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页，我知道你什么都懂。你先冷静一下，你听我跟你说。”
“我是生意人，在职场上讲的都是利益。我不能因为知道合作方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就让负责这个项目的员工们近几天没日没夜工作的劳动成果付诸东流。”汐俞语重心长地说道。拿出自己在路上买的红酒与提前跟前台拿的高脚杯。
汐俞知道汐颜在比赛期间不能喝酒，也免得多问那一句。
汐颜也慢慢冷静下来，“姐，你跟那个王八蛋面谈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酒杯不能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
汐俞仰头抿了一口，轻声笑道：“知道了，你姐我在这趟浑水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能被这种人占便宜了不成？”
汐颜喃喃道：“最好是这样。”
汐颜把话题转回景澜顷的好消息上，“姐，你不是吧！她才入职第几天啊，你就让景姐姐独自出差谈合作啊！”
汐俞被说得莫名其妙。谈起工作，汐俞一改常态，一本正经地问：“怎么了？你有问题？”
汐颜对上汐俞的眼神，被吓得缩回去，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没……没有，只是想起我也是被你这么培养的。就有点后怕。”
“你怕什么？我不吃人。”汐俞云淡风轻地说道。
“你是不吃人，但你安排的工作就不是人能干的！哪有领导让刚上任两天的新员工出差谈合作的啊。”汐颜说道。“我甚至都没有实习期的过渡。”
汐俞此刻的眼神带着点侵略性，汐颜一看就明白，这是她从小到大都害怕的眼神。
“别人都巴不得直接跳过实习期，你倒好，还怪我不先让你当一两个月实习生来适应。”汐俞语气毫无波澜地说道。“再说了，那时候是我带着你去的。你个小兔崽子，还埋怨起来了。”
汐颜不甘示弱，“那时候我才多大。”
这话汐俞就不认同了，自己本来也没有比汐俞大多少。“我才比你大几岁？你跟我扯这个。”
“3岁！”
“你也知道是3岁啊！”汐俞继续道，“咱爸当初就是这么培养我的。”
汐颜知道自己说不过汐俞，傲娇地转身哼了一声。
往往到这个时候，汐俞成功欺负到汐颜就会收手，主动找其他话题。“景澜顷这个孩子，只是比刚进公司的我略逊一筹。”
汐俞客观地评价道：“这半个月下来，我大概知道了她身上的优缺点。缺点显而易见，缺少工作经验，在处理问题方面有点迟钝。优点也不少，语言逻辑强，掌握了课本的知识，最重要的是，澜顷她肯吃苦，肯学习，肯改正。”
听到正事，汐颜也收起那股吊儿郎当的状态，耐心地听着。
“我觉得，她要是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工作态度，往后的日子一定能坐到总监的位置上。”汐俞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汐颜也为公司有这样的一个人才而高兴，但是据刚刚所知的工作来看，未免太难为一位新人了。又或者是因为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姐，我还是想说一句。不管她再怎么优秀，她只是一个刚从学校踏出并走进社会的小孩子。”
汐俞只是敷衍地点点头，眼里只有酒杯里的酒，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汐颜见状对其怒道：“汐俞！端正你的态度！我跟你说正事，不是开玩笑！你以为这个方法适用于所有人吗？我们出身名门，我们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我们可以根据对方地一言一行来判断是非曲直。她呢？她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汐俞被汐颜这么一吼吓到了，原本在杯里摇晃的酒有很明显地停顿。汐俞挺直腰板，对上那双怒意的眼睛，微微颔之。
汐颜把语气放柔，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在想，我们姐妹俩都这么过来的，现在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存在，这个方法没有什么不妥。对吧？”
汐俞的小心思被毫不留情地戳破，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长发遮住了眼睛。被汐颜这么一说，越发质疑自己的决定与方法。
汐俞的一举一动都被汐颜看在眼里，汐颜不需要汐俞多说也知道她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汐颜伸手慢慢地靠近汐俞自然放在身旁的手，刚触碰到的时候感受到对方一颤又回归平静。汐颜轻轻地拉过，放在自己腿上并两手握着。“当初我刚到公司两天，你就安排我去谈合作。我什么也不懂，生怕因为自己出什么差错，害怕因为第一次没表现好被贴上否定的标签。我甚至在那之前想过，无论对方提什么要求，能换来第一次的成功都是值得我去做的。这不单单是你在不在我身边的问题。给公司里的人一个好的第一印象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汐颜说着说着，替当时的自己感到幸运，“还好对方是正人君子，不是什么好色之徒。而且还有你作伴。不然，我真不知道现在的我会是怎么样。”
什么？汐俞听到这段话的时候脑海响起嗡地一声。自己一直保护的妹妹差点被自己毁掉整段人生。被自己压下的恐惧卷土而来，页页很幸运，但她呢？我是做了什么啊，竟然把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往火坑里推。
汐俞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手里的酒杯掉落在地。安静的房间把玻璃掉地破碎清脆的声音也显得刺耳。白皙的小腿上沾染红色的液体。
汐俞红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声音有些哽咽地道歉着：“姐姐知道了，页页对不起，姐姐错了。还好你没事。”
汐颜从桌上抽张纸给汐俞擦眼泪，安慰道：“都过去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要不是你，我能这么优秀吗，不看看是谁带出来的。”
“是啊，都过去了。”汐俞重复道。
“页页，你回去吧。今天累了，我要休息了。”
“好。”
汐颜听出来言外之意，在离开之前把玻璃碎片清理干净避免汐俞因此受伤。
汐颜回到房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十六分。
夏瑶仿佛一直等着汐颜回来，这样就能够第一时间给汐颜开门。
“汐颜姐，回来啦。”
“嗯，我先去洗澡了。”
汐颜越过夏瑶就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夏瑶眼睛追随着对方的身影，自然是留意到鞋子上沾染的红色与对方身上一股扑鼻的酒味儿。
夏瑶站在原地发呆，只是……怎么感觉汐颜姐的心情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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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俞：原来曾经因为我的决定差点伤害到页页，现在还有可能伤害到澜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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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当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