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庆国与逯国、周川国交界的山,常年云雾缭绕,取名云隐山,山顶似有仙人居住,但却无人成功去印证,这传言久而久之也只偶尔会在老人口中听说。
云隐山东侧山脚下有几个家族组成的村庄叫双水村,因两道河流交汇得名,这里住着百来户人家。现正值初春,大人们都在田间辛勤耕耘,而小孩们大都聚集在村口的大黄桷树下嬉戏玩耍。
其中个子比同龄都稍大的孩童正拿着弹弓瞄准不远处同伴发射,眯着只眼大笑道:“柱子,看我一击。”而唤柱子的小孩也不恼,边躲边摆手:“虎子,你打不到我,打不到我。”其他交好的孩子们也边起哄边互相推搡。
因发射的石子力道不够,半途弹射向了旁边小路,刚好打到赶路的另一小孩。这孩子全身补丁,看不出一块好布,个子瘦瘦,约莫8岁,一副营养不良,双眼格外凸出。他此时正拿着缺了口的锄头匆匆向自家赶去,却突然被一颗石子打在他的手臂上,痛的他惊呼一声。
虎子本想上前道歉,定睛一看,立马趾高气昂不屑道:“破鞋垫,滚远些,真是扫兴,和你破鞋的娘一样,晦气!”其他小孩立马跟着大声叫道:“破鞋,破鞋垫。”
小孩抬起头怒视他们,突然想到什么又低下头想快些离开这里。
柱子看到他还敢怒视他们,立马嚷道:“嘿,游其书,你还敢瞪我们,虎子哥,用弹弓打他,打他。”其他孩子们边起哄边催促虎子。虎子像是受到鼓舞般,二话不说,随手抓起石子弹射过去。
因着两人较近,石子直接打中游其书额头。游其书只感觉针刺般疼痛,天旋地转,额头瞬间血流如注倒在地上。其他孩子们见状立马一哄而散,尖叫道;“死人啦,虎子打死人了。”
虎子和他的跟班们有些惴惴不安,其中豁了门牙的微胖小孩脸色发白的说:“怎么办,虎子打、打死人了!”
柱子立马反驳:“石头,少胡说,这破鞋垫哪有那么容易死。”
虎子颤抖着边上前试探用脚踹向游其书边自我安慰道:“没那么容易死。”当看着对方真一动不动了,吓得顾不得其他人,哭着向自家跑去:“娘,娘。”
柱子和其他人先是一愣,立马作鸟兽散,各自回家去了。
空荡荡的黄角树下,不知过了多久,游其书醒了过来,小心翼翼摸了下额头,疼的他直冒冷汗,小脸显得更加苍白。他踉踉跄跄爬起,捡起地上的锄头缓慢向家里走去。
虎子娘正和隔壁家王婶子坐自家门前唠嗑,正聊得起劲时,瞅到拐角哭哭啼啼的虎子回来,立马飞奔上前,心疼得直叫唤:“哎呦,哪个天杀的祸害欺负我可怜的小虎子,老娘非扒了他的皮。”
虎子看到娘心里有了底气,嚎的更大声,扑向他娘。虎子娘边拍着虎子背边安慰道:“咱虎子别怕,万事有娘在呢,心疼死我的心肝儿宝贝了!”
王婶子看着这又母子情深的戏码,双眼抽搐,抿嘴咳嗽,但多年邻居,已是见怪不怪,于是开口询问道:“小虎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什么欺负了。”
虎子这才颤颤巍巍讲了事情经过,不过又添油加醋说是游其书先对自己使脸色,害得自己不小心打伤了对方。
虎子娘满心都是受委屈的自家儿子,哪管别人死活,心疼的摸着虎子的脸:“天杀的小王八,把我家宝贝吓坏了他赔得起吗。”
王婶子还有点良心,道:“那游其书真死了啊?”
虎子身体一抖,整个脸都要埋进虎子娘的胳膊里。虎子娘察觉到虎子不安,推卸道:“他死不死和我家虎子有什么关系,那是那破鞋家自己没有福分,命中有这一劫。”又抚摸着虎子的头:“别怕,就算打死那也是他应该的,有那么个破鞋的娘,犯事的爹,兴许早投胎来世会有更好的去处,说不得还得感谢我家心善的虎子呢!”
王婶子本想反驳几句,但似是想到那一家子的旧事,抿着嘴讪讪的附和道:“命中的一劫,嗯。”
这边虎子娘正安慰着虎子,那边村里已经传开虎子打死了游其书,村长顿时坐不住了,迈着老腿忙向村口赶去,等到了就看到游其书回家的背影,瞧着他无碍,朝他方向啐了一口:“呸,一家子都是祸害!”边说着边准备回村平息谣言。
虎子娘和虎子听说后,心里还是小小的松了口气,在自家院子里骂骂咧咧数落着别家的不是。
游其书家住在村南靠近荒坟的方向,歪斜的茅草房里时不时传出咳嗽的声音。游其书擦着额头推开房门,就看到他娘跌下了床的一幕,小脸顿时又煞白了一度。他唤着娘边上前搀扶起,见娘亲现在已经进气多出气少,抱着放在床上后朝村医家方向跑去。
村医老婆正在院子里晒着草药,转头就瞧见气喘吁吁的游其书,老脸立刻垮了下来:“小书,都说了我家那位治不了你娘,快回去吧!”
游其书闭耳不闻,在院子里朝里屋张望心急如焚的喊道:“曹大夫,求求您去看看我娘吧,求求您了,我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求求您去看看吧!”说着顺势朝着地上重重跪了下去。
村医本也不是什么心恶之辈,透过窗缝隙仔细瞧见这小子居然额头还渗着血,见其瘦弱的身板,一阵一阵的磕头,心有不忍,还是走了出来,一把扶起游其书:“走吧。”
村医老婆见状还想说些什么,看到村医制止的眼神,立马心虚的闭上嘴,嘀咕着:“本就时日无多,干嘛上找这晦气。老头子也真是的。”
别见曹大夫已经50来岁,但步子却极其健稳,大步流星的赶到游其书家,把上脉搏,一脸严肃,叹着气。此刻游其书已经心沉谷底,双眼含泪的望向曹大夫:“曹大夫,我娘她...”
曹大夫回头望向这8岁还没他家孙女高的小孩也是连连感叹其悲苦的世事:“也是你命苦,翠娘之前因你爹入狱离世后本就坏了身子,又这般常年劳心劳力,老夫真是回天乏术啊!”
游其书听后又想跪下磕头:“求求您了,救救我娘吧,救救我娘吧!”
曹大夫立马挽住喝问:“你不要你的腿啦?”将其扶好思绪良久又道:“其实你娘本就油尽灯枯,药石无医,已经时日无多。”他见游其书低头沉默不语,也知这孩子纯孝,深深叹了口气:“我知你心孝,你父亲犯罪归乡,村里乡亲不待见你们一家,流言四起,你娘听多了难免郁结于心,又要照顾你... ...”
游其书听着,小手不停的搅弄着,似是想起什么,立马抬起头,双眼放光的望向曹大夫,向他寻求肯定的问道:“我爹曾经说过,老家山上是有神仙的,他一定能救得我娘对不对!”
曹大夫听后,猜想是他爹给其讲的睡前故事,语气委婉安慰道:“小书,这只是村里的传言,当不得真,而且后山常年云雾缭绕,没人上去过,现正是山里凶兽冬眠苏醒,你这小身板,怕是有来无回,老夫觉得与其听信缥缈不靠谱的传言,安心守在你娘身边,陪她走完这一程才是你为人子该做的,不要枉顾性命。”
游其书哭着摇头,拽住曹大夫衣角:“曹爷爷,我就只剩娘了,我听虎子他们说过,大家都说那山上住着神仙,我一定要去,求求您照顾下我娘,我会很快回来的。”
曹大夫还想再劝却拗不过他,叮嘱道:“你娘也就最近几天的事了,我这儿有些驱虫的草药你带着,不管找得到找不到,自己的性命最重要,一定得平安回来。”
游其书抓着草药包点点头看了眼床上眉头紧锁的娘,向后山跑去。
曹大夫看着远去的背影摇摇头,心里想着也许上山了才能让这孩子死心,山哪是那么容易进去的,村里的汉子哪个没去爬过,至今也没人找到上山的路,而且越是往上爬,云雾越浓,时不时还会传出兽吼声,久而久之村里都是拿这当睡前故事讲给不听话的小孩的,至于有仙人,那都是老一辈误传的。
游其书向着以前砍柴的小道奔去,望向重重浓雾。刚开始向上走,还有村民走出的小路,越往上杂草越多,阳光已经透不进来,路也渐渐没了,本还能环顾四周的视野,也在浓雾里变得只能瞧见几步,偶尔吹过的风也变得冷嗖嗖。游其书环抱了下自己,打气默念着:“我爹一定不会骗我的。”
突然脚下不知何时出现藤蔓,游其书趔趄的身体不稳,本来平坦的道路不知怎么倾斜,倒挂在了斜坡上,此刻耳边传来阵阵兽吼声,分不清是狼还是老虎的吼声。
游其书奋力想要对折身体,双手向上要抓住脚上的藤蔓。藤蔓却像是活物一般袭上他的腰,确认抓住猎物,瞬间勒紧向上提去。游其书吃痛惨叫起来,声音混合着兽声显得浓雾更加诡谲。就在游其书以为自己腰要断了的时候,藤蔓却突然松开,以为会重重落地却轻轻反弹落在草地里,倾斜的山坡又变成了平地,而腰上的血痕和脚踝的痛感告知他刚刚不是错觉,地形变过,此地凶险。游其书顾不上疼痛,只想尽快离开危险,挥舞着手上的砍刀,胡乱的向前奔跑。跑了约一刻钟,浓雾不见变淡,反而越来越浓,现已经只能看见脚边的杂草。定定神,游其书还是坚持的向前方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兽吼声突然停住,四周也没了风声,万籁俱寂,某刻却突然像是打开了开关传出似是人们呢喃又似痛苦低吟。眼前浓雾变得仿佛活物,有了实体一般,像是要择人而噬。游其书双腿颤抖,嘴里已经吐不出完整音节,他从没想过,山里也许住的是如眼前般不是人能想出的怪物。
浓雾变换着形态,变成恶犬,庞大的身躯凌空匍匐,双眼伶俐盯着眼前弱小的人类,锋利的牙齿抵住游其书额头,嘴角滴下毒液,却在碰触头发时消散,像是看够了小孩无助的丑态,仿若恶作剧般,缓缓消散。
游其书正当松口气瘫坐在地上时,周围呢喃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他痛苦的抱着流血的耳朵深深埋在地里。一阵风拂过,原本绿意的草地变得**,腥臭的气味直冲脑门,游其书痛苦的晕厥过去。
等再次醒来,游其书发现四周安静的出奇,原本还有些许亮光,现在已然分不清任何事物。他赶忙拿起火折子,才发现自己在山洞里,仔细一看,顿时吸口冷气连连爬起来后退。原来周围堆积着成山的骸骨和腐肉,蠕虫爬行,四周粘腻滴着水声。阴冷的风吹进来,游其书更感不适,胃里翻滚呕吐,心想这里应是什么怪物的巢穴,必须逃出去,不然怪物回来就只能等死了。
游其书开始观察四周,想着风来的地方应该是出口,刚抬脚没走几步,地面突然塌陷,像是踩中了机关,四周事物如烟般消散,来到白茫茫的空间,身体浮于空中又动弹不得,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时,眼前突然显出一只透明的梅花鹿,只有眼睛泛着七彩的颜色。它定定的看着游其书,像是确认什么一般,低低轻鸣一声,游其书落在的地上。游其书站起来望向这只梅花鹿。梅花鹿转身向后走着,没几步又回头,像是叫他跟上。游其书忐忑的心提了起来,心想难道这是仙人豢养,那这是要将他带入仙人住所吗。
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白茫茫的空间逐渐如墨般淡去,开始勾勒出云隐山轮廓,又向山顶放大,仿若一步走了上百步,来到了距离山顶不远被灌木遮住的石板路口。而梅花鹿已不再上前引路,低垂着头如烟消散。游其书这才注意现在已经夜晚,而山顶原来是没有云雾的。游其书缓了缓神,有着马上就要见到仙人的喜悦涌上心头,暗暗决心一定要求得仙药救回娘亲。
走出灌木林,眼前一大片湖泊,湖面上倒映着破碎的星光,就要跃然湖面,弯沿向湖中筑立着很多石桩,湖中央立着一颗参天大树,皎洁的月光正倾斜而下,为其披上层薄纱,似梦似幻。游其书握了握拳头,向中心走去。湖面好似受到惊扰,泛起薄雾,点点碎光飞向星空。
直到走到大树还有50米远,察觉怎么都走不上前才停下,伫立抬头,这颗大树如叠着层层巨伞,瀑布般向下拥挤着大如手掌五菱形状的叶片,叶呈暖黄,叶底浸着些许绿色。10个成年人都环抱不住的树干上缠着紫色透着蓝光的粗藤,藤叶如卷起的羽毛随风呼吸着。
游其书平视向前,才发现树根有一拥起的凹处,一位身着白衣面向侧卧的14、15岁的少年,少年些许发丝垂入湖中,一只陶瓷般小脚浸在水里。他墨发如瀑,面如暖玉,泛着柔和白光,眉如叶柳,虽眼双闭,却也能猜出若能展眼必定盛满星辰,高挺的鼻梁下,是一抹冷冽的薄红。
游其书不自觉放轻呼吸,跪了下来,连磕头,坎坷着尽量平稳的道:“求求仙人,救救我的母亲!”
数个呼吸,以为不会有回应,却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低沉裹挟威严的磅礴声音耳边炸响:“惊扰吾的主人,还想寻求恩赐!”
游其书诚惶诚恐,艰难抬头才发现,少年怀中还卧着一只白色的狐狸。小狐狸端坐起身子,向他走来,每走一步泛起涟漪,身体又变大几分,直到跟前已然如一座小山般大小。游其书惊吓着向后倒去,又连忙爬起低着头,心想忍不住的惧怕,这是仙人,如果求不到仙药,娘就真的没命了。故而强装镇定,声音颤抖着:“求求,求求仙人开恩,救救我的娘亲,我愿意为仙长为奴为婢,求求仙长开恩啊!”
狐狸盯着小孩,看他勉力撑着身体,轻笑:“呵呵,为奴?尔等还不配,能走到这里,就已是给尔等生路,凡人,肖想不可得之物,可想永坠地狱,灵魂不得超生!”
游其书已然支撑不住,心里恐怖万分,颤抖的双手死死抓着,想起村里的恶语恶行,想起爹临死的嘱托,想起病弱膏肓的娘,他不得不努力调整着身体,下定决心鼓起勇气再次叩首:“望仙人展颜,小人凡躯,的确不得仙人看重,凡是小人有的,皆可奉于仙人,还请仙人看在小人赤诚一片,能施舍垂怜。”
狐狸抬起前爪,一股无形之力拖起游其书的脖子,向上抬起,思考着:“垂怜?罢了,吾主降临此界,的确需要耳目,吾不便出山,尔等虽不堪造就,但用用无妨。”说着又放下他,一阵光芒闪过,悬浮三样物品:泛着五彩光芒的小瓶,一个银色的长盒子,一刻着复杂纹路的黑镯子。
狐狸将其推向游其书,厉色道:“尔等蝼蚁,只堪为吾的家奴,既然已有决心,那就赐予三样宝物,第一件,清旋露,凡人只要一口气在,病痛皆能痊愈,第二件,灵枢,吾授予法技,第三件,奴圈,为吾奴的证明。”
游其书连连磕头,只要能救回娘亲,他死都不怕,便上前将镯子戴在左手,而其他两样东西飞入手镯里,游其书再次跪下:“谢仙人开恩,小人愿奉您为主。”
狐狸很满意他的识趣:“那瓶药已是妙药,灵枢是行针就医的宝典,里面装着36针,望尔等善用,而镯子,心念可取出物品,它虽为奴圈,亦是吾的分身,吾主也不是什么逼迫邪恶之辈,能到这山顶,尔等已经过了吾这一关。吾主苏醒还要上百余年,尔等埋入黄土,也断是见不到吾主真颜,吾对尔等要求只要不祸害世间即可,倘若生有歹意,吾主醒来就是尔等堕入地狱之时。”
游其书心怀感激,再次叩拜:“小人谨遵教诲。”
狐狸点点头,重新跳入躺着的少年怀中,缓缓说道:“吾已传法4人,法技恒武,命相,珠算,灵枢,如若尔等遇到,便宜行事,此界因果,吾已替主人偿还,云隐山在吾主未醒前不会再开启,速速离去!”
等游其书再次抬头,已经跪在了常年砍柴的小路上,他望着看不到的山顶,重重叩首,心里感激,转头欢喜的向家的方向跑去。
到了家门前,望着烧没了的断瓦残垣,一时愣住,游其书慌张的跑向里屋的方向,瓦砾掺杂的焦黑泥土里,一只焦黑的手猝不及防倒映在他逐渐睁大的眼瞳里。游其书踉跄的推倒已扭曲变形的门框,跪在塌下的焦木堆里,颤抖着手,伸进余温的碳灰里,血肉模糊的双手机械地刨挖着,而母亲已然烧成焦炭死去多时,他足足愣住半秒,惊醒般想起还有求来的神药,赶紧哆嗦着拿出药瓶,却发现整瓶倒入母亲口中,母亲也已经回不来了。他猩红着双眼悲戚怒吼:“娘!”
月光撒在瘦弱的游其书肩上,游其书哭泣着渐渐冷静下来,走到后院将其娘亲埋下,立了个墓碑,磕着头恨意滔天道:“娘,我一定找出那歹毒之人,血祭坟前!”随后用木牌刻了长生牌位藏入怀中,趁着夜色,朝族中祠堂走去。
游族祠堂门外,一老汉正打着瞌睡,游其书悄悄翻墙而入,穿过照壁和中厅来到享堂,看着供奉的神龛想到自己父亲位居丞相,这神龛还是求得的圣上恩赐,但父亲无辜被牵连夺位案入狱,族中无人肯求情搭救,往年交好的亲朋好友个个退避三舍,母亲天天以泪洗面,心力交瘁,本想好歹回到族中寻求庇护,村民却大都觉得父亲罪有应得,就连族叔都在外编排起自己父母。而如今,母亲惨死家中,遗体无人收敛,怕是族老们也不会秉公主持公道,连连想起近来遭遇,悲从心来,更是恨意难消。游其书几步跨入寝堂,狰狞着脸大力打翻烛台,火势迅速蔓延。望着跳动火中以前还要叩首敬重的牌位,游其书流着泪畅快的大笑着,眼低翻涌的怒火,怎么也无法消减。在族人村民们慌乱救火中,游其书悄然离去。
站在村口,望向村南渐渐明明灭灭的游家祠堂,晨光熹微,游其书头也不回的向京城方向走去,暗暗发誓,不会就这么结束。
第一次写文,可能会酌情删减添加内容,不喜勿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点击弹出菜单