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随心经

白日里,上元观前山的香堂里。

江不离,江不弃还有阿大阿二围坐在江白番两侧,也不知道是为了避嫌还是不自在,江不离盘腿坐在离江不弃最远的一角。

江白番在香案上完香后,一甩手里拂尘也坐了下来,看着江不弃说道:“回来就好,咱们观里虽说没有什么戒律清规,随心所动,但是你这不在,好多人也是魂不守舍的。”说完眼睛瞟了一眼角落里的江不离。

江不离自觉已经脸皮很厚了,即使被点依旧充耳不闻也不反驳,眼神四处乱看,好像第一次来这个观里。

“道长说的是,我这次回来就不走。”江不弃笑着看着江不离回着话。

“怎么师父都不叫一声,那日救你一命,还不能当你的师父了吗?”江白番稍微有点严厉地说道,“我也不是非得做你们的师父,只是我跟我自己的师父发过誓,这血阵一定要是救本门派内的人,否则会有天谴,你们若不想自己遭遇什么横祸就从今日起都给我好好叫师父。”

江不离和江不弃还不知那日救走火入魔的阵法其中利害关系,现下听到,都不由得一怔,双双跪下给江白番行了个大礼:“师父,受徒儿一拜。”

“好了,好了,起来吧。从今往后,你们两个也来跟我习一些道术,这与你们练功也是极有益处的。”清癯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笑容,然后眉头一皱说道:“那个风老头子是不是闻着味儿就要来了,你们可有防备,杀子之仇可是不共戴天啊!”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之前江不离从西蜀城带回了风力行的尸身。孤身一人去到了了丹霞派,风掌门看到自己前两日还活蹦乱跳在自己眼前的儿子,不过就几日就毫无气息的躺在地上,一时竟失去了反应,怔怔地跪在尸身边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儿子早已冰冷的脸。

直到风夫人赶来之后一声尖锐的哭声,风掌门的神智才被唤醒,两人抱着风力行痛哭起来。

“到底是谁杀了我儿子!我要杀了他……”风掌门再抬起头时候,两眼已经红到怖人了。杀人的眼神盯着站在下面的江不离。

江不离早知道此事肯定不能善终,早早就做了准备若是要给风力行偿命就让他来吧,但事临头的时候还是有些惧怕,声音颤抖地把西蜀城内的事情,他们如何卷入到周大人千金失踪案,又怎么遇到风力行,他如何承认,到后面因为对江不离不轨情急之下被江不弃所杀一一道来。

说完之后,平复了一下自己语气:“风掌门节哀,此事前因后果西蜀城内来自鄂州的周都统和武大人都知道。我师弟年纪轻一时冲动,错手杀了贵公子也实属该死,但作为他师兄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愿代他受罚。”

“受罚?我儿子命都没了,你拿命来吧!”说着风掌门一把抓起一旁自己的利剑,拔剑出鞘,如劲风般刺向江不离。

江不离也不抵抗,也不躲开就想着受着一剑生死由命。就在风掌门的长剑就要抵到江不离胸口,江不离突然腰间被长长的拂尘卷住甩到一边。

“铛铛铛……”风东扬的剑并没有停下来,江不离被甩开后,拂尘一卷拂子就紧紧的贴在尘尾之上,长剑瞬间就和拂尘短兵相接地接了几招。

“你是傻子吗?人要杀你你就站着让人杀啊!”接了几招后,喘了口气之后来人朝着江不离骂道。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江白番。

他也是凑巧了,之前江不离和江不弃说了一句西蜀城内有事他们要去帮朋友就走了,多日过去也不见传个信儿回来,江白番这几日没什么事了就想着走一趟西蜀城看一看。

走到丹霞派山下,想着路过进来打个招呼,虽说之前有诸多事情,但江白番并没有卷入其中,想着正好也给这两个惹事精来说和说和,谁知一进来就看到如此惊险的场面。

风东扬此时杀红了眼了,眼看江白番分心与人讲话,立马卷起剑锋又欺身上前,招招都是杀招,江白番在武艺上一直都不怎么在意,最多练练强身健体,和布阵时候轻松些。一两招儿还行,要他和风东扬打下去也是有点强人所难。

一旁江不离一看江白番频繁频临陨命剑下的险境,他自己可以代江不弃去死,但是他不能看着道长为了他丢了性命。

扭头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丹霞派的弟子,一把夺过他手里抱着的剑。一招“游龙惊凤”剑身犹如一条巨龙仰首摆着尾朝着风东扬就刺了过来,旁边那位被夺了剑的丹霞派弟子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风东扬正全心与江白番为难,却不想余光看到一道剑光向自己袭来,顿时不敢掉以轻心,只得放过被自己已经逼得只能招架的人,回头就与江不离拆招起来。

江不离虽说也是跟着江不弃练了一段时间的剑招,一是他是不怎么用心,二也是缺乏实战经验,同样的剑招他使出来也是大大折扣,一招“丹凤朝阳”一个转身还没完全转过来就被风东扬的剑招赶到了,一剑刺在了右半肩的蝴蝶骨里,还好再刺更深的时候,江不离一错身,把自己拧的得像个麻花,为了避免被下一剑赶到,他膝盖一弯直接滚在地上,顺势离开了战场。

风东扬也是第一次见两人对战,有人从地上滚走的。但他也就错愕了一下,即刻挥剑赶上,江不离则是迅速起身继续使起上一招“丹凤朝阳”。这次则像突然打通任督二脉一样,速度又快,出剑又狠,华丽的剑招又伴随凌厉的剑气,让两人对战气势顺势逆转,风东扬避免自己被剑气所伤,横挡两下之后选择后撤。

谁知此时背后风夫人不知从哪拿出一柄匕首,冲入剑阵中,风东扬撤身眼看要撞了上去,只得轻推一把自己夫人:“退下,你别犯傻!”风夫人本就不会武功被自己相公一推就原地趴下了。

风东扬回身不成只得上前,江不离也不给对方喘息之机,立即使出自己还都不怎么熟悉的“星河穿月”,之前他一直都参不透这个剑招的要领,却不想在实战中却好像使出毫不费力,只见他将身体朝一遍完成一轮弯月的样子,手中的剑如灿烂星河般刺出,将身体弯曲力量凝聚于剑柄之上。

对面的人就看到像一把满弓射出的箭一样,但是不知道箭头在何处,仓促之间风东扬将剑盲刺出去。

”嘶啦……”只听锦帛撕裂的声音,风东扬判断错了方向,江不离的剑已经刺破了他的衣袖,小臂很快就滴了几滴血出来。在一边还在喘匀气息的江白番连忙说道:“风掌门咱们各退一步,你放我们走,之后江不弃回来,再让你处置如何?”

风东扬听到这个,眼睛瞪着看着江白番。

“你不用这么瞪着我……”然后凑近他耳朵说道:“你如果杀了或者伤了眼前这位,你可能会惹到你不该惹的人!”说完给了讳莫如深的眼神给风东扬。

风东扬还在思索,江白番看风东扬没动静就上前拉起江不离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快跨出殿门的时候,两人耳边“嗖”金石破风而来之声传来,江白番时刻警醒着所以反应更快,一个闪身用拂尘打飞了从身后飞来的匕首。“当”一声扎在旁边的柱子上。

原来是风东扬看着即将走出殿门的两人,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儿子的尸身,实在不甘心,索性拿起夫人刚在掉在地上的匕首掷出,这时候也不顾及自己一派掌门人的名声,做起来背后暗器伤人的勾当。

江不离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风东扬看自己的偷袭也失败,手垂了下来,此时耳边一缕白发也因为发簪松了垂了下来。顿时苍老了许多,轻叹口气和江白番一起离开了丹霞派。

“手下败将不足一惧!”江不弃虽没有和风东扬交过手,但既然自己轻而易举就杀了风力行,江不离和江白番也能安然离开丹景山,想必他武功和威望也不能高到哪里去。

几个人商量一番之后,决定几人除了江不离大家轮流值起夜岗,以防出现什么偷袭。除了江不离反抗自己也要和大家,被江不弃一只手抓住手腕后脸就红的像个熟透苹果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当夜,早早的江不弃就躺在床上,看着眼前这个人左忙一下右忙一下,一会儿拿起笔临两个字帖,一会儿又拿起茶壶喝起茶来。

“你怕我吃了你啊?过来睡觉……”江不弃下了最后通牒,江不离也不知道这个人会做什么,只得乖乖地躺在床上,靠在床边,而江不弃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看。

看了一会儿,欺身上前,江不离感觉他身上的热气都扑在自己脸上了,连忙往旁边让去,谁知被长臂一下拉了回来,“你再躲就掉下去了,我吹灯你怕什么。”说完油灯应声而灭。

就两人就这样躺着,江不离感觉自己的汗毛都能感觉到江不弃的汗毛,但是紧张了半晌,听着对面传来绵长的呼吸声,江不离为自己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感到好笑,刚准备放松身体,侧过身子好好入睡,谁成想刚侧过身子,身后双臂一身被抱紧温暖的怀抱里,手掌顺势伸进了衣襟。

两人就这样胡闹了好几晚,即使江不弃去门房守夜岗的时候,江不离居然睡不着,最后后半夜也跟着去,战战兢兢地在门房在小床板上拉着手接着吻。

就这样胡混了几日,就在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江白番上门来了。他一进江不离的房子,看到只有江不离一人在书桌前写字。

“咳咳……”门开着,他假意咳了两声走了进来。

“师父?有什么事吗?”江不离边拿起帕子擦着手边走上前把人让到圆桌边坐下,倒了杯茶水给江白番。

“那小子呢?不是整天都围着你……”

“不弃帮我去春妮那里拿一本书,有事找他?”

“找你也一样。”江白番说完拿出一本书卷扔给江不离。

江不离拿起书,封页上写着《随心经》,他以为又是给他们的练武功的心法的经书,就打开看起来。

谁知刚翻两页,脸刷的就红了,这哪里是什么武功心法,居然是一本男子之间房中术的书,还配了详尽的图释。江不离连忙将书合上:“师父,我们没有……”

“我们道教其实是讲阴阳调和的,龙阳之好是有伤人伦的,但是世间之事无绝对,存在就是有他的道理,我们也不可强行改变。所以呢我们也有这种经书来讲男子之间的,我看你们两人你也是拧不过他,你把这书给他看看,别伤着你。”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扬长而去的师父,江不离一时之间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都怪这个杀千刀的江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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