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墨家据点处,一路上大量树木损毁,地皮大片得被掘开,看起来更像被什么巨大的东西从地底顶开的一般。
白瑶心说坏了,自己这乌鸦嘴,就三日还真出了岔子!
往前走,果不其然整个据点毁于一旦,满地狼藉。
收敛心神,将内力释放覆盖在小屋前的院落中,果然发现了阴阳术的痕迹,还有黄金火骑兵特殊的马蹄铁印记。
是蒙恬和星魂的联手袭击。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将整个据点搜过一遍,典籍补给散落四处,好在墨门一向不重此类物件。
只是...后院中空荡荡的弟子房舍毫无人气。
只有剑气的作战痕迹,很奇怪。
“白大人,许久不见。”
清风朗月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张公子。”
白瑶转身,杏目微微扫过这一切,“看来这次,是整个墨家欠张公子的人情了?”
张良微微一笑,“不敢当,卫庄兄能同意合作,自然也有他的原因。”
合作?
白瑶面儿上冷静微笑,其实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怎么知道张良是用的什么办法,让墨家和流沙冰释前嫌的!
“子房如此巧舌,可真让人羡慕。”
张良拱手,“不敢,良...也借了白大人一样东西,还请大人勿怪。”
白瑶一愣,不过很快地,就明白了张良为何对她如此客气。
站在断崖边,下面传来自己熟悉的一个个声音,柳眉跳了跳,转头刚说了一个“张...”
再看身边,哪还有张良的影子?
“哎...”白瑶任命地叹了口气,顺着崖壁跳了下去。
今日适逢墨家与流沙都在此处,白瑶落在自己常住的那间草庐屋顶,距离最大的望台还有几丈的距离。
她本想进屋换身衣服整理整理,一进屋才发现,她的东西被搬空了。
毫无保留地搬、空、了。
“...张公子,你可真不讲究。”
一拍脑袋,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也是,毕竟不能暴露这是她的地方。
从小屋几个起落到中间望台,她拎着剑落在望台边的邻崖台阶时,望台上一束束如有实质的目光就以各式各样的方式看过来。
“小白?!”
雪女先站起身来,轻身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她没有受伤,才轻轻抬手整理被崖风吹乱的碎发。
“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都很担心你...”
白瑶知道雪女生气了,她求助地偷偷看了眼后面故意不看她的班大师,班大师瞄了她一眼,也不敢出声。
她无奈,感受着流沙的目光,非常没有面子地拉住雪女的葇荑,眨了眨眼睛,甜甜软软地开口。
“雪姐姐别气,前些日子铁锤兄抢了黑龙卷轴,我怕秦军有后手,回咸阳探听了一下消息...”
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轻轻摇了摇美人的胳膊,撒娇地补了一句,“真的呀。”
感受着后面被她打趴过的隐蝠莫名其妙的眼神,白瑶已经忍到极限了,况且...
还有卫庄在,她的形象不要了吗!
没错,不要了。
哪有什么事比哄雪姐姐开心重要!
阿雪美人松了口,她才偷偷松了口气。
“我听张良...先生说了这几日的情况,辛苦姐姐啦。”
雪女微微摇了摇头,看向身后的高渐离,眼神中询问着有些戒备。
白瑶歪头,莫非还有什么结没解开?
不符合张良狐狸的作风啊?
只见高渐离挡在她身前,看向对面卫庄。
“既然张良先生已经说清了误会,小白虽然打伤过你的手下,但蓉姑娘也拜你们所赐至今昏迷不醒,此事也一笔勾销了。”
大铁锤也起身抓住背在身后的锤柄,警戒着隐蝠和墨玉麒麟。
白瑶终于想起这件事,自己确实还没跟雪女他们解释清。
现在一众人像母鸡护仔一样把自己挡在后头,倒有点不好意思。
未等卫庄开口损人,白瑶机敏地抢在他前面开口。
她与鬼谷的关系还瞒着墨家众人,卫庄那家伙开口,十有**是要完!
“这件事早就过去啦。”
看着栏杆前,目不斜视地看着海天之际的卫庄。
“我已经跟卫老大解释过啦,现在和流沙又成了同一战线,这点小事儿,哪儿能劳驾卫老大记在心上啊。”
本来,“大功告成”四个字已经在她脑中成型了,突听得卫庄冷哼了一声。
她暗叫大事不好,连忙给盖聂递眼神:聂哥哥,救我!
盖聂接收到讯息,随即岔开了话题。
白瑶偷偷给他挑了个大拇指,说自己刚远行归来,要整顿一下,便脚底抹油溜掉了。
刚走到一半,身边人影一晃,是白凤跟了上来。
白凤丢来一个包袱,她解开一看,就是她的那些衣裳!
来不及表达感恩之情白凤就走了,她不知道哪里是谁的房间,此刻只想赶紧换身衣服的小白头领转身就回了自己原来的屋子。
屋里什么陈设都没有,她谢天谢地的以为是张良特意安排的,没让别人住这间。
关上门舒舒服服地用湿帕子擦了擦身体,宝贝地拿出险些以为被处理掉的、白亦非送给她的、她最最最喜欢的那件衣裙。
刚脱下身上的脏衣,正□□地要换衣服时,屋门突然就开了——
羞愤?
惊愕?
无动于衷?
都不是。
在看清来人之后,小白头领从容地用衣服先遮住身体,然后伸手对着门口议事结束回房的卫庄说,
“还不转过去,再看就是额外的价钱了。”
“...你怎么在这?”
“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好吧?”
简洁而有效的照面儿,流沙众看自家老大在屋门口,打开门、又关上,然后转身走了,纷纷莫名其妙地看了眼紧闭的木门。
正巧,门开了。
毫不知情的白瑶刚好换完衣服,正一边梳着头、一边哼着小曲儿。
一束视线一下撞上了好几道意味不明的目光。
双方经历了电光火石的对峙。
随后,皆当作无事发生地,分别去了两个方向。
白瑶风中凌乱的不仅秀发,还有内心。
她以为跟流沙的尴尬相处这就结束了。
恰恰相反,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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