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许云容听到“安置”两字便是一阵紧张,两手不由交握在一起,正要说什么,忽觉身子腾空,已被霍昀打横抱起,不由惊呼一声,心怦怦直跳,下一刻已躺在床上,不及反应,霍昀已亲了上来。

额上、眉上、眼睛上、鼻子上……

和上次那个莽撞热烈的亲吻不同,许云容只觉霍昀的唇清凉又温存,也渐渐地从被动承受中体味出一丝沉溺来。

霍昀更是情动,将心爱之人紧紧搂在怀里,亲得云里雾里,一时起身正要进行下一步时,却见许云容长呼了一口气,侧身躺好道:“殿下,睡吧!”

……

霍昀愣住,生生地被拉回了神。

“……阿容困了?”

许云容清澈的眼眸里甚至能映出霍昀的影子,说出的话更是令人喷饭:“不睡么?这一天的仪式也走完了,还要……”

她本想问难道还要亲,但有些难为情,霍昀却已闷笑着倒在床上,心想前世这个笨蛋也没说这话啊,是了,想是今日喝了些酒,有些话便脱口而出了,前世想必对后来的事也十分震惊,只不敢说出来罢了。

许云容看霍昀笑个不住,有些心虚,开始回想自己或者说错了什么,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霍昀勉强止了笑,问道:“昨夜你嫂子就没跟你说什么,或是让看什么东西?”

许云容想了想道:“没说什么,她似是忙到了半夜,水都没喝一口的,能跟我说什么?”

霍昀心想,让一个嫂子跟小姑子讲解这些事,确是够难为情的,那齐氏想是不得已躲开了,只是她不说,自己也不好莽撞了,再吓着这个笨蛋了。

“呃,阿容,你听我说,男女新婚之夜,其实不止亲啊抱啊这些,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还有啊,成个亲真是累啊,明天不行么?”

……

寒夜静谧,月幽星稀。

明黄帐中,轻吟浅泣……

许云容这一夜都是晕乎的,即使那事结束了,也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东宫的床宽大、舒适、暖和,但就是睡不踏实,何况那地方还……

想起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许云容真想捂脸大叫,太丢人了!

谁知道男女间是这样的,同是第一次成亲,为什么霍昀就知道呢?

他之前肯定有过女人了,以后也会有,良娣、良媛……

心里忽然有些酸酸的,这来东宫的第一夜,空落落的,想自己的小屋子和床了,还有那一架子的书……

正自默默感伤之际,忽觉肩上一暖,却是霍昀以手轻拍她的肩膀,就像哄小孩那般,也不言语,只是不快不慢地拍。

许云容不由暗笑,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不想没过一会儿,眼皮渐沉,果真睡了过去。

第二日两人辰时起床,洗漱用膳后便前往太庙祭拜,之后则是去福宁宫拜见皇太后。

自安惠郡主被削夺封号后,皇太后一则是因临贺长公主时常找她哭闹心烦,二则是觉着自己这个外孙女不争气,给她丢了脸,这几个月一直暴躁易怒,连皇帝和皇后去了也没什么好脸色。

霍昀和许云容去了就更不受待见了,只按着规矩磕了头,敬了腶修、枣栗,便被“请”了出来。

在去昭明宫的路上,霍昀握了许云容的手说道:“太后脾性一向阴晴不定,这段时间就连父皇也是能躲则躲,不用放在心上。”

许云容转头一笑,“我知道。”

淡淡的,有些无精打采的日光下,这一笑有如清风拂面,百花盛开。

加上前世,霍昀和许云容在一起也有十年了,却仍被这一笑容恍了神,只在心里叹道:为了孕育阿容这样的人,也不知要集多少天地间的灵气,看来世间万物,上天终究自有偏爱。

昭明宫内,霍昀和许云容并肩站着,一个风姿俊朗,一个从容明媚,都是光彩照人,真如金童玉女一般。

皇帝想到是自己指了这样般配的婚事,十分得意,高兴道:“皇儿大婚,朕和你母后也了了一件心事,望你们以后和和美美的,早日让我们抱上皇孙呐!”

昀容二人躬身答应。

与皇帝相比,皇后的神情却有些淡淡的。

“既为太子妃,便要做好贤内助,东宫事务简单,你也没什么可操心的,更要安排好昀儿的衣食住行,三个月后,两个良娣也要入宫,到时更要平衡内宫,宽容大度,莫要让他分心。”

一番话说得皇帝忍不住拿眼瞟她,霍昀是微笑不语,许云容则躬身应是。

一时昀容二人回去,皇帝忙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小两口正甜蜜呢,提什么良娣!”

“我……”皇后似是有些气不平,但想说什么又缩了回去,只道:“不过是给她提个醒,三个月一晃而过,我不提,那良娣便不进宫了?”

皇帝只觉平时八面玲珑的皇后今日着实有些不可理喻,甩了甩袖子处理政务去了。

皇后周氏一个人坐了会儿,更觉气闷,索性派人又把霍昀叫了回来。

霍昀自是看出母后的不高兴,一进殿便行至周氏身后,又是捏肩,又是捶背,讨好道:“这些日子母后帮儿子操持大典,辛苦辛苦,过些时候儿子出巡,一定给您多寻些好玉回来!”

“少在这儿假殷勤了。”

霍昀讨好的话反倒激起了周氏的怒火,冷笑道:“你是怕我这当婆母的为难你那新媳妇吧?怎么,才说了几句就不高兴了?”

“瞧您说的,才成亲一天,什么心疼不心疼的,您教导她,是她的荣幸!”

“行了,别装了,你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我能不知道你?恐怕连你父皇都被你利用了吧?我是心软,没揭穿你,说吧,你几时看上这个许氏了?”

霍昀笑道:“不过是之前见过两次,怎么就看上了,天地良心,她可是因通过了父皇的考验才被选为太子妃的。”

“还不说实话,你看她那眼神能是只见过两面?你父皇为了你的婚事,几年前就开始筹算,既怕你耽于美色,又怕给你找了有才而相貌平庸的委屈你,还有你皇祖母和姑母,几次三番想让安惠嫁给你,哪次不是你父皇给你挡了!煞费苦心地想了种种方案,就是想替你寻一个品格相貌都不错的,你倒好,学会利用你老子了!”

“还有!”周氏喘了口气,又接着道:“你父皇让你自己选两个可意的良娣,你看看你选的什么!秦家那丫头也还罢了,丁家的那个丫头常年生病吃药,在围场时看着连马都要上不去了,你这是要干嘛,打什么主意?”

霍昀听了母后的这一大串话,又是笑,又是叹气,转到前面来耐心解释道:“母后实在是冤枉儿子了,那选人的标准是父皇定的,怎样选、谁选我哪里知道,当时我可是陪着您和父皇在林子外面的,何曾离开过。至于丁家姑娘,不过是因她有几分才情,咱家又不是供不起药,有病看就是了。”

严格来说,霍昀确实没有影响皇帝的决定,周氏也不过是听了些风言风语,又见霍昀对许云容的态度实在不像是刚认识的样子,一时头脑发热才撂了脸子,这也是初当婆母的女人的通病,看到好容易养大的儿子满心满眼都是另外一个女人,一时心里不舒服。

此时霍昀一解释,周氏也就借势消了些火气。

霍昀又再接再厉道:“那许氏是叔言的表妹,就是曾给我伴读,后又去了西北的裴叔言,小时候见过她两次,怎么说也是故友之妹,初来东宫,我总得照顾照顾不是,再说母后目光如炬,如何看不出许氏的品格,怎样,母后对她可还满意?”

周氏瞪了霍昀一眼道:“少给你妈戴高帽了!”

霍昀一本正经道:“绝无此意。”

周氏忍不住一笑,叹道:“倒是不得不说,你父皇这次选得不错,那丫头一看便是个心地好的,人看着也不笨。”

霍昀道:“不笨便可,母后一身的本事,随便点拨一下,也够她学的了。”

周氏听了骂道:“别在这扯臊了,滚回去吧!”

到了晚间,忙了一天的霍昀和许云容面对面躺在床上,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许云容一时想起白天皇后说的话,不由走了神,霍昀伸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想什么呢?”

许云容回神,笑道:“没什么。”

想了想又说道:“就是在围场那日,假如一直没人去救武老将军,又或是无人遇见他,要怎么办?皇上又会如何选出胜者?”

“那自然是不止这一处了,定还安排了其他的机关,具体有几个我便不知了。”

“啊,你不知么,那为何……”

霍昀将许云容的手放在唇边蹭了蹭,含糊道:“为何什么?”

许云容觉得霍昀的下颔有点扎,不由躲了躲,说道:“去年七夕那天,在小巷子里,你说的那么笃定,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霍昀追问,见许云容不答,便轻轻咬了一下她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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