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勾忆前回忆(二)

“羞耻”归“羞耻”,到底算不算?

眼前的对话本是没什么,但“性魂”未散,加上本看不惯这些的钰緘沫,以及最近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把回忆陷得更深了。之前经历的深刻和好想忘掉的“傻”事,不得不印在脑子里,因为都经历过是货真价实的事。

时间线是在失忆后的中旬段,距离现在已有几月,现在想来他脑子还是发热的,钰緘沫失忆将半年多了,那日,是禄则恋的生辰,那日,去了村边的小集市上,那日,让禄则恋无可奈何,喜怒交加……

春曙光,快吹夏风,阳光正好,有风有阴。那日,又玩了一天。上午他一路问去哪儿去干嘛?禄则恋总回答他:“带你去吃好吃的。”然后他又追着问:“吃什么?”他又肯定道:“吃我喜欢的好吃的。”然后,他一阵的沉默就不问吃了。

但是,接着又问了玩,他傻傻笑,满脸期待:“有玩的不?”少年道:“肯定有的。”他又问:“玩啥?”说完后感觉话没意思,紧着补了一句:“带我玩不?”少年道:“带你玩。”最后,他心意已意足了。

但……一大早,又见禄则恋“鬼鬼祟祟”,把自己豁出去拔草,他自己则一人在屋里翻箱倒柜,姓钰的好奇,时不时爬窗瞄一眼,却以失败告终,蓝衣少年急,摆手叫他赶紧出去:“去去去。”白衣少年就不说话了。

又……还是好笑的一点,钰少年和禄少年是步行去集市,去的路上,他们走的小路,绕的大道,绕的人。钰少年又发现不光路上聊天了了带过,就问今早干什么?也拐题不答。钰少年更是发现禄少年一会儿瞄瞄前方的路,一会儿摸摸胸膛。当时他完全不知,也懒得问。

禄少年又在问:“你在看什么?”

钰緘沫:“……没有。”

当时他觉得:禄则恋今天怎么回事?肯定傻了。

傻了,今天……好突然的去。

一路上有说有笑,但禄则恋却严肃的像守着什么,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钰緘沫一直未把之前想于很久的问题,等到了集市门口,终于说出:“你今天怎么了?”

禄少年突然嘿嘿一笑,摆出大拇指手势露出齿,道:“今天是个好日子。”

钰緘沫:“……?”好日?今天啥日?

他脑子一懵,想想也想不出今天几日,前日不道之前更没看过,反倒这一问,他说不出话了。禄少年今天突然说的好日子,他不敢问,一问怕可能伤了心,二问怕听了不知道。

所以,他这一想:我找别人问就好了,不明白还能问问。

聪明!

等禄则恋走向前,逛着街,看着摊上东西,少年便慢步,瞧瞧四周的人,男女老少样样都有,他偏偏不敢问,自己也好奇,就转转眼珠抓了个笑得贼开心,吃着糖葫芦的小女孩子。

也巧,那小女孩子正坐板凳上,一手啃糖葫芦,一手看得像日历的东西,她盯着那页看了许久,还搓搓纸张,口水流了一地。

钰緘沫望望前人,一个不注意迅速扭头,弯腰半蹲道:“你在看什么呀?”

“日历呀。”

“哦哦,我能看看不?”说后话时,钰緘沫还很像好奇样指了指女孩手中的小本本。

“好的呢,你看,别嫌弃。”小娃娃拿着糖葫芦,一手的袖口还用力擦了擦纸张上的口水,嘿嘿嘿的笑递给他。

钰緘沫拿过一看,字有些不清了,但正中央黑黑的大数字却格外显眼,只见上写:520。

他有些看不下去,指尖微湿,还不如干脆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呀?”

小女孩接着道:“五二零呀!”

五二零?

“这样啊,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有的呀!谐音就是……我爱你。”

钰緘沫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等说到“我爱你”时,细细想了想,多念了几遍:还真是……我爱你。

五二零、五二零、五二零、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这一说,他不得了,差点耳根红的透,以为是给自己准备的,盯着那页剩余资料眯眼看了许久,差点钻进去。所以……小女孩就跟他两个脑袋一起凑,又挤细挨着看。

钰緘沫已蹲下身,远看,左边右边脑袋各一个,这又时不时瞧来路人的眼光,心想:这是在看什么好东西啊?或许又是二人瞧看的样子,属实有点呆,有点傻。当然一定的,时间停留的长,目光随之过多。走在最前面茫茫人群中的禄则恋,便一个劲儿的低微唤道:“钰緘沫?”他把手上东西放下,回走几步路,边望边道:“钰緘沫?”

他这才发现,姓钰的走丢了。依旧没人回:怕不是,跟着跟着……走丢了吧?

“钰緘沫?”还好白衣服显眼,走过几家摊子,最边边靠巷子的一角,有一人一孩背蹲着他,其中一个拿了糖葫芦,另一个披发插簪。

哈!跑到这来了。

突然,少年感知身后发麻,一双手掌拍在他肩上,他猛的夹紧哆嗦。先是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转头看了看,禄则恋道:“在干嘛?”

钰緘沫:“你干嘛?”

他向下一瞧,透过两人挨的极细的缝隙,看的黑,也没来这细看。小女孩在发愣,钰緘沫则感觉不对,呼的一下,起身把本本藏于身后,磕磕巴巴道:“没、没、没的事。”

“哦。”说罢,转身就要带人走,但偏偏小女孩拉住他的袖口,愣住了,还特意摇了摇手中的糖葫芦,向前递了过去。小女孩露出天真的笑:“很好吃。”

禄则恋:“…………”看流水流了一地,看样子……好吃的极。

他又瞧那糖葫芦只剩两颗,被啃得精光,他一想,疑惑道:“想吃?”

女孩点点头,又道:“你吃不?”

禄则恋:“不……”

糖葫芦被啃的有些惨,牙印真不均匀。

这么说“想吃”,“你吃不”可把钰緘沫馋了个遍,一人一孩都像是在求禄则恋买,那口水流的比谁都快,那神情可贼像馋的样,禄则恋快苦的说不出来的滋味,很低声向那人问了句:“你呢?”

谁料……那家伙快乐似的冒了花,轻轻拍拍指尖,一个字儿赶得比一个紧:“嗯嗯嗯,对对对,想吃。”

禄则恋:“…………”早知不问,问的多余了。

说完,叹息的挥挥手,“走吧,去买。”

“嗯嗯嗯嗯嗯。”

“好好好好好!”

钰緘沫一康他转身的功夫,迅速急急匆匆的把本本塞在小女孩怀中,跟在禄则恋身后,扭头按口语来说是谢谢。

娃娃脸红,那东西可不细看。

一家糖葫芦摊,开的生意旺,红红火火摆满各种各样的糖葫芦,口味不一,上铺晶透冰糖,山楂、草莓、葡萄……

二人心动,恨不得把“摊”都抓过来吃,禄则恋也抵不过美食的诱惑,咽咽口水,问:“要哪个?”

“都要!”钰緘沫似乎快钻进了蜜罐里,一只享受花蜜诱汁,沉浸美好中的小蜜蜂。甜的太甜,腻得太腻。

禄则恋:“你不是不吃山楂吗?”

钰緘沫:“嘿嘿,给她买的。”

禄则恋一听,感觉自己的包包要飘零成灰了,何况今儿是他的大日,认真道:“那好,全来一个也不是不可以,但……”

“但干嘛?”

禄则恋哼哼的低笑一声,凑近他耳边,语气悠长,拿手遮嘴,老像帝魔尊主,挑衅带分谑笑,道:“你砍价……”

钰緘沫:“…………”

那温热的暖气像直扑入他耳旁,惹的他哆嗦不自在,连眼睛都瞪得许大,直勾勾的听着。

过后,总想挠挠耳朵,少年又配合这种场景,一瞥眼,微微蹙眉,道:“怎么砍?”

禄则恋叉手,邪魅一笑:“用你的方式任你自便。”

“…………”什么五二零的日子?还要让我砍价?

他生气一会儿,又板脸去到摊位,开始了表演。禄则恋则厚着脸皮,去到后头欣赏别的,观赏观赏景,还不忘回头看几眼。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摊主是个女的,是年轻就出来卖糖的小姑娘。看那小姑娘样,禄则恋就觉得他快成功了。

……………………

时间过了不久。

远处是听不大清,有时人来人往盖住,但飘回近处,只见钰緘沫在恳求:“可不可以嘛?”

那姑娘也是见一人买这么多,加上心软脾气好,苦笑道:“可……可以吧。”

他大喜,心乐了花:原来砍价这么简单,就是厚点脸皮装装“萌”就行。

钰緘沫两手拿不到就示意旁边小女孩接几个,那娃娃也很配合,一个劲儿的点头谢谢,一大一小在糖葫芦摊前,又一人在暗自发笑。

付过钱,他最后临走时,还不忘温馨笑笑,补上句:“谢谢小姐姐,下次吃糖葫芦,我还来你家买。”

“好……好,欢迎下次光临。”不知那是什么神情,又有点像“下次你别来了”又有点像“你别走”。

二人一手各拿三,钰緘沫完事之刻,竟穿人群时走快了些,还略微低头。等抬头到禄则恋面前时,脸黑了一大圈,语气冷淡:“办完了。”钰緘沫感知被利用,不想多话,沉默片刻,不仔细看,耳根是略微红的。

禄则恋一看,有些吃惊这速度,道:“哟,多少?”

“很多了,十块……”

“砍了十块?”

钰緘沫脸更一黑,没一丝耐心,差点吼出来:“不然呢?”

禄则恋笑了笑,一手拿过一把,又跟他换了换口味,先咬一个球笑嘻嘻道:“好棒!还是你厉害。”

过后,小娃娃拿的手都快沉了,站在一旁不动声的看,也是口水流了一地,但手中的糖葫芦丝毫没有动,禄则恋弯腰,对她道:“你要哪个?”

“我……我只要山楂味的。”

“好好好,山楂的都给你。”他跟她换了换,含着糖葫芦蹲下换糖“糊禄”,站着的少年也不废话,沉闷着脸带搅和样。

一会儿的功夫,那些糖“糊禄”绕了个大圈,人群仍有拥挤,时不时撞着碰一下挨着的人,不少小朋友投来羡慕的眼光,大娘大妈也喃喃,还有轻拍钰緘沫胳膊的:“孩子这东西不能吃多。”

钰緘沫:“…………”

都快炸了!是见他三根棍一起吃,每个都先咬一口?还是站着“敲”方便啊?!

所以,白衣少年闭口不言。

禄则恋可不管,反正没人拍他,他对她道:“小孩子糖不能吃多,牙齿会坏的。”小女孩认为能吃这么多就够好了,嗯嗯嗯的点头,他起身后依旧对娃娃道:“你就吃三个哈。”

小女孩:“嗯,我还不饿。”

钰緘沫:“…………”怎么我也是三个?

他纳了闷儿,不说自己三个三,见他双手各三,一共六!挺气,他挺气的!

所以气就出来了:“怎么我就三个?!”

禄则恋:“吃不饱?”

少年愣了一会儿,觉得日子不是“我爱你”,是来路人的委屈,花费劲儿砍价后的平分……

都不被治愈。

“怎么吃的饱?为什么……你……你那么多……对我……不……不公平。”他感觉伤心极了,脸都快怂,像“肉夹馍”顿时泡了水,硬邦邦的变嫩变柔,有那么一阵子,他像是呆住了。

说不出来的味,复杂,太过复杂:好歹,你多给我一个啊……

这时说话很轻,漫长而娇,又像不明白样,少年无意识说了句:“多给我一个呗。”

禄则恋:“…………”

更新了,更新了!钰馍爱吃糖糖糖葫芦!他不要受委屈,这不公平!

禄则恋:“下次我补给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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