湖边排成不规则的队伍,湖中的水鸟时不时的潜入水中,不见踪影;这些对于花永慕来说却都是模糊不清的,他只记得回家后,花相景被打得很惨,身上有几条血红色的疤痕,而他自己只是被骂了几句就哭得像是要砍头;后来花相景不知从哪偷来几颗糖安慰他。
花永慕好恨当时的自己;他抱着花相景的手抱得更紧了,“哥。”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喊一声。”
花永慕说不了太肉麻的话,便将话题转开,“哥,唱首歌,像小时候那样。”
花相景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他,“寒来暑往,永夜未央里寒。踏歌寻芳,婉约悠扬,一词一曲回廊。羲和不知甘露缘,却将昙花见。拂其朝袂,涤荡之。原纵马而哥归乡里,得素衣不改,白裙曳地,夹道而接。”
花相景唱得很温柔,歌声里似乎有虫鸣,有鸟叫,有小溪流水,花永慕在花相景的怀里睡得很熟,他十年以来从未睡得如现在一样安稳;这首歌是小时花相景为了哄他而写的,后来花相景逃走后,花永慕又在后面加了几句。
“公子人远,或战渡天涯,或诗盖天下,或节世无双。无论资性谁世,尽是吾心目中英雄。红尘陌上,雁过无痕,若有相逢,定为君饮。”
杜燕霄看着花永慕,有些嫉妒,他也想躺在花相景的腿上。
“相景,你腿不麻吗?”
花相景怕吵着花永慕,只摇了摇头,杜燕霄不服气,吻上花相景的唇,“你干嘛?这还有人呢。”
花相景把声音压得很低,又往丌官羽涅那看去,只见丌官羽涅抱着念华璠向外边走着。
“你又做什么?”
杜燕霄把手从花相景的领口伸进去,贴着肌肤往下摸索,“我弟还在这,别。”
杜燕霄摸到花相景腹部上那六块腹肌,问道:“相景,你怎么炼的?”
花相景把他的手弄了出来,“要你管。”
“我也想炼。”
“小声点吧你。”
“相景,你有了弟就忘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杜燕霄这演技是真好,前一秒浪荡公子哥,后一秒痴情小媳妇;“谁不要你了?明日还赶路,早些睡吧。”
花相景闭上眼睛,也没再理会杜燕霄。“相景,昨天好舒服;哪天我们再来一次。”
花相景没睁开眼睛甩了他句:“闭嘴。”
杜燕霄却作死着道:“相景,你技术这么好,在我之前你还跟多少人好过?”
“滚!”
“你跟你那初恋有过没?”
“花相景睁开眼睛,那你初恋有没有我好看?”
若不是花永慕在,花相景真想压在他身上。“相景,你怎么不说话了?。”
“是她甩的我,不是我甩的她。我能说什么?”
杜燕霄挨得花相景更近了,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又把搭在他肩上,“你还爱她吗?”
“问这干嘛?”
“我听那曾县令说她当时还是你未婚妻。”
花相景没料到杜燕霄会提到这档子事,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杜燕霄又吻着他,“相景,我不会离开你的。”
说完就倚着花相景睡了,花相景不知道杜燕霄是出于什么心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时花永慕突然坐了起来,示意他哥让杜燕霄躺下,又起身走出去。
“阿霄,躺腿上吧。”
杜燕霄意识模糊的躺下去,躺下后才发现是在花相景身上,就在那细长的腿上摸来摸去。
“别摸了,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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