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亮光洒在湖面上,似有金子般的闪闪发光,湖水清澈的都能够看到水里的鱼儿,欢快的游着。
花相景现在在整个亚甲寨的地位很高,罗氏不敢像以前一样随便找他麻烦,也没有人敢去管他。
他走出了寨子,想看一看潇湘的风景与江南有什么不同,其实也没有不同,依然有水上的小镇,河流也多,田间的耕作方式也与江南的差不多,都是水田农业。
花相景提着一个篮子,走在一片树林当中,阳光很好,四周都是“吱吱”的蝉鸣声,这片树林有很多灌木丛,上边开着许多小花,他就将这些小花摘下来,放到篮子里。
忽然迷迷糊糊的听到远处有一声声娇弱的喊叫声,他想过去看看怎么回事,但走着走着有没有听到了他调转方向,打算原路返回就见不远的河流边上有个青蓝色的身影。
吴太启坐在河边,将身上的银环蛇放入水中,又捧起水来洗着脸,阳光洒在他身上就真如蛇蝎一般。
“舵主。”
吴太启向身后望去,就见花相景提着满是花的篮子往这边来。
“站住,别过来。”
花相景顿住向前走的步伐,他不知道是又做错了什么惹到这位舵主了,手紧紧的抓着篮子,若他此时走过去就会看到吴太启脸上的潮红;过了会儿,他见吴太启站了起来,就将头垂了下去。
“你方才是否见到了什么该或是不该看的东西?”
花相景不知道什么是该看的,什么是不该看的,正在心中分着类别;吴太启向他走近了些,他有些怕,就向后退直到他的后背抵到一棵树上。
“说还是不说?”
吴太启的语气很冷,冷得花相景打了个哆嗦。
“给你两条路,说实话让你活着离开,否则反之。”
花相景被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声音颤微微的,“我就只看到你在湖边。”
吴太启把那条银环蛇放到他的肩上,银环蛇顺着他的肩围绕在脖子的周围。
“然后呢?”
花相景连气都不敢出,怕刚出了口气,那蛇就一口咬下来。
“太远了,我看不清。”
他的耳畔一直传来“嘶嘶嘶”毒蛇吐着信子的声音,那条蛇张开嘴,露出两根尖锐的毒刺。
“看来你是不知道向我撒谎的后果。”
吴太启拔出腰间配着的长刀,拉着花相景的后领往身后一甩,随后就向灌木丛那边飞去,躲在灌木丛后的那人拔出剑对上那把长刀,吴太启将刀一侧,对准那人的咽喉,那人向后一翻,又用剑尖向吴太启刺去,吴太启洒出毒粉,那人鼻腔中吸入了毒粉就口吐白沫,死了。
吴太启将刀收入刀鞘,向花相景那边走去;花相景躺在地上,银环蛇缠在他的身上,蛇头正对着他的脸;他动也不敢动,就一直这么在地上躺着。
“四十八节。”
银环蛇听到吴太启的声音,就放开了花相景;吴太启蹲下伸出手,银环蛇就爬进了衣袖中。
“吓着了?”
吴太启将花相景从地上拉起来,拍着他身上的草;又伸手想去摸他的脑袋,但伸到一半后顿住了,前两次花相景都躲开了,这次也应该会吧,随后把手往回收;花相景突然将脑袋凑到吴太启的那只手上,吴太启的手在触碰到花相景的那一瞬间,心脏跳得厉害,花相景又将脸放到了吴太启的手上,吴太启也轻柔的摸着他,不敢摸得太重,怕下手一重,他立马又不理人了。
“舵主,你好吓人。”
他的声音一出,吴太启的心就痒了起来,“我怎么吓人了?你说说。”
“一见面就吓我,还把蛇放到我身上。”
吴太启听到他说到蛇,就伸出手让银环蛇爬了出来,花相景吓得直往吴太启身后躲。
“别怕,它不会咬人。”
花相景慢慢伸出脑袋去看,黑色的鳞片上有四十八条银白色环状的鳞片。
“你摸摸它吧。”
吴太启把手伸到他的面前,花相景的手有些颤抖的摸上那冰冷光滑的鳞片,银环蛇就顺着他的手爬了上去。
“啊!”
“别动,它没有毒的。”
吴太启其实是为了不让花相景那么怕才说的,这银环蛇可是九州十大毒蛇之一,它与尖吻蝮、眼镜王蛇、原矛头蝮、圆斑蝰、白眉蝮、灰蓝扁尾海蛇、金环蛇、白唇竹叶青、舟山眼镜蛇并称九州十大毒蛇,让它咬一口,不超过半盏茶的时间就会毒发身亡。
那条银环蛇将头放到花相景的虎口处,吴太启瞬间掐住它的七寸,将它从花相景的手上拽了下来。
“怎么了?”
花相景看着那只像鱼一样摆动的蛇,有些疑惑。
“没什么。”
吴太启将银环蛇放回了自己的手臂上,又摸了摸花相景的脑袋。
“我带你去潇湘的大庸去看看,那里很美的,跟云梦完全不同。”
花相景点了点头,他很喜欢去看他没有见过的风景,在江南和蜀地待久了,就想到处走走。吴太启带着花相景走了直道,本来六七日的路程,一两个时辰就到了。
大庸是典型的的喀斯特地貌,多石漠化。花相景走得有些累了,想坐下来,但这里都是灰,他有洁癖,接受不了;吴太启好似注意到了,这里没有大片的叶子,就脱下外衫铺到一块石头上。
花相景有些惊讶,这人观察得怎么这样的细。他喜欢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很可爱,古灵精怪的;另一种则是注意到每个细节,很会照顾人的,吴太启恰好就是这第二种。
“你怎么还有洁癖?”
花相景以为是吴太启嫌他事多,便低下头,不敢说什么,吴太启又轻轻的揉着他的发。
“爱干净是好事,避免得病。”
这人真好,花相景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叹了,从小没多少人能够接受他的这些毛病;他抱住了吴太启,他不知道吴太启会不会将他推开,但他就想这么一直抱着。
吴太启心扑通扑通直跳,看着他那红润的唇,想亲上去;不知不觉的挑起了他的下巴,缓缓的向他靠近。
“舵主,你怎么跑大庸来了?到处找你。”
利姆赤骑着马跑了过来,吴太启立刻将手上的动作一收,“有急事?”
利姆赤下了马,单膝跪地,“苗王来信召您过去。”
吴太启看向一脸懵的花相景,问道:“你想去黔中吗?”
花相景此刻想与吴太启一直待着,于是就点点头,应了。
“你回去告诉三宫主,三小宫主跟着我去苗寨了。”
吴太启侧身翻上马背,有伸出一只手将花相景拉上了马。
“舵主,您慢点,我还要回山寨取马。”
吴太启管利姆赤在说什么,带着花相景就朝西南方向去;马跑着带起来的风很大,花相景觉得有些冷,就往后靠在了吴太启的身上,吴太启空出一只手环住花相景,怕他掉下去。
“冷吗?”
花相景点点头,吴太启停下马,用外衫裹在他的身上。
“好点了吗?”
花相景没有说话又靠在了吴太启的身上,吴太启此时真的好想亲他,但是要控制住,因为不知道花相景是怎么想的。
几日后到了黔中的千户苗寨,许多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花相景,这里的人全是生苗,除了苗王都没怎么与汉人打交道,所以语言不通。
“您找我是有什么急事?”
吴太启站在上头坐在椅子上的辰喀乾打的边上。
“武林盟主那边我看要出事,你应该知道这事吧?你带点人马过去守着,万一真有人想要害他,这次可是五个门派。”
“遵命。”
“再等一下,我听说你与那迎宗宫三小宫主关系甚好,都把人带过来了;是什么让你转了性?”
吴太启沉默不语,他不能直接跟辰喀乾打说是因为喜欢花相景,但又不能不说,他想让花相景台与他成亲。
“王,这次回来我可否有个请求?”
吴太启很少跟辰喀乾打提要求,辰喀乾打也是很宠他。
“阿法,这会子怎么的又要提条件了?说吧,你要什么?”
吴太启走出门就见花相景被一群人围着,本以为他会很尴尬,但他竟然在与人交流。
“你会苗语?”
此时吴太启已经走到了花相景的面前,那些人见到吴太启,都立马住了嘴。
“我会九州上所有的语言。”
花相景有些高兴,他很想在吴太启的面前表现一下,就又换了一种语言说了句;吴太启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很温和的笑着。
“我有事需要离开苗寨一段时间,等我,好吗?”
花相景抓住吴太启正要伸回去的手,用脸蹭了蹭。他会等的,一定会的;那双漂亮的眼睛他一直都会记着,那一见钟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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