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朝来从书桌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漆黑的盒子放到桌面上。修为降了一个层次之后,岑朝来因为体虚也无法修炼,只能静养。背后的肉已经长出来了,但是伤口时不时就会撕裂开,渗出的血染红了衣衫。但岑朝来一点也不在意伤口,只是最初在夜里时不时被疼醒,到现在伤口裂开流血的麻木。
岑朝来把落依山当空气,从一盒赤珠中挑选了一个黑红的珠子,直接修炼了起来。
落依山看到他闭着眼睛打坐修炼,黑红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的化为齑粉。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之前的甲一吸收完这样的珠子之后兽化的行为。
落依山有些恐惧,想要逃离岑朝来。万一岑朝来也变成了野兽,和他同处一室的自己岂不是第一个被噶?落依山腿脚发软的跑到门边,用力的拉开门,但是怎么也打不开。
“甲一,开门!”落依山小声的叫唤着,时不时回头警戒的看向岑朝来,他怕惊扰了岑朝来,岑朝来万一直接发疯,他死得更快。
外面没有一丝反应。落依山喊了半天,喉咙都嘶哑了,他逐渐有些绝望。在这个塔里,自己只是个底层小人物,谁会在意自己的想法呢?落依山心中酸涩,怨恨的垂下眼。
岑朝来睁开眼睛,犀利的眼神朝着落依山看过来。一瞬间落依山觉得他会生吞活剥了自己,但是岑朝来收回了视线,站起来走到桌边拿了一杯水,有些狂躁的喝了几口。
岑朝来坐在沙发上极力的克制着体内的暴动,虽然修为还没有恢复到之前的水平,但是体内白珠里的力量充盈了许多。不过赤珠中的混气也被吸收了不少,岑朝来感觉大脑被针扎了似的一阵阵的疼,心绪不宁有些暴动。
“过来。”岑朝来微微抬头看向落依山,他整张脸处在阴影中,面容看着有些阴鸷嗜血。
落依山惶惶不安的看着岑朝来,双腿发软不敢动。
岑朝来感觉体内混气如同野兽在笼子里横冲乱撞,他全身剧痛无比,失去了耐心,丹凤眼冷冷的觑着落依山,低喝道:“过来。”
落依山害怕的发抖,咬着嘴唇小碎步的挪过去。
岑朝来已经不想等了,千丝万缕从掌心弹射到落依山身上,将他拖拽到自己的面前。落依山脑袋撞到桌脚,抱着脑袋当即嚎啕大哭了起来。
岑朝来没见过男人哭得这么凶,愣了一下。但是他从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男人,“闭嘴。”
落依山依旧哭得厉害,眼泪都出来了。
岑朝来想要过渡混气,此刻对落依山的包容性比平时高了些许。黑色的雾气从掌心顺着千丝万缕如同毒蛇一般钻进落依山的灵魂。岑朝来感觉身体一阵阵的轻松畅快。
落依山只觉得自己好似被放进冰棺,然后被急冻。他在千丝万缕的包裹中痛叫哀嚎,好似有一道道刀刃般的丝线,将他的灵魂切碎了。
岑朝来保持着一丝理智,克制住体内的烦躁停止了过渡混气。他凉薄的看着地上湿漉漉的瘫软的身体,伸手在落依山的头上摸了一下,昏死过去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岑朝来让甲一把人送回到牢房,确认人无事。这次,岑朝来尝试着多过渡一点混气,试图提升落依山灵魂的承受阈值。显然他的试验很成功,但是落依山的灵魂被更多的混气充盈,落依山也比之前更疼。
甲一进来把泥泞不堪的人抱起来来到落依山的牢室。落依山的牢室和岑朝来的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虽说也是单人间,可是就只有一张简陋的单人床,桌子也没有。一个隔开的卫生间,连盥洗盆和淋浴器都没有。
岑朝来双腿微分懒洋洋的撑着地面,白色的裤子被汗湿,布料黏湿的贴着皮肉。因为亢奋导致血脉贲张,下面高高的竖起。上身因为伤口依旧光裸着,白皙的肌肉微微泛红。汗珠顺着硕满的胸膛滑下来,堆积到腰腹。
岑朝来惬意的喟叹一声,修为虽然没有回到原来的层次,但隐隐约约也要冲顶了。只是体内还有不少混气无法排出体外,岑朝来只能停止修炼。
他站起来,背后的伤口因为肌肉兴奋撕裂开,鲜血缓缓的渗出,染红了他的背脊。岑朝来走进浴室,过了一会儿水声响起。刺骨的冷水从头顶浇下来,身体的燥热慢慢平息。他光着走出来,水滴滴落了一地,湿脚印一路蔓延到床边。
甲一敲门进来,目不斜视。他走到咖啡机前研磨一杯咖啡递给岑朝来,然后跪在地上用毛巾将水迹全部擦干,最后又将染血的沙发换下来。
甲一将准备的衣服放在桌子上。
岑朝来低声道:“下去吧。”
甲一:“是。”然后躬身退出去,将门掩上。
岑朝来来到窗户边,推开窗户,傍晚柔和的风吹在脸上。时冷时热的身体被风吹着,像是丝绸从皮肤滑落。身体的混气依旧横冲直撞,被岑朝来压制着。这种感觉并不好,或许一点点提升落依山灵魂承受阈值太慢了,得找个方法,将落依山的灵魂阈值提升到最大。
岑朝来放下咖啡,一只眼睛赤红的鸟儿在附近徘徊,看见了窗边的猎物,立马俯身冲了进来。还没有靠近,就被一层光膜电得焦黑,坠落进假如河。
魂力增强了一些后,岑朝来已经能够翻开千相册,册子还跟之前一样。他不确定审判塔里的诡物勘察系统会不会检测到,以防万一,岑朝来谨慎的没有将里面的诡人召唤出来。
千相册放在窗台上,被风翻了好多页,风似乎见总是空白,觉得无聊极了,干脆停下来。岑朝来将千相册丢到桌子上,趴在床上休息。没有噪音的夜晚,十分的安宁且惬意。
落依山醒来时,看到光秃秃的墙壁和简陋的设施,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这是岑朝来给自己安排的单独牢室。落依山先是嘀咕落差太大了,后来也想明白这里就是监狱,岑朝来是特殊对待,自己又没有什么特权。房间虽然简陋了些,但是私密性强,还不用睡在狭小的沙发上,总担心半夜掉落在地上。
身体已经没有那种分割的疼痛感,落依山坐在床上发呆。
甲一敲门进来,看到落依山醒了,叮嘱道:“以后这就是你的牢室了,活动按照墙上贴着的规章制度来,我将不负责你的生活了。”
落依山呆呆的,看了一眼墙上贴着的规章制度,“好的。”
甲一说完就离开了。落依山走到门边看规章制度,没有了岑朝来的庇佑和给予的特权,他的生活恢复得和塔里其他的人一样,活动要按时参加,饮食和休息都必须按照规定时间。
落依山心里有些纠结,衡量之后,还是觉得自己更能够忍受这种生活,呆在岑朝来身边太危险,时刻得看人脸色,小心翼翼举步维艰,随时担心小命不保。
傍晚5点半,落依山按照时间去食堂吃饭。他不敢多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牌里有没有钱币。结果刷身份卡时,看见余额上好多的零,于是手脚放开了很多。还额外点了一份甜点。
食堂依旧十分的安静,狱警持枪站在四周警戒,眼睛巡视着周围。落依山出现在食堂依旧引起了很多的注意。大家交头接耳时被狱警呵斥,于是食堂又恢复了安静。
落依山毫无察觉,找了一个角落吃饭。一个餐盘放在自己的对面,落依山看过去,瘦弱的男人坐下来,朝落依山和煦的笑了笑。落依山见他看自己的眼神熟稔,好似认识自己一般,可是落依山不认识他,于是低头吃饭也不理会对方。
男人见状,失落的低头吃饭。
吃完饭落依山回到牢室,拿起洗漱用品去盥洗房洗澡。他想起15层人挤人、肉贴肉抓紧时间冲洗的经历,落依山心里十分的排斥。他来到盥洗房,发现这里十分的宽敞,还有小单间,心里不由得十分的开心。
盥洗房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分布着。落依山没看出来这是大家在抱团排挤,互相警戒的行为。他看到有一个小单间门是开着的,里面无人。他左右看了看,大家都站在水龙头前闲聊,没有想去里面冲洗的意思,于是落依山欣然的走进了最后一个单间。
外面站着的一群人全部愣住了,神色各异,有的幸灾乐祸,有的眼神玩味,皆是一副看戏的姿态。盥洗室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这么不懂规矩的人了。
“玫瑰骑士,这人居然敢抢你的淋浴室,我帮你进去教训他。”一个壮汉抓住几乎想对楼然献殷勤。
楼然拦住他,“不用,让他用吧。”楼然是西骑士长最近的组织的圆桌骑士之一,代号玫瑰。虽然也是咫者,但是是咫者冠首之一,被骑士长提拔上来,自然比底下其余的咫者地位更高,知道的也更多。比如,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孩是东巫主的小情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跑到盥洗房来洗漱了。
楼然决定先等待观望一番。
壮汉不明白玫瑰骑士怎么这么好说话了。要知道,审判塔虽然制定了这些单间是先到者先得的制度,但事实上并不是如此,盥洗室里地位权利说话,每位区长的近侍咫者使用了小单间之后,就默认这是他们专属单间,之后其他人不能进去。如果你想进,也可以向那些近侍咫者发起挑战,但要是被打死了狱警也不会管。
玫瑰骑士的专属单间被一个瘦弱的貌美男孩占用了,这件事在盥洗房传开,大家都很好奇那个男孩是谁。于是大家都知道那是东巫主的情人。
大家对落依山的态度更加微妙,觉得他真的很受东巫主的宠爱,如此挑衅玫瑰骑士,骑士都默认隐忍了。
一时之间,落依山在外备受尊敬,风光无限。落依山知道自己是借了岑朝来的面子,但是他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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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个人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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