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昌——
元澈求见高将军,却被城外侍卫阻拦,恰巧路过的高妍瞧见了她,冷冷道:“放她进来吧。”
元澈亲切地与跟高妍攀熟:“我们之前在江府见过的,论起来我们还是表姐妹呢对吧?”
“真论起来,也是我跟元宵表姐妹,你我没有半分关系。你无缘无故来北昌,到底有何事?竟还要攀亲带故求人?”高妍看穿了她。
“我……”元澈犹豫后坚定道,“我想借点兵到江峡关。”
“江峡关就像是个弃子,朝内都已经决定抛舍了。”
元澈打断她。
“我知道。”
元澈卸下亲切的笑容,跪下磕头,哭诉祈求道:
“可我朝很多将士兵卒还在里面,还有我挚爱的人还在里面,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也如弃子一般,在江峡关与敌国同归于尽,他们的命明明可以救,都说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朝亦为一体,我求你救救他们吧~”
高妍制止连续磕的元澈,难言道:
“不是我不救他们,只是若没有十足把握,我手下的人岂不也是枉送性命嘛。况我爹又是镇守此地,不会轻易松手的。”
“这你放心,我定将他们完好安全送回来。只是你爹那边我此时确实说服不了,情况紧急,我耽误不了太久,还请你帮我。”
“你的意思是让我假传军令?”高妍疑惑道。
“我知你外冷内热,不会忍心将他们置之不顾的对吧?”
高妍细想了几刻,断言:
“罢了,仅此一次,我只能调你三成,不论何后果你全都自己担着。”
“多谢,多谢。”
元澈临走前,高妍还专门嘱咐:“这都是我特意调过来的精锐,你切勿莽撞,就是你死了,也要保住他们,给我惜命些,最晚后日午时给我返回。”
“多谢。我一定将他们完好接送回来。”元澈一个劲儿的感谢。
元澈和魏楠借兵快马加鞭到江峡关,准备硬攻而战。
魏楠道:“有了北昌的勇猛将士,虽说不能保证毫无死伤,但全身而退绰绰有余。”
“那就好。”
元澈身手不强,不能卷入军中,交由魏楠领兵代战。
“众将士听令!”魏楠宣令,“将我朝所有人,是引是救,无论何法,将他们带出江峡关,随我一同给我冲进去。”
“是。”
一时江峡关充斥着厮杀声,尸横遍野,到处弥漫着硝烟和血腥。
元澈沿着相对安全的边沿,一路摸到了魏黎星所在的营帐。
魏黎星还在和祈朝人,柳柯等人僵持。
“我是祈朝将领,命却不值一钱,我们主上出战前给我下令,不收复江峡关,便要我拿自个儿头颅来换,所以我若撤,回去也是死,为何不爽爽快快战一场?”
元澈偷窥这一幕,立马站出来,端言:“这位将士说的有理,那我作为远朝求和使者,恭敬不如从命。”
魏黎星不理解元澈在说什么。
“受我朝陛下之令,命我等立刻撤兵,拱手相让于彼方。对了,替我朝陛下转达祈王,盼来年与友国共谋天下大计。”
祈朝将领听此番话甚是得意:“你们远朝本是小国,若没有我祈朝庇护,早已走向灭亡,如今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啊。”
元澈道:“早知将军骁勇善战,我朝自认卑弱。”后转向魏黎星,命令:“还不快快放下剑。”
魏黎星不解其意,踌躇了许久,才倔强地将剑落下。
柳柯在旁作笑:“呵,陛下何时盼你个小丫头来求和了,将军莫要相信这幅鬼话。”
柳柯话还没说完,有一将士来报,“禀报将军,不知从何处来的一队人马突袭我朝,现已损伤惨重,怕是不堪重负。”
将军知道被骗了,敌意全然涌上面容,将矛头指向元澈,“给我杀。”
将军的剑刃离元澈仅有半寸之距时,被魏黎星一把翘回去,插向自己的心脏,就此丧命。
“反正回朝也是死,死在这还光荣些。”
元澈告诉魏黎星江峡关被埋下大量火药,随时可能炸毁,要赶紧逃离此地。
二人双双逃出营帐,奔着江峡关的出路。
而柳柯被魏黎星调了脚筋,划了膝,双腿如木棍,走不了路,得此消息,只能一步一步爬,祈求上天多给他些时间,让他爬出去。
路遇一祈朝营士,瞬间将刺刀刺向魏黎星,好在魏黎星反应快,拿剑先一步刺穿对方,与之同时的他身体里从对面也伸出一把赤刀,他见那把匕首甚是眼熟,待那人倒下后,见元澈眼白伏出红血丝,她第一次杀人的惊恐早已消失不见,似乎在心里笃定:
“若要动我的人和物,便是要用命来偿。与己对战,赢的人愿赌服输,输的人不识好歹。”
魏黎星看她的眼神,觉察元澈已不像从前那般,身上像是生出了一种坚韧与无所畏惧,拼尽全力也要守护自己的东西,他只觉得心疼,不知在这期间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事实不允许他想这么多,随着江峡关后山一阵火焰爆炸声,元澈一声“快走。”
在背后战火的追逐下,所有人快速逃离了江峡关。
柳柯拖着废烂的双腿,终是没能爬出来,到死嘴里嘟囔着:“从小到大,无论家里还是朝里,所有的事情我做的永远是最好,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
为什么?”后死不瞑目炸为灰烬。
战火纷飞,“嘭”的一声,江峡关霎时夷为平地,战争却没有结束,在魏楠带领的勇猛兵力下,远朝将士皆相安无事地逃了出来,期间还夹杂着部分祈朝士兵。
灯儿也赶来援助,身后的紫龙卫可比寻常士兵要强悍百倍。
元澈渐闻笛声,果然西北方迎面而来的是一群乌压压的狼嚎,正中央的正是瑾予,狼群愈来愈近,听笛伺机而动。
所有人和狼一拥而上,江峡关外的这场战争短暂而猛烈,将祈朝很快拿下。
战争终于暂时结束了。
皇宫——
“枉我一心栽培他,柳柯这个废物。”太子殿下吐出果皮,唾骂道。“我费心没能让元璟文如愿,任他如何进谏都没能撤下江峡关战火,却还是输了,算我兵败一子。”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转下脖颈,闭眼缓复了会儿心情,又狞笑道:“不急,接下来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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