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言被众人压赴刑场,甚至连审都没审,百姓听到风声,纷纷赶来,只为一睹魔物。
本来烂菜叶子都准备好了,却被官差拦在了一百米开外,连模样都看不清,更别说丢过去了。
“瞧这身形,是个年轻人啊。”一个大娘挎着菜篮子问。
“魔物本就不会老,是个年轻的模样很正常,别管了,看吧。”
此时凌君言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周围围着一众官差。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好像再等什么人。
“大胆魔物,胆敢为祸百姓,罪不容恕,本县今日便将你就地正法!”
县令坐在正对面慷慨陈词,凌君言根本就不想理他。
看着他丝毫不惧的模样,虽然是拉来背锅的,也看得县令一阵恼火。
“果然是魔物,行刑都不怕,可今时不同往日,绑在你身上的是本县特求的缚魔锁,保证你插翅难逃。”
这县令还真是做戏做全套,连缚魔锁都出来了。
可凌君言依旧沉默。
县令咬咬牙,“行刑!”
“等等。”
一道沉沉的声音响起,凌君言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心道:终于来了。
县令见到来人面貌,瞬间站起身,上前迎了几步,恭敬道:“知州大人怎么来了。”
被称为知州的人瞄向凌君言的方向,“当然是来看看所谓魔物是否真有三头六臂。”
说罢,他直接走过去,县令抬抬手,却也不好阻止。
凌君言看着来人越走越近,细看那人眉毛稀薄,长着一对大小眼,嘴边有颗痣让人难以忽视。
凌君言仔细回忆了一下,和朝中的那人倒确是有几分相似,于是心中便大致知道答案了。
知州在凌君言面前站住,身高矮了凌君言半个头,却傲气的很,他以打量的姿态看着,大小眼更明显了。
“看来魔物也没什么了不起啊,我还真以为能刀枪不入呢,如今还不是被抓起来了。”
他笑着,这时凌君言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角轻勾,那种轻蔑的眼神最终还是刺激到这位知州大人了。
可还没等他说话,凌君言率先开口了,“终于肯出来了?”
刺史闻言将刚要说的话憋了回去,又变回了那副傲慢的模样。
“听这话,你认识我?”刺史多少有几分惊讶。
可下一秒就被打脸了。
“那倒不至于,仗着几分相像才被认出来的庶子罢了,说认识,你还不配。”
“你!”
“那个县令也是你的人?”凌君言再次打断他。
结果这知州又被带偏了,“就他?一个蠢货而已,岂配与我同船?”
“那我倒是很好奇你的这条船上都有谁。”
“你猜啊,不过现在这些对于你来说还重要吗?”
“那,你们接下来打算让谁做皇帝?”凌君言不管他回答了什么,只是一味地问。
知州挑挑眉,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你猜啊。”
凌君言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低声且缓慢道:“老十一?”
知州歪嘴一笑。
此时某王府。
“阿嚏!”
躺在摇椅上的人揉了揉鼻子,“不凉。”
随后又伸出手感受了一下,“无风。”
再然后朝四周扫了一眼,“没猫…怎么会打喷嚏呢?来人!”
这时一个丫鬟来到他跟前,“王爷。”
“快快快去宫里给我找个太医,好日子还没过够呢,身子可不能出岔子。”
“是。”丫鬟退下。
而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正是传闻中的十一王爷,唯一一个被凌君言留在京城的兄弟。
老十一交代完又躺回去,这风和日丽的,太阳晒着可太舒服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感觉太阳好像被遮住了啊。
一睁眼,直接:!!!
青天白日!刺客举着大刀就飞过来了。
“啊吗呀!”
老十一被吓得瞬间翻到地上,眼看着刺客就要到跟前了,却在半空中身子一僵,弧状下落,好巧不巧地趴在十一面前,噶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听到什么动静,抬头一看,只见四面八方一下蹿出来好多弩箭,脑袋都懵了。
接着一个身影“唰”的一下就瞬移到了他跟前,又掏出不知道从哪顺来的上好的一块布,然后就是转转转转转,弩箭就都掉地上了。
他动作连贯,把布往旁边一丢,一个转身甩出无数飞镖,只见潜伏在屋顶的黑衣人有的被打落,有的眼见不成,慌忙逃窜。
一时间,周遭安静了不少。
那人歇了口气,扭头看去,“王爷…”
哎?人呢?
“我我看不见了,什么东西啊,快把这拿开!”
这布当真不小,把老十一整个人都包住了,从外面就能看出里面的人有多努力挣脱。
那人一慌,赶紧上手把老十一从布里解救了出来。
重见光明后,老十一瞬间瘫坐在地上。
那人满含歉意道:“抱歉王爷,属下不是有意的。”
老十一凌乱地仰头瞥了他一眼,“哎我记得你叫允十是吧。”
“是。”
老十一点点头,伸出一只手让他扶,被扶起来后,他瞅着他玩笑道:“要不是你在这,我都要以为是皇兄要杀我呢。”
允十微微垂首:“王爷慎言。”
老十一摆摆手,“哎呀跟你闹着玩的,皇兄不会怪我的。”
说完,他看向地上的尸体,刚刚是还没缓过劲,现在后劲上来,胃里一阵翻涌。
“呕…”
“王爷!”
……
刑场上知州讪笑道:“那也说不定啊。”
凌君言淡然一笑,此刻他想知道的已经问完了。
“我若是你,就把自己藏好,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暴露自己。”
听着他的话,知州心底突然生出些不安,这种不安让他感到惶恐。
竟然害怕了,在这万事都即将敲定的时刻他竟然害怕了。
于是开始与内心深处的自己暗暗较起劲,面上则展现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可没过一会,他就装不下去了。
他直接抬手掐住凌君言的脖子。
站在远处的县令见状一惊,他的位置远,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不想知州竟如此激动。
那边,知州瞪着凌君言狠狠地道:“我的圣上,我若是你,就不会激怒能威胁到自己性命的人。”
虽然窒息感让凌君言难受的紧,但他依旧不屑,这让知州的更加用力了,这一刻,他是真想直接搞死这个目中无人的皇帝。
他的脸上渐渐露出奸笑,结果下一秒。
“砰!”
凌君言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力道蓦地消失不见了,接着猛地咳了几声,随即抬头。
只见知州表情僵滞,眉心爆开了一个大大的血窟窿,同时腰部前突,一支弩箭从身后贯穿身体。
两处伤几乎是同一时间的。
凌君言紧紧盯着那个血窟窿,直到知州跪倒下去,失了生机。
巨大的声响将人群都吓退了,任谁都没听过这种声音,陌生感的加持下,更加恐怖。而县令又想往左走去安抚百姓,又想往右逃命,两头为难,一直没离开原地。
接着,刑场瞬间涌进了好多人,显而易见,是凌君言安排的。
就在这时,凌君言侧头看去,允七正站在混乱的人群里,举着还没来得及放下的“真理”。
凌君言瞳孔微微收缩,很想喊他的名字,可怎么也喊不出来。
允七仅和他对视一秒,就开始手抖。
不是别的原因,就是单纯的控制不住啊。
不对劲,很不对劲!
接着,“真理”脱手了,还没得落地便化作粉末最后消失不见了。
允七直接吐了口血。
我敲,也没说挂还能反噬啊…
他费力地看向凌君言那边,对方已经被他手下的人救下来了,正朝这边来,无论如何自己总算放心了。
不过,这让他明白:命不硬,千万别用挂!
接着,直接倒地。
速度之快,让那边正拿着铁锨对抗官差的百衣都没反应过来。
注意到时,人已然被凌君言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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