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循着破土踪迹而来,温岐知早已在门口,在她所种的新苗面前等着她。
秦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和他行礼。
“先生早上好。”
温岐知拆台的指了指天上
“都晚上了。”
“哦,我没在意时间,闻到了十分香甜的味道,是不是毕方煮了什么好吃的。”
她急着进去,温岐知侧了侧身,看着她手中眨着眼泪马上又要再哭的孩子。
“这孩子的血脉被唤醒了。”
秦桑转身,故作轻松的说。
“所以才来找您,之前在秦岭见您没有多言,近日可以好好叙旧了。”
“先办正事吧,进我屋内,我看看孩子如今怎么样了。”
秦桑所来就是为了这事,温岐知大方帮忙,她心里松了口气。
孩子有救了。
温岐知打开了孩子的襁褓,他伸手轻触那些已经浮现的鳞片。
“你先出去吧。”
秦桑依言走出房间,打量着这间小院。
世间最伟大的阵术师温岐知,为自己打造的房子,也是一个精妙绝伦的阵。
“天神啊,为什么把自己困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呢。”
天道唯一无法管束的神仙,她多渴望如此自由。
“小姐,好久不见!”
她回过神来,朝着不远处露天厨房的毕方打招呼。
“好久不见,毕方先生。”
毕方依旧如常笑着,秦桑恍惚的想到了很久以前的记忆。
也是毕方,这样温柔的对她笑。
“我做了一些枣糕,小姐多用些,补补气血。”
秦桑抬起自己那边伤口未愈的手,有些失落的放下了手。
“好,好久没吃你做的糕点了,怪想念的。”
她坐在了院子里的秋千上,吃着枣糕,望着温岐知所在的房间。
思考着自己这道伤口,为何不愈。
她有着近乎逆天的自愈能力,不论是多重的内伤外伤,不出三天都能好全乎。
这道被应益所划的伤口,不算很深,只能说算她受过的伤中轻伤的一种。
轻伤一般一小时就愈合的无踪影,这道伤口,半天过去了,还在流血。
秦桑闭眼思索着,好似想到了什么 。
“这就是死禁复生吗?”
房间内,温岐知看着孩子胸腔前若隐若现的桑叶痕迹,还有长出不少的鳞片,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饕餮和应龙?倒是漏算了女娲山。”
他单手捏决,若是秦渊在必定会惊讶,这捏决法和秦桑的捏决法,简直是一模一样。
温岐知在眠眠身上划了道禁制,那桑叶印记颜色变得颇深,而那些鳞片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似乎闹累了,睡着了,温岐知好笑的给她穿好衣服盖上被子。
“和秦桑一个德行。”
——
“怎么样了?”
温岐知看着秦桑手上那道还在流血的伤口,一边伸手帮助她愈合,一边回答着她的话。
“孩子已经睡下了,我在她身上设了百年禁,这百年内她不能使用灵力,化形之后也不能,一旦使用灵力破了禁制,她会克制不住这两股霸道的血脉,爆体而亡。好了,我们吃饭吧”
秦桑认真的记下了,她垂眸一看,自己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在吃饭的时候她一直犹豫,要不要和温岐知说这件事,温岐知也看出来了秦桑有话要说。
“吃完饭再和我说,多吃点,都瘦了。”
秦桑点头,温岐知既然已经开口,就不会不听她说话了。
她很快的吃完饭,坐在秋千旁等着温岐知,温岐知不紧不慢的走到她身边,坐到了摇椅上。
“说吧,是不是禁制活了。”
秦桑正色的说。
“外伤自愈速度变得很慢,近乎没有了,禁制在从我身上吸取能量,给它的主人,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温岐知伸手探查了一下秦桑体内的禁制,这道禁制,他若出手,定会把秦桑伤的宛若废人。
温岐知不禁冷嘲。
“顾若箫啊,果真谁都不信。”
秦桑将自己的想法一股气都说了出来。
“我陪着他度过了那么多次轮回,说没有一点情分在也是假的,他与我之间有灵器约,也有死禁,于私于公,我都要复活他,他现在复活了,死禁也跟着活了,照这样下去,不出三年,我就会被这道禁制弄回原型。”
“你要怎么做?”
“置之死地而后生。”
温岐知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也只能这样了,墨魂可以帮助你,不要过祭川,我再与你说一次。”
秦桑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这个祭川,她是一定要过的,不光是答应了叶蓁蓁。
温岐知哪里不懂她,否则就不会让墨魂看着她了。
“毕方把房间已经整理好了,明天再回去。”
“好。”
她走上了楼,又觉得不对,下楼到了温岐知书房,小心翼翼的问他。
“你是不是生气了?”
温岐知正在作画,没有回答秦桑,秦桑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看着他。
“果然,你就是生气了。”
温岐知放下画笔,抬头看着秦桑。
“秦小姐好悠闲,还管我生不生气呢,快去休息吧。”
秦桑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少来烦我。
好吧,她撇了撇嘴,离开书房,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温岐知望着被关上的门,无奈的笑了笑。
她啊,还是这么直白。
——
云霄酒店内。
“顾若箫,秦桑带着我女儿去哪了?”
顾若箫翻着书压根不抬头,秦渊伸手将他的书抽走,他才抬头看着秦渊,回答他。
“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秦桑在哪你居然不知道?怎么可以!”
顾若箫反问秦渊。
“你呢,还和她有主仆契,怎么不知道她在哪?”
秦渊哑口无言,他能怎么说,自从昨天开始就感应微弱,压根寻不到位置。
顾若箫将书拿回,兀自悠闲的说。
“没事,没死呢,活的好好的。”
“我也知道没死啊,她还带着我女儿呢!”
“你女儿?”
两人默契的转过头,原来是应龙族那长老和他的小辈们,秦渊没好气的说。
“昨儿个让你们走,你们说受伤了,我让你们休整一晚再走,今儿个倒好,来偷听我们说话了。”
秦渊说着活动了一下身子骨,感应不到秦桑和眠眠的踪迹本就烦躁,遇上顾若箫这个木头更加烦躁,还被这个不要脸的长老偷听讲话,他更更更烦躁。
顾若箫将书合上,也没有制止他,只是跟秦渊说。
“秦桑最喜欢这个花园了,别弄坏了。”
“你放心,我带他去界内。”
秦渊作为女娲山的守护,也不是一个没有本领的。
饕餮的一方领域,将他们一众人笼罩。
顾若箫翻了两页书,只见秦渊和他们又出现在花园,秦渊脸上也添了彩,应益伤的更严重一些。
“别再觎觑我女儿。”
叶京看应益的脸色,想必他也知道了,这家酒店里,没一个好惹的。
“大长老,输了就要应约,请吧。”
顾若箫放下书,走到了他们面前,打开了走廊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让秦桑等着,终有一天我让她心甘情愿交出我族龙女!”
应益说完十分生气的挥袖离开,他让小辈们都回族中,只留叶京在身边。
“你和秦桑认识?”
叶京心知应益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问这话,什么意思,他面上不显的说。
“一面之缘。”
“哦,那就是认识了,她有什么难缠的死对头没有?”
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叶京也不怕秦桑如何了,死对头,众人皆知,墨莲啊。
“墨莲,她小师叔的妻子。”
墨莲擅长给秦桑添堵,但是阴人的事,她可从不干,自家这位大长老怕是要吃瘪咯。
叶京带着应益寻到了墨莲的住处,应益说明身份后,墨莲就毫不客气的关上门。
“我丈夫曾经被你们应龙族人敌对,如今倒想求我做事?秦桑打的好啊,就该把你这不要脸的打的半死不活才好,这都打轻了,还能跑来恶心我了。”
应益吃了闭门羹,倒是在叶京意料之外。
“大长老,咱们还是回族内秉明祭川为好。”
“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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