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忆

陆德并不是突然消失的,是陆平仓让他去瓦州找当时还在任的瓦州知府于大洪,因为陆平仓当时确实在查‘喜鹊案’,其中他查到一个人,陆平仓让他去找瓦州知府确认。

“什么人?”,寒彻问。

“我不知道,陆大人只让我带了一句话,说于大人听到这句话,就知道该怎么做了,那句话是‘女子青丝映娇颜,桃目含情泪痣悬’,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就是这句话”

寒炎接着问,“那于大洪如何回复你”

陆德摇头。

“他没回你?”,寒彻奇怪。

陆德摇头说道,“也不是,于大人当时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寒炎和寒彻四目相对,摇头什么意思?

寒炎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但是没有说什么,心想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寒彻捕捉到寒炎微妙的表情。

陆德眼含热泪,“见过于大人之后我就立刻往回赶,可惜等我赶到时,看见的只是那座烧焦的陆府”

寒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命不该绝,如果当时你也在,那也是难逃厄运”

“既然你都走了,为何又回来了?”

“我是不甘心啊,寒主司,温大人是绝对不会害陆大人的,虽然他们私底下有为‘喜鹊案’争吵过,温大人说喜鹊的死查不了,但陆大人非查不可,说什么人命关天,不管他们吵得再激烈,那只是公事,温大人不会因此就记仇的”

寒彻点头,“我明白”,寒彻对寒炎说,“义父,看来我得想办法走一趟瓦州了,现在只能从这查起”

“嗯”

陆德感觉自己找到方向,“那需要我做什么,我什么都可以做”

寒彻一笑,“你不需要做什么,我能认出你,就代表当年认识陆大人的人也能认出你,义父会安排好你,你安心待着就好”

“好,好,你能认出我,说明你也是陆家旧人”

寒彻没有回答,目送寒炎把陆德带走,陆德走到台阶上,回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有结果,陆平仓和温志不会白死。

祁令月那边怎么都找不到哑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万象阁

傅怀池被气笑了,属下大飞跪在地上低着头。

“罢了,你们是找不到人了”

“阁使给属下一点时间,肯定能找到的”

“呵呵,还找什么,人现在估计已经在玄影司地牢了吧,什么人能在圣都凭空消失?”

“是属下无能”

“罢了,你起来吧,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而已,又便宜了寒彻,对了,义父最近在做什么?”

“炼丹”

“哼,咱们这个皇上啊,总有一天会死在这些丹药上面”

“阁使……”,大飞慌张提醒,这话可不能乱说。

夜幕降临,祁令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想不通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她不是在做梦吧?确实是有这号人物啊。

她烦躁地闭上眼,回想起她爹临死前对她说的话。

“月月,爹要去找你娘了,你要好好的在大伯家住着,要听大伯的话,知道吗?”

祁令月乖巧地点头,她那时才七岁,“爹...”

“接下来爹说的话对你来说也许太过残忍,但你一定要记住”

“嗯”

祁杰尚把他带着陆望知一路逃亡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了祁令月,不管她有没有听明白,有没有理解。

除夕前几天,祁令月在乡下生了重病,祁杰尚只身一人来圣都买药,他那时还只是一个教书先生,而祁杰书只是刑部侍郎。

祁杰尚娓娓道来,“我们在家守完岁,直到午夜,你陆伯伯邀我去陆府叙旧,我就去了,才在书房坐下,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就突发变故,莫名其妙的陆兄就把他儿子陆望知交给我,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但我看到你陆伯伯身上的伤口就已经明白,当时的事态有多严重,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带着望知逃跑,你爹我对圣都不熟,只能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也许是当时场面太混乱,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我和望知趁天黑躲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等白天城门开了就逃出去,我没和你大伯打招呼就消失了,后来才知道,你大伯他原本想去找我,但是因为他是刑部侍郎,被温志连累,一起关押候审”

“我们两人一路狼狈,走路加蹭车,才走到瓦州,我们一看,诶,后面没有追兵,便打算歇一歇脚,没过多久,大概五天吧,陆家命案告示就下来了,当时这件事很轰动,看告示的人实在太多,我带着望知没法挤进去,只好让他在墙角等我,我告诉他别乱跑,他乖乖的点头,我就一个人挤进去,告示上清楚写着,陆家十七口全部死亡,凶手是刑部尚书温志,择日处斩,月月,你知道吗?这是不可能的,温伯伯和我们都是好友,他什么人,你爹最清楚了,我当时想着,这不行,我得回去看个清楚,当我回到安置望知的地方时,发现他已经不见了,我拼命的找啊好,怎么都找不到,怎么办啊?”

说完,他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是我没有照顾好望知,都是我的错,我还有什么颜面下去见你陆伯伯啊”

祁令月用袖子擦了擦祁杰尚的眼角,“爹不哭”

后来祁杰尚疯了,直到祁杰书无罪释放,找到他。就这样祁杰书把祁令月接来圣都养病,祁杰尚疯疯癫癫了两年,如今他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但他也命不久矣。

“月月,你答应爹,一定要找到望知哥哥,一定要找到他”

“嗯”

祁令月起身,“找?我上哪找啊?您老也没和我说他长啥样,有何特征啊,诶呀”

说完,祁令月又躺下,嘴里嘀嘀咕咕,“瓦州?”

六月底的太阳已是很浓烈,庄清清已经好几天没见他们两了,今天趁有空把他们都约来碧玉轩。

碧玉轩是圣都出了名的茶楼,老板非常神秘,至今没人见过,如今投靠了庄家,人气更没得说了。

祁令月站在楼上,望着远处发呆,庄清清熟练的泡起茶来,张子宸迫不及待了,这茶楼平日想约都难约上,今日可要好好鉴赏一番。

“诶,张哥,她这是咋了”,庄清清头点了下祁令月。

张子宸压低声线,“不知道啊,一来就这样了,心事重重,该不会还在想那个哑奴的事情吧?”

“我猜也是,但我娘和我说,人要是在圣都消失,基本找不到了,因为啊,**不离十已经在玄~影~司~咯”

庄清清在说玄影司的时候,故意放大音量。

祁令月回过神,“听见啦!”

庄清清龇牙咧嘴的,“月月,快来快来,茶好了”

张子宸轻轻捧起茶杯,小口的嘬了一口,语气夸张的不行,“嗯,好茶好茶,碧玉轩的茶果然名不虚传啊”

庄清清斜眯着眼看着张子宸,“张哥,我泡的是从家里带出来的茶,并不是碧玉轩的茶”

张子宸咽了口水,“你……你来碧玉轩带什么自己家的茶啊?”

“哈哈哈”,祁令月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张哥,她和你开玩笑的”

“果然还是月月最了解我”,庄清清得意那样。

张子宸,“……”

庄清清把茶递给祁令月,“你还在想哑奴的事吗?”

“没,我听我爹说,玄影司最近抓了个人,好像和‘画皮案’有关的,我就想应该是哑奴了,罢了,我们能发现哑奴,他们也可能会发现,只是……”

“只是什么?”

“说不上来,总感觉我们身边有玄影司的人在监视我们呢?”

庄清清立刻起身左顾右盼,“不会吧!我们这三个小喽啰,玄影司盯我们干嘛呢?”

“呵呵,可能是我想多了,哈哈”

庄清清看祁令月端着茶杯也不动,“你喝啊,真的挺不错的!这碧玉轩以前是独立的一个茶楼,最近不知怎么地,居然同意附在庄家名下,可把我娘高兴坏了”

“谁不想立在你们庄家名下,背后这大靠山,别人是想挤都挤不进来吧”,张子宸打趣道。

庄清清突然眼色一变,盯着张子宸说道,“张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说我啊?你觉得我怎么样?人嘛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脾气吧也没月月好,但我有钱啊!你把我娶回家,就相当于娶了整个庄家的产业,以后你不用再在乎你那点俸禄了,你身后可是有整座金山银山啊”

“你……你你你,羞辱我,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刑部郎中,但男儿志在四方,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我如果就这样坐享其成,日后终将消磨我这一身傲骨,我不要,我定要闯出一番属于我的天地,不负此生”

一段慷慨的发言,庄清清和祁令月听得傻眼,这孩子怕不是疯了?

“你就守着你那破四方吧!笨蛋”,庄清清生气不想再理会他。

祁令月知道庄清清一直喜欢张子宸,可这张哥呢,到底知道不知道啊,还是他知道但一直装傻呢?

祁令月一直觉得,此生能得这两位好友,真是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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