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在小弟的拥护下急色匆匆的来到翼云帮。他此前正骑在女人身上,酣畅淋漓之时,门突然被推开,助手连滚带爬,神色惊慌的大叫:“帮主,有人闯进帮会大开杀戒!”
季风惊骇,帮会悬挂着东区所属的旗帜,一般没有人敢擅闯。谁敢公然挑衅东巫主?他立马肃然起身,拿起桌上的配枪,怒色冲冲,“跟我走!”
季风站在帮会门口,里面鸦雀无声,门缝隙渗出的血顺着台阶淌了一地。季风妍媚的脸白了白。
助手吓得直哆嗦,提议道:“帮主要不派遣下属进去探探风,以免里面有暗算。”
季风心里却隐隐不安,大脑刺痛,隐隐约约感受到晚了,什么都晚了。
甲一从里面拉开门,扫视了一眼众人,目光暗沉的落在季风身上,“副帮主,二楼请吧。”
季风脸色霎时灰白,瞳孔颤动的看着甲一。他看到甲一身后六十多颗头颅悬挂在屋脊,像风铃一般摇晃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得老大。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无头尸体,鲜血从碗口大的伤口处汩汩流出。
甲一是巫主身边近卫,季风颤巍巍道:“巫主也来了?”
甲一冷哼嗤笑一声。
季风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甲一轻蔑的看着他。“还不快点?”
季风立即整理好仪态,虽然一脸肃正但还是忍不住手脚发软,心中百转千回。
二楼最高的半悬空的办公室。岑朝来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电脑播放着各个研究室里的监控,专心研发的有,浑水摸鱼的也不少。护卫们一一暗自记下来,之后一一论罪问责。
甲一推开门,季风目光放空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张开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后的助理和随从不安的张望着,看到季风在门口惊恐的跪下来,大家也张皇的跪了下来。整个通道都跪满了人。
岑朝来一直看着监控,许久,才得闲一般赏赐给季风一个眼神。
季风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巫、巫主。”
岑朝来笑得玩味,“上次南家主的宠物帮会,你和蚕语将其拦下来。其他区嘲笑我东区无人。我特来看看,人确实是没有几个,也不怪其他区嘲笑。”
季风浑身发抖,汗大如豆,“巫主亲自莅临,我恭迎不及,还请巫主赐罪。”
岑朝来脸上瞬间阴鸷,凛冽的看着季风。
季风被他压迫得抬不起头,秀丽的脸庞看起来令人有几分不忍。
甲一在岑朝来耳边道:“巫主,各部门负责人全部到了。”
岑朝来点头,护卫们押解着各部门负责人跪在地上,屋外面跪了一地。负责人们还不知所以,激烈的挣扎着,叫嚣着让人松开,大家看着季风跪在地上,不知屋里内情,纷纷追问。
“放开,你们是什么东西!”
“帮主,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外面挂了那么多人头?”
“这里是东区的领域,岂容你们放肆!”
岑朝来听着外面的声音,面色沉静,垂眸看着监控,情绪和心思 更加的令人难以捉摸。
季风回头暴喝,面容狰狞扭曲,“闭嘴,给我安静!”
外面闹哄哄如市场叫卖般的声音霎时安静下来。
岑朝来凤眼一挑,调侃道:“帮主威严显赫。”
季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属下不敢在巫主面前卖弄。”
岑朝来低沉道:“你确实不敢,翼云帮漏成了筛子。”
季风心虚的躲开眼。
甲一目光炯亮的站在门口,看着地面黑压压的人头,威赫怒容的传旨:“安保工作谁负责?”
一个一身浮肿白肉,肥头大耳的男人抬起头,颤抖疑惑的说:“是、是我。”甲一抬起头,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中年男人。男人剧烈的挣扎,尿湿了裤子。骚臭味在空气中弥漫。他被护卫压得死死的,挣脱不得,扭曲的怒喝:“你凭什么杀我!你是什么东西!来人、来人!”
甲一冷笑,“把暗探奸细带上来。”护卫押解着几个人上来,暗娼囚女、门口商店店员、戴眼镜的斯文帮众......一系列奸细被按在地上。
护卫们抬起枪,对准奸细,同时开枪。安保部长张大了嘴巴,还来不及说话,脑袋被子弹打得稀碎,只剩下半个脑子挂在脖子上。
岑朝来丝毫不在乎外面情况,他在电脑上输入几个密码,监控画面一转,里面的每个人都是面色肃正专心的做着手头上的工作。大家在火车车厢外安装火炮,增强防御。
甲一:“人事负责人?”
所有人噤声,颤抖的挤在一起取暖,甲一冷笑,随机点杀几个人,立马就有人站起来指认。
“器械部门负责人?”
“药物部门负责人?”
......
岑朝来如同魔鬼,他在白纸上圈出一个红圈,甲一就问责带枪执行。
季风心死如灰。
白纸上密密麻麻的红圈,名单上数十名字竟只五六个安然无恙。岑朝来将笔放下,才重新看着季风,“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蚕语呢?”
“属下不知,属下也有三天没有见到帮主了。”
岑朝来站起来,他瘦了很多,气势也不明显,但谁也不敢直视他。
“对你的工作有什么不满吗?”岑朝来好似极为体恤下属的领导。
季风俯首磕地,“属下不敢!”
岑朝来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按在膝盖上,温柔的抚摸着。明明岑朝来没有使什么力气,但是季风却感觉如同千钧,他全身发抖不敢动弹。“可是我觉得我将你下放到帮会,你心里不满,要不然怎么会把这里弄得乌烟瘴气不堪一击呢?”
“可有他人知道里界?”
季风浑身一紧,立马斩钉截铁道:“除了我和蚕语,绝无他人知晓。”
岑朝来抓住他的头发,看着他的眼睛,“还不算太蠢。”
刀刃贴着季风的脖子擦过去,季风睁大了眼睛,劲动脉上滋出鲜血。临死前走马观花一般看到了很久从前,他本是巫主近卫,被派遣到帮会任职,但事事被一个从底下牢狱里爬出来的异人压了一头,最后对方做了帮主,他做了副帮主。
失去了巫主的倚重后季风放任自我又不甘心,后来有人出主意可以帮他干掉蚕语......蚕语死了吗?他骤然从醉生梦死中清醒,是谁在挑拨离间,他怎么记不住那人的模样了?
季风的眼睛蒙了一层灰,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想告诉有人挑拨离间,可是他的喉管不断的漏气,鲜血倒入气管,根本无法说话。
岑朝来将他推开,季风冰冷的尸体跌落在地。
岑朝来身上不沾一丝血,拿过布巾擦拭掉短匕上的血液。“让乙二从周年庆中表现卓越的咫者中挑选人下来任职。让蚕语立马来见我。”
“是!”
岑朝来看着地面上跪着的零星几人,“从此以后,我只希望看到这里固若金汤。”
几个负责人被满地尸体吓得魂不守舍,颤巍巍连声道:“是!是!”
岑朝来来到蚕语办公室,在办公桌右上方的座机上按了一个号码,嘟嘟六声后挂断。霎时,屋里摆设骤变,沙发办公桌全部不见,室内空荡荡的,西墙上出现一扇门。岑朝来输入密码。门被打开。眼前赫然是一个空间异能开辟出的空隙。
研究所负责人斯克立马迎上来,闻到了岑朝来身上的血腥味儿,笑眯眯道:“巫主在外界大开杀戒了?外界确实是不像样,防守漏的像筛子。我真有这里被审判长或者其他几位虎视眈眈测区长们发现。”他说话吊儿郎当,实在是看不出来他有多担心。
岑朝来问道:“蚕语多久没有出现了?”
斯克略一回想,“大概有两三天没有出现了。”
“近来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斯克摇头,“一切正常。”
岑朝来:“带我去看看火车制作到哪一步来了。”
斯克点头,在前面引路。两个人来到一处极为宏大的空间处,一列半成品火车陈列在中间。斯克调出数据,朝岑朝来介绍:“车厢已经全部做好,但是防御和火炮需要赤珠和绿波石,这两个资源太少了。我们最近提出了一个新的防御系统,可以抵抗混气侵扰,但还在研发中。”
岑朝来问道:“如果绿波石和赤珠供应正常,需要多久完工?”
斯克皱眉,“我可以将时间压缩到半年。”他看着岑朝来:“半年后,我们就有足够的能力抵抗审判塔,去往诡域。”
岑朝来点头,丢给斯克一个无杂质的赤珠,“研究一下,混气是怎么被抽取出来的。”
斯克知道东区获得了魁首,准备向东巫主提议赐给他一颗赤珠研究。他欣喜若狂,也不管面前站着的巫主,兴奋的跑开,“我去研究去了,巫主请自便。”
岑朝来并未计较,他在走廊上走了几圈,参观了一下,大家都在各司其职。
“巫主,734研究员吩咐我将这个给您,他说效果比之前的改善提升了很多,可以缓解疼痛,提升灵魂承受阈值。”
岑朝来接过药,看了看瓶中灰褐色的液体。
回到审判塔的走廊上,岑朝来站在栏杆处,往下看,是深不见底的漆黑牢狱,抬头看是琳琅的琼楼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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